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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庙外隐约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着吵杂的脚步声的接近,晕红的火光也愈渐愈近,最后脚步声与火光,似乎一股脑全涌进了庙内。
脚步声停住,便有一又尖又利的声音道:「二寨主,就是这,小得刚才看到那个男人从这里出来的,他走时没带人,二公主肯定还在里面。」
庙内燕彦主仆二人,见这群人涌进庙内,先是一愣,听完山贼此番话,后是一惊。
燕彦脸色瞬间煞白,眼神恍惚,他藉着来人的火把,眸光快速在庙堂内扫了一周,发现佛像背后稍稍冒出来的几缕发丝,他顿时心底一寒,一阵张皇失措之后,便是呆若木鸡,他眸中除了惊恐,还有失落,似乎还隐藏着悔意。
可他亦是明白,他身为燕国王位唯一继承人,所背负的沉担重任,他绝对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弃百姓不顾的,为了能让百姓安定,国家强大,他不得不做这些,也不得不放弃一些重要的东西,因为他别无选择。
「这两个是什么人?」领头的二寨主粗鲁的指着燕彦主仆二人一声大吼。
然而燕彦根本无心听闻,他眼神焕发,低头一眉不展。山贼们本就抱着寻仇的心态而来,见燕彦如此,更是火冒三丈,拎了大刀便要冲上去砍他,不料刀子却被常乐挡了回去,接着常乐便挡在了他身前,一副准备应战的架势。
如此大的举动拉回了燕彦的神智,似乎他也已想通,他扫了眼山贼们,见门外似乎还有多人未能挤进庙内,挑眉稍稍一数,山贼足有数十人,怕是用硬拼的难以抵挡这么多人,那么也只能用哄的了。
一番谋算之后,燕彦便脸露笑容,对山贼们好声好气道:「各位兄台,为何如此突然的闯入,是为劫财还是劫物?」燕彦口气似在谈判,他拉常乐去一旁,微微的朝着山贼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来,似有怕意的又道:「要钱财自是那去,只求各位兄台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性命,若你信的过我,回到家中在下便取黄金千万两,亲自带着上门叩谢兄台不杀之恩。」
燕彦此时身穿锦绸玉缎,确像大富大贵人家只想留命、失财免灾的公子,他的这番话,山贼也都信,只是山贼们的目的不是为钱财。
二寨主似乎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一听钱财,眼睛便发亮,他接过燕彦手中的钱袋塞进怀中,客气的说道:「这好说,今日不是为财而来,有财可以捡,自然是好事,你们说是不是?」二寨主还不望让小罗罗一起起哄一番,随即便言归正传,拎起燕彦的衣领,凑近燕彦说道:「取财之事稍后再谈,我问你那个女子在哪?」说到后一句,二寨主已是凶神恶煞,像猪头般满脸横肉的脸也是涨的通红,似乎又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
二寨主对燕彦的前后表现,真是差之千万里,难免让人想起『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相当有名气的神圣之言。
见山贼如此,即便燕彦也收起了笑容,假装弱不禁风,怕意四起,结结巴巴道:「不…不知大爷你所指何人,我与家仆在此许久,也未见一人经过。」他这副软弱的模样,是让山贼信了他只是个有钱的过路人,但是这庙中只有他们二人在,除了他们二人外,还有谁会知道诸楚姬的下落!?
「给我收!」山贼自然不会轻信他的这番话,二寨主把燕彦甩去了一旁,一声令下,山贼们便开始大肆搜索了起来。
见此情景,燕彦顿时与之前判若两人,他双眉一横,烁眼一瞪,大声赫止道:「站住,都给我滚出去,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他的气势足以压倒群雄,可山贼们人多势众,压根就不买他的帐。
这下可怎么办?此时诸楚姬很镇定,却不免也未燕彦主仆二人捏了把冷汗。
「给我杀!」山贼一声令下,庙内杀声成了一片。
刀声、拳声、倒地声、撞物声侧耳可闻,惊恐的场面,光听都叫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倒是诸楚姬已快麻木了,听到惨叫声,她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彷佛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二人武功再高强始终不抵不断涌来的众敌,举手投降,恐怕也是眼前之事,可燕彦与属下仍已死相抵,豪无退让之意,直到听闻山贼小罗罗喜道:「二寨主,人在这里!」
燕彦闻声,顿时一慌,随即停了打斗,然而山贼的大刀也就稳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常乐见状,也只得束手就擒,扔了刀剑,被山贼顺势用刀尖指住了喉节。
「她怎么躺着?」二寨主走去佛像后一看,眉头一皱,便向他人问了句。只见一人上前道:「刚在井道口跟她随行的男人打斗时,她被吓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未醒来,怕是吓的不轻。」听闻此番话,二寨主到也没在多问,只是挥手,乐滋滋道:「走带她上路,如今大哥已不在,驸马爷可就该我当了,回去庆祝去。」
「二寨主,那这俩人怎么处理?」二寨主走到庙门口,便听到身后的山贼这么问了句,二寨主随即回身,嚷着粗犷的嗓子道:「走,一起带走,他们还欠我千万两银子呢!这事过后,得让他们给我弄来。」
一群山贼架着二人,抬着一人欢欢喜喜的步出了破庙,他们拎着火把踏着湿地,淋着雨星匆匆的离开,喧哔声愈渐远去,火把亮光逐渐变淡,缓缓人群黑蒙蒙的雨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走了,夜静了,浓浓的血腥味从庙内散播出来,淡淡的弥散在空气中,笼罩着整个庙,再加上夜的寂静,风的骚动,此刻庙宇四周如地狱般的恐怖。
午夜时分,树林里一转马车碾压声,打破了诡异而恐怖的气氛。
暗夜中,隐约可闻赵蜀风担心而又焦急的脸,马车还未停稳,他便跳下马车,直往破庙奔来,似乎已感受到了那股带着血腥味的死气。
走进破庙,见山贼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血洒满了一地,看到眼前如此狼狈,赵蜀风神情一阵恍惚,丢下手中的衣裳,便冲去佛像后。
乍眼一望,人已不在,他头脑一阵空白,疯狂的踩着尸体,在尸体堆里寻人,未见诸楚姬身影,他心底稍稍安慰了许多,可丝毫也未放松紧张而又担忧心情。
夜风吹拂树枝沙沙作响,血腥味被风吹的四处流窜,渐渐淡化在空气里。
驾!一声长长的驾声,带着所有的情绪,拉开了另一个救人的序幕。
第五十一章
夜已很深,山寨内仍吵杂声不断,那些山贼似乎要把山寨闹翻天,真是弄得鸡飞狗跳,酒味更是散的四处皆是。
燕彦与常钟被山贼关在山寨的一处监牢中,监牢外有一人把守,守卫甚是松懈,似乎并没人怕他们跑掉。昏暗中,可闻燕彦神情黯然,他坐在角落仍是愁眉不展,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他情绪亦是复杂,心中似有担心。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常钟不由的在他耳边窃声问着。
燕彦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到,又像是根本无心去听,过了片刻,燕彦答非所问道:「也不知她被关在哪里?是否安全,山贼们会不会把她怎么样?」一向聪明机智的燕彦,此刻竟是脑袋空空,甚至连思维能力都已减退为零,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更没发现自己会如此失常。
「公子别担心,二公主不会有事的。现在山贼们正在大肆庆祝,等他们喝的差不多,我们便逃出去把二公主一起救走。」常钟细细分析着。
「嗯!」燕彦无心的点了点头,抬眸往监牢望探了眼,随即看向常钟,又问道:「你觉得二公主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吗?」
她还会原谅他吗?这句话他是自己问自己的。
「小的认为应该不会听到我们的交谈,在避暑山庄时小的与她接处过,小的觉得二公主是个很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假装昏迷。」常钟似乎看出了燕彦的心思,只见他说着稍顿了顿,轻轻坐到燕彦身旁,安慰的道:「而且小的认为,二公主对公子还是有些倾心的,不然她在游湖时,不会不顾女儿身的去救公子,还有若她对你无意,也不会在我带她去西院后庭时,第一个想求助的就是公子你,当时她摆明了想让诸楚安知道公子在她心里的地位,若没有周钰的介入,怕是如今公子与二公主已是成了一对。」
真的是这样?他还有机会?燕彦的低落的情绪似乎好转了许多,他嘴角溢出了淡淡的笑意,眼眸也有了丝丝亮光,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他似乎明白了他要什么。
监牢处静了,燕彦与常钟开始盘算起逃跑来。
此时在山寨的后院,一处外观稍好些的房间内亮着昏暗的灯光,大门紧闭,守卫门两侧把守着。
诸楚姬娇柔的身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睁大双眸,扭转着颈勃观察着室内的状况,细细听闻门外的动静,然而一阵阵带着酒意的粗笑声、吵杂声却争着进她的耳内,弄得她心烦又意乱。
诸楚姬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脸上还显出了一丝情绪来,在她内心深处也莫名的冒出一个怪异想法……要是山贼真成了她的驸马,往后不知会变成何样?
呵呵!想到那些,不知觉中,几声笑声从她喉间发出。
听闻自己的笑声,她浑然一怔,随之眉目展开,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笑意,她忙动了动手脚,果真手脚已是行动自如,没想到穴道真有自动可解的,倒也挺有趣。
她欢喜的坐起了身,稳稳下了地,却不知轻重的要往门边跑过去,忽然她又停下了脚步,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行径过于嚣张,她稍做收敛,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在纸窗上搓了个小洞,往外面巡视了一周。
院子里又杂又乱,只有一处点着火把,院内十分昏暗,守门的山贼摇摇晃晃,眼神低沈而迷离,似乎有了睡意,可一处走廊处却还有人走动。诸楚姬扶着门扇的格子,转眸一阵思索,随即又转身,走去坐在了床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山寨内的吵闹声逐渐平息,不多时山寨内便已是一片寂静,一些些风吹草动,屋内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见此情景,诸楚姬便走去之前已观察好的柜子处,小心翼翼的在柜子里翻找了起来,片刻,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还算象样的男人衣衫,她淡淡一笑,整理好柜子里的衣衫,便拿着衣衫走去了床背后。
等她再从床背后出来时,已是穿着一身粗糙而又宽大的男人衣衫,原本飘逸的秀发,也已在头顶绾成了男式发髻,发髻还用一根与衣衫布料相似的绳子绑着。她手中拿着的刚换下来的女儿衫,一走出来,便匆忙的塞进了开松的衣襟内,几件首饰头花则是随手扔进床底深处,随即她抬起身,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自己的行装,见一切妥当,她便往门边走去。
咻!刚想伸手去开门,突然一个轻功飞过的细微声响纳入她耳间,她心悸猛地一惊,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颤,未等她有多大反应,便又见门口的两个黑影纷纷倒地。
赵蜀风来得这么快?
诸楚姬一阵惊愕,此时门却已被人快速推开,一张熟悉而又让她欢喜的脸,瞬间显露在她眼底,她心中一阵惊喜,随之笑逐颜开,吃惊与讶异也不由的从她眸中泛出。
「谨儿!」他的声音仍是那般亲和,那张俊脸依旧那般和蔼,分开一年多,他仍一点都没变。
她呆呆的凝望着向她走来的硕雷,眼眸忽地一阵酸涩,身不由己的向他扑了过去,娇柔的溺倒进他怀中,欣喜的唤道:「雷哥!」
听闻她甜美的声音,还有她丝毫无损的在眼前,硕雷眸中显出了欣慰的笑意,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她,接着他抚了抚她的脸,温柔的说道:「你没事就好!」
「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诸楚姬靠在他胸前轻声的问着,此刻她虽仍处于恶境,可心情却变成格外的爽朗。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硕雷牵了她的手,说了几句,便拉着她踏过门槛,避开横在门口的山贼的身体,快速的往山寨出口奔去。
跑了几步,还未出这院子,在转拐弯口,硕雷却又拉着她停了脚步,他回身犹豫的问道:「刚与你一同被抓的二人,是否把他们一起救出?」听闻此话,诸楚姬未做思考,随口便道:「不必了,山贼为了他们的千万两黄金是不会杀他们的,更何况燕王子如此聪明,他怎可能想不出逃跑的方法。」说到此处,她顿住了,转眸一虑,低头皱眉一思,她便又悄声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轻功追来的,骑的马停在十里外的歇息处。」硕雷轻声回应着。
听闻此番话,诸楚姬牵动了一下嘴角,眸中显出几分魔魅,她反握住硕雷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边走边道:「我们不急着走,先找个地方躲躲。」说着她眸中又泛出了好笑得意味,似有提醒般的说道:「等会儿我们躲去的地方,你可要忍着点。」
硕雷嘴角上扬,猜不透她的微微额首,接着便随着她的拉力,跟着她往一处较偏僻的地方去。
然而在监牢处,守牢门的山贼昏昏欲睡,四周也无人再走动。此时燕彦向常钟微微点了头,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碎花小瓷瓶,他轻轻开启小瓷瓶,在常钟的手心里倒了少许的灰色粉末,随即他对常钟做了个眼示,只见常钟走去了牢门边,而他却蹲去了草堆处。
「唉唷!疼…好疼…!」燕彦假装起肚子疼,他的喊声很大,足以让牢门口的山贼惊醒。
山贼懒懒得往这边扭头一探,昏暗的牢笼内,他也未看出状况来,接着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嚷道「啊~!深更半夜的,什么事这么吵?」山贼边说边走了过来。
刚走到牢门口,山贼睁大眼睛要往牢内看时,却见常钟向他洒出一把粉末,顿时他两眼一花,一阵天昏地暗,接着便往前倾倒过来。
见此,常钟迅速的伸手抓住了山贼要倒地的身体,飞快的伸手去山贼的腰间摘下了牢门上的钥匙,等钥匙到手,常钟手一松,山贼整个身体便顺着监牢的木柱滑倒在了地上。
咵一声响,牢门锁轻轻一扣便打开,燕彦坐在草堆上,心中稍稍一喜,便腾的站起了身,急着奔出了牢门。
二人从监牢里出来,沿路找着诸楚姬的人,他们一点点仔细的找,仔细的寻,生怕漏过一处。
当踏进山寨后院,见几个山贼倒握在地时,燕彦猛然一征,脸色刷的煞白,抬眸速速望四周,眼前不远处有一间房亮着灯光,房门敞开,还有俩人横倒在门口,他垂眸稍做过滤,便急着冲了过去。
房间内空荡荡,无一人的身影,更没打斗过的痕迹。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有人把她救走了?
「公子,这里的山贼似乎都被人打晕了!」常钟试了试山贼们的气息,便过来向燕彦丙报,燕彦却是眉目深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松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嗯!该是有人来过了。」
「是谁会来此救她?是赵蜀风吗?」常钟不由的问了句,跟在燕彦身后走出了房间门。
听闻常钟的问话,燕彦忽而眉头一紧,神情又变得紧张起来,他急忙回身对常钟道:「这不像是赵蜀风作风,凭他的为人,若知到是山贼把她带走,定会把山寨洗为平地。可这又是谁做的呢?难道是江湖人?」燕彦是越想越不对劲,脸部表情似有焦虑,突然他又道:「如今江湖人都已知晓二公主在此城镇出现,必定都已涌来此地,恐怕二公主……快追,此人带着一人定是走不远。」燕彦一声号令,便加快了脚步。
匆忙间,燕彦拐过偏僻处,领着常钟轻功一跃跳上了围墙,俩人轻足蹑过瓦顶,风中白色飘逸的身影,划过黑暗的地平线,给单调的黑夜,带来一丝点缀。
在偏僻而又昏暗处,两双明亮的眼眸呼闪呼闪,他们注视着燕彦与常钟离开的身影,随即相互对望,眸中泛出淡淡的笑意,也夹着说不出的痛苦情绪。
「妳是为了躲避他们?这又何必委屈自己躲在这里,我可以保护的了妳。」突然一阵窃窃私语声夹着一丝倔强,从一处茅厕内传出,说话的人似乎十分痛苦,接着又听他道:「这两年我日夜练武,武功虽不是出神入化,却也能百敌可挡,我不会再让妳受委屈,我们还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