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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季娅心中倒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有一个人不远万里为自己而来，总归可以让她心中雀跃，可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个可能性太低。想想就行了，不适合多想。
我特么岁数也不大啊！你什么意思？林野脸色一阵变化，跟这个女孩真是生不起气，没好气的道，“过来见识一下世面，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赚钱。”
“那你想到了什么？冲着什么来的？”莉季娅风目一撇，带着好奇的神色问道。毋庸置疑，莉季娅明白俄国广大到了领土之下，基本上不缺乏已知的各种资源。石油、煤炭、天然气、黄金、铁矿、煤矿都有。但是他想不到以上任何一个选项林野可以参与，如果对方的答案她不满意，那她马上就会离开，不想跟这个异想天开的人浪费时间。
“我？冲着这片森林来的。可再生资源！”林野这个回答相当没有出息，可他现在也只能想想这些东西，其他东西都太不实际。
森林和其他的原材料相比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它终归是可再生资源。砍了之后还可以再长，不像是铁矿、煤矿开采出来一点就少一点。自然有一定的恢复力，如果采伐的时候注意一下育林，过个十年二十年，那还是一片大森林。
根据林野的经验，这套采伐同时育林的想法在俄国应该是有效的，至于国内，那不是自有国情在此么，谁让国家的需求这么大，人口还这么多。育林远远赶不上采伐的指标。
“嗯，选了一个还算实际的目标，这个难度比较低。”莉季娅点点头，显然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想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可以帮你一把，毕竟最需要木材的是你们国家。这个数量是其他国家都代替不了的，这个需求在，利润就在。”
“我怎么感觉天上掉馅饼了呢？你真的十五岁？”林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太敢相信的问道，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前面是不是有没见过的坑在等着自己？
“你真的十六岁？”莉季娅同样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林野，她同样没见过林野这样的人。
房间中的气氛变得特别奇怪，两个人都盯着对方，同时脑袋里面在思考，想要把对方身上的迷雾拨开，洞悉对方身上隐藏的秘密。只是这场交锋不是两三句话就可以完成的。那么？互相试探对方一下就这么开始了……
“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办到，听到一个少女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是亲眼看见，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林野一口把啤酒喝干，把空罐放在桌子上道，“没准也可能是喝多了。”
“你知道一个国家，有几个部门比较有震撼力么？”莉季娅的右腿放在左腿上方，这种比较轻佻的流氓动作，在莉季娅身上则变得有别样的味道，一双长腿很有魅力。
“无非就是军方？”林野自信满满的开口，忽然又停下来疑问道，“克格勃？”
“克格勃已经解体了！真正没有被冲击到的部门是公众警察，不是秘密警察。”莉季娅悠然道，苏联解体之后克格勃作为苏联的象征就被拆分成不同的部门，所有总局互不统属，过了几年才重新成立情报部门。到了现在实力还没有恢复。
“明白了，内务部。”林野隐晦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般国家军方作为强力部门的代表，而俄国相反，内务部为代表的警察系统，比军方还要让民间敬畏。
“现在你觉得，我能帮你这个小忙了吧？就像是你说的，木材是可再生资源，连在滨海边疆区都不算是大事，更不可能欧洲那边的人会注意到。”莉季娅循循善诱道，“我帮你这个小忙，如果顺利的话，你就可以打开一条通道。现在问题来了，你怎么感谢我？友谊可是需要双方共用来维系，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哪怕这件事对我并不难……”
一旦启动，未来可见的利润莉季娅当然能看见，只不过她认为，这还不够。
第四十二章 好大一片森林
“你想要什么感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说话的时候林野习惯性的叼着烟，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享受着这种烟熏火燎的感觉，回头背对着窗台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普通人，可这和能力无关。”莉季娅从沙发上站起来，直视着林野道，“你来到俄国，手中必须要有护照，哪怕是过来旅游的也要签证。虽然以我们之间的地理关系这不是很难，可又有几个未成年敢来呢？但是你敢。我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少资金，但是也应该不少吧？我记得在你们那里的时候，你每天都在看体育报纸，好像对希腊非常感兴趣，而希腊是欧洲杯的冠军，你应该赚了不少。”
咳嗽……林野刚刚吸了一口烟，听到莉季娅的话直接呛出来，捂着喉咙一阵剧烈的咳嗽。这特么有些突然，除了突然之外，也有一半的原因是被对方吓得。这就像是内战时期的炮党一样，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结果身边被一群共谍围着而不自知，多么令人寒毛炸立。
“赚了有一些，不过在你眼里应该不多。”林野貌似坦诚的道，“我们国家有规定，单场的投注有限额，哪像你们玩这么大。当时我也是娱乐一下，要是真的能预见未来，把我们家的房子卖了也要上啊。”
林野尽量的让这个过程看起来轻描淡写一点，最好别让别人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就像是他有把握对付民警，但是见到刑警都毫无把握一样。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林野，当然明白被有盯上是什么后果。
他真的没赚多少钱，分别投注，异地取款总数加起来有七百万左右，去了香江一趟卖了五百万的股票，剩下的钱都在边城圈厂房，等着买木头了。现在连赚钱的渠道都没有，那家矿泉水厂早就倒闭，库房中的水连今年都不一定坚持的完。
这也是他一步不停就来俄国的原因，不是闲的蛋疼，而是火烧眉毛没钱逼的。
“那就是还是有一些，虽然我好奇你为什么看好希腊，不过我不会问。谈谈我们的友谊吧，在互相成全的基础上，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比国家之间的友谊更加牢固。”生长在警察世家的莉季娅能感觉到对方不想谈这个问题，一个优秀的内务警察，不会直接逼问，这是她父亲说过的。当然还有一句话，如果确定目标，死人也要开口。
两国的历史互怼和互捧的时期都有，总体而言，目前还处在互捧的时间段中。
说到这，莉季娅又起开两罐啤酒，给了林野一罐，然后做出碰杯的样子。
“你随意一下就行了，我现在还记得你差点掉湖里的情景。”林野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劝说道，这种经历可别来第二次，两人还不是很熟呢？万一擦出一点火花？请问俄国对这方面犯罪的量刑是几年？
“我那天是晕船了！”莉季娅翻了一下白眼，强行解释那天出丑的情况。林野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你胸大你说的算。
两人手中的啤酒碰在一起的时候，林野心中也未免有些怪异，莉季娅这个女孩未免太早熟了一点，可能是他没见过世面，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女孩。对方的一些特质也让他有些不舒服，这纯粹是流氓碰见警察的心里作用。
至于莉季娅非要招待林野一些俄国传统美食，对此他就有所保留了。最终挑选了两个比较熟悉的东西下咽，红肠和大列巴，主要是因为冰城有这两种食物，而且还有不小的名气。相信这两种源自俄国的东西，原形在味道上也不会差太多。
第二天林野则跟随莉季娅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闲逛，有莉季娅做向导，少了很多麻烦。
“我的同行好像还是蛮多的。”林野看着不少岁数不大的男孩在闲逛对莉季娅道。
“比你差远了，至少我在你们国家的时候没见到这么多小偷。”莉季娅扫了一眼几个不远处的男孩，冷漠的道，“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人，这几年越来越多了。”可能是家庭出身的关系，莉季娅对这种无业游民本能上有些看不上眼。
中了一枪而不自知的林野耸耸肩，跟着对方进了一家咖啡馆。不得不说，从这次的见闻上来看，这些外表破旧的建筑，大多数室内都比较漂亮。这和国内一般的家庭相反，以林野的目测，国内一般居室普遍都是外表还不错，进去大部分都是清一色的大白墙。
优雅的拿起一杯咖啡，莉季娅拿着从家中带出来的一份文件，边看边说道，“你虽然会说俄语，但估计不懂我们的文字。这是整个滨海边疆区的森林覆盖率和树种分布。不能距离口岸太远，虽说远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对了，你们那边的价格是多少？”
“不同的树种有些差别，但平均一下在六百块一平米。”林野回忆了一下说道。
“不同的树种能平均么？”听见林野的回答，莉季娅有些哑然失笑，这一瞬间仿佛整个咖啡馆都亮起来了，有种一笑而百花盛开的感觉。
两人都没有说话，计算着其中的利润，林野没有记错的话，明年的木材价格就会大涨。这种大涨之下对林野的家乡也有些影响，那就是林业局开始下狠手打击盗伐林木的人，前后抓了好几批人，把看守所都塞满了。
莉季娅则计算着采伐成本，以什么价格交给林野，最后道，“明天跟我出去走走……”
“好！”林野把咖啡喝掉，颇有些牛嚼牡丹的味道，抿了抿嘴，太甜了，没见过糖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莉季娅来找林野，两人乘坐越野车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进入土路之后，越野车的优越性开始发挥出来。两边的森林连绵不绝，保持着原始的自然面貌。
“好大一片森林，我们那边已经不多见了。”林野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道。
第四十三章 莉季娅的果决
虽然是白天但这是一个黑乌乌的树木。树林里阴暗而寂静。连绵不绝的林海。从远处看，郁郁苍苍，重重叠叠。望不到头。至于从近处看，根本看不出去，因为此时你本身就是它的一部分，森林里一片深寂，神秘莫测。
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在山路上行驶，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平静，路边不时有飞鸟略过。很长时间之后，山路上的颠簸停止，两辆越野车停留在路边。林野和莉季娅两人，以及前面那辆车的几个保镖下车，到地方了。
捂着腹部面无表情的林野在车边站了会儿，才缓解了疼痛低声道，“这条路是冬天采伐的运材路吧？比我们这边的路还要差。”将近一个小时的旅程，对林野来说不吝于一场煎熬，像是跳棋一样的上下颠簸，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都要跳出来。
“我也是第一次来！”莉季娅本来就很白的俏脸，此时也有一丝苍白，显然她也没有在这种路况中旅行过，只觉得所有内脏都不舒服。
这种因为颠簸出现的不适要缓解也简单，只需要安静的呆一会就行了。好一会儿，莉季娅感觉到好一些之后才道，“看来越野车还是太小了，下次换一辆大车进来。”
“啊？”林野一副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表情，赶忙道，“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下山路，就应该知道，越大的车越不适合山路，大车看起来受力面积大，实际上颠簸会更加严重。因为每一块微小的石头都能反馈到车身上。这种路况大车一旦加速，就像是玩蹦床一样。”
“你懂得到是很多！”莉季娅忍不住呵呵直笑，露出了嘴角的虎牙，但马上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强行收敛了。显然她对这颗牙齿不满意，淡然道，“我们上山，那边有座望塔。”
林野点头穿上了外套，戴上口罩。做出一副抢银行装扮的他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不想被不知名的昆虫来一口，就像是山葡萄和种植葡萄酿出来的酒味道不同一样，山蚊子的威力可比一般的蚊子大的多，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如果你听我的呢？就先带着，放心，新的！”林野拿出一只口罩递给莉季娅道。
招呼了几个保镖，两人跟在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后上山，小山路两旁伸出的枝条，被前方几个保镖清理，不会对两人造成困扰。
“感觉怎么样？这片森林的采伐难度不高，数量也可以吧？”莉季娅亦步亦趋的边走边对着林野道，“二十平方公里的范围，你感觉能出多少原木呢？”
“这是没法算的，要看粗细，平地还是山地。什么树种，里面的讲究很多。”林野背着手，目光从前方保镖身上背的突击步枪上移回来，认真的说道，“不过真的下狠心采伐的话，几乎和印钱一样快。”
如果赶上市场需求大，原材料大涨的时候。看起来很低端没技术含量的产业，还真就比那些高端的科技公司赚钱快，中东那些酋长什么都不做，光卖油就躺着数钱。
可能只比网络圈钱的速度慢一些。网络上多大的泡沫，只要了解一些的都懂，泡沫又不是没炸过，还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只要储备不枯竭，原材料可以一直卖。
“能够一百万立方米么？”莉季娅现在稍微明白了林野说山上长钱的意思了，如果原材料真的大涨，还真的和印钱差不多。
“一百万？我虽然估算不出来二十公里范围内的产量，但一百万可太少了。”林野摇头用肯定的口气说道，就他住的林业局同样大的面积也不能只有这么点的储备。何况林业局已经建立五十年，采伐了这么多年和这块眼前的森林根本没法比。
直径半米的原木和直径二十厘米的原木是一个价钱？这么定价的人是不是傻？肯定是越粗的越值钱。
时间不长一行人走到望塔下方，莉季娅目测了一下高度，一脸的认怂道，“你自己看看就行了，我就不和你上去了。”
“没关系，能理解。”林野点点头，女孩么，这种登高扒梯的活确实不适合她做。当下也不迟疑，抓住扶手一用力，熟练的往上一越，蹬蹬就爬了上去。
入眼之处，一望无际的原谅色，站在高处的林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点不撒谎的说，这里的空气很好，令人心旷神怡。目眺远方的时候似乎连心胸都宽广起来。
“好了没有！”在下方的莉季娅出言，把思想刚刚有升华趋势的林野，重新拽回到了现实生活中，见到林野这幅样子，女孩心中一阵腹诽，“装什么吟游诗人，你来滨海边疆区的目的，不是过来把树砍光的么？”
“哦，好了！”林野收回目光，咧着嘴自嘲的笑了笑，刚刚好像确实有点装逼了。从望塔上下来，走到女孩的身边道，“太好了，都这么粗，一定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只是要动这片森林，是不是有些困难。”
“有什么难的？每年火灾烧掉的都比这大上几十倍。”莉季娅带着笑容冷哼一声，微微抬头骄傲的像是公主一般，清冷的道，“让滨海边疆区林业管理局下发文件认定为采伐区，我会找人承包这片森林，等到文件下发，就可以推平这里了？对了，你回去之后把你们国家的防疫标准给我送过来。”
在莉季娅的眼中，眼前这片森林现在已经消失了，言语之中霸气侧漏，就像是诉说明天准备把自己家的花园杂草拔掉一般。
“推平这片森林？”林野眯着眼睛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森林，多嘴一句道，“是不是还要准备好育林啊，你这么做会不会出事。”
“嗯，没准真的会出事，你报警吧。我父亲现在正在上班。”莉季娅貌似很认真的提议道，口气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在乎的样子。内务部会不会过来抓她，莉季娅本人也想看一看。
“我最喜欢俄国的一点，就是你们是资本主义国家。”林野盯着女孩的容颜一字一顿道，“哪像是我们国家，再有钱也有底线不能触碰。”
第四十四章 合作
“你这话是夸奖呢还是讥讽呢？”莉季娅压低声音，双眸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保镖，轻启红唇道，“你要知道，一年到头内务部无法破获的失踪案，可为数不少。”
“半是夸奖半是讥讽，脾气不要这么大么。”林野一副投降的样子，果然认怂道，“不过我倒是很羡慕你这里的环境，我说的绝对是实话。”
哦？莉季娅绝美的面上闪过一丝感兴趣的表情，两人走到一边距离保镖们远了一些，和林野并肩而立平淡的道，“这话从哪里说起呢？喜欢我们这里什么地方？”
“大环境，政府的力量得到了削弱。你们这里的有钱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林野十分坦诚的道，“我虽然从没有达到过那个阶段，但可以畅想一下，真正的巨富阶层，肯定不愿意有一种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压制着自己。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和政府较量一下。”
“可较量的七大寡头都完蛋了，莫斯科方面还是由足够的力量把不满的人压下去。”莉季娅凤目一白，不慌不忙的道，“你对我国的情况存在认知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