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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赵王一片心意。」底下各国使节纷纷应和,而燕国王子燕彦却是闷声不语,只是一味的注视着在场各位的表情,对于赵蜀风、诸楚安等人,他自然更为注意。
至于诸楚安自然是面色凝重,他低头不语,看他的表情似乎心情很复杂,也许是因为一早起来便不见韩谨的踪影而感到失若,抑或是对昨晚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反正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感到胸口闷闷的,此刻又听闻要出现,他的心情更是不堪。对于她是否真的只是与诸楚姬长的相像一事,他尚未查明,自然他也猜测过她是失了记忆的诸楚姬,可是有太多的事情让他不解,也许是因为他不想承认诸楚姬会在赵国军营的红营帐下,抑或是她们确实有太多之处不相像。
在殿内,一盏盏灯点满了角落墙沿四处,灯火映照的整个殿堂通明,殿堂正中间有一条又宽又长空地,用红地毯铺着,赵蜀风、诸楚安、燕彦、诸楚若四人是除赵义云外身份最高的,所以座位相对高近赵义云,诸楚安与诸楚若两人一桌,坐于赵义云右手边,而赵蜀风与燕彦也是两人一桌坐在赵义云的左手边,其它人则是分散着坐在两侧。
乐器声再次响起,一转清笛开了头,紧接而来的便是一烟古筝轻弹声,还有零星几声清扬的乐器声响伴随而来,此时殿内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韩谨整了整衣衫,便扬起双袖,做着芭蕾舞式样的旋转出了屏风,丝丝云带围绕着她徘徊舞动,仿佛漩涡般环绕着妖异的身段,从屏风后飘逸而出那一瞬间,在场的众人无一不为之惊呆,当然此中不包括赵蜀风,此刻他眉头深锁,一双锐眸直盯着手中的酒杯,像是酒杯跟他有深仇大恨般,他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灌着烈酒,仿佛已不想再看到那张笑脸,也许他更不想再让她影响他的情绪。
数个芭蕾舞式的旋转之后,韓謹的身姿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又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眼球,只是这次众人不再单一的为她的舞技所吸引,更多双眼睛盯着的是那张带着淡淡笑容的脸。
「那不是她吗?」坐在赵蜀风身旁的燕彦惊呼了一声,声音足以让赵蜀风听闻,他稍稍偏头注视了赵蜀风一眼,見他聞聲一陣皺眉,忽地扭頭看他,他便忙端正臉面朝向舞姿飄逸處,假裝不經意得出聲,可一抹诡异而不容发现的笑意卻染上了他的眉目。
乐声婉转而动听,轻盈舞姿优美动人,可此时却已有多人无心赏舞。而赵蜀风对与燕彦一句看似无心的话而耿耿于怀,他停下饮酒,低头思索源由。
此时诸楚安也逐渐从迷茫中走出,他微微的抬起沉重的脑袋,睇望向舞动的身影,却见那抹笑容依然灿烂,那张脸依旧清纯而静透,可她眉目之间确有着道不尽的哀伤,忽地诸楚安心悸一紧,他忍不住的垂下眼眸,低头喝起闷酒来,此刻他心中已不知是何滋味,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乐器演奏出美妙的旋律,舞姿随着欢快的节奏渐入佳境,美的让人惊叹,众人赞不绝口,却也有几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时有一名坐在诸楚安与诸楚若身后的使节,对身旁的另一人说道:「那不是诸国的二公主吗?没想到二公主舞技如此精湛。」另一人惊讶的答道:「不对啊!不是说诸国二公主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之前所知都是谣言?」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居然二公主没死,那么又怎会让三公主与赵国合婚,而且堂堂一个公主,今日又怎会为众人献舞?难不成二公主故意用这种姿态出现在赵王面前?这里头定……」
當!突地一烟酒杯碎地声打斷了那二人的交談。
众人闻声,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酒杯碎落处。只见一身紫罗兰色衣衫的诸楚若此时身子隐隐颤抖,她面色苍白如纸,神情亦是恍惚,然而那双原本清透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变得异常惨淡无光,她似游魂般身体无力的撑在长桌上,雾眸仍紧瞅在红地毯上舞动柔美身躯的韩谨。
「不,这不是真的。」诸楚若胸口起伏不定,她低声自言自语,话语里充满着恐惧与害怕,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那番话是事实,可她却十分清楚,她想要的幸福不能够被人抢走,不,她所看到的一定是错觉,她死了,不可能在复活,而她也不会任她抢夺已属於她得一切。
诸楚若无助的眼神逐渐变的锐利,她心中一股莫名的冲动刺激着她的神经,不由的对眼前的身影感到厌恶……
「三公主,你没事吧!」身旁一声低唤叫唤,拉回了她的理智,她微微扬起嘴角,淡淡的抬起身子,转脸看向声音处,见玉戈站在她身旁关心的问着,她便抬眸睇望向殿堂上赵义云,却见赵义云似有担心的向她投来关心的目光,见状,她对赵义云莞尔一笑,接着便对玉戈说道:「没事,替我谢谢大王关心。」
然而在一旁的诸楚安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待玉戈走开,他便狐疑的问诸楚若,道:「楚若,你真的没事?」她一怔,匆忙扭转头,见诸楚安怀疑的盯着她,她从容的说道:「嗯!只是觉得这名舞姬长的与二姊姊太相像,所已有些吃惊,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与二姊姊长的很像?」她压抑着情绪,尽量用很平和的声音说着话,可她却仍面色苍白。
听闻诸楚若的话,诸楚安骤然一怔,他转过视线凝眸望向优美的舞姿,心不在焉的说:「恩!是很像。」他自然明白诸楚若为何如此,莫不是怕楚姬拿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恐怕她便不会在众人面前如此失常。
倘若她真是楚姬……忽地诸楚安脑中想到了他从没想过的问题,顿时他心悸猛地一惊,他愕然紧锁红毯上的身影,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会的,她不可能会是,因为她与楚姬有太多的不一样,她们个性不同,神色不同,行为举止也不同,所以他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渐渐的诸楚安脸上有了一丝欣慰却又复杂的笑意,此时韩谨的舞蹈也已到了尾声,只见她纤细窈窕的身影稍稍一顿,便踮着脚尖一阵轻盈的回旋,紧接着五彩云带随着她妖娆的身段往后仰,而纷纷落至她身后的地面,几声古筝轻弹了尾,一舞一曲就此结束。
第二十二章
一场舞曲完毕,韩谨保持着支持停在红地毯中央,顿时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好!跳得好!」忽地一阵单一的喝采,赵义云意犹未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接着在场的众人也纷纷应和,却也是有人愁眉不展。
而诸楚若见赵义云如此满面春风,她更为担心,盯着韩谨身影的眸光也愈渐阴沈,似刀般剐着她的身体。
待喝采声平息,韩谨抬起身子,整理好垂挂在身上的丝带,便准备上前跪地行礼,可有人却在此时说道:「赵王今日如此安排,真叫我们这些使节蒙受莫大的恩典,实在深感谢意。」此人正是周国的使节,他的话语平平,赵义云对此也不以为然,他只是微微点着头,淡淡的笑着示意。
突然却又有人从重人中站立而起对着红毯中央呆愣着不敢动弹的韩谨,说道:「是啊!今晚能如此荣幸欣赏诸国二公主的舞技,在下真是三生有幸。」此话一出,多人为之震惊。
赵蜀风手中捏着的酒杯猛然一抖,杯中的酒水顿时洒落在桌面上,他愕然抬头看向韩谨,刹那他脸色刷的煞白,彷佛一些记忆又上了心头,然而此时有一位满面胡子、奇装异服的人,也站起身来,问道:「之前听说诸国二公主在汝国被赵军误杀,难不成这都是谣言?」
「是啊!」众使节纷纷应和,接着周国使节又道:「就是啊!既然二公主没死,那为何大婚喜帖上写的是三公主的名字?」这回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众人话语越说越烈,兴师问罪的意味愈渐浓重。
此时赵义云已陷入了迷茫中,他像是听到惊天骇闻般,早已错愕不堪,他一脸惊愕之色,疑惑的目光紧锁韩谨的脸,他不断的上下打量了她的身姿,见她气质不凡,仪态万千,无数个疑问便接连涌上他心头。
几日前他收到硕雷的来信,说赵蜀风带了一名女子回京,还说那女子性格刚烈倔强,对赵蜀风是毫无屈服,可在信中硕雷却也未提那女子从何而来,更未提及那女子出身何处与之姓名,难道硕雷所说之人就是她?可赵蜀风回汴京那日是他去城门外迎接的,当时他身邊並未有任何女子陪伴,本以为凭着赵蜀风的性子,他不会不容许女人不服从,所以猜想那女子已是凶多吉少,可如今……
赵义云不经意的抬起担忧的眼神睇向赵蜀风,他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做,虽然他抢了本该属於他的王位,还有本该属於他的女人,可他也用不着如此恶劣的对待一名身份高贵的公主吧?只是有些事情,他仍十分的疑惑,更不明白诸楚安见了妹妹为何不认。
宴会上的气氛十分凝重,而诸楚若咬着唇瓣身体隐隐做抖,脸色更是白了又绿,绿了又白,然而在她对面的赵蜀风则是两眼空洞无神,他苍白的指节紧扣酒杯沿,刚那一阵惊骇的颤抖,杯中的酒早已洒的一滴都不剩,横在他面前红木长桌上,一滩酒液顺着桌沿一滴滴的落在他黑色镶着银边的衣衫衣衫上,缓缓晕开,为他衣衫添了几分鲜明的图案,在明亮的灯火映照下,那滩酒渍显得愈加分明。
刚才听闻的那番话,对赵蜀风而言,甚似晴天霹雳般轰开了他脑门,一波波回忆,一幕幕场景,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他记起了当日与她相见时的场景
『我是诸国的公主。』那坚定果断的语气,那双温柔纯洁的黑眸,还有那张毫不惧畏的脸,似昨日般清晰的映入他脑海,可却又感到记忆里的人十分的陌生。
当时她大喊着自己是公主,蹲身在一名宫女的尸体上寻物的情景,此刻也在他脑海一一重现。难道当时她是在另一名已毙命的女子身上找那块已破碎的玉佩?可那时他们并未给她找寻玉佩的机会,硬生生的把她架走,那时的她气恼愤恨却没有丝毫的怕意。
难道她真的是诸国二公主?可她为何当日昏迷后醒来,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未自称是公主,反倒口口声声说自己叫韩谨,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她失了记忆?
赵蜀风赫然一怔,脸部表情随之僵硬,他猛地抬头凝眸望向韩谨,却在刹那对上那道憎恨而又伤感的目光,见状,他竟莫名的一慌,忙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
可那张带着邪气的俊脸上,虽看不出他有丝毫情绪,而他的表情也虽一如往常阴寒不暖,但是他已融化的寒眸却骗不了她。
见他赵蜀风如此失常,韩谨心中不仅多了几分疑问,她想起自己是汝国的诸沅国俘虏,而刚才听使节说诸国二公主是在汝国被误杀,难道这些仅仅是巧合?倘若她肉体的主人真是诸楚姬,因如今换了个灵魂,行为举止、神态语气有所变化,所以诸楚安认不出来,这也是情理之内的事,那麽亦薇儿想接近她,而不想让他人知道之事,也就可说的通了。
若说一切都只是个巧合,那麽赵蜀风又为何会有那般的情绪?恐怕她得身份真的不简单,对于她肉身的身世她也一无所知,身上也未有任何得以证明她身份的物品,再加上她只是个占据她人肉身的灵魂,既使自己真是诸楚姬,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人说来说清,恐怕除在下之外,其他的使节很想知道实情,所以还望有人解释说明真相。」突然一阵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人沈思,众人纷纷振作,他们各自用疑惑的眼神扫着赵义云、诸楚安、赵蜀风等人,似乎众使节无一不想得知实情,对於诸国二公主会为他们献舞一事,他们也感到不在情理之中。
「赵王,不是我们这些使节想冒犯,只是诸二公主与赵国君王的婚约,早在多年前便已众所周知,可如今诸赵两国却谎称诸国二公主已死,又莫名的提换成了三公主,却又无任何的解释,如今这样处事之道,似乎有些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周国使节站在一处嚷声向各位使节说了一番严厉之话,更是扇起各国使节,纷纷站起身来,应和道:「就是啊!」
宴会席上的气氛是越来越糟,众人的话也是越说越严重,似乎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在底下扇风点火,想把事情闹大。想必众国对赵国都有所忌惮,怕是已无一国不把赵国视为劲敌,自然赵国越乱对他们越有利,说不定有些人国家还可以从中得利。
突然又有人催促的问道:「那麽这次大婚,赵王是与三公主举行婚礼,还是与二公主举行婚礼,这也该让我们弄明白,可不能让我们这些人云里来雾里去的,搞不清状况。」听闻此番话,诸楚若赫然站起身来,她胡言乱语的嚷道:「不可能,不会的,除了我,不会换任何人。」众人顿时一头雾水,大家彼此对望,却是一脸的不解。
当诸楚若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她忙又装出一副笑脸,幽雅的说道:「二姊姊确实已死。」
「对啊!各位,怕是误会了。」诸楚安本想等赵蜀风出来解释,可赵蜀风却丝毫没有反应,对他来说似乎这些事与他无关般毫不在意。诸楚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百般不愿,出於无奈他也只能出来向众人解释说明。他稍做停顿,微转幽眸瞄了眼正低头深思的韩谨,便又说道:「她并不是本国的公主,只是与本国二公主长相相似罢了!」语毕,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喧哗众人不信任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啊!刚才还一度以为她是二姊姊,可我觉得奇怪,二姊姊怎就突然舞技如此高超,原来真有长的相像之人!唉!」诸楚若说着哀叹了声,娇艳容颜缓缓下垂,看似哀伤悲泣,可她嘴角却带了一丝欣喜。
听闻此番话,赵义云又抬眸再次轻瞄了眼赵蜀风,见他神情自若的又喝起了酒,他心中的疑虑随之消退,便缓和气氛道:「果真如此,天底下竟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人?」他恢复了原本的严肃,笑颜却逐渐在眉目间敞开。
此时赵义云淡淡的扫了眼立在红地毯上的白色身影,他心想,也许他真是多虑了,赵蜀风虽表面看起来冷若冰霜,可内心却是比常人更为火热,只是太善于保护自己,也许只因多年征战,看多了血腥,因此渐渐变得深沈,然而他没能当上帝王,更加剧了他性格的孤僻与怪异,对於有些卑鄙恶毒之事,他相信他不会做。
殿内的气氛依然沈闷凝重,突然赵义云大笑道:「哈哈!也不知晋王是从何处得来如此出色的舞姬,寡人真是大开眼见。」他的大笑声,缓和了气氛,也打破了无形中建起的隔膜。
韩谨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殿中央,她面色淡然,眸中充满的愤恨的凝望着赵蜀风,她的眼神却锐比刀尖,可她却见他,神情自若的避开她的视线,波兰不惊的说道:「这等舞技的舞姬,本王府多的是,她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实在不足为奇,倘若王兄喜欢这等歌舞,为弟改日多送几名进宫,以供王兄赏乐。」他言语自若,在他人眼里确实看不出有何不对,可当他转眸撇见韩谨时,他却少了昔日的傲然之色,此刻他心中如洪水般汹涌澎湃,一波波的巨浪无止尽的冲袭他的心神,叫他无处可逃。
堂堂一国公主竟这般不堪的毁在了他的手上,莫名的愧疚感不由的从他心底升起,可他却亦然隐瞒了事实,连他自己亦无法分清自己为何如此做,心中一股莫名气息让他迷茫,他已找不到他自己该走的方向,抑或他想要阻止再与她牵扯情绪,已在无形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他已无从去思考与判断事情的后果。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为了她而如此,因为他从未把女人放在眼里,即便是为公主,若他愿意,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把她毁了。
韩谨听了他的那番话,心悸竟越揪越紧,怒气更是染上了眸眶,她不相信他居然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藉口,又能如此不心虚的否认她是公主的事实。虽很多事都指明她有可能是诸国二公主,但是她又不能执意认为自己是公主,毕竟诸楚安与诸楚若已一口否认了她,想必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是公主的事实,怕是要有一番过程了。
其实即便可以在此刻证实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愿意承认,因为昨晚的不堪还在脑中浮现,她亦是无法把握自己做回公主後的命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