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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道谢。”和尚说:“岂敢。”这才告辞,张文魁同老仙翁送到衙门以外,和尚拱手作别,顺大路来到丹阳县。刚一到衙门门首,正赶上知县要用夹棍夹雷鸣、陈亮,和尚由外面一声喊嚷:“大老爷冤枉!”知县抬头一看,来者是济公禅师。老爷赶紧站起来,举手抱拳说:“圣僧来了。”这位知县姓郑名元龙,原来由开化县调升这丹阳县,济公在开化县铁佛寺拿过姜天理,故此郑太爷认识济公,知道和尚乃是道高德重之人。连忙站起身来,举手抱拳说:“圣僧久违少见,从哪里来?”和尚说;“老爷先把公事退下去,我和尚跟老爷有话说。”知县吩咐先把宋八仙、雷鸣、陈亮带下去。立时退堂,把和尚让进了花厅落座,郑元龙说:“圣僧由哪来?”和尚说:“我来此非为别故,我所为救我两个徒弟。”知县说:“谁是圣僧的徒弟?”和尚说:“这就是雷鸣、陈亮两个人,原本是保镖的,这场官司遭屈含冤。七里铺路劫,明火执仗,杀死三条人命的贼人,我和尚知道,现在这本地居住并没走,老爷要是不信,我带人去就把喊人拿来。”知县说:“圣僧既能办这件事甚好,弟子是求之不得的。”和尚说:“老爷在本地为官,声名如何?”郑元龙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和尚说:“老爷倒是公正廉明,惟有你手下人专权私弊太大。现在有一个开白布店的陈广泰,前来喊冤告状,你为何不分皂白,给押起来,并不过堂?”知县说;“没有这案,并没见有这么一个姓陈的来喊冤。”和尚说:“不能,你传手下人问。”知县郑元龙立刻传外面值日班稿案门把众人全都叫到。一问,说:“现在有一个陈广泰来喊冤告状,你们谁给押起来,不回禀我,在谁手里,趁此实说,不然我要重办你们。”众人一听,老爷已知道有陈广泰这个人,众人也瞒不住了,稿案门郑玉说:“老爷暂息雷霆之怒,倒是有一个陈广泰来喊冤。只因他在大堂上喧哗,小人才把他押起来。”郑元龙一听,气往上冲,说:“你满嘴胡说,实在可恶。大概你等不定做了多少弊端。”立刻传伺候升堂。和尚说:“老爷升堂把宋八仙带上来问问他,雷鸣、陈亮本是好人,宋八仙被人主托,攀拉好人,雷鸣、陈亮并未做过犯法之事,求老爷给分析才好。”知县立刻升了堂,吩咐带陈广泰。手下人把陈广泰带上来,在堂下一跪,知县一看,就知道陈广泰是个老成人,做官的人讲究聆音察理,鉴貌辨色。见陈广泰五官端正,带着淳厚。圣人有云:“君子诚于中,形于外。”这话定然不差。知县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因何前来鸣冤?”陈广泰说:“小人姓陈叫陈广泰,家中开白布店,我有一个侄女今年十九岁,尚未许配人家。那一天我家中做寿唱戏,有本地一个恶霸,姓皮叫皮绪昌,看见我侄女长得美貌,先托一个姓管的叫管世宽,来给皮结昌之于提亲。我家中原系根本人家,我说不给他,他后来叫曹世宽到我家,硬下花红彩礼,说当天晚上就要用轿子抬人。我一想这简直是要抢夺良家妇女,我赶紧来到老爷这里鸣冤。不想被老爷台下官人将我押下,求老爷给小人明冤。”知县吩咐把陈广泰带下去,提宋八仙。原办立刻把宋八仙提上来。老爷把惊堂木一拍,说:“宋八仙,你在七里铺路劫,是有雷鸣、陈亮没有?”宋八仙说:“有。”知县吩咐拉下去打,立刻打了四十大板,打得鲜血直流。打完带上来又问:“宋八仙你要说实话,倒是有雷鸣、陈亮没有?”宋八仙说:“有。”老爷又吩咐打,一连打了三次,宋八仙实在支架不住了,说:“老爷不必动怒,我实说。”知县说:“讲”。宋八仙这才从头至尾,如此如此一招。老爷一听,勃然大怒,这才立刻出签票急拘锁拿皮绪昌。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16回 捉法雷细讯从前事 斩贼人雷陈谢济公
话说知县用刑一拷宋八仙,贼人实在支架不住了,这才说:“老爷不要动刑,并没有雷鸣、陈亮。”知县说:“既没有雷鸣、陈亮,你为何要攀拉好人?”宋八仙说:“倒不是我要拉雷鸣、陈亮,原本是皮绪昌他给我二百银子,他叫我拉雷鸣、陈亮。”老爷一听,心中就明白了,这必是因为谋其陈广泰的侄女儿,先买盗攀威害雷鸣、陈亮。老爷这才立刻出签票,急拘锁带皮绪昌。值日班领堂谕,带领手下伙计,去少时,把皮绪昌传到,带上堂来。皮绪昌给知县一叩头,郑元龙一见,勃然大怒,说:“皮绪昌你这厮好大胆量,在我地面上,硬下花红彩礼,谋算良家妇女,买盗攀贼,诬良为盗,你所作所为,还不从实招来!”皮绪昌吓得战战兢兢,此时悔之晚矣。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真是炉,皮绪昌还打算不招说:“老爷在上,小人务本度日,并不敢买盗攀赃,谋算良家妇女,求老爷恩典。”知县气往上冲,说:“皮绪昌好大胆量,见了本县还敢获展.用夹根把他夹起来!”皮绪昌一想:“不招。大概是不行。”这才说:“老爷不必动怒,小人有招。”当时把已往真情实话全皆招认,当堂画了供。知县吩咐将皮绪昌钉镣入狱,当堂将雷鸣、陈亮、陈广轰开放回家,安分度日。书吏稿案贪赃受贿,同谋作弊,革去差事,永不准更名复充。老爷暂且退堂,同济公来到书房,天色已晚,吩咐摆酒,同和尚开怀欢饮,直喝到天有初鼓以后。和尚偶然打了一个冷战,罗汉爷一按灵光,心中明白,和尚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好东西。”知县说:“圣僧什么事?”和尚说:“你不知道,咱们这么喝闷酒没趣味。”知县说:“圣僧想开心,叫几个唱曲的,可以解闷,或者猜拳行令也好。”和尚说:“我想变个戏法看看。”郑元龙说:“谁会变戏法,叫他们出去找去。”和尚说:“我会变戏法。”郑元龙说:“圣僧会变戏法?”和尚说:“你瞧我变。”用手往外一指,口念“奄嘛呢叭迷哞,奄,敕令赫。”就听外面哗哗哗噗冬,由房中掉下一个贼人,落下好几块瓦来。家人立刻喊嚷:“有贼!”赶过去将贼人按住捆上。郑元龙倒大吃一惊,手下人说:“回京老爷,拿住贼人。”和尚说:“你瞧这戏法变的好不好?”郑元龙吩咐将贼人带进来。手下人把贼人带进来,郑元龙一看,原本是一个大脱头和尚,黑脸膛,粗眉大眼,怪肉横生,按散着发害,打着一道金箍,穿着一身夜行农,身背后背着戒刀。书中交:拿住的这个和尚非是别人,正是通天和尚法雷。只因丹阳县官人去把皮绍昌拿来,法雷正同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在皮绪昌家里。见皮绪昌打了官司,法雷一想,既为朋友,就得为到了,焉能袖手旁观呢?法雷说:“谢贤弟、黄贤弟,现在皮员外被省人拿去,这件事你我不能不管,二位贤弟可有什么高明主意,搭救皮大哥?”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说:“我二人没有什么主意搭救皮大哥,依兄长怎么办呢?”法雷说:“我打算今天晚上奔知县衙门去,一不做二不休,把知县一杀,劫申反狱,将皮绪昌救出来,你我一同远走高飞。我先去,二位贤弟在此等候,大概知县衙门也没有什么能人,倘若我去有了差错,二位贤弟再设法救我。”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二人说:“就是罢。”三个人商量好了,在皮绪昌家吃完了晚饭,天有初鼓,通天和尚法雷,这才背上戒刀,由皮绪昌家中出来,一直够奔知县衙门来,施展飞檐走壁,即房越脊,进了衙门。各处哨探,见书房内灯光闪闪。法雷来到前房边一个珍珠倒挂帘,夜叉探海式,往房中一看,见知县正同着挤公,用手往外一指,就是一愣。就听济公说,要变戏法。济公用手往外一指,就仿佛有人把法雷一把推下来,济公用定神法将他定住。法雷想跑不能动转,被手下人将法雷捆上,带进书房。知县郑元龙一看,说;“好大胆贼人,竟敢来到本县的衙署,来此何干?”济公说:“老爷你问他。这个贼人眼宋八仙一案,在七里铺打劫卸任官长,杀死三条命案有他。”知县这才问道:“好贼人你姓什么?叫什么?来此何干?在七里铺打劫卸任官长,杀死三个家丁,共有几个人?趁此实说,免得本县动刑。”法雷一听,吓的颜色更变,料想不说也是不行,这才说:“老爷不必动怒,我叫通天和尚法雷,在这二郎庙住,来此所为搭救皮绪昌,劫牢反狱行刺。七里铺打劫卸任官长,我们共有六个人,有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这两个人现在皮绪昌家,有宋八仙,还有两个人,已经远遁不知去向。这是已往真情实话。”知县吩咐将法雷钉镣入狱,派手下马快班头,即速到皮绪昌家,捉拿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快马班头领堂谕出来,挑了二十名快手,带上家伙,即到皮绪昌家一打门,有家人把门开开,众人往里走,闯进院中,正把谢广、黄庆堵在书房。众人喊嚷拿,焉想到赛云龙黄庆、小盗门谢广,二人各摆兵刃,窜出来摆刀照官人就砍。众马快一闪身,两个贼人拧身上房,竟自逃走。众马快无法,回到衙门,一见知县,说:“我等奉老爷堂谕,到皮家捉拿黄庆、谢广,两个贼人竟敢拒捕,上房逃走。”知县点头,天色已晚,叫人伺候济公在书房安歇,郑元龙归内宅去。次日起来,行文上宪,将通天和尚法雷就地正法。皮绪昌窝藏江洋大盗,买资攀赃,一同出轨。把事情办理完毕,济公要告辞,知县说:“圣僧何妨住几天。”和尚说:“我还要奔常州府各处访拿赤发灵宫邵华风。我和尚受人之托,必当忠人之事,你我改日再会。”和尚这才告辞,出了丹阳县衙门,顺大路往前走。这天和尚正往前走,见大道旁边摆着一个菜摊,上面有一个大茶壶,有几个茶碗,还搁着一个炉子,里面有烧饼麻花。旁边坐着一位老道,头戴青布道冠,身穿旧蓝布道袍,白袜云鞋,有五十多岁,长得慈悲善目,花白胡须。这位老道原本姓王,叫王道元,就在北边有一座小庙。庙里有两个徒弟,师徒很寒苦,庙里又没香火地,就指着化小缘,在这里摆这个茶摊,所为赚个一百八十钱,添着吃饭。今天由早晨摆上,并没开张,老道正坐着发愁,和尚正走这里,济公说:“辛苦辛苦。”老道一看,说:“大师父来了。”和尚说:“你摆这茶摊,是做什么的?”老道说:“卖的。”和尚说:“怎样你一个出家人,还做买卖呢?”老道说:“唉,没法子,庙里寒苦,做个小买卖,一天也许找几十钱。”和尚说;“道爷贵姓?”老道说:“我姓王叫王道元。未领教大师父在哪庙里?贵上下怎样称呼?”和尚说:“我在干水桶胡同,毛房大院,黏痰寺,我师父叫不净,我叫好脏。我有点渴了,正想喝水。我又没有钱,我白喝你一碗行不行?”老道是一个好人,又一想和尚也是出家人,虽说没开张,一碗茶不算什么,说:“大师父,你喝罢。”和尚拿起碗来喝了一碗,说:“这茶倒不错,我再喝一碗。”又喝了一碗,说:“道爷,我有点饿了,你把你这烧饼麻花赊给我一套吃。”老道一想:“大概和尚是钱急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跟我张嘴。”说道:“大师父,你何必只说除给你,我可是一天没卖钱,你我总算有缘,你吃一套罢,不用给我钱。”和尚说:“敢情好。”拿起来就吃,吃完了一套,和尚说:“道爷,我再吃一套罢。”老道也不好说不叫吃,只得说:“吃罢。”和尚又吃了一套。吃完了,和尚说:“这倒不错,饿了吃,渴了喝,我就不走了,我今天跟你到庙裹住下行不行?”王道元说:“那有什么不行呢,我也要收了。”和尚说:“我帮你扛板凳拿茶碗。”当时一同老道拿着东西,来到北边有一座小庙,进到里面,和尚也不问。把东西放下,素日茶壶搁到哪里,和尚就搁到哪里。老道心里说:“真怪。”两个道童儿说:“师父粥有了。”老道要吃,焉有不让的道理,说;“和尚,你吃粥罢。”和尚说;“敢情好。”自己拿碗就吃。小道童就有些不愿意,也不好说。吃完了,和尚就住在这里,次日一早起来,王道元说:“和尚,你跟我去领馒头领钱去。”和尚这才要施佛法,治病化缘,周济老道。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17回 遇王道济公施恻隐 治哑巴圣僧结善缘
话说王道元,早晨起来,说:“和尚,你跟我去领馒头领钱去。”和尚说:“上哪领去?”老道说:“在这北边有赵家庄,有一位赵好善,每逢初一十五,斋僧布道,一个人给一个大馒头,给一百钱,你也会领一份,好不好?”和尚说:“好。这位赵善人因为什么斋僧布道呢?”王道元说:“唉,别提了,赵好善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二岁,先前念书说话,很聪明伶俐,忽然由上半年,也没疾也没病,就哑巴了,你说这事怪不怪?按说赵好善家最是善人,在这方是首户,真是济困扶危,有求必应,冬施棉衣,夏施药水,这样的善人不应该遭这样恶报。上天无限,会叫他的孩子哑巴了。现在赵善人就为是积福作德,斋僧布道,只要他儿子好了。无奈本处名医都请遍了,就是治不好。”和尚说:“既然如是,我跟你去。”老道是好人,见和尚这寒苦,为是叫和尚领一个馒头好吃,又得一百钱,他焉知道罗汉爷的来历。同和尚由庙中出来,扑奔赵家庄,来到赵宅门首,一看人家早放完了。王道元知道就是来晚了,赶不上,门房也给他师徒留出三份来,他在这本处庙里多年了,这都认识王道元。今天老道同和尚来到赵宅一打门,门房管家出来一看,说:“道爷,你来晚了,我们给你留下来了。”王道元说:“费心费心,这里还有一位和尚,求管家大爷,多给拿一份罢。”管家说:“可以。”立刻由里面拿出四个馒头,四百钱来,递给和尚一个馒头,一百钱,递给老道三份,和尚说:“我也一个人,他也一个人,怎么给他三份,给我一份?”管家说:“他庙里还有两个徒弟,故此给三份。”和尚说:“我们庙里连我十个和尚,庙里还有两个徒弟,要给我十份罢。”管家说:“那不行,你说庙里有十个和尚,谁人知道呢?王道爷他的庙离我们这里近,我们这里素日都知道他庙里有两个徒弟。你的庙在哪里?”和尚说:“我的庙远点。”管家说:“你一个人净为来化缘么?”和尚说:“我倒不是净为化缘,你门村里有人请我来治病,我来了我也没找着这个人。”管家说:“你还会瞧病么?”和尚会:“会。内外两科,大小方脉,都能瞧,专治哑巴。”管家一听说:“这话当真么?”和尚说;“当真。”管家说:“你要真能治哑巴,我到里面回禀我们庄主去,我们公子爷是哑巴,你要能给治好了,我们庄主准得重谢你。”和尚说:“你回京去罢。”管家立刻转身进去。王道元说:“和尚,你当真会治哑巴么?”和尚说;“没准,先蒙一顿饭吃再说。”王道元一想:“这倒不错,昨天在我庙里蒙我一顿粥吃,今天又来蒙人家。”正在思想之际,管家出来说:“我家庄主有请。”和尚说:“道爷跟我进去。”老道又不好不跟着,一同和尚往里走进了大门。迎面是影壁,往西拐是四扇屏门,开着两扇,关着两扇,贴着四个斗方,上写“斋庄中正”四字。一进屏门是南倒坐房五间,有二道垂户门,东西各有配房两间。管家一打南倒坐厅房的帘子,僧道二人来到屋中,是两明两暗,迎面一张悄头案,头前一张八仙桌,两边有太师椅子。屋中摆设,一概都是花梨紫檀捕木雕刻桌椅。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条幅对联,工笔写意花卉翎毛,桌上摆着都是商彝周鼎秦砖汉玉,上谱的古玩,家中颇有些大势派。和尚同老道落了座,管家倒过茶来,工夫不大,只听外面有脚步声音,管家说:“我家庄主出来了。”说着话,只见帘板一起,由外面进来一位老者,有五十多岁,身穿蓝绸于长衫,白袜女鞋,长得慈眉善目,海下花白胡须,精神百倍,由外面进来一抱拳说:“大师父,道爷请坐。”和尚说;“请坐请坐,尊驾就是赵善人么?”赵老头说:“岂敢,岂敢,小老儿姓赵。我方才听见家人说,大师父会治哑巴。我跟前有一个小大,今年十二岁,自幼很聪明,忽然由二月间无缘无故就哑巴了,也不知是怎么一段缘故,大师父能给治好了,老汉必当重报。“和尚说。“那容易,你把小孩叫来我瞧瞧。”赵员外叫家人去把公子叫来,管家立刻进去,工夫不大,将小孩带进来。和尚一看这个小孩,长得眉情目秀。赵员外说:“你过去叫大师父瞧瞧。”和尚把小孩拉过来说:“我瞧你长得倒很好,无缘无故你会哑巴了,我和尚越看越有气。”说着话,照小孩就是一个嘴巴,打得小孩拨头就往外跑。赵员外一看急了,本来就是这一个儿子,和尚倘若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