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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今天晚上自己把这包药粉搀和进萧雨储备的中药里面,明天就会有警察过来彻底搜查。
警察们只要掌握了这份证据,萧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穆南方已经计划好了,萧雨倒台之后,接下来就是白展计了。对付白展计,一定要连锅端,把他老子白严松一起整死。
咱可不能像萧雨对付自己一样那么仁慈,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穆南方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谁能想象的到,在十几天前差点去公园要饭吃的穆南方,如今也有转运的一天?
那个叫做杨子露的女人,啧啧,味道真不错,又搭钱又搭上人的——穆南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
“刮刮——”穆南方学了一声老鸹叫,对着黑暗里摆了摆手。
没办法,学什么猫叫狗叫的,穆南方并不擅长。这声老鸹叫,他还是学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学会的。
黑暗的角落里,应声站出两个人来。
是的,虽然做贼的时候人气儿多了不好,但穆南方还是找了两个助手。
他还是害怕,这外表看上去空无一人的游泳馆里面,会有什么埋伏存在。
这两个陪着穆南方一起来的人是单志初单老大的得力手下,据说是八大金刚之外功夫最好的两个人。穆南方不知道他们功夫究竟怎么样,反正比他穆南方强多了就是了。
不过似乎这两个人脑筋不怎么好使,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们今天的任务是做炮灰。
穆南方伸出一根手指招呼一下,扬了扬手臂。
黑暗中两个炮灰点点头,转到拐角的地方,从后腰上取下一道带着虎抓钩的绳索,蹭蹭的转了两下,扬手把虎抓钩丢了上去,试了试紧密程度,两个人便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这功夫,真不错,至少穆南方自己就做不到。
这么高的墙,凭借一根绳子爬上去——穆南方觉得,有那个力气lang费在这里,还不如耗费在杨子露的身上。
“啊!——”
一个炮灰闷哼一声,差点一下跌落下来:“上面有玻璃渣!我的手!”
另一个明显精明一些,拽着绳索纵身一跃,直接从墙壁上翻越过去,扑通一声轻响,落在了院子里面。
“宾果!”穆南方打了一个响指,这两个炮灰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转过正门,穆南方来到了两个炮灰爬墙相反的方向。
这边的墙壁一样那么高,想必墙壁上面也一样有玻璃渣子。不过这些对于穆南方来说都不是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准备高来高去的爬墙。
这边是游泳池的排水区,虽然这里没有狗洞可以钻,但有个排水洞是可以钻过去的。
穆南方在帝京医学院生活了三年,对这里的点点滴滴都了解的很清楚。甚至比萧雨了解的更清楚。
他从容的猫下腰,钻到一个不大的小池子里面,小池子的一边,便是排水洞的洞口。
钻过大概十米左右的黑乎乎阴森森的洞穴,穆南方前面便出现了紧致细密的瓷砖。
他直接从排水洞穿过了高墙,来到了游泳池的池子里面。
掸了掸身上的土和水渍,穆南方慢慢的直起腰来。
有这么简单的地方不走,偏偏走那些有可能受伤的高墙,这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刚刚直起腰来,穆南方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嗖——嗖嗖——”
一阵衣衫被风吹动的声音传来。对面大约三十米远的墙角处,一道黑影冲了过去。
“什么人!站住!”那黑影低声吼道。
果然是有埋伏!穆南方笑了。他带来的两个人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探一探这里有什么埋伏。
萧雨的朋友又多又杂,这一点不可不防。
穆南方判断对了。刚才冲过去的那个人影,正是号称自己来自国安的“预备役国安准队员”,贾思语。
穆南方来的时候,对两个人交代的任务是,“看见有人,转身就跑”。
那两个人脑筋虽然不灵光,但执行任务还是很忠实的。
穆南方等了一会儿,看到三个身影两前一后的翻出了围墙,再也见不到影子了。
“也不过如此。”穆南方从水池里面爬将出来,哈哈一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值班室的门很简单,穆南方只用了一张塑料纸片就把门捅开了,走了进去,从容的找到盛放中药的柜子——情报,就是这么重要。穆南方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半个月的时间。
打开柜子,把自己带来的那点毒药放进中药包里面,随手抓了两把,搀和的比较匀一些。
万事大吉。
穆南方拍拍手,从容的退了出来。
原路返回,再次从狗洞——不是,是排水口爬出去,任务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穆南方觉得有些冷了。
风把乌云吹跑,月亮露出银白的笑脸。
在银色的月光映照之下,穆南方的脸孔变的扭曲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话说的不假。却不知道有一个猎手——不是,有好几个猎手,已经埋伏在穆南方的退路上。
“嘶嘶嘶嘶……”
轻微的声响传来,穆南方顿时一身冷汗。
出水口已经不是那么安全了。虽然不是有人把守,但比有人把守还令穆南方感觉到心惊肉跳。
一只蟾蜍,一条很粗很粗的大花蛇。
不显眼的角落里,还趴着一只蝎子。
————“咣当!”
沉重的铁门打开。震荡下无数的灰尘。
“进。”狱警言简意赅的说道。“这是你们的新朋友,所长说了,今晚开荤,他不在。”
——萧雨忽然想到一个笑话。有人打电话找经理,秘书询问之后说,经理说他不在。
同样的话从狱警嘴里说出来,味道大不一样。他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声,里面传来五个应和的声音:“是,正府。”
另有一个声音道:“报告正府,你在不在?”
“我?”狱警挠挠脑袋:“我也不在。”
说完,把萧雨推进看守所的牢房里面。314监室,是整个看守所最恐怖的地方。
一般来说,314室里面关押的,都是熟客。
三个上下铺,铺板上铺着一条黑心棉牌儿的褥子,没有被子,没有枕头。
小门上有一个一寸见方的小窗口,上面焊着铁条,除此之外,就是门的对面是一个三寸见方的窗子,也焊着铁条。
大一些的窗子下面是这间监室风水最好的铺位,上铺空着,下铺坐着两个汉子。
一个正在扣鼻屎,一个正在抠脚丫。两人相貌差不多,络腮胡子,圆盘大脸——这两人是兄弟。
左右两边各有两个上下铺的铺位,左边有两个人,右边有一个人。右边那个人的铺位下方,拴着一个铁皮尿桶,里面散发出浓重的尿骚味,正好在右边那个人的头顶部位。
整天闻着这味道,能睡着才怪了。
别说这个铺位了,就算这个铺位上面空着的那个铺位,也肯定会被熏得够呛。
萧雨的目光,停留在那两个明显是双胞胎兄弟头顶上方空着的铺位上面。
那儿还有一个小窗子,果真是风水宝地。
“报告正府!”一声响亮的声音嗖的传了出来,声音来的太突兀,把萧雨吓了一跳。
“报告正府!”那挖鼻屎的不挖鼻屎了,再次大声喊着说道。
“正府说了,他不在,你聋了么?刚刚还说过开荤来着。”抠脚丫子的说道。
挖鼻屎的说道:“嘿嘿……我就是看看正府究竟在不在。”
咣当!哗啦啦啦!
外面传来大铁门被关闭,锁上锁链的声音。正府,显然已经走得远了。
“嘿嘿嘿,正府走得远了。咱今儿吃什么?是吃葱包肉,还是吃煲肉汤?”挖鼻屎的一边挖着鼻屎,一边大笑着说道。
那个守着尿痛的男人很猥琐的瑟缩了一下,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子了。“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何必自相残杀,煮豆燃箕……算了吧,算了吧。”
整个一个穷酸腐儒的模样。——他知道这兄弟俩叫做黑风双煞,是犯了大案的人。他还知道黑风双煞说的葱包肉或者煲肉汤,都是针对这个新来的,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的。
萧雨径自走到黑风双煞面前,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然后,很恭敬的欠了欠身子。
“小子不错,有礼貌!”抠脚丫的用他抠脚丫的手拍拍萧雨的肩膀:“一会儿开荤的时候,哥哥我会手下留情的。”
萧雨侧身一闪,闪开他的臭手,笑道:“我想说的是,借个光,我要在这上铺上面睡觉——有点累了。”
“……”
第403章我不搞一言堂!
萧雨一句“我要睡觉”说出口来,监室内的几个人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挖鼻孔的和抠脚丫的两个男人站了起来。
这两位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膀大腰圆,两眼一瞪,就跟铜铃似的。
“谢谢。”萧雨很客气的说道。“既然你们都站起来了,想必是答应我睡在这上面了?您要是再稍微闪闪,我就更容易爬上去了。”
“……”
“呼呼——”黑风双煞兄弟俩被这个小伙子气坏了,左边那两位,各自退让一步,窝在墙角。右边那个酸腐的文人,这时候却忽然冲了上来,抱住黑风双煞两人的大腿。
“大兄弟……大兄弟……不是,大哥,大哥。这小伙子新人,不懂规矩,两位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你看她瘦的跟个痨病鬼似的,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命不久矣,两位只需要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他,不过欺负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有损两位的威名。又或者失手把他打死了,这事儿就热闹了……”这酸儒口才确实不错,也很有胆量。萧雨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
萧雨也不是此道的初哥了,虽然从没有在里面住过,但比这个更黑暗的监所也不是没有见过,下马威杀威棒之类的小玩意,他萧雨还是很懂的。
“小兄弟,你赶紧认个错啊,——原本你来了之后我应该睡在右上铺,你睡尿桶铺——我把上面让给你,我继续睡尿桶铺。”那酸儒吞了一口口水,说道。
“你是个好人。”萧雨笑道。伸手准备把这个跪在地上原本很陌生的人搀扶起来。
跪着,不是这样的人应该做出来的事情。
“可惜,好人总是没有好报的。”抠脚丫的那个大汉桀桀怪笑两声,说道:“看来前两天的煲肉汤,你还是没有喝够啊,再来一壶要不要?”
挖鼻孔的那个汉子道:“小丁,给这个新蛋示范一下。”
“是!老大。”瑟缩在墙角的两个人中窜出一个来,瘦的跟个猴似的,罪行是小偷小摸,顺带强|奸了一个妙龄少妇。——这些不足以让他进来314室,他来314的理由不是强|奸,而是奸|尸。
瘦猴从墙角里窜出来,跑到尿桶边上,扶着上铺的栏杆,迅速的来了一个倒挂金钩,双腿勾在栏杆上面,把脑袋扎进尿桶里面。
这个动作一般在早晨起床和晚上入睡之前完成,一直坚持到众人撒尿撒完了才能下来。
瘦猴示范之后,身体灵活的窜了下来。颠颠儿的再次跑回去瑟缩在墙角里面。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那酸儒想起自己也被他们这么折磨过,真是生不如死。脑袋扎进尿桶里面就已经很难受了,还要经受别人在你脸蛋旁边尿尿,一不小心便会尿在你的脸上——当然,不小心是经常的,小心是不可能的。
“咦!有创意,这玩意以前没玩过。下面该谁做示范了?鼻孔哥,还是你脚丫哥?”
萧雨拍着巴掌笑道。
不是猛龙不过江,过江专欺地头蛇。
黑风双煞兄弟二人面色在变。这小子,口气这么牛b,难道也是个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比那个瘦猴一点也不胖,比那个瘦猴旁边的艾滋病也不算健康。——瘦猴旁边那个黑不溜秋的小伙子是个艾滋病病人,他来314的理由是扎针。他把自己的血抽出来,专门去挤公交,看见谁扎谁。
“小子,你很狂啊。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哥俩黑风双煞的大名了!”鼻孔哥说道。
“这个……”萧雨迟疑了一下:“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看过金大侠的武侠小说,知道黑风双煞是梅超风和陈玄风,不知道两位哥哥哪个是梅超风啊?”
“……”
“梅超风!”鼻孔哥一个大巴掌扇了过来。
“我靠,九阴白骨爪啊!”萧雨一个侧身,让了过去。
“滚你妈的!”脚丫哥飞起一脚,把那个抱着自己大腿的酸儒踢到一边,黑风双煞两人形成夹攻的姿势,把萧雨围在中间。
“别呀!别呀!”酸儒痛哭流涕的说道:“两位大哥高抬贵手,他新来的不知道深浅……”
萧雨忽然扯着嗓子喊道:“报告正府,有人打人啦,啊啊——我滴个妈妈呀——”
外面静谧无声。
打人?我们还没正式动手好不好?黑风双煞哥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
这小伙子,看来也不是初哥么,还知道将要挨打了要报告正府。不过你就没听见方才正府说的什么么?正府不在,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正府吩咐今儿开荤。对不住了小哥,今晚上不见点血,我们哥俩没法跟正府交代啊。”鼻孔哥假模假样悻悻的说道。
“一定要见血?”萧雨问道。
“一定要,必须要。这是正府对新蛋的规矩。这个规矩多少年了,不能变,从不能变。”脚丫哥郑重其事的说道:“相信正府,才有出路。与正府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两位见过血么?”萧雨问道。
“见过,当然见过——不过都是见别人的。”鼻孔哥笑着说道。
他们两个来314的第一天,就把当时314的大佬打趴下了,也见了血,不过他们哥俩的少一些,原来那个老大的多一些。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一共就六个铺位的小间,他们俩是亲兄弟,当然联合起来的成功率就更高一些。
“我也见过别人的。”萧雨笑着说道。可惜的是自己的东西都被正府保管起来了,连那个分光墨镜都被收走了。萧雨就算不想见血,也没什么遮挡了。
“我这个人有点晕血。”萧雨笑着说道。
说完,就已经冲了上来,一边冲,一边嘴里喊道:“报告正府,要打死人啦!”
当然,回应萧雨的,还是黑风双煞兄弟俩银荡的笑声。
打死人?很正常。打不死,也很正常。只有不打不正常。
然而当他们真的和萧雨对打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萧雨不傻,傻的是他们哥俩。
萧雨动手很简单,招招往要害上招呼——他低头让过鼻孔哥的拳头,顺势一拳头砸在鼻孔哥的眼眶上,然后扭身飞踢,一脚踹在脚丫哥胯间的蛋蛋上。
一招双杀!
事情开始就想结束一样的那么突然,就是想形容一下萧雨动手的步骤和次序,都显得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掐算的时间点刚刚正好,一拳头砸在鼻孔哥眼眶上的时候,鼻孔哥的脑袋被萧雨巨大的威力砸的后侧了一下,结果这一下撞在后面上铺的铁栏杆上,登时鼻孔哥就晕了过去。脚丫哥不用撞在铁栏杆上了——虽然他也撞上了,但是在撞上之前,就已经疼的不知道事儿了。
蛋疼,永远是男人最深入骨髓的疼。
更何况是蛋碎一般的蛋疼。
“两位,还有什么意见么?”萧雨拍拍手心,笑着问道。似乎打趴下这两个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黑风双煞当然没有意见,他们已经变成黑风双傻了。
“你两位呢?”萧雨对瘦猴和针筒哥说道。
瘦猴道:“我不知道。”
针筒哥道:“我……”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手心里捏着一个针筒,这是他防身的利器,另一个利器是他的牙齿,谁跟他动手他就咬谁。“你别过来,我有艾滋病,小心我咬你。”
“悉悉索索——”
墙角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萧雨蹭的窜了出去,一把抓住一只大老鼠。
“嘿嘿!这里还有这玩意。”萧雨笑道。
捏着胡乱挣扎的大老鼠的嘴巴,把大老鼠的嘴直接捏开,然后萧雨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他把自己右手食指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便把手指头咬破了,一滴鲜血,流了下来。
鲜血,不是红色,是蓝汪汪的光泽。
吧嗒!那一滴鲜血被萧雨滴进了大老鼠的嘴巴里面,然后随手一丢,就丢在一边。
众人很不解的目光看着萧雨的动作——这个新来的小子疯了还是傻了?
“吱吱吱——吱吱吱——”
那大老鼠落地之后,一个翻滚爬了起来,转身想跑。跑了没有两步,发出一阵凄惨的吱吱的声音,脑袋一歪,嘴巴里面吐出一团黑乎乎的粘沫——死了。
“它这是中毒。”萧雨笑着解释说道:“你咬我,你先死。”
“……”
针筒哥满脸写满的都是不自信,从墙角里慢慢的佝偻着身子走到那大老鼠身边,用针筒扎了两下——果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大!你是老大!”针筒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那瘦猴也跪了下来。
这个叫做萧雨的小伙子……这他妈还是人么?论身手,黑风双煞不是一合之敌,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