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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廖廷贵说;“我给你多些钱。”周茂说:“多给钱也不卖,告诉你说罢。别的驴拉磨磨二斗豆子,这条驴就能磨四斗。我父亲病好,早晚就要开张做买卖。”廖廷贵说:“你们做豆腐有本钱么?”周茂说:“没有,等开张再设法子。”廖廷贵说:“不要紧,你们那时开张,没本钱,我借给你。”周茂说:“好。”跟万珍楼要了几吊钱回来了。后来就把万珍楼的欠帐也要完了,都垫办着吃了饭,好容易周得山病体好了,想要做买卖,没本钱,到处去借也借不来了。周茂忽然想起廖廷贵说过,要做买卖,他借给本钱。周茂跟他父亲一提,周得山说;“你去借去罢。”周茂就来到万珍楼说:“廖掌柜,现在我父亲好了,要做买卖没本钱,前者你提过,没本钱你借给我们。我父亲说叫我跟你提提,借二十吊钱。”廖廷贵说:“现在我可没钱,我给你转借罢,你明天来拿。’调茂一听,好欢喜回去。次日又去,一见廖廷贵,廖廷贵说:“你要借二十吊可不行,我只给你借了十吊,一个月一吊钱利钱。”周茂一听,一皱眉说:“利钱太大点。”廖廷贵说:“利钱大还没处借去呢?你赚大你就别借。”周茂一听无法,说:“就是罢。”廖廷贵说:“可是十吊先给九吊。”周茂也答应了。后接过来一瞧,不是现钱贴,是日子条,到下月取九吊钱。周茂说:“怎么下月取钱呢?”廖廷贵说:“你要欠帐还人家,日子条,比空口应人准强。’调茂说:“我们不是赊帐,是用现钱买豆子,好做买卖呀!”廖廷贵说:“你要现钱,一吊可是给八百。”周茂是等钱用,无法拿了七吊二百钱回家。周茂拿到家一数,每吊短二百,只剩五吊八百实钱,还有小钱。周得山瞧着钱,叹了一口气,无法突吃亏,只好买了几斗豆子且做买卖。一天磨二斗豆子,创去度日,只赚一百多钱。一个月要拿出一吊钱利息,到日子就来取,迟一天都不能,再不然,就叫归回本钱。小本经营拉这十吊钱亏空,何时能补的上?这天这廖廷贵又来取利,正赶上周得山没钱,廖廷贵不答应,周茂可就说:“廖廷贵,你多等一两天,也不为过,这加一钱,已利过本好几折了。”廖廷贵一听恼了,说:“你当初借钱的时节,怎么不这么说呀?我没找你来要借给你,叫你使的。”周茂又同他分说,廖廷贵张口就骂,三言两语,跟周茂打起来。周得山出来一拉,廖廷贵揪住周得山就打,周茂一瞧打他父亲,他真急了,拿起斧子照定廖廷贵就砍,把膀劈砍伤了。廖廷贵说:“好周茂,你敢拿斧子砍我?我走了,回头再说!”说着话,廖廷贵走了。少时他带了有三十多人,各持刀枪木棍,来到豆腐店,把周得山父子拉躺下就打。不知父子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63回 廖廷贵倚势欺人 陈声远助拳惹气
话说廖廷贵带领着数十个匪徒,各持刀枪器械,来到豆腐店,把周家父子拉出来,按倒就打。幸亏街坊各铺户出来劝解,廖廷贵叫众人把豆腐店全都摔了,连磨盘也都摔碎了,水桶也劈了,一概的家伙全摔净了。廖廷贵带着人走’了,周得山父子浑身是伤,周得山见把屋中东西都拆了,自己买卖也不能做了,周得山一想说:“儿呀,咱们活不成了,打架咱们不得人,打官司咱们也没人情势利。我这大的年岁,从没受过人这样欺负,咱们活着惹不起他,我揣上一张阴状;我一死到阴间告他。周茂你到钱塘县去喊冤,给我报仇,叫你娘到宁安府去告他,我这条老命不要了。”周茂也是想着要报仇,也不能拦他父亲。父子两个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一个人,周茂一看,这个人认识,也是这本地的泥脚,素常无所不为,敬光棍,怕财主,欺负老人,此人姓毛,外号叫毛嚷嚷。他就在这门口住,起先廖廷贵带着人来,他也不出来,这等人家都走了,他跑出来到豆腐店,说;“谁敢上这里来拆豆腐店?好呀,在我眼皮底下,真如抓了我的脸一样,不知道我姓毛的在这住吗?方才我是没在家,要是我在家,得把他们砍了。”他正指手画脚,大嚷大叫,自称人物,和尚由外面进来,照定毛嚷嚷就是一个嘴巴。毛嚷嚷一瞧,说:“好和尚,你敢打我?”和尚说:“打还是好的,谁叫你在这里放肆?”毛嚷嚷说:“好和尚,咱们俩是一场官司。”和尚说:“你出来。”毛嚷嚷出来被和尚揪倒就打,打了三下。毛嚷嚷说:“该我打你了。”抡起拳头就打和尚。和尚数着一来,二来,三来,和尚说:“该我打你了。”一拧拐子,把毛嚷嚷翻下去。和尚打了他三下,和尚也不多打,说:“你该打我了。”和尚自己就躺下。毛嚷嚷又打了三下,还想多打,和尚又把他翻下去。大众瞧着,也没人劝解,都说和尚公道,打毛嚷嚷三下,和尚就叫他打,毛嚷嚷打三下,非得和尚把他拧躺下。众人正瞧着和尚跟他一对打三下,就听旁边有人说:“别打,我来也。”众人一看,来者这人好样子,身高九尺以外,膀阔三停,头戴皂缎色六瓣壮士帽巾,上按六颗明珠,身穿皂缎色箭袖饱,腰系丝鸾带,薄底靴子,闪披一件皂绣色英雄大蹩,上绣三蓝色富贵花,面似乌金纸,粗眉大眼,海下一部钢髯洒满前胸,来者乃是铁面天王郑雄。书中交代:郑雄前者由常山县马家湖,跟济公分手,自己回到家中,没事也不上钱塘关来。只因郑雄有一个朋友,姓陈叫陈声远,乃是东路保镖的镖头,也在这临安城住家,人也极其厚道。这天陈声远没事,带着家人出来闲游,走在钱塘关外,见着有一个卖艺的在那里练把式,围着许多瞧热闹的人。陈声远一看,这个卖艺的,练的拳脚精通,受过名人指教,大概不是久惯走江湖的,他也不会说江湖话,也没人把钱。在外面做生意的,算命打卦,全凭说话,应该是,未从要练先交代交代说:“众位,在下是远方人,不是久惯卖艺的,因为贵方宝地,投亲不遇,访友不着,把盘资花完了。在下在家中练过几踢乡拳。我也不知子弟老师在哪裹住家,未能登门递帖,前去拜望。众位有钱帮把钱,没钱帮站脚助威,帮个人缘。”应当得有一套江湖话,交代明白。陈声远一看,这个卖艺的,也不会说话,练了好几趟也没有几个给捺钱的。陈声远一想:“君子到处有成人之美,我下去帮他练一趟,给他几吊钱垫势场子,周济周济他。”想罢叫家人陈顺:“去到钱塘关里恒源馆钱铺,给我拿五吊钱来,回头我帮他练完了,你把钱串揪断了,给往场子里捺。把厂有规矩,不准带串捺。”陈顺就答应,到钱铺取了五吊钱来,陈声远进了场子说;“朋友,我帮你练一回。”卖艺的赶紧作揖说:“子弟太爷贵姓?”陈声远说:“我姓陈,我看你不是久惯江湖卖艺的样子。”卖艺人说:“可不是,我也无法,我的朋友没找着,困在这里。子弟爷,你帮我,我给你接接拳,还是站在旁边给你报报名?”陈声远说:“你也不用接拳,你旁边看着罢。”说着刚要练,只见由外面跳进一个人来,说:“朋友先等等练,我也帮个场子。咱们两个人揸揸拳。’游声远说:“可以。”一看这人身高八尺,头带粉绫缎软帕包巾,身穿粉绫缎箭袍,腰系丝鸾带,单衬祆,薄底靴子,闪披一件粉绫缎英雄大氅,上绣蓝牡丹花,面似油粉,一面的麻子斑点,长的透着奸诈的样子。陈声远刚跟这人一揸拳,偏巧陈声远胸前岔了气了,陈声远赶紧往外路圈子一跳,说:“朋友慢动手,我岔了气了。”焉想到这小子不懂得场面,这小子哈哈一笑说:“就凭你这样的能为,也要下来帮场子?”陈声远一听,气往上冲,说:“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羞辱我?怎么我岔了气,你这样不懂事务?”这人说:“本来你无能为,还要遮盖么?”大众一看,二人要打起来,大众赶紧劝解,有人把那人拖走了。陈声远叫家人把五吊钱给了卖艺的,陈声远说:“众位,哪位知道方才这人是哪的?姓什么,我必要去找他,这厮太不懂事务。”大众劝解说:“大爷请回去罢,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也不知道他是哪的。”大众都不敢告诉他。陈声远无法,岔气岔的很厉害,自己只得回家。再找家人陈顺,找不着了,自己雇了一辆车回到家中。这口气实在出不出,少时家人陈顺也回来了,陈声远说:“陈顾你上哪去了?我跟人家打起来,你伯人家打了你,你躲了?”陈顺说:“老爷不要错怪,小人见那粉白睑的根徒一走,我想老爷又不知他的名姓,我暗中跟他去了。”陈声远一听,说:“好,你可曾打听明白?”陈顺说:“小人打听明白,这厮是万珍楼的东家,叫孙泰来,外号叫麻面虎。乃是本地的匪棍,结交官长,走动衙门,欺压良善,无所不为,在本地很出名的,无人敢惹。”陈声远说:“好,等我把病养好了,我必要前去找他。”自己气的了不得,请人给瞧,吃了几剂药,也不见好。这天铁面天王朔推来瞧他,两个人是知己拜兄弟,陈声远说:“兄长来了,好,你给我捏捏罢,我岔了气了。”郑雄说:“怎么会岔了气?”陈声远说:“别提了。”就把帮场子之事,从头至尾一说。郑雄说:“贤弟,你只管养病,愚兄必要替你报仇去。孙泰来凭他一个泥腿,也敢欺负你我兄弟?”陈声远说:“兄长,不便跟他为仇做对,兄长的身价重,跟他犯不着。等我好了,我自己去找他。”郑雄说:“兄弟你不用管,我是不知道你岔了气,我要知道,把灵隐寺济公活佛请来,给你一点灵丹妙药,准吃了就好,我娘亲多年二目失明,济公都给治好,何况你这点小症?”家人陈顺说:“郑大官人,你提的不是灵隐寺那位疯穷和尚?”郑雄说:“是呀。”陈顺说:“我方才在钱塘关去买东西,瞧见那位穷和尚跟毛嚷嚷打起来了,在周老儿豆腐店门首,打一对三下呢。”郑雄说:“我去看看,贤弟你在家里听信罢。我必要到万珍楼找出个样子来。”郑雄说着话,就往外走,声远叫家人拉没拉住,郑雄就一直来到钱塘关。正瞧见济公跟毛嚷嚷厮打,郑雄说:“别打!师父,你老人家为什么跟他来打?”毛嚷嚷一听,郑雄向穷和尚叫师父,他就吓的急流勇退。本来郑雄在临安城威名远震,今见郑雄给济公一行礼说:“师父为什么跟他一个无名小辈打起来?”和尚说:“我打算把这碎铁锅片,捡点卖了打酒吃。”郑雄说:“师父要喝酒,弟子这里有钱。”和尚说:“我一个人不去喝酒。”郑雄说:“师父上哪去?弟子陪你去。”和尚说:“我上万珍楼。”郑雄说:“我正要上万珍楼。”和尚说:“好。”这才要上万珍楼找孙泰来。大概一场恶战,不知吉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64回 为朋友怒找麻面虎 邀师父大闹万珍楼
话说郑雄见了济公,济公说要上万珍楼去喝酒。郑雄说:“我正要上万珍楼去。”和尚说:“好。”郑雄说:“我上万珍楼去不是喝酒,我要替朋友去报仇,找孙泰来。师父要喝酒,上别处去喝去。”和尚说:“我也要去找孙泰来。’掷雄说:“既是师父愿意去,我也不拦,你我一同走罢。”和尚说:“你先等等。”和尚来到豆腐店里,说:“周得山你先别死,你也别写阴状,周茂你也先别上钱塘县告去,我和尚替你到万珍楼去找廖廷贵。少时必叫你过得去,准得叫廖廷贵给你陪不是,摔砸你的东西,我管保照样赔你。你等我两三个时辰,听我和尚的回信,要没有场面,你再死也不晚。”周得山听这语一愣,说:“大师父怎么称呼?”和尚说:“我乃灵隐寺济颠僧是也。”周得山耳闻听见说过,本来济公在临安城名头高大,无人不知。周得山说:“圣僧既是慈悲,我听你老人家回信。”和尚说;“对。”这才同郑雄一直进了钱塘关。往前走了不远,北里就是万珍楼酒饭馆,郑雄头里走,一锨帘子进去。一进门,东边是柜房,西边是灶,郑雄在拦柜上一拍,说:“吹,郑大太爷今天在这里照顾照顾你小子!”麻面虎孙泰来正在柜房里埋怨廖廷贵,不当依仗我这铺子,拆人家的豆腐店。倘要逼出人命来,怎么办?再说临安城乃藏龙卧虎之地,就许有人出来,路见不平,连我此时都收了心,不敢无故惹祸。廖廷贵说:“不必怨我呀?皆因周茂他先拿斧子砍我,你瞧瞧我这膀子有多重伤?”正说着话,只听外面一声喊:“孙泰来,今天郑大太爷照顾照顾你小子!”孙泰来隔帘缝往外一看,是铁面天王郑雄。孙泰来知道郑雄在临安城晃动乾坤人物字号,郑雄眼皮最杂,上至公侯下至庶民,没有不认识郑雄的。本来郑雄也真爱交友,挥金似土,仗义疏财,慷慨大道,济困扶危,无论是谁,求到郑雄跟前,十吊八吊,三十五十,真不含糊,故此临安城远近皆知,比孙泰来的字号大的多。郑雄是正直为人,孙泰来是个恶霸,当面都不敢惹他,背谈人人皆骂,郑雄为人的声气,是人人仰望。今天孙泰来一瞧是郑雄,就是一愕,说:“廖廷贵你看,祸来了,郑雄可是本地的人物,今天这是旁风邪火。他来堵着门一骂我,我要不出去,我就不用混了。头十年他要来骂我,我不惹他不要紧,临安城提不到我孙泰来。现在我可就栽了,往后我就不用叫字号了,再一叫字号,人家就说:‘孙泰来你不用欺负我们,郑雄你就不敢惹?’这一句话,我就得臊死。这可讲不了,我倒得斗斗郑雄。廖廷贵你出去,把他用好言稳住,别叫他走。我去找人去,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我约了人来把他打坏了,反正是一场官司。”廖廷贵点头,转身出来,见郑雄气哼哼,廖廷贵说:“郑大爷,你来了?为何这么大气?谁得罪你老人家了?”郑雄说:“我来找麻面虎孙泰来,叫他出来见我。”廖廷贵说:“郑大爷你先消消气,我们掌柜的没在家,你先上楼去喝杯酒,有什么话好说,伙计来,把郑大爷陪上楼去,给郑大爷要两壶酒几样菜,郑大爷请罢!”伙计过来说:“郑大爷楼上坐罢。”郑雄一想:“冤各有头,债各有主。我找孙泰来,他既没在家,我不便跟别人闹,我上楼去等他。”想登说:“既是孙泰来没在家,我楼上去等他,他回来叫他见我。”伙计说:“是了。”郑雄就往里走。和尚由外面进来,也是一拍拦柜说:“孙泰来,今天和尚老爷照顾照顾你小子。”廖廷贵一想:“真是壁倒众人推。”一瞧和尚,廖廷贵想起来了,他是蒙饭吃的和尚呀!只因前者济公知道万珍楼是恶霸开的,他就在这白吃过两顿饭。那一天和尚来到万珍楼,吃了十吊多钱,和尚说;“跟我到钱铺拿钱去。”廖廷贵叫伙计跟去,出了酒铺,一展眼和尚没了,伙计回去说把人跟丢了,掌柜的打伙计一个嘴巴,骂了一顿。次日和尚又来了,一进门说:“掌柜的,昨天我碰着朋友了,也没给你送钱来,今天我特为来给你送钱还帐。”大众一想:“和尚不是蒙饭吃的,要是蒙吃蒙喝,今天就不来了。”和尚又坐下要酒要莱,什么好吃要什么,要了一桌子。吃完了,叫伙计一算,二帐还一,合银子十二两八钱,和尚说:“不多。”和尚就到柜上说:“掌柜,我吃了十二两八钱,跟我上钱铺取去罢。”廖廷贵一想:“昨天叫伙计跟着去丢了,今天别叫伙计跟着了。”廖廷贵说:“和尚,昨天你说到钱铺取钱,你就跑了,今天又到钱铺取钱?”和尚说:“我昨天也不是跑了,是碰见朋友说话,跟伙计走岔了。”廖廷贵说:“我同你取去罢。”跟着和尚出了酒铺。和尚说:“你瞧过人飞没有?”廖廷贵说:“没有瞧过。”和尚说:“你瞧,这就是人飞。”“踢踏踢踏”撒腿就跑。和尚一跑,口中说:
酒似青浆肉又肥,酩酊醉后欲归回。任凭掌柜不赊欠,架不住贫
僧腿似飞。廖廷贵追着,展眼和尚没了。廖廷贵回到铺子,说:“和尚又跑了,哪时见着他,哪时揪住打他。”今天和尚自己来了。一拍柜说:“孙泰来,今天和尚老爷来照顾照顾你。”廖廷贵一瞧恼了,说:“好和尚,你蒙了两顿饭吃,还敢来搅我们?”和尚说:“这是好的。”郑雄一回头,说:“师父上楼呀。”廖廷贵一瞧,吓的就不敢说了,说:“大师父,同郑大爷来的,请罢。”郑雄说:“是我师父。”廖廷贵说:“是是。”往下不敢再说别的。和尚同郑雄上了楼,找桌坐下,和尚说:“郑雄你不是我孙泰来斗气么?”郑雄说:“是呀!”和尚说:“要闹就得像个闹的。”郑雄一想这话对,立时把眼一睁,说:“把这楼上的酒饭座,都给我逐下去!”伙计吓的战战兢兢,说:“是是。”当时楼上酒饭座共有几十位,胆小的赶紧走了,有不怕事的,听郑雄一说都逐下去,就大大不悦,说;“怎么都逐下去?我花钱喝酒,就要在这喝完了,别管是谁,要把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