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灯区?
他不由得冒出一把熊熊怒火来,愤然中途停止表演,大步走下表演台准备亲自把那家伙扔出餐厅……不,扔回美国去,却见那个东方女孩突然表现出一股惊人的魄力,让那家伙当场傻眼,他正想为她大喝三声采,不料那个女孩一转过身来便跌入他的怀抱里,换他当场傻眼。
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 ☆ ☆
「玛丽安!」
闻声即刻赶来的玛丽安站在楼梯底往上看,心中不由得又浮起长久以来存在的疑问:迪卡斯为什么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戴着墨镜?
「是?」
见迪卡斯勾勾手指头示意她上楼,她不禁心头一喜,马上丢开所有的疑惑,飞也似地奔上餐厅里的唯一禁区──二楼。
除了迪卡斯自己之外,二楼休息室从来不曾有其它任何人上去过。
「什么事?」问话的同时,她已经准备好要掀开裙子脱内裤了,谁知迪卡斯不仅没有那种意思,竟然还一脸无奈地摊开满手血给她看。「天哪!你受伤了?」
她见不到他墨镜后的眼,只见到他斜斜往两鬓飞上去的眉陡然扬了一下,然后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数句。
「哦!」玛丽安怨怼地横他一眼,再转身下楼,待迪卡斯洗好手,她又上楼来径自进房里去。好半晌后,她出来,对双臂环胸靠在墙上的迪卡斯说:「好了,还有什么事吗?」再给你一次机会!
迪卡斯哪里会不懂得她眼神里的暗示,但他只是勾起一弯奇特的笑容。
「谢谢妳,没事了,妳回去工作吧!」
哼,不识货的男人!
玛丽安忿忿地下楼去,心里还在想着:明天换件更性感的衣服再来试过!
回到专用的休息室,迪卡斯悄然伫立于床傍,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浓密的长睫毛下是一双非常美丽的瞳眸,神秘浪漫的紫罗兰迷雾中隐约流转着一股邪肆惑人的异彩,他默默凝睇着在床上沉睡的东方女孩。
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对他视若无睹。
他几乎敢肯定她不是同性恋,就是内心曾受过沉重的创伤──被某个该死的男人所伤。
这也是头一回有人在他演唱一半时闹场。
不过他无法责怪她,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就算她不动手,他也会亲自把那家伙扔出去。
这更是他头一回碰上一个完全不被利欲所诱的女孩子。
在他把她抱上来之后,马可特地赶来向他解释她为何会如此失控,很显然的她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实在没精神去应付那些家伙,但因为餐厅人手不够,她仍勉为其难地照常来上班,无论如何,她宁愿用自己的劳力来换取酬劳。
奇特的女孩!
他想,退后两步在大圈椅上坐下,燃起了一根烟,继续将若有所思的眼神凝住在她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而蹙起了眉宇,起身犹豫一下才伸手掀开被单,旋即瞠目惊喘。
「耶稣上帝!」
他立刻戴回墨镜又跑出去在楼梯口大吼。
「玛丽安!」
一个钟头后……
「玛丽安!」
五十分钟后……
「玛丽安!」
四十分钟后……
「玛丽安!」
半个钟头……
「玛丽安!」
上帝,这个东方女孩不会因此流血致死吧?
☆ ☆ ☆
微风飘起额前的发丝,温暖的阳光轻拂着沉睡的脸庞,温暖,但刺眼,龚以羚不觉低吟一声,转过身去把脸深埋进枕头里,打算继续睡到天荒地老,然而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香味却迫使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奇怪,这是什么香味?
片刻后,她蓦然睁大眼并弹坐起来。
老天,这是男性沐浴乳的香味,跟她爸爸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优雅又迷人的男性香气。
她为什么会闻到这种香味?难道是……是……
啊!对了,她昨晚发完飙后便昏倒了,然后就这样好死不死的被逮到了?
慌慌张张地,她急忙转头四顾张望,又蓦然定住,诧异的视线停留在窗畔的长沙发,上面睡着一个人,一个长手长脚的墨西哥男人。
墨西哥人,不是美国人,也不是华人,幸好。
暗自松了口气,她继续打量他。
漂亮的男人,五官比任何一个墨西哥人更深邃,微卷的睫毛长得令人嫉妒,唇上并没有一般墨西哥男人喜欢留的胡髭,倒是下巴上布满了浓密的胡碴,一副颓废的委靡之态,却很吸引人,双唇更是红润性感得教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挥高度想象力,譬如:被它们亲吻的滋味究竟是如何?
她并不担心是否曾被这个男人侵犯,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血流如注的女人,再高昂旺盛的欲火也会被吓得瞬间降到冰点以下,如果这样男人还兴奋得起来,她也认了。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可以算得上是普天下最安全的女人。可是……
他到底是谁?
正疑惑间,长而卷的睫毛在一阵轻微颤动后徐徐扬起,她不禁愣了一愣,不觉脱口问:「你不是墨西哥人?」
迪卡斯眨了眨睫毛,揉着惺忪的眼慢吞吞地坐起来伸了一个迷人的懒腰,再慵懒地瘫成一副颓废的烂泥样,一脚挂在扶手上,一手搭在椅背上,半躺半坐,就像一只懒散的猫……不,豹。
「我母亲是美国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好熟悉!
「我见……不,听过你的声音吗?」龚以羚困惑地再问。
长而卷的睫毛又搧了一下,迪卡斯不自觉地发出轻笑声。「昨晚,当妳在发飙的时候,我正在台上唱歌。」真是有趣的女孩,这也是第一次有女人竟然没注意到他的人,只注意到他的声音。
「原来昨晚是你在唱歌。」一提起昨晚,龚以羚不禁红了红脸,垂眸看看自己身上鲜艳的上衣与红裙,不是她原来穿的衣服。「请问那个……呃,是谁帮我处理的?」
「玛丽安。」
「哦!」
龚以羚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迪卡斯不禁兴起了捉弄的心。
「一开始。」
「呃?」
「但后来她们下班了,所以……」
他顿住,等待她的表情变化,果然,她在一怔之后双颊又开始红了。
「你?」
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她猛然抽了口气,脸色以倍比级数迅速加深,眨眼间便呈现出最新鲜的猪肝色。
「不……不是吧?」
「妳瞧见这里还有谁吗?」迪卡斯两手一摊,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还真是累死我了,每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就得帮妳处理一次,有时候还得替妳擦澡后再换上另一套衣服,直到一个多钟头前才莫名其妙突然停止,老天,我这辈子还没这么辛苦过呢!」
「真的……」龚以羚尴尬地咽了口唾沬。「是你?」
迪卡斯眨着眼,唇上泛着诡异的笑,龚以羚实在不想相信他,但见他眼下掩不住的疲惫痕迹,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天哪!人生真是黑白,她怎会碰上这种事呢?
龚以羚咬住下唇怔忡半晌,「好吧!反正世界末日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她自我解嘲地喃喃道。「谢谢你担任第一位鉴赏我的裸体的男人,希望没有让你太失望,起码要让你的辛苦有点代价。」
迪卡斯蓦然爆出轰然大笑,「我就知道妳是个有趣的女孩!」瞬间,他的慵懒好像假的一样消失不见,动作敏捷地一跃而起。「妳饿了吧?我去叫培亚哥准备早餐上来。」
当他回来时,恰好瞧见龚以羚正尝试着要下床,不过脚尚未站直又再次往前倾倒,他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
「我想妳还不适合下床。」
「放……放心,」双手紧揪住他的衬衫,龚以羚闭眼吞下晕眩的恶心感。「昨天我没死,今天就不会死。」
这回迪卡斯没有笑,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妳总是这样吗?」
龚以羚苦笑。「从第一次开始。」
「没看过医生?」
「看过,那又怎么样?」龚以羚喃喃道。「他们老是讲一些不负责任的话,说什么生过孩子之后体质自然会改善,那如果我根本不想生孩子怎么办?」
迪卡斯双眉挑高了。「妳不想生孩子?」
「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不想结婚。」龚以羚神情严肃地加以更正。
浓眉挑得更高。「为什么?」
「为什么?」龚以羚也学他挑高眉毛。「喂!先生,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就算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全让你看光了,咱们就算扯平了,麻烦你少管别人的闲事好不好?」
挑高的眉毛放下来了,迪卡斯深思地注视她片刻后,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诱惑的笑,瞳眸的紫罗兰色泛深,邪魅的气息更盛。
「我知道了,妳被男人欺骗过,对吗?」
他低喃着在床沿坐下,瞧见她警觉地往后退向床头,眼底的蛊惑之色立刻再加深三分。
这已足够使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晕头转向。
他伸出手背贴在她脸颊上缓缓往下滑。「我必须告诉妳,那个男人是个白痴,任何一个任由妳离开的男人都是瞎子,笨蛋……」
他呢喃着朝她俯过身去,但她立刻用手抵在他胸前,于是他温柔地拉来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在她手背、手心上各印下一吻。
这肯定会让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停止呼吸。
他很满意地瞧见她一脸的惊讶。「所以妳大可忘了那种蠢男人……」他贴近她,在她耳旁梦呓般地呢喃,呼着纯男性的诱惑气息。
这必然会令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停止心跳。
她的眼睛瞪大了。
「我保证还有其它更多的好男人正等待着妳,譬如……」温暖的唇瓣徐徐滑行至她的唇畔。
这保证可以使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昏倒。
「我……」
啪!
有一瞬间,迪卡斯恍惚不解为何大白天的会有那么多星星到处乱飞,下一刻,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这绝对是第一次有女人不被他的魅力所惑!
「告诉你,我最痛恨像你这种凭借自己的魅力到处乱放电的男人,」龚以羚憎恶地瞪住他,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个字。「真是下流无耻卑鄙龌龊到极点,算我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让你帮上忙,幸好我们也扯平了,以后就当作我们不认识,拜托你千万不要再和我说话,因为我绝不会回答你!」
语毕,她使力推开他──害他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去,然后拿出最大的毅力让自己平稳的爬下床并走到门口,回头傲然对上迪卡斯怔愣的眼。
「衣服洗好之后,我会拿来还你。」
一百个女人之中唯一的那一个?
待龚以羚的身影消失在他瞳孔内片刻后,迪卡斯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跳起来冲出去,转个弯,恰恰好看见才刚下一阶楼梯的龚以羚身子一阵摇晃,然后往楼梯下倒。
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来不及思索,迪卡斯立刻飞扑过去抱住她紧紧护在怀里……
第三章
「你真逊!」
「哪里逊了?」
「上场八年从不曾受过伤,连擦伤都没有,现在居然会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而断脚,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先生,请搞清楚,我的脚没有断,只是骨头裂伤而已,OK?」
「断了,裂伤,不都一样裹上石膏了,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断脚至少得三个月以上才能痊愈,裂伤就不用那么久。」
「是是是,时间不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动作一向敏捷,这回怎会摔成这样?」
「没办法,一整晚没睡,反应有点迟钝了。」
「一整晚没睡?那又怎样,对你而言,两、三晚没睡也是常事呀!」
「这一晚不一样,这一晚,咳咳……比较忙。」
「忙什么?」
「忙……呃,总之就是忙!」
「但……」
「少啰唆,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探病?损我?还是兼职老子来训我?」
「好好好,不问,不问,那问一下预定好的行程该怎么办,这总可以了吧?」
「取消啊!还能怎么办?」
「你说得倒轻松,有人……不,所有的观众都会很失望喔!你知道,很多人是专程去看你的。」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我扶着拐杖上场不成?」
「可是……」
门外的龚以羚每多听一句,她就多瑟缩一分,心中的懊恼与愧疚也就更无限制地蔓延。
他原本可以不管她的,但他仍然通宵熬夜不睡来照顾她──一个陌生女孩子,为她做那种一般男人绝不愿意碰的事;在她甩了他耳光又臭骂一顿之后,他更没有理由再理会她,但他依然不顾一切地救她,也因而受伤。
如果当时她不是那么冲动就好了,她又不是没碰过那种事,该如何有技巧的避开她也很清楚,但偏偏她是以最差劲的反应来使得状况演变成最糟糕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呢?
面对那种事,她一向都是很冷静的不是吗?怎么会凸槌了呢?
对了,肯定是因为那时候她的身体还虚弱得很,所以缺少一点耐心和精神去和他打迷糊仗,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就算他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男人,她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他帮了她又救了她,这是事实,她更不是不讲理的人,这回明摆着理亏的人是她,她赖不掉,更何况他又因为受伤而耽误了预定好的工作行程。
现在,她到底该如何补救才好?
「你这石膏究竟得上多久?」
「三个星期。」
「你要住这里还是回家?」
「回家吧!留在这里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谁来照顾你?」
「不需要,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
照顾他?
对,之前他照顾她,现在该轮到她来照顾他了。
「我!我来照顾你!」
眼见龚以羚像条出闸斗牛似的一头撞进来,靠在床头的迪卡斯和坐在床边的另一位陌生墨西哥男人不约而同吓了一大跳,但后者马上警觉,并跳起来善尽他的职责──赶人。
「谁让妳进来的?出去,妳……」
「里维拉!」
「呃?」正打算乘机好好发一下男人威风的墨西哥男人愕然回首,英俊的脸上一片疑惑──他也是和迪卡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兄难弟之二。
迪卡斯摇摇头,然后对龚以羚露出一贯的魅惑笑容。
「妳没事了?」
「呃,没事了。」龚以羚有点尴尬。「前天医生为你看过脚之后也来看过我,我想是你叫他来的,他帮我打了两支针,再睡两天,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没事就好。那么……」迪卡斯双臂环胸。「还有什么事吗?」
「呃,我是想……」龚以羚勉强扯出一弯笑。「那夜你帮了我,后来又因为我而受伤,所以现在应该换我来照顾你了。」
咦?原来那夜他是在为这个女孩子「忙」?
请问到底在「忙」什么?
里维拉横过去既惊讶又暧昧的眼神,迪卡斯装作没看见。
「妳愿意来照顾我?住到我家来照顾我?」他强调最后一句。在她甩他耳光又臭骂一顿之后,她真愿意到他家去照顾她?
「对,你放心,」龚以羚忙道。「我发誓绝不会再甩你耳光了!」最多再把他扔下楼一次。
甩他耳光?!
竟然有女人甩迪卡斯的耳光?!
里维拉惊愕得下巴掉到地上拉不回来。
迪卡斯深思地凝视龚以羚片刻。「好,那妳就跟我回家来照顾我吧!」唇上的笑不再充满蛊惑的魅力,却流露出神秘兮兮的眼神。「至于这里的工作,我会跟维克多说一声,等我的脚痊愈之后再让妳回来继续工作。」
到他家?!
迪卡斯竟然要让女人住到他家去?!
里维拉张大嘴巴瞪住迪卡斯。他不是说真的吧?
「里维拉,麻烦你先送她回去整理行李,待会儿再回来接我。」
上帝,是真的!
迪卡斯的脑袋也摔裂了吗?
☆ ☆ ☆
华瑞斯是一座气候干燥的城市,除了格兰德河沿岸的绿洲之外,周围大都是荒漠地带,水没半滴,连雨也少的可怜,极目望去除了沙尘碎石就是仙人掌。而沿岸绿洲,据龚以羚所知,有四成属于政府,六成属于某位大地主,而且大多是农田和畜牧地,房舍屈指可数。
「这……就是你家?」
「对。」撑着拐杖,迪卡斯慢吞吞地走入正屋。
而迪卡斯的家就是绿洲中屈指可数的房舍其中之一,位在华瑞斯城外不远的一片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