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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间,一直以来朱暇的意识都是清醒的,但是很薄弱,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的身体在双重爆劲的震荡和诸多伤害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两年来,他灵魂一直都在灵海内挣扎着与身体呼应,但就是不能如他所愿,无力回天,久而久之后,他也就放弃了,便安静的待在灵海内,感悟心境。
所谓极于情,极于剑,在这两年,朱暇对剑的体悟也增进了不少。无情剑客无情剑,他对剑的付出,有多少?以情入剑,以剑道融武道,以遍地杀戮为宝笺!经过和萧沫那生死挈阔的兄弟情后,这一刻,他终于悟出了自己的剑道。
原来,所谓的剑道并不是无情的。
将十剑归于一线,那就是道!道可道,非常道!剑道武道人道天道,终究是道!
宇宙万象,皆在道之内。
在生死之际的那一刻,承影剑掉入另一道空间裂缝,已不知何处,而舍弃了自己极为重要的东西,朱暇心中也彷徨了起来,原来,对于剑、对于情,重要的是舍弃,而不是得到。
他微弱的意识中,不由的出现了两条妙曼的影子,一条是海洋的,一条是霓舞的,她们两人,都是自己的真情,不能舍弃的真情。
“洋洋紫云诏。舞蝶随春草。海洋,霓舞,你们还好么?”心中牵挂着伊人,这一刻,他是真的明了,并懂得了那无法言明的情。
“十剑啊十剑,我终于找到了你的秘密,原来,无情并不能入剑道,而是有情!哈哈哈!”
朱暇大感快意,不禁又沉思起了那次在天景森林中体悟的杀生十剑,前两剑,他通过承影剑和杀生剑便能施展出来,然而后八剑,他根本就不知是什么!为何?因为,他心中只是有了那份飘渺的感觉罢了,仅此而已。那时,他并未悟出所谓的情,对剑、对人的情。
灵魂只留下一丝薄弱的意识沉浸在灵海,与外界完全失去任何联系,而现实中的两年时间,对于他来说也如弹指一瞬,因为,在感悟中的他根本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然而,就在朱暇悉心感悟之际,他那薄弱的意识突然一颤,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那种令他无比熟悉的感觉,痛。
有了痛感,就代表着他灵魂与身体有了微妙的联系,进而,白笑生禁锢住朱暇灵魂的能量也缓慢的崩溃了起来。
身体上传来的痛,痛的很是别样、很是生涩,似乎这种痛是自己久违了的,但又似乎,这种痛自己从未体悟过。这份奇妙的感觉不禁让朱暇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咔!”灵海中,突然响起一道鸡蛋壳碎裂时的声音,紧接着,朱暇能量薄弱的灵魂出现在了那片金色的灵海中,不仅如此,在那一瞬间,他丹田的黑洞也与灵海有了联系,进而,勃勃生机焕然,隐藏在他骨骼中的金色血液散发出蒙蒙金光遍布他全身筋脉。
不觉间,灵海中那十颗似虚似质的剑魂也散发出奇妙的能量注入到他的灵海中。
当那些如涓涓细流般的金色能量在涌到他右臂断裂处时,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骤然间将他灵魂完全唤醒。
“是谁?是谁让我身体有了痛感?”灵海内,朱暇显得喜不自胜。
“轰!”下一刻,朱暇大脑轰然一震,一瞬间,他整个身体便于灵魂融合,进而他能更加清晰的感到身体上的痛苦。
……
“呜——!好痛。”朱暇眼还未睁开,口中便喃喃的叫了一声。
“咦?你…既然醒了?哈哈!难道是我的帅气唤醒了你?”意识刚一复苏,朱暇便能听见,他耳边响起了这一道陌生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是何人?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右臂断裂处,那剧烈的疼痛并未减轻,折磨的朱暇痛不欲生,浑身痛痒难耐。这次的痛,是身体上的痛与灵魂上的痛并存。
丹田内如一丝暖流流淌,此时骨骼中散发出的金色能量正通过他的丹田涌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那些被震散的筋脉,在缓缓的愈合中。
“妈的,这是谁?既然自恋到了如此地步?”
口中呻吟了一声,朱暇才勉强睁开了眼。实在是不能忍下去了,堂堂天下第一杀手朱暇,既然遇上了这等自恋到了极点的货,若不是现在老子身体正在恢复中,定然会将其打的连他妈都不认得。
“哈哈,看来哥真的是天下第一大帅哥啊,既然真的将你唤醒了,哈哈!告诉你吧,其实我先前的木尺是故意打到你断臂处的,若不然的话,你怎么会在我的帅气下醒来?”这道自恋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再次在朱暇耳边响起,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
“原来是这样,先前我薄弱的意识所感受到的疼痛既然是这傻B无意间做的好事,老子,是该骂他还是该表扬他?”
见朱暇眼皮颤动,这道令人愤然的声音又响起了,“哇哈哈!我就说吧,你小子一定会醒的,看吧,这些不把李饴姐给感动死,看来啊,我的帅气已经能让人起死回生了……”自恋的话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让人听了连自杀的心都能升起,似乎就像,他真的有那么帅一样。
朱暇皱皱眉,轻声喝道:“闭嘴!再叫老子灭了你!”朱暇是实在忍不住了,“为啥老子偏偏是被这样一个奇葩给唤醒?与其这样,老子倒不如死去还要来的痛快,反正老子差不多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妈的,连死也让人死的不痛快,既然还要受这等傻B的折磨。”朱暇心中此刻也不禁泛起了自杀的念头。
丫的,这啥世道?天理何在?
原来活着,也是一件恼火的事啊!
朱暇干燥的嘴唇发出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是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无形中就散发了出去。那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自恋狂竟被他这句话透露出的杀意给吓的呆在了那,怔怔的望着他。
朱暇猛然一睁双眼,然而一时间又受不了这等强光的刺激,又只好急忙闭上,然后才徐徐睁开。
下一刻,朱暇心中的想法就在霎时间被眼前的面貌给颠覆了,本以为这个自恋狂的模样是真如他自己说的那么帅,但这样的想法却是在睁开眼后就化为乌有了。
这张脸绝对不丑!只是,有些猥琐罢了。
长的很离奇,眼前面貌眼睛大大的,嘴巴大大的,眉毛如两把镰刀挂在脑袋上,鼻子?额…貌似还没看见,反正朱暇是努力瞧了一会也没瞧见,只是发现了两个又黑又圆的小孔而已。
眼睛虽大,但却是大的过头了,与他这小小的脑袋根本就不搭调啊!就如一个婴儿被一个中年人用力的掐着脖子,将眼珠给掐挤了出来…他嘴巴虽大,却却是如蛤蟆一般,蛤蟆,懂?
这他妈已经不能用长的有性格来形容了,简直是太他妈有性格了!
是哪家祖坟冒青烟啊?既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后代!
“你是谁?这是在哪?”朱暇脸色缓和,心平气和的问道,虽然他心中极度的想宰了这个自恋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家伙,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救了自己。
“呃…呃…呃…”潘海龙怔怔的呆在那,望着朱暇,呃了半天愣是呃不出个屁来。
“你丫的呃个毛啊,你就算是放个屁也好啊,至少还有臭味。”朱暇虚弱的脸上不由泛黑。
“伙计,是你救了我么?”见潘海龙怔然,朱暇再次开口问道。口中说着,旋即朱暇强忍着筋脉的剧痛立起了身来,进而缓缓去拆缠绕在自己右臂断裂处的绷带,身上的痛痒感,就是这里传出来的,很是难耐!
过了好半晌,潘海龙才喃喃的答道:“你…你真的是朱暇么?”
“嗯?”正在解着绷带的朱暇心底疑惑,随即停下了解绷带,心中暗道眼前这家伙怎么会知晓自己的名字。
“这是哪里?”随后朱暇不答反问。
愣了楞,潘海龙突然洒然一笑,如蛤蟆般的嘴巴扯的老远,说道:“哈哈,太好了,你小子既然真的醒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哈哈!这下李饴姐一定会高兴死的。”
“李饴?”一听到李饴这两个字,朱暇浑身就是一颤,如一个九天霹雳,犹记得,在自己昏死前自己和李饴是抱在一起的,那时,那个丫头不知死活的要帮自己拿回已经掉入空间裂缝中的手臂,虽然傻,但傻的可爱、感人。
“难道?是李饴那丫头救了我?一定是的!这小子也认识李饴,而且还能叫出我的名字,定然不会有错。”朱暇心中沉思完后,正当他欲开口说话时,潘海龙突然将他那张骇人的脸凑近了朱暇,讪讪说道:“朱暇哥们儿啊!快说,我潘海龙大帅哥是不是绝无仅有的帅?”
这家伙,既然一来就问这种问题,看来他自恋的程度已经无人能及了啊。
朱暇不由撇了撇嘴,强忍着抽人的冲动,一个深呼吸后,他问道:“潘海龙是吧?告诉我,这是哪里?还有,李饴哪去了?”
对着朱暇摇了摇手掌,翻了一个白眼,“朱暇,我们先别谈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先谈谈正事,快说,我帅不帅?”欠扁的指着自己的脸,潘海龙严肃问道,问完,他既然还做出了一个吓人的动作,挠屁股。
“我日你个活奶奶,老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既然会遇见这种奇葩,老天爷啊,你丫的咋不让我死呢?”朱暇心中疯狂的咆哮,此刻他恨不得将潘海龙脸踩在脚下揉一顿才来的痛快,然后找个土坑埋了自己。
由于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情况,朱暇也就顺着潘海龙,对着他竖了竖一个意味深长的大拇指后,他连连点头说道:“帅!不世的帅啊!潘海龙大帅哥帅的那可叫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可开交,牛都能被你给帅死,帅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次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朱暇的心也在哭泣、在滴血。
“啊哈哈哈…!!!”潘海龙捧腹大笑了起来,被朱暇这么一说,他那可叫是一个爽啊!有一种被人抛到了天上的感觉。
少许,潘海龙干咳了两声,正了正神,但脸上的猥琐之意仍然不减,对着朱暇说道:“本帅哥就告诉你吧,这里叫加廷村,李饴姐出去有事去了。”
“加廷村?”朱暇心中不解,这个地名,他从未听说过,顿了顿,朱暇忍受着右臂断裂处的痛痒呲了一口凉气,向潘海龙说道:“潘海龙帅哥,你能不能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好!你都给我喊帅哥了,我怎么能这么小气呢?”拍拍似牛排的胸脯,爽然应了一声,进而潘海龙将头凑近朱暇耳边絮絮低语。
“停!”见潘海龙竟然要凑过来,朱暇急忙抬起左手喊停。若是被潘海龙这张脸离近了,那还得了?
“咋了?难道你又不想听了?”潘海龙后倾身子,疑惑问道。
“呃呵呵,才不是呢,你想想,像你潘海龙这种绝无仅有的帅哥,若是离我近了,那我还好意思么?所以,你就这样说吧,不用凑近我了。”朱暇讪讪笑道,心底狂汗。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就不离近你了,免得搞的你不好意思。”大笑一声,旋即潘海龙坐了下来并翘起了二郎腿,对着朱暇嘀嘀咕咕说起了这两年所发生的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你给他的路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后,潘海龙将话说完。
而此时,朱暇却是神色怔然的呆在了那。他心中有的,只是无尽的感动,不觉间,鼻头也发起了酸来。
“李饴,她还好么?”神色木然,朱暇喃喃的向潘海龙问了一声。
“你说呢?哼,我可告诉你了啊朱暇,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李饴姐,她这两年来对你的付出我们加廷村的所有村民都看着眼里。”潘海龙此时也显得激忿填膺起来,起身双手叉腰对着朱暇厉声道。
“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然后又只听到李饴多了几分成熟的声音传来:“海龙,我回来了,你快开门吧,洛特村长也过来了,大叔他们也回来了。”
和朱暇有默契的对望一眼,潘海龙立刻转身跑去将门打开,并堵在门口,一副不让进的模样。
“呃…嘿嘿,李饴姐,父亲母亲,还有洛特爷爷,你们好。”双手撑在门缘两边,潘海龙对着几人讪讪笑道。
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此时的潘海龙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怎会感觉怪怪的。”心中纳闷的嘀咕了一句,随后李饴蹙眉问道:“朱暇怎么样了,他身上有没有出汗?”
眼珠一转,潘海龙让开身子,道:“那个呵呵…李饴姐,你…你…”
“海龙,怎么了?朱暇发生什么事了吗?”见潘海龙支支吾吾,颇感奇怪的潘常将也开口问道。
而听潘常将这么一说,李饴心中也是一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朱暇,“难道…难道朱暇情况不妙?”心中越想李饴也感觉心慌,当下,她一步撞开潘海龙撑在门缘上的手臂向屋内冲了进去。
然而,李饴刚一冲进屋几步却又是猛然一个急停,顿时如石雕一般的呆在了那,“我…我这是在做梦么?”努力眨了眨眼睛,并捏了捏手用尖锐的指甲刺着自己的掌肉。
手掌上的刺痛告诉她,眼前的情形,不是梦,是真的。
“朱…朱暇,你…”骤然剑,李饴眼中的晶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一时之间,哽咽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感觉,自己此刻呼吸困难。
对着李饴矫情一笑,朱暇伸开左手,“笨女人,想抱我就来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噗。”被朱暇逗的噗嗤一笑,李饴当即梨花带雨的扑向朱暇怀中。
一切尽在不言中,先前潘海龙已经大致告诉了朱暇李饴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所以,他现在心里无限感动。
摸了摸李饴变得消瘦几分的脸,擦将她眼角的泪珠温柔的捻在指尖,“笨女人,这两年,辛苦你了。”
将头埋在朱暇怀中拱了拱,“不,不辛苦,只要你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啊!朱暇怎么醒来了?这是真的吗?”这个时候,潘常将几人也走了进来,在见到朱暇后惊呼道,当时也可谓是触目惊心,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嘘——!”一旁,洛特村长对着潘常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眼神示意出房去。
人家小两口幸福着呢,我们留在这里干嘛?留在这里当那种很圆的照明晶石?
理会到洛特村长的眼神后,熙儿对着李饴欣慰一笑,心中也由衷的为她感到幸福,旋即便拉着潘常将和潘海龙与洛特村长一起出了这间小木屋,并在出门时把房门带上。
一缕斜阳半寸的时光,待几人出去后,李饴将头探出朱暇怀中,“朱暇,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你知道吗?这两年多的时间,我每天都会梦见你醒来。”眼神迷离,李饴望着朱暇矫情的说道。
“你真是一个笨女人,为何要这么委屈自己?”抚摸着李饴满是泪痕的脸,朱暇喃喃的道,脸上温柔无尽,恨不得将李饴融进自己怀中。
脸色变得坚定起来,“因为那是你!因为…我…我喜欢你。”然而,李饴话音刚一落下,她的唇便被堵住。
这一吻,朱暇带着无限柔情。这一吻,表达了他想对李饴说的一切。
脸上泛起酡红,洋溢着幸福,第一次接吻的李饴也生涩的应上了朱暇。这一刻,是她这两年来最为幸福的一刻,有种苦尽甘来的意味。
……
此时,已是深夜。
两间小木屋只相隔五十来米,中间隔着一块用竹篱笆围起来的土坝院子。
此刻,院子中一张大圆桌上,潘常将一家三口和朱暇李饴两人还有洛特村长共坐一席。
伴着夜间草丛中的虫鸣声,能听见几人的谈笑声。
“哈哈,朱暇,你今天刚醒,喝酒是万万不可的,况且,我们加廷村也没什么好酒,只是一些土家土酿的高粱酒罢了。”桌上,传来潘常将的笑谈声。
白了朱暇一眼,李饴宜嗔宜喜的说道:“潘大叔说的对,你刚醒来,不能喝酒。”
过了良久,朱暇才一脸苦色的扰着脑袋说道:“也罢也罢,我不喝就是。”在李饴那里了解了所有事后,朱暇心中也是由衷的感谢这一家人、感谢淳朴的加廷村村民们。
“呵呵,朱暇身体很健壮啊,受了那么重的伤既然还能醒来,连老朽当时也不敢断定,没想到,你真的如奇迹发生一般的醒过来了。”一旁,洛特在桌上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着对朱暇说道。
脸色一正,朱暇面向洛特以及潘常将几人,拱着手一脸诚恳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多谢大家的帮助,以及对李饴丫头的照顾,此等大恩,小子定会没齿难忘。”到此时,朱暇右臂断裂处的疼痒感依旧存在,没有半点减轻的迹象,所以从一开始朱暇就是强忍着疼痒在与几人交谈。
“何须此言?我们加廷村世代与世无争,外面的大千世界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乐于助人乃是我们加廷村的本德,呵呵,朱暇小友就不必如此多礼了,将加廷村当成自己的家便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可。”洛特苍老的脸上满是由衷的喜意。
“对啊,朱暇,洛特村长说的没错,你就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吧。”洛特话音落下后,潘常将也开口道。
“嗯,不错。”熙儿也点头说道。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