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理想的粽子
第一章不速之客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和尚。不对,不对,只有我一个小和尚。”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和尚哼着小调,轻快的行走在山间小道上,背上挑着一担水。不过小小的臂膀却是格外有力,十分轻松。
小和尚面容清晰,明目皓齿。扑闪着大眼,透过茂密的山林,隐约看见山头的小庙。
欢悦一声,一路小跑,一口气到了庙前。这是一座有些年份的寺庙,瓦砾墙皆是破败脱漆,处处散发着古朴久远的气息。
庙‘门’上斜挂着一块牌匾,烫金书写了三个字“孤山寺”苍劲有力的字此刻显得无比暗淡,落下了不少尘埃,还有稀疏的几处蜘蛛网布在上头。
小和尚对此毫不在意,推开庙‘门’轻车熟路,一溜烟跑到后院,将水倒入大缸中。这缸也十分特别,不是平常看到的那种撑死两人环抱的大缸,而是和一个小草屋那般大小!
对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简直是庞然大物。
巨缸旁放着一个梯子,小和尚卸下担子,提着水桶,爬上梯子到了缸口边,将水一一倒入。
这是小和尚每天的必修课,小和尚名为济生。其实原本这座小庙还真有一个老和尚,在一日出‘门’挑水的时候,发现了小和尚并收养了他。当济生开始懂事记事起,老和尚便在一天夜里留下一份书信,云游四海去了。
信中老和尚一再嘱托,无论发生什么每天一定要往后院的巨缸中倒两担水。至于原因却是只字不提,老和尚那么说,那济生也就那么做,一复一日,倒也坚持下来。
不过说也奇怪,那缸子无论倒多少水,都一一吞纳,一直保持半缸子水,不会增多却也不减少。
除了这个,老和尚其他倒没什么要求。所以济生每天日上三竿后,就是自由时间,或去林中戏耍,或去晒太阳安逸的小憩片刻,或在佛前打会坐,小日子很是惬意。
也许就这么一复一日,平淡的生活下去。没有‘波’折却十分安逸,可在那一天,命运的指针还是悄悄做出改变。
这天,太阳落在西头,落日的余晖烧红了半片天空,几只孤雀啼叫着归巢,夜幕徐徐降临。
济生正在厨房生火做饭,烧水下面,今天要吃一碗香喷喷的素面。闻着飘起的香味,济生的小脸充满希冀,袅袅的炊烟升出庙外。
笃笃笃!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济生一脸讶异,跑去开‘门’。暗想:这儿地处偏僻,少有人烟,居然有人造访,真是,怪哉怪哉。
打开‘门’,却见一高头和尚,一身褐‘色’袈裟。脸庞清癯,充满虔诚之‘色’,见人出来,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小师傅。你看,天‘色’已晚,山路艰险,可否借住一宿?”
济生探头望了望天‘色’,确实调皮的夕阳‘露’出一角,消消偷看大地。夜幕如一双无形的大手就将驱尽白昼的最后几丝光亮。垫了垫脚尖,朝山下看去,林间升起团团‘迷’雾,遮蔽山林,让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再回过神,发现这和尚法相庄严,正闭目诵经,转动佛珠,一脸虔诚向佛的模样。
济生很是神韵的大眼,轱辘一转,双手也是郑重的合十道:“阿弥陀佛,都是佛‘门’弟子,不必客气,你不嫌弃粗茶淡饭陋室简居就行。”
那高头和尚淡淡一笑道:“小师傅客气了,有一席之地可供歇息,便感‘激’不尽了。”
“快进来吧。”济生招呼着和尚进庙,和尚道了声谢,便径直进了寺庙,济生带着他来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居室。
“你就住这儿吧,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济生十分热情的招待。
高头和尚连连道谢,在济生走前,却是问了句:“小师傅,斗胆问一句,这偌大的寺庙就你一人吗?”
济生也未多想,随口道:“是啊,本来有个老和尚,在八年前就云游四海去了,一直都是我孤身一人。怎么了?”
“没事,没事。只是发现一直是小师傅忙碌,久不见大人出现。心感奇怪,故有此一问,望小师傅莫怪。”和尚闭目合十,徐徐道来。
“嘿嘿,不怪,不怪。师傅不必拘礼。”说罢,济生合十行礼退出房‘门’。
殊不知,那高头和尚在他关上房‘门’的瞬间,蓦然睁开双眼,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阴’笑道:“正是天助我也,找了这么一个栖身之所,本以为要‘花’点功夫,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和尚。”
“咳咳!”高头和尚笑声霍然止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出现了一丝血债。
和尚急忙盘坐‘床’上,吞吐纳气,开始运气,只见一团团浓密的黑气从其口鼻之中喷出,接着又从中吸回,如此反复数次。
感觉略有好转,他才停了下来。霍然睁眼,眼‘露’‘阴’毒,脸出愤怒之‘色’道:“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养好伤,再回去找你们算账!”
此刻,不知真相的济生,将锅中的素面捞起,盛了满满一碗。阵阵清香钻入鼻孔,济生努力咽了几口唾沫,眼中充满渴望。方才只是为我自己煮了一碗素面,谁知半路杀出个和尚,无奈只好先把面条拿去招待他了。
济生撇过头,口中拼命念诵佛号,想要忘记饥肠辘辘的感觉,一咬牙,端起碗,朝高头和尚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济生顿时愣住了,睁大了眼。眼前的高头和尚,准确的说是一个胖和尚。一改先前面容,坦‘胸’‘露’‘乳’,肚子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右‘胸’向下一直连到左腰。脖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佛珠上刻画了不同的奇异图案。‘肥’头大耳,一脸狰狞,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模样。
啊!济生大叫一声,抛开碗转身闭目就跑。也不知过了多久,济生只是觉得自己跑的好久,四肢处传来阵阵酸痛。
“你累不?”一个‘阴’凉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济生闻言顿时头皮一紧,一股凉意深深袭来。
睁眼一看,吃了一惊,自己被一股无形大力悬定在半空。自己无论怎么拼命跑都只是呆在原地,寸步未动,纯属徒劳。济生轻叹一声,似乎认命了,放弃了挣扎。
济生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这股神秘力量放到了地上。知道逃跑无望,垂头丧气的转身看去,这一转却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原来那济生先前受到惊吓扔出的碗却是,正好倒扣在了胖和尚的圆脑袋上,白‘色’的面条流出,挂在上面,如同一根根头发,仿佛戴了一头假发似的。
“这位师傅,你的发型真‘棒’!”济生捂嘴偷笑,将自己身处险境的事抛得一干二净。
胖和尚把注意力一心集中在济生身上,知道他要跑,便施法定住了他,全然不知自己的丑态。此时闻言,一拍脑袋,抓下一只碗和满头面条。
胖和尚脸‘色’气得通红,恼羞成怒,啪!一把将碗摔碎。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我身受重伤,需要你来照料,必定把你大卸八块!胖和尚认瘪,强压怒火,咬牙切齿道:“笑什么!小和尚,你叫什么?”
济生见其生气,立刻止住笑容,怔怔的看着胖和尚,一双大眼扑闪扑闪道:“法号,济生。”
“好,济生。现在开始我是这个寺庙的主人,你就是我的小童,照顾我起居,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打扰我。”胖和尚命令道。
“是。”济生连声诺诺,生怕把他‘激’怒把自己吃了,忽然又像是记起了什么,小心翼翼道“那个,师傅。敢问你法号什么?”
“不说!”胖和尚不耐烦的说道。
济生却是偷偷撇撇嘴,小脸上有些不满,小声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胖和尚修炼之人,耳聪目明,这点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顿时火冒三丈:“老子法号,不说,世称不说大师!臭小子,你给我滚!别让我看到你!快滚!咳咳!”
说到‘激’动处,不说大师身体却是剧烈的颤动起来,气血翻滚,差点喷出血来,但还是被自己强行运气压下。
济生见了,一脸惶恐,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说大师顾不上什么,连忙盘坐于地,调理运气,顿时团团黑气冒出,包裹身躯,浓郁的‘阴’煞气息喷薄而出,充满房间。
不说大师霍然张口一吸,将这密布着的黑气吸入体内。这才使心境渐渐稳定。
睁开眼,一脸愤懑道:“迟早被这小崽子气死!”
一路小跑,济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瘫坐在地,哧哧的喘着粗气。
心中暗想:突然来了这么个胖和尚,凶神恶煞的,吓死人啊。看来我的清闲日子到头了,不过他貌似也没让我干什么。
济生心中顿时释然,十分乐观。站起身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拍拍嘴,道:“困了,累了一天了,睡觉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罢,一倒头在‘床’上,呼呼大睡。
夜,驱尽了最后一丝光亮。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宣告夜的深沉。
第二章厉害的大缸
第二章厉害的大缸
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微‘露’的羲光,透过树枝繁叶,投下斑驳的影。几只飞鸟啼叫着,在繁枝茂叶,蹦来跳去。
济生舒展开慵懒的四肢,起‘床’了。哼着山间小调,飞快穿好衣服,跑到厨房准备斋饭。
只是简单的白米粥,在济生手里却也同样飘起了清香,小心地端到不说和尚的房间。轻轻地推开房‘门’,发现不说和尚,盘坐在‘床’。济生睁大了眼,十分好奇地盯着不说和尚的身体,发现他体表‘蒙’‘蒙’的灵气流转,沐浴在晨光之中,十分祥和。吞吐纳气,不像昨晚的那般如妖魔一般吓人,反而让人觉得是一尊金佛现世。
“放下,走吧。”不说和尚并未睁眼,只是淡然说道。
“是。”济生回过神,应声退出。
关好房‘门’,济生准备回到厨房享用自己的早餐。一路上,脑子中不断涌现回想不说和尚,在吞吐纳气的模样,历历在目。当真如传说中的神仙一般,自己突然充满了向往。霍然,一股清新的香味扑面。济生猛地一吸,顿时食指大动,跑入厨房开吃起来。
把修仙一事抛到脑后,民以食为天。对济生来说,什么也没有比吃饱饭更重要了。不过一粒道种却深埋济生心底,有时候,一颗种可以成就一片天,一个世界!
吃完早饭,太阳越升越高,阳光越来越暖。济生出了厨房,沐浴在日晖下,温暖的感觉让浑身的‘毛’孔,顿时舒张畅快,一个个打开,尽情的呼吸。
济生挑起担子,像往日一般,按照老和尚的安排,去挑两担水倒入巨缸中。刚一转身,险些撞到一个身影,仔细看去正是不说和尚。
此刻,他腆着肚子,瞪着牛铃般的大眼,面若寒霜,盯着济生道:“你去干什么啊?”
济生看习惯了倒也不害怕了,小脸十分认真地回道:“去挑两担水。”
“你身后巨缸里装的什么?”不说和尚注意力完全被济生背后的小屋般的巨缸给吸引住了。
没等济生说什么,不说和尚脚一跺地,身体蓦然轻盈若一缕青烟般上升,完全没有了‘肥’胖笨重之态。
济生在底下看的目瞪口呆,扑闪着明亮的大眼,如黑珍珠般直放异彩。
不说和尚浮于半空,向缸中望去,皱起眉头。发现这水刚刚到巨缸腰部的位置。开口发问道:“济生,这里不是有水吗?还去打水干什么?”
济生回过神,扰扰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老和尚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每天往里道二担子水。对了,还告诫我千万别喝里面的水。至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说和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沿着缸子口转了圈,看了又看。最后沉声道:“我倒要试试!”说罢,右手一招,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神通,一只水桶顿时从济生担子上飞到他手中。不说和尚眉头一挑,将手中的水桶往巨缸中一抛,水桶如有灵‘性’似的,在缸中装满了一桶水。
不说和尚面‘露’得‘色’,嘿嘿一笑,脸上‘肥’‘肉’‘乱’颤,暗道:不过如此。大手一挥,真气喷薄,那水桶就要冲出水面。这时,不说和尚面‘色’突地一变,这水桶中仿佛装的不是水而是一座山岳!
每每临近水面,原本轻松提起的一桶水,便霍然一沉,再也无法撼动。不说和尚沉着脸,不肯罢休,如此往复。到了第十一次,巨缸中蓦然一道刺目耀眼的金光亮起,一股巨力席卷而出,将缸内空桶带出重重的击在不说和尚‘胸’口。
不说和尚闷哼一声,吐出一串血‘花’倒飞出去。好不容易才止住身形,却是半跪在地,‘胸’口一阵剧痛,如刀割一般。身上刚修复些许的伤势再次触发,似乎还重上了几分。不说和尚‘欲’哭无泪,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不过在那道金光之中,不说和尚分明真切的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大道神威!不敢再造次,只是在心中暗恨:
我恨!人生为何如此痛苦?先是被这小‘毛’孩,气的半死。如今连口破缸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我恨!
不说和尚擦去嘴上的血迹,强撑起身体,怒道:“小子,这缸这么凶残你怎么不早说?”
济生一脸无辜,双眸闪动,看着他道:“我说不让动那水了。”
不说和尚顿时哑言,无处撒气,突然看到,那院落的角上还有一个小缸。一人环抱大小,在这巨缸下,毫不起眼,如同它的子孙似的。
右手一指那小缸问济生道:“那又是干什么的?”
济生看了一眼便道:“噢,那是我喝水用的。”
“以后是我喝水用的了。”
“那我怎么办?没水喝不得渴死,还怎么做饭照顾你起居。”济生小声嘟嘴抱怨道。
不过,却是一字不漏,全部落到了不说和尚耳朵里。当即狰狞着脸,喝道:“许你喝半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胸’口却是徒然一紧,伤势发作,需要马上运气治疗。可以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不就出来散个步,至于么。
也懒得管济生,爱干嘛干嘛。立刻身形一闪,消失原地。回到房间,盘坐于地,吞吐纳气,裹在黑雾之中,进行疗伤。
“咯咯咯!”济生抱着肚子,在原地笑个不停,这不说和尚似乎没有原来的那么可怕了,貌似还有点有趣。要是这想法被不说和尚听到,估计又得气的狂吐几口污血不可。
目光忽然落在了身边这个不知道比自己大多少倍的巨缸上,阳光在巨缸‘毛’糙的缸壁上折‘射’出异彩,在这孤山寺中也就它伴随自己多年。不过,直到今天忽然好像才是第一次认识它,居然有如此本领。济生刚才真真切切的看到,就是闪了一下金光,不知怎么做到的,便将不听劝告的不说和尚击成重伤。要知道,现在的不说和尚在济生眼里如同那深山上的神仙一样。
济生双眸如宝石般明亮扑闪,伸出稚嫩的小手。闭上眼,轻轻地触‘摸’这粗糙古老的缸壁。闻着那无尽岁月的悠久气息,聆听这巨缸静静诉说无声的过去。
济生像是记起了什么,蓦然抬头。看着天空徐徐升起的太阳,洒下满地的金辉。济生面‘露’惊慌,一拍脑袋,大叫道:“不好!”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他连忙将落在一旁的那只水桶取来,用绳钩钩好,挑起担子,就匆匆往庙‘门’外跑,今天的两担水还没有倒入呢。
不知不觉,转眼过去十几天,济生也是渐渐习惯于不说和尚在一起的生活。尽管平时常常气得他气血翻涌,愤怒着回屋养伤,不过倒也给平淡的生活,添‘色’不少。
阳光点点,透过摩挲的树叶,将‘迷’雾驱尽。林风徐徐,碧叶涛涛,给人一股清新凉爽之意。
这天济生往常一样,来到山间小溪边装水。
潺潺流水,咚咚脆耳。溪水清澈,清可见底。鹅卵石铺就的溪底,几条游鱼,皆若在空中游动无所依靠。日光下彻,鱼的细影投在石头上,时而怡然不动,倏尔远逝。来往轻快,仿佛在与济生逗乐,十分有趣。
济生将装完水的木桶放在一旁,双手伸入溪水之中,顿时一股清爽的感觉袭来。舀起一捧水,轻轻拍在脸上,脸上凉丝丝的十分舒服。突然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到早上在大雄宝殿,刚脱完地打上蜡。不说和尚却便不知情况的走来,脚下顿时一滑,摔趴在地,像极了一只趴地的胖蛤蟆。似乎太胖或是别的原因,重心十分不稳,一连几下都没爬将起来,济生见状早就逃之夭夭。无奈,不说和尚摔个鼻青脸肿,最后索‘性’动用法术浮于半空,飞出殿外。
确定安全后,不说和尚顿时破口大骂,四下看去想揪出济生大揍一顿,可发现他早就不见踪影。感觉伤势隐隐又要发作,只好作罢,骂骂咧咧的一瘸一拐回到屋中。
笑着笑着,济生突然发现自己水中的倒影。顿时口吐舌头扮起鬼脸,自顾自地玩耍起来,童真无邪,什么都是美好的。
许久,也许是累了,济生靠着一颗参天大树坐下。不过却没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