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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内部太复杂了,以后你就会懂。”韩熠昊不愿多说,淡淡扫过。
从善也不多问了,韩老爷子子女众多,又分别是三个母亲生的,大概还是摆脱不了“不和”的俗套剧情吧。
“我看爷爷年纪也大了,一定也想享受天伦之乐,反正我也没有家人了,不如等我生下孩子,就常常带过来陪陪他,你觉得呢?”从善提议道。
“只要你受得了爷爷的怪脾气。”韩熠昊撇撇嘴,老爷子就是脾气太火爆,弄得一家人不愿和他相处,大家回家的次数才这么少。
“我忍耐力很强的。”从善不介意地笑着说道。
“那好,以后我也陪你经常过来。”韩熠昊亲亲她的额头,温柔地搂着她,其实他也不太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家,从善能想到这一点,他真的觉得很感动,能遇上这样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好女孩,一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咳咳。”老爷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发出咳嗽声,让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分开。
“爷爷。”从善脸颊微红,不知道老爷子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刚才看到韩熠昊亲她没有。
“医生到了,你们下去吧。”老爷子脸色如常,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两人跟着他来到楼下,已有一名中年医师等候在客厅里,替从善把了脉,开了几副调理的药,韩熠昊在旁提醒,从善对气味敏感,让医生不要开味道很浓的。医师点点头,开好了方子,说会每天熬好送去,就离开了。
见夜已深,韩熠昊提出要走了,两人同老爷子道了别,就离开了韩家。
“今天也不算太坏,是吗?”坐在车上,从善望着韩熠昊的侧脸,询问道。
“是啊,爷爷开始接纳你了,你以后就不用东想西想了。”韩熠昊笑着说道。
“这只是起步,以后我会努力做好,让他们真正喜欢我。”从善自信地说道。
“会有那一天的。”韩熠昊摸上她的脸颊,说道,“先眯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120 婚前协议
第二天,岳青菱就找上门来了,当韩熠昊听到她是要他们签所谓的“婚前协议”时,脸色立即就变得铁青。
从善不想到了这一步还闹翻,于是将韩熠昊拉到房里,说道:“这是我同她事前就已经讲好的,签不签只是形式,我们就签吧。”
“你不看看上面写些什么!”韩熠昊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他叙述那协议上的内容,“婚后两年内,如果你犯病或者因为别的原因不再适合家庭生活,我们的婚姻关系就可以解除,并且你无条件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以及不得带走韩家的一分一毫。什么叫不适合家庭生活?谁来判定?是她还是法官?这么明显的不平等协议你还想签字?我不同意!”
“如果我真的犯病,那么就是真的不适合家庭生活,那时就算她不开口,我也会自动离开。”从善毫不含糊地告诉他,“我绝不会拖累你和孩子。”
韩熠昊气结,不过觉得在这个话题上两人也争论不出个结果来,所以他压下火气,又问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们都还没有结婚,就先把离婚条件谈妥?天底下有哪对夫妻是这样的?”
“韩熠昊,我们不是谈过这个问题吗。”从善望着他,很是坚定,“为了让我内心好过,让你家里人能接受我们,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就算不签这份协议,到时你家里人想让我离开也会有别的手段。昨天我才好不容易让你爷爷稍微接受我了,我不想今天又回到老样子,那样根本对事情毫无帮助。”
“这是在牺牲你,你明不明白?”韩熠昊想发火又发不出,憋在心里让他快抓狂了。
“我明白。”从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牺牲我能让你和孩子好,我觉得很值得。”
“我宁愿牺牲我和孩子,也不想牺牲你!”韩熠昊还是很难接受,虽然就算签了这份协议,他还是有办法让它变作一张废纸,不过一想到这是份“离婚协议”,他就觉得很生气,哪有这么荒唐的婚前协议的!
从善上前一步,搂着他,她的身材不算娇小,可在高大的他面前,高度也只及他的下巴,即使是怀孕胖了一圈,还是显得小鸟依人。她的声音很轻,似乎还不如他强健的心跳声响亮,不过那声音却带着斩金断玉的力量,她说道:“我这么做,也许你很难理解,不过我却一定要坚持。不为别的,只为证明我沈从善爱的是你韩熠昊这个人,不是你的钱和你的家世背景。我知道,有很多人不看好我们,觉得我高攀了你,韩家是迫于孩子不得不接纳我。所以我想以此告诉那些人,我究竟在乎的是什么!如果我们彼此坚定不移,那就算千难万阻隔在我们中间,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不想再同你家里人斗了,我累了,我觉得继续下去,只会让彼此都更受伤,谁也讨不着好。你就听我一次,依他们一次,只要你还爱我,那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你说对吗?”
听到她最后一句,韩熠昊冷静下来了,她说得对,只要他对她的感情不动摇,那什么狗屁协议根本就不能作数!到时大不了就和家里人翻脸,他还不信,谁能帮他离婚!
“你真的觉得不委屈?”韩熠昊粗粝的指腹抚上她水嫩光滑的脸颊,确认道。
“真的!”从善重重点头,回答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就当‘缓兵之计’好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好环境能安心养胎。”
“那好吧。”韩熠昊从牙缝中迸出了这几个字,说得极为勉强。
见他答应了,从善立即露出笑容,拉他往门外走去。
岳青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般,似乎自他们进去后,就没有移动过。
“我们决定签字。”从善对她说道,很干脆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韩熠昊似乎不太情愿,从善将笔塞进他掌心,他才慢腾腾地签了字。
见两人都签好了,岳青菱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开始“化冻”了,她优雅地站起身来,让律师收好文件先行离开,然后对着韩熠昊和从善说道:“我请了几个保姆和营养师,他们就在楼下,以后从善的饮食就全权由他们负责。”
“不用了,我们有保姆。”从善客气地拒绝道。
“你们所请的保姆不专业,我不放心。”岳青菱不容置喙地宣布道,“你们是第一次当父母,很多细节不清楚,我挑选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经验丰富,只有他们负责,我才能放心。”
说完,她挑剔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开始挑出毛病来:“屋子里这么多尖锐物品,地毯上面还有水渍,如果大人不小心滑了一跤,撞到了肚子,怎么办?我看这里太小,你们还是搬回家里去住,有那么多佣人看着,才不会出纰漏。”
“这里我觉得挺宽敞的。”从善不是不领她的情,而是住这里习惯了,让她搬去别的地方,她怕不会习惯。
“以后进出的人多了,你就会觉得挤了。”岳青菱站在窗边听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环境也不太安静,怎么适合孕妇住?”
韩熠昊忍着脾气听她嫌东嫌西,再也受不了了,反驳道:“那这么久了,从善是怎么住的?”
“今时不同往日,要让外面的人知道韩家的媳妇是在这种地方安胎,你知道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吗?”岳青菱转身看着他,冷声问道。
“说到底,你不过是介意别人的说法罢了。”韩熠昊冷笑道。
从善听见他们又吵起来了,突然捂住嘴,往厕所冲去。
“她怎么了?”岳青菱一愣,问道。
“孕吐。”韩熠昊没好气地回了两个字,就跟着过去了。
吐了一阵,从善好些了,韩熠昊拿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抱着她出来。
“怎么还是吐?中药喝了吗?”韩熠昊将她放在软椅上,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
“喝不下,闻着那味道就反胃。”从善委屈地说道。
“中药不行就吃西药,你爷爷那套方法根本就不适合现在的年轻人。”岳青菱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插话道。
“我没事的。”从善摇摇头,说道。
“怀头胎都比较辛苦,所以更要小心。”岳青菱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专业的保姆团队不能少,好的养胎环境更是不能将就,你们就让我安排——”
韩熠昊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说道:“孩子是我们的,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岳青菱似乎已经习惯了韩熠昊这种态度,也没有生气,反而说道:“你放心,今晚我就会回美国,这几个月都不会回来。”
言下之意是,他们不用担心要和她共处一室。
从善有些错愕,这句话真不像岳青菱会说的啊。
韩熠昊大概也没想到,没有接话。
“家里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们随时都可以搬回去。”岳青菱告知道。
“让我们先想想。”从善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只好这样回答。
岳青菱似乎也不再勉强了,转身欲走,不过临走前又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说道:“你外公一天到晚念叨你,你有空去看看他。”
“我和从善领了证就会请假去看他。”韩熠昊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岳青菱不再多言,离开了。
“你母亲感觉有些不一样。”从善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同以往一样专横。”韩熠昊不赞同地说道,虽然知道父母的故事之后,他曾经同情过母亲,不过今天她又来逼他签婚前协议,让他好不容易想缓和关系的想法瞬间消失,巴不得别见面了才好。
“总觉得语气啊、态度啊,有些微妙的变化,虽然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冰冷和生硬了。还有虽然她确实有些专制,不过她今天说的话出发点都是为我好,我们头一次当父母,好多事情的确不太明白。”从善客观地分析道。
“现在上心了,以前干什么去了?”韩熠昊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她不过是见你怀着孩子,怕我们家断了香火才这样做。”
“那至少说明她重视孩子啊。”从善抚摸着肚子,乐天地说道。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韩熠昊不知该喜该恼,捏捏她的鼻子,摇头叹气。
很快,岳青菱提到的“专业保姆团队”就摁响了门铃,韩熠昊黑着一张脸开了门,见屋里突然来了这么多陌生人,火气一下子就上涌了,正想赶人,从善跑过来打圆场,让他先给别人一次机会,做得不好再赶人。
不过接下来却证明这些拿着证书领高薪的家伙也有些真才实学,从善那有些臃肿的小腿肚被按摩了一会儿,觉得没有那么酸肿了,而且屋子里很多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危险地段”都被迅速处理,就算从善蹦跳着走过去都不会发生危险。
然而韩熠昊却怎么都不领情,扔下这满屋子的保姆,拉着从善逛街去了。
121 人缘
走在街上,韩熠昊非要带从善去买衣服,从善觉得自己大着肚子穿衣服不好看,死活不肯,硬拽着韩熠昊去了艺术馆看画展。
“你看这副图,气韵生动、笔法灵活,感染力十足,在整个画展里也算是佳作了。”从善对着一副山水花鸟图赞不绝口道。
韩熠昊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我看和别的也没有区别。”
“那是因为你不懂艺术。”从善剐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懂就不要一直拉扯她,影响她看画。
“看了这么久,我们去喝点饮料吧。”韩熠昊实在不习惯呆在这种艺术氛围太重的地方,他又看不懂,好无聊的说。
“才十分钟而已。”从善翻了翻白眼,早知道他这么闹腾,就不带他来了。
“好了,十分钟也够长了,我们走了。”韩熠昊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哎呀,你放开我。”从善气得捶打了他两下,却惹来其余人不满的注视,只好噤声,不清不愿地走了出去。
“哼,以后我自己一个人来。”从善撅着嘴,忿恨地说道。
韩熠昊讨好地替她买来饮料,插上习惯,“服侍”她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别生气了,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大老粗’,完全没有艺术细胞,你让我呆在里面,不是折磨我么?”
“我才不是为了折磨你,我是想进行胎教。”从善白了他一眼,摸着肚子说道,“我想孩子从小就受到艺术熏陶,长大了说不准还会成为一名艺术家。”
“你想我儿子搞艺术?”韩熠昊表情古怪地看着她说道。
“有何不可?”从善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妈妈是艺术家,在我小时候大人们也都夸我有艺术天赋,以后我儿子成为艺术家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奇怪,是根本不可能。”韩熠昊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为什么?”从善不满地看着他,追问道,“什么叫不可能?你给我说清楚。”
“你见过我家里出过医生、老师、艺术家或者别的职业吗?”韩熠昊摸摸她的背,让她不要生气,试图跟她“讲道理”。
“哦,因为韩家男人都是军人,所以我儿子以后也只能从军了?”从善瞪着他,逼问道。
“虽然理论上不是这么个说法,不过大环境如此,我们就应该顺应‘潮流’不是么。”韩熠昊语气轻柔,不过话中的意思倒也笃定。
“你究竟什么意思啊?”从善来气了,诘问道,“因为儿子姓韩,所以他就不能自己选择道路,非得由韩家来‘操纵’他是吗?”
“不是说‘操纵’他。”韩熠昊拉着她坐在长廊边的凳子上,让她先消消气,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家的男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会被送到军校里去历练,这是韩家的传统,我们的儿子将来也不会例外。我说儿子不会成为艺术家,是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明白在那样的成长环境下,儿子更有可能成为一名矫勇善战的好军人,而不是风花雪月的艺术家。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娘娘腔’。”
“你的意思是说我舅舅也是‘娘娘腔’了?”从善怒视着他,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扑上来咬他几口。
自然知道舅父大人是不能诋毁的,韩熠昊赶紧澄清道:“我当然不是说舅舅了,我是指,在普通家庭,出任何职业都是好的,但在韩家,你想啊,一群成天只知道带兵打战的老爷们中间突然出了一个画画写诗的文艺小子,那情景是有多诧异啊。”
“有什么诧异的,我觉得能接受啊。”从善不满地说道。
韩熠昊有些头疼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既不能表现得太强硬,又要让从善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还在左右为难时,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喂。”他接起来,声音立即变得平静低沉。
从善离他近,电话那边的声音也飘了几句过来,她断断续续听到“手术”、“医疗费”、“急疯”了几个字眼。
“你们稳住他,我马上给他老家汇款。”听明白了情况,韩熠昊交代着,又不忘补充一句,“这钱就说我借给宋岩的,不催他还,让他别有压力。”
“你属下?”从善询问道,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盯着他,像葡萄般黝黑水润。
“恩。”韩熠昊一边说着一边给钱少杰打电话,“借你二十万,你叫你分行的工作人员去送趟钱,我急用。”
“地址。”钱少杰也不啰嗦,问清了送钱的地址就吩咐属下去办了,末了,不忘调侃道,“区区二十万你韩大少也需要同我借,还真是稀罕事。”
“少扯淡,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韩熠昊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有钱了再还你。”
不等钱少杰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从善自然明白他所谓的“情况”,他把他信托基金上的钱全用在她身上了,现在估计和她一样“穷”,银行账户上是提不出二十万的,所以只好先找钱少杰垫了。
从善张了张嘴,问题还没问出口,韩熠昊的电话又响了。
“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头,接起来,没好气地问道。
“团长,我不能拿你那么多钱。”对方声音还带着鼻音,估计是刚哭过。
“废什么话呐。”韩熠昊口气不善地骂道,“这点钱能和你妈的命一样重要?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地像什么样。听到你这声音就烦,我告诉你,你立马给我收拾东西回家去。天黑之前要是你还没跨出大门,我就让弟兄们扔你出去。”
“团长,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