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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居然请来这么个毛头小子,确实让众人轻视了一把。
不一会儿,金老板也来了,他带来的洋妞和广市来的鉴定师立刻引起了不少轰动,金老板得意洋洋的和人交谈着,不时朝着秦信这边望一眼,露出几分占了上风的笑容来。
没过多久,小厅的侧门便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自称来自白城的古董商人蒋大成。
随后,便有会所的服务员将一个个箱子搬进来,打开箱子后,把要卖的古玩依次放在长桌上。
蒋大成带来的古玩确实不少,足有三十来件,其中包括陶瓷,玉器,金钗银盒等等,当然还有秦信为之而来的古画。
古玩摆放好后,蒋大成便开始介绍起这些东西的来历和价值,雇主们不时和各自的鉴定师小声交谈几句,然后确定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之后,鉴定师们便根据雇主的需求对古玩进行鉴定,好在里面的人并不算多,鉴定师加起来也不过八人,就算每人同时拿几样,桌上也还有一大堆东西。
墨灵飘落在桌前,一件件的扫过去,大致心里便有了数。
赵卓脑海里则闪过早上所阅读的那些拍卖品价格,一一衡量之后,对桌上古玩的价格也有了数,至于是否真品他倒没有细看,毕竟秦信所感兴趣的只有古画而已。
金山河显然明白秦信的喜好,搂着洋妞,带着慕容寻便凑到了二人身边。
第九章 中天会所(下)
在中天会所里,买卖古玩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价高者得,这也是古董商们愿意来这里的重要原因,没有什么比把古玩扔给一堆有钱人,看他们相互较劲更有赚头了。
在场的老板们,各有各的兴趣,于是古画前便只有秦信、赵卓和金山河二人。
桌上的古画一共八幅,全都放在制作精美的长盒子里,蒋大成将其一幅幅的挂起来,其中最早的是北宋时期的,最晚的则是清代,赵卓凝神细看,再加上墨灵在一边的指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这八幅古画有两幅是大家之作,只可惜都是赝品。
其中一幅画名为《清水楼阁图》,按印章可见为清代大家孙克弘所作。
此画上青山绿水,笔法细致入微,设色清丽淡雅,足见功底,至少也有百年历史,只可惜这作者的印章乃是后人假冒盖上。画虽是古画,却并非孙克弘的作品,价值自然也就不同了。
第二幅画名为《道人山水图》,乃是清代大家王鉴所作,古画也是真画,可惜乃是旧画揭层所做。
要知道,宣纸是分层制作的,一张普通的宣纸可劈为两三层,好而厚的宣纸甚至可以劈为十数层。在宣纸上做画,墨迹从上透下,逐层浸透。
所以一些不老实的商人得到古画之后,便将其劈下一层来,即可将一幅画变为两幅甚至多幅,尔后对色淡的地方填补颜色,便可以假乱真。
只是这些并瞒不过墨灵的眼睛,除了这两幅外,其他的倒都是真品,只可惜,要么作者是小名头,不怎么出名,要么是大家的小幅作品,蒋大成开价又太高。
赵卓将得出的结论告诉秦信后,后者便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另一边,金山河也正听着慕容寻的鉴定结果,慕容寻虽然是个二级鉴定师,但是在古画鉴定上造诣和墨灵自然不是一个级数的,只看出其中一幅是赝品,而且还是怀疑,具体假在哪里一时间倒也没看出来。
不过金山河见到秦信没有动静,也就没有说什么。
秦信的目光在画上溜了一圈,朝着蒋大成道:“没有别的画了吗?”
蒋大成迟疑了一下道:“有倒是有,不过这幅画出了点小问题。”
“小问题?拿出来给我看看吧。”秦信说道。
蒋大成便从一个箱子里取出来一卷画,小心翼翼的将其摊开来,这一摊开不要紧,看到的人都倒抽了口凉气,大叫可惜。
这幅古画不仅显得破烂,而且好似被人用力撕扯过,中间有了一条2/3长的裂痕。
一看到这破画,赵卓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这一摸才发现裤兜里居然放着一块药膏和刷子,他这才想起来,一定是昨晚涂画时随手把剩下的药膏放在兜里了。
这时,他才仔细看起画来,一看落款,竟是傅山的作品。
傅山乃是明末清初时期的思想家,长于书画医学,其诗、字、画被称为三绝,在画界颇有名气。
此画上山若刀势,峰连绝壁,气韵非凡,让人顿感苍劲笔力,再加上旁边所写之草书,让人有种震撼之感。
金山河嗤笑一声道:“这还叫小问题?这可是我见过最破的画了。”
蒋大成苦笑道:“金老板,问题虽然有点大,但是这却是傅山难得的真迹啊。拿回去请装裱师傅重新裱一次,也能保持原来的风貌。”
“你以为我是傻帽啊,重新裱过一次后还能卖吗?这收藏不就是等着藏品升值吗?”金山河鄙夷的说道。
虽然金山河的话太直白,但是事实上也是如此,买一幅只能看不能卖的画,恐怕也只有痴迷的收藏家和博物馆了。
赵卓看着这幅破烂的古画,内心也有几分矛盾。
他不是没有私心,人说财不露白,要是有人知道自己有这补画的神秘配方,难免被人盯上。
然而,如果只顾及自己的安全,眼睁睁看着这幅经历几百年风雨的古画就这么破碎掉,又怎么对得起研究出这配方的画师呢?
那画师苦研十几年,补画千余幅,为的不就是让这些古画能够流传给子孙后代吗?
第十章 一块地皮的赌约
天下有大义,既然上天让自己碰见了墨灵,让自己拥有这双阴阳眼,让自己有着不同凡人的地方,那自己又怎么能够被这种小心眼遮盖了眼睛呢?
赵卓这么一想,便豁然开朗起来,他本来就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只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后不免为家人担忧,但是,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拥有神秘配方的人,他就应该做该做的事情。
他在秦信耳便小声说了几句话,秦信听得眼睛一亮,但是又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赵卓话说得极小声,不过金山河一直注意着秦信的举动,看到赵卓凑过去,连忙竖起耳朵,于是把赵卓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然后捧腹大笑起来:“老秦,你带的这小子可真有意思,他说什么,他不用重新装裱就能够把这画补得完美无缺,而且还能再拍卖?”
小厅本来就不够大,十几个人站在这里已经很满了,金山河这么一嚷,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齐唰唰的望向了赵卓。
要知道,古画破碎,要对其进行修补唯一的方法就是重新装裱。而每一次揭裱重装,都要经过热水闷烫,清水淋洗、化学药品洗霉去污和修补、全色等多道工序,时间长达半个月之久。
虽然这样一来可以让画面重新,但是因为经过填补宣纸,对脱落的颜色进行后补才让整幅画看起来完好如初。
但是实际上,这已经对字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已经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古画了,自然也就无法进行拍卖。只是对于破烂的字画而言,如果不重新装裱,那等待它的就将是破烂的命运。
然而眼前这个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居然敢夸下海口,不需要装裱便能让此画恢复如新,而且还能够保持价值。
别说鉴定师们不信,就算是这些老总们那也是啧啧摇头,暗道秦总怎么也花了眼,找了这么个说大话的年轻鉴定师。
慕容寻更是嘴角斜挑着,勾出一分嘲讽来。
秦信微微皱了下眉头,暗骂金山河这个大嘴巴,老实说,赵卓说得的确太玄乎,他虽然不是鉴定师,但是几年的收藏生涯也不是白过的,各种知识也通晓一些。
只不过,面对着如此多人嘲讽的眼神,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平静无比,那双乌黑的眸子丝毫不回避任何尖锐的目光,那种从心而升的自信自然的洋溢着。
秦信不由多看了赵卓几眼,从认识这个年轻人时,他便淘到难得的套钱,尔后更是在义卖会上辨出了众多鉴定师都没看出的赝品,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带着欧阳涛一行人去自己的藏品室,从而揭穿陆云海的阴谋。
这个年轻人的确展露出了惊人的才华,这份才华甚至和名家鉴定师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而且,站在他的立场上,更没有欺骗自己的可能。
秦信权衡利弊,终于感性站了上风,他便朝着蒋大成问道:“这幅画开价多少钱?”
蒋大成此时正憋着笑,这幅画损坏的严重程度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把重新裱一次,也没办法恢复如初,这年轻居然敢说做到完美无缺,只是当着众人他又不好笑出声来,只好一个人偷着乐。
此时突然听到秦信问话,反而把他问得一愣,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眼珠子连忙一转,就地起价道:“80万。”
众人也没想到秦信还真的去问价,只是一听这价格,鉴定师们齐齐的摇了摇头。破成这个样子,别说80万了,50万估计都没人要。
金山河把洋妞搂得紧了,疯笑道:“老秦,你该不会真要买吧?”
“怎么,我就不能买吗?”秦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金山河哈哈直笑道:“你要真买了,那就真是傻瓜,这种年轻小子的话,你也能当真?”
“赵小弟是我信赖的人,他既然说补画,那我就相信。”秦信重重的哼了一声,朝着蒋大成道:“你也应该看得出来,真愿意买这画的人只有我,我只出60万。”
蒋大成也知道这个价位算是不错了,他本来准备55万就卖的,至于赵卓那番天方夜潭,是鬼都不会信,他正待说话,却见金山河突然说道:“等一下。”
秦信冷笑一声道:“怎么,金老板你也想买?”
金山河嘿嘿一笑道:“我不想买画,不过却很有兴趣和老秦你打个小赌,如果老秦你真的信心十足,应该不会反对吧?”
秦信被金山河挑衅了数次,此时也有了些脾气,他冷哼一声道:“金老板你想赌什么?”
金山河见他上勾,贼笑一声道:“如果你身边这小子真能把画补得一点痕迹都不留,不但这买画的钱我出,而且城南路那块地皮我也撤出竞标。不过,如果这小子没补好,那块地就麻烦秦总乖乖退出去吧。”
这么一说,众人都轻嘘了口气,暗道金山河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提出这样的赌约来。
谁都知道秦信和金山河的公司最近为城南路难块地皮争得不可交,谁让步,那这块地皮肯定就是另一家的。
在现在这种场景下,如果秦信有了怯意,不买画那就当众丢了面子,如果为了面子而买下画,那金山河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地,毕竟谁也不会相信补画这样的奇谈。
所以无论秦信做什么样的选择,赢家都是金山河。
秦信眉头微微皱了下,扭头看了看赵卓。
赵卓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但是他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于是肃然的看着秦信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块地皮究竟值多少钱,对秦总你的公司究竟有什么意义,不过对于我刚才说过的话,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来担保。”
金山河把舌头弹得啧啧响,声音抬得高高的道:“年轻人,你就算有一百条命,也和那块地皮比不了呢。”
秦信却从赵卓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他到底也是经大风大浪的人,自信有着看人的眼光,遂把心一横道:“金老板,那我们就来打这个赌吧。”
众人一听,纷纷摇了摇头,看来秦信还是太爱面子了,为了面子输了一块地皮,这可太不明智了。
金山河欣喜得脸上开花,却又说道:“老秦果然够爽快,不过为了防止你们拖延时间,我们还是约定个时限,要不你弄个半年一载的,岂不把我当猴耍了。”
“如果要让画色稳定,的确需要不少的时间。不过要想让画面只是恢复正常,找不出瑕疵,只需要三个小时。”却听赵卓淡淡说道。
“什么,三个小时?”
不止是秦信愣了愣,金山河、慕容寻,包括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叫出声来,一个个看着赵卓。
虽说大家都认为赵卓是在吹牛,但是这吹牛也得吹得象啊,要能够不经重新装裱来补画,怎么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所以金山河才加了时间上的限定。
可是哪里知道,赵卓口中所说,让画面如新竟然只需要三个小时而已。
而且赵卓说起这话信心满满,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秦信虽然吃了一惊,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再更改。
的确,如果只是为了低调行事,赵卓大可把补画的事情说成三五个月,也是合情合理。不过正如余唯洋所说,要在鉴定界走下去,要想接触价值更大,灵气更足的古玩,需要的就是名气,而这件事情用来树立名气实在再合适不过了,而这样,也才对得起秦信对自己的信任。
而且他也说明了,让画面如新只是初期工作,真正要让画面稳定下来,却需要一段时间的后期工序。
不过纵然如此,这也足以让人匪夷所思了。
金山河愣了一下之后,也不由朝着慕容寻望了一眼,慕容寻微微摇头,冷笑道:“金总放心,我拿我的脑袋担保,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
其他鉴定师也都纷纷点头,但是心里却多了份狐疑,因为赵卓的话实在太不合逻辑,如果他真是信口开河,那么应该把补画的工程描述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什么材料难以找到,以导致补画无法进行,最后全身而退,然而他却说仅用三个小时就可以。
就在这时,赵卓已经把画拿了过来,朝着秦信说道:“麻烦秦总帮我找一间通风干燥的房间。”
金山河忍不住讽刺道:“老秦,可别太通风了,等会儿人跑掉了,你可不许耍赖,这里可是有这么多人当见证的。”
秦信平静的说道:“金老板你放心,我秦信向来一诺千金。只不过要是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呸,我哭鼻子,到时候我看是这毛头小子和你哭才对。”金山河放肆大笑道。
很快,秦信便让服务生找到了三楼一间向阳的包厢,由于这里是私人会所,为了保护**,在包厢小厅这些地方都没有安装监视器。
赵卓早从秦信那里听说,会所里有裱画室,便将那裱画室里的大量工具全都转移到了包厢里,这才走了进去。
这一进包厢就象是踏了生死关,要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要是三个小时之后,赵卓没能把画补好,那秦信就得退出地皮的竞标,不仅失了面子更失了钱财,赵卓也绝对不可能在鉴定界混下去,如果秦信追究起来,恐怕小命都不保。
这个道理不仅赵卓明白,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但是看到赵卓那份轻松的表情,却又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悬乎起来。
第十一章 一鸣惊人
鉴定师之间的纠纷,的确也有用和古玩有关的特别方法来解决,以让对方心服口服,同样的,中天会所里的大老板们也不乏有用古玩来打赌的嗜好。
不过,如今这一块对着两大公司都有战略意义的黄金地皮,却用闻所未闻的补画奇谈来赌输赢,却是会所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很快的,秦信和金山河打赌的事情就在中天会所里传开了,然后各个小厅里、包厢里的老板全都出来了,最后三楼走廊上居然挤满了人,就连那些外地来的几个古董商人们也都凑在一起,听蒋大成讲发生的事情。
不止如此,还有人站在楼下望着窗台方向,看看是否能看到房间里正在做什么。
最后,会所的经理只得将众人安排在楼下大厅里,还专门搬来了一张桌子,以供等一会儿辨画所用。
而在大厅的位置,一昂头便可以看到房间的门,所以等会儿赵卓一出来便立刻被看到。
众人也都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一点,这补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事情早已成定局,然而,赵卓那般平静的态度却又让人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金山河倒是对于自己的胜利信心百倍,而且几乎九成的人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在赵卓一进包厢的时候,他便已经让人去拟竞标弃权书,然后得意洋洋的搂着洋妞说笑。只要秦信的公司退出竞标,那块黄金地皮也就是囊中之物了。
秦信虽然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这般阵仗也不由有点紧张,虽说他是相信赵卓的,不过事情确实悬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老板有点闲不住,便走到三楼去,耳朵贴在门上细细一听,包厢里却象一片死寂一般。
这老板一下来,便有人问道:“老周,听到什么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