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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据我调查,当时她们的生活状况似乎已经有些改善。”岳青菱反驳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付沈从善之前,她就已经搜集了各方面资料,而她的直觉又告诉她,沈从心自杀的事很不寻常,她早就派了人去调查当年的原因,直到昨天,她才得到准确消息,所以今天才会再次找上门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从义皱着眉头,岳青菱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她又何必在这里绕弯子,直接说出来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岳青菱停了停,眼角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门口,说了下去,“当年有很多报纸评论你姐姐的死因,都说她是因为不堪生活压力重负导致精神失常,才做出这样一件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可真实情况却有些出入,沈从心的确有精神病,不过却不是沈家破产六年之后才患上,早在她生下孩子时,行为举止就开始慢慢变得不正常。沈家当时替她请了不少名医,最后查出她患的是一种母系遗传病,也就是说,这病是令堂遗传给她的。至于这究竟是什么病,却没有一名医生说得出,因为它不是世界上现知的母系遗传病之一。而且携带这种致病基因的人一般情况下和正常人一样,除非身体发生巨大转变,冲破了某种‘阈值’,才会产生病变。你的母亲和姐姐都是在生下孩子后才性情大变,所以怀孕就是诱因,而生产时,当自母亲遗传得到的缺陷线粒体细胞,产生的能量低于维持身体正常功能所需能量的最低值时,这个‘阈值’就达到了。”
沈从义越听脸色越白,这是沈家的秘密,连张淑贤都不知道,岳青菱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沈从心生下从善之后,偶尔表现得很古怪,说自己听到什么,觉得头很痛很烦,性格也变得暴躁,沈从仁请了国外名医来给她治病,才检查出她有线粒体遗传病,而且还很罕见,似乎是世界头例。
遗传到这种病的病人正常时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受到刺激,就变得易怒、易躁,行为不受大脑控制,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而且没人清楚究竟什么事会激怒她,而她又会多么失控。简单来说,就和间歇性精神病差不多。
沈从仁的妻子在生产时令人难以想象地自己剖腹和沈从心在自己身上划下六百多刀都是“发狂”的表现。她们不觉得痛,只想完成想做的事,若不是内因决定了“疯狂”,仅凭外力很难办到。
“你别胡说。”沈从义有些底气不足地喝止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清楚。”岳青菱很有把握地说道,“说来也巧,当年替沈从心治病的医生刚好在我的研究所里工作,我查到这个名字就很容易问出当年的情况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沈从义也不得不默认了,没错,岳青菱说的都是真的,这也是他担心从善怀孕的原因,不过,“你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我劝从善不要这孩子是吗?”
“是。”岳青菱很满意沈从义的“聪明”,她逼问道,“年轻人不知道这事还情有可原,可作为长辈,你明知道沈从善若执意生下孩子会有什么后果,为什么不阻止?还是你只想攀附富贵,而不顾外甥女的死活?”
“不是!”沈从义急急否认,他该怎么开口?告诉从善她不适合怀孕,因为她生下孩子之后就会发疯?
“那是什么!”岳青菱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沈从义的心凉了半截,自从知道从善怀孕之后,他成了全家最忧心最苦恼的人,看到从善那么开心,一家人都欢天喜地,你叫他这时候说出来破坏气氛?他不忍心,所以一直拖着不说,是因为想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尽量不让从善伤心难过。
“但她迟早都会知道。”岳青菱冷声道。
“韩夫人,请你不要说出去,我自己来告诉她。”沈从义请求道,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然而,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
脸色煞白的从善站在门口,满眼都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她听到什么了?她不能怀孕?不能生孩子?因为她有病?生了孩子会导致她精神失常?
谁能来告诉她,她是不是全都听错了!
051 逃避
“从善,你怎么回来了?”沈从义双眼大睁,站起身来,望着站着门口脸色惨白的女子,惊呼出声。
从善却没有回答,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又似乎已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只愣愣地注视着屋内的两人,满心满脑都还沉浸在听到这些对话的诧异和难以置信之中。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脸色煞白,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似要夺门而出。
沈从义急忙跑过来,拉着从善的手,惊觉那令人惊讶的冰度,焦急地问道:“从善,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从善想回答,想摇头,可是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做出不了反应,她只盯着沈从义,双目无神,失去焦点,如同没了灵魂的人偶。
“快进来。”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他和岳青菱的对话,沈从义怕她想不开,立即将她拉进屋子,让她坐下,关切地一遍遍询问她的情况。
从善似回过了神,刚想回答,一道声音突然插入。
“我先告辞了。”岳青菱优雅地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就欲往门外走去。
闻言,从善望向她,如紫水晶般的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聪明如她,怎会想不明白今天这一切都是岳青菱故意安排,目的就是想让她听到这些对话。难道,她就那样讨厌她,所以不惜如此伤害她?
岳青菱也看懂了从善眼中的受伤和指责,可是她却不认为自己有丝毫过错,或许她的做法是残酷了些,但这些事实从善迟早也要知道,早知道对大家都好,至少她就不能再缠着熠昊了。
岳青菱最后看了从善一眼,转身离开了沈家。
“从善,你回答舅舅一声啊。”见从善一直没有反应,沈从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深深责怪自己,为什么今天要答应见岳青菱,又为什么要让那女人进屋,否则从善就不会听到那些不该听的了。
“舅舅。”嘶哑的声音像从枯竭的古井中发出,那么干涩细微,从善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翻滚的情绪,她大大的眼睛盯着沈从义,似溺水之人在找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多希望她听到的都是幻听,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舅舅,你告诉我,其实你们所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沈从义哑口无言,他也多么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
见舅舅沉默,从善由期盼渐渐转变成了失望、绝望,如坠万丈深渊。
她突然失去了全部力气,倒在沙发里,周身毛孔像被冰堵着般,冷得她肌肤发疼,刺得她呼吸急促。
惊慌、害怕、委屈、不甘,像潮水般袭上她的心头,每一次冲刷带来的都是凉彻心扉的寒意。
“为什么?”她红了眼眶,似迷途的孩子般,顿觉没了方向,心好酸好痛,命运又一次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一直都过得那么努力那么辛苦,以为只要不放弃,幸运之神总会垂青于她。
终于她盼到了自己的爱情,即将拥有爱情的结晶,可却突然让她发现如此残酷的事实,她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沈从义心里也很难受,他拖着不告诉从善这件事,就是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试着劝道:“从善,这都是命,我们都改变不了,既然发生了,只有去面对。”
“我真的不想相信这是命!”从善望着沈从义,浑身忍不住轻颤,她的拳头捏得那么紧,似乎松了一分她就没了说话的勇气,“为什么这种命运要降临到我的身上,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从善。”沈从义不知如何回答,是啊,这世上坏人那么多,偏偏要让从善承受了这么多苦痛,老天爷真的眼瞎了!
“舅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从善拉着沈从义的手,软弱地问道。
“都怪舅舅,如果舅舅早点告诉你,这孩子就不会有了。”沈从义自责地说道,早在从善和韩熠昊开始时,他就应该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可是他却私心以为迟点说,能让从善多幸福快乐一段日子,却没想到,如今带给她的是更深的痛苦。
一听到“孩子”这两个字,从善顿时像被针扎了般,猛地站起身来,坚决地大喊道:“孩子我不会不要的,我要生下他!”
沈从义也跟着站起来,见她反应这么激烈,想让她冷静一点,听他慢慢说:“从善,你先别激动,你听舅舅说。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肯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可是你要想想你自己,想想未来。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了,可是你没有能力照顾他,孩子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我当然能照顾他。”从善固执地说道。她现在这么正常,怎么可能会疯?一定是医生危言耸听,一定是!
“我见过你母亲发病,每一次发病她都很痛苦,很难受。我不想你步她的后尘啊。”沈从义语重心长地劝道,“孩子以后可以再要,如今科学这么发达,说不定以后就能找到这种病的治疗办法了。”
“那如果治不好呢?”从善反问道,这是遗传病,是基因出了问题,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
“治不好也可以收养孩子,现在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过二人世界吗?说不定小韩不介意呢?”沈从义劝解道,韩熠昊平时对从善那么好,应该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从善难过地打断道,她不知道韩熠昊知道这些事情会有何种反应,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告诉他,她不能替他生孩子?因为她有病?一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那么期待两人能有个宝宝,她就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回忆起最初知道怀孕时的喜悦,才知道从天堂跌倒地狱,原来只需要片刻时间。
“从善!”沈从义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从善抬起手,不想再说下去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着,绕过沈从义,走回了自己房间。
只留下老人忧心地看着她的背影,放心不下。
关上门,从善木然地坐在床上,心脏抽痛无比。
手抚上小腹,感受着那里的平坦,似乎能听到孩子微弱却清晰的“砰砰”心跳声。
她像跌坐在永无止境的虚空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周身被黑暗阴冷笼罩。
脑海中清晰地回荡着刚才每一句对话,原来妈妈是因为这样才自杀的,原来小时候那些她不愿忆起的无故责骂不是因为她是安道宁的女儿,而是因为她的母亲有病!
她多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可是那些话犹言在耳,就算她内心如何抗拒,却不能不承认,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全都能解释了。
能解释为什么妈妈选择了那样一个惨烈的死法,能解释为什么舅舅突然叫她不要告诉韩熠昊怀孕的事情,现在想来,其实很多事早就有征兆了,只是她太笨,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深究原因,从来没想过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她真的好笨!她从不怨天尤人,从不咒骂命运不公,以为磨难总会到头,老天不会永远都对她如此无情。
可是她又一次错了!老天爷不仅再一次对她降下厄运,还降下这样一个她无法承当的厄运!
她不要失去孩子,也不要失去韩熠昊!
对了,韩熠昊!
她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想打过去,手指却停在按键上方,怎么也按不下去。
就算打过去又怎样?听到他的声音该怎么办?难道要他和她一样,陷入痛苦彷徨吗?难道要告诉他,他爱上的女人今后会变成疯子,神志不清?到了某一天,或许连他都记不起来,到最后,会像她的妈妈和外婆一样,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
她不能这么做,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这么自私地让他分担她的痛苦。
手机无力地摔在地上,清脆的“咔嚓”一声。
她突然觉得好累,不堪负荷的内心挣扎耗费了她全部的气力,她好想什么都不想,先睡一觉。
对了,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事情就突然雨过天晴了!
想到这,从善像鸵鸟般立即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想,好好睡觉。
窗外,阳光还是那样灿烂,丝毫没有染上一丝阴霾,金灿灿的暖阳普洒大地,却怎么也透不过这扇小窗。
远在某个秘密军事基地,观看新型武器威力的韩熠昊,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露出了激动兴奋的笑。
有了这种新型导弹,我军的地对空作战能力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这几天不眠不休制定演习方案的辛苦顿时化为乌有。
抬头望向澄澈的蓝天,那漫天白云忽然化作了女子娇媚的笑颜。
想起心爱的女子,韩熠昊的心忽然变得像云彩般柔软。
从善,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你还好吗?
052 脱险后的小小温馨(一)
头好痛!
半夜,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王婷慢慢睁开了眼睛,因为不适发出一声呻吟。
身侧的男人立即惊醒,低沉的声音开口问道:“你醒了?”
王婷头还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是谁的声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的旁边有人!
她发出一声惊叫,就想伸手去推那人。
小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将床头灯拧开,勾子铭见她神色惊恐,以为她做了什么噩梦。
“你怎么在这?”王婷看清了眼前之人,更想要逃离,却被他搂得更紧。
察觉到她的意图,勾子铭用被子将她裹起来,牢牢地压在身下,半挑起眉,说道:“这是我房间,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那我。”王婷想问自己为什么在这,脑海中忽然灌入昏迷前的情形,她去了那个村子,想问男孩的下落,却和对方发生了争执,她固执地想闯进去,却被人一把推倒,头撞在墙壁上,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但为什么她醒来会见到勾子铭?
“你是想问你怎么在我床上?”勾子铭看穿她的心思,勾起邪邪的笑,主动开口询问道。
王婷没有回答,漂亮得如同黑葡萄的瞳仁恼怒地瞪着他,讨厌被他压着的姿势:“让我起来!”
“不让!”他耍赖似的回答道,见她的脸颊因为生气有了些许的血色,心里终于放心了,天知道,守着她的这两天一夜,他有多担心,如今见她终于醒了,还知道反抗了,他才相信那狗屁医生说的她没有大碍。
“勾子铭,你给我起来!”王婷气愤地挣扎,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来龙去脉,而是尽快摆脱这个男人,被他浑身散发出的浓浓男性气息包围着,只会令她更加心慌。
“别乱动!”他低低地发出警告,两人都穿着丝质睡衣,她再这么扭动下去,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王婷却不听,虽然她现在虚软无力,但反抗他的决心还是有的。
“你下去!”王婷见推不动他,捏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肩膀,低吼道。
软绵绵的粉拳打在他身上不仅一点痛楚都无,反正激发起了男人潜在的征服欲。
勾子铭干脆将她的双手捏住扣在头顶,危险地说道:“还要来,嗯?”
王婷穿着的睡衣纽扣本就没有扣紧,她的挣扎再加上勾子铭拉高她双手的动作,这下好几颗都松开了,但她却浑然未觉,殊不知胸前大片春光已然暴露于某人眼底。
暗黑的眸骤然加深,她的睡衣是他给换上的,自然没有戴内衣,那浑圆的形状将睡衣撑得鼓鼓的,甚至能看清粉嫩的颜色。
“叫你放开我,听到没!”难得硬气了一次,王婷瞪着勾子铭,喊道。
“听到了。”他揉揉耳朵,这女人都受伤了还能吼人,看来他不需要太担心。
“那你还不放开!”王婷恼怒无比,然而,一动怒只会让她晕眩得更快。
见她眯着眼睛似在定神,勾子铭好笑地揉着她的头发,打趣道:“明明都没力气了,还这么凶。”
稳了稳,王婷又睁开眼,见他根本没避让的痕迹,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跑出去?”勾子铭突然抛出了这一句。
“什么?”王婷没太听懂,有些疑惑。
“从我的地方跑到什么福利院,你不知道会有危险吗?”勾子铭耐着性子,等着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