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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这些呢。
“我去洗把脸,你要不要喝水?”
魏芒已经走到了书桌边,他箍住女人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问:“要不要把灯具换成冷光源。灯光这么暗,肯定伤眼睛的。”
微微的酒气和脂粉气喷在女人脸上,水津亭忽略掉这些,把头一扬,食指摩挲着他已经长出胡须新碴儿的下巴,笑,“换成冷光源也还会伤眼睛啊。反正有魏芒你在,哪里都是那么耀眼。”
社交场上下来的疲惫感一下得到纾解,魏芒也就嗤嗤笑了,“我们一起去洗澡吧。指不定津亭还能听到我在浴室里放歌。”
“哦。”水津亭迟钝地一笑垂头,像犯了错的小孩,“我还没有准备洗澡水啊。魏芒平时习惯几点洗,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一定得互相容忍着生活习惯的不一致吧。不过,我打算全面向魏芒学习,把贵族家庭里的起居教养统统自我掌握。”
魏芒倒不成想水津亭有这般细腻的心思,他宠溺地刮了刮女人的鼻子,“我原本还想迁就艺术家做自我让步呢。公寓里的条件一般,不算高级。很多家务我们都要自立更生了。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和津亭能够坦诚相待。就一定能够创造出快快乐乐的恋爱回忆。珍藏一生。”
魏芒将注定要别离的恋人生活说得如此圆满,水津亭听后,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不安全感也就渐渐淡开去,她双臂环住魏芒的脖子,从下至上吻了吻男人凉薄的双唇,“今天是第一天。好的开始。我可不想和魏芒在爱爱里度过难得的晚间时光。”
魏芒被女人懒猫样的性感模样逗得咯咯笑,“不想爱爱,就不要用这么美丽的姿势吸引我。我年方二十,血气方刚,根本抵不过诱惑的。”
他作势要吻,却被动作如轻盈小鹿一般的女人闪身躲开了。
“窗帘没有拉好。”水津亭伸出水葱样的纤纤手指,懒懒地向身后指去。
魏芒不理她,攫住女人调皮的小手,蒙住她星星般明亮的眼睛,拉近她整个人,放在自己的唇边细腻地吻了又吻。
☆、76 最最强大的规矩破坏者
天昏地暗的一吻。魏芒和水津亭两人一下子被抽走了身上的全部力气。最后仰到在书房地毯上他们连动也不想再动了。
魏芒紧紧捏着水津亭的一只手。激动兴奋的心情依旧停留在吻后的余韵里掩藏不住。
这一次购房,魏芒少爷几乎用光了他在股市投资中的全部收益。本来为自己单身生活准备的公寓,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为了他和水津亭爱情的容身之所。比酒店套房价格更昂贵的容身之所,但魏芒仍然感到值得。
男人反手抱住水津亭软软的身子。女人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隔夜香水气息,谜一样的香氛,让他忍不住贴近使劲儿嗅了一嗅。其实魏芒很少对女人的体味感到着迷,他的兴趣爱好一向为听觉的,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清脆女声他最为迷恋,水津亭说话的语气不为他所钟情,但此刻旖旎的情景之中,他对自己突然变得异常敏感的嗅觉也感到心醉的满意,“津亭,我闻到了幸福。”
情话讲到了文艺青年的水准,水津亭自然而然地妩媚一笑,女人把额头放置在他的肩窝上,调皮地问,“那我现在该不该趁着气氛施用美人计,支使魏芒去浴室里劳作呢。”
魏芒毫无掩饰地大笑,肘部支撑着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被他身体半包围住的她,“那你试试看。能不能用温柔感化了懒汉。我现在幸福得动也不想动。就想这样一直放纵着一觉睡到天亮。”
蜜运里的豪言壮语多半不靠谱。
两人亲亲热热延挨到了半夜。谁也不知道彼此是何时在亲亲热热的氛围中睡着的。
水津亭在半身麻痹中痛苦醒来时,夜色正浓,身边的魏芒已经改变成了仰卧的睡姿。
书房角落里的落地灯尽职尽责地守护着他们,男人的脸却掩映在书桌的狭长阴影之中看不清晰真切。水津亭辨认里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究竟醒着装睡,还是睡得正酣。她只能听到耳边男人咻咻的一呼一吸。又听了一会儿,水津亭终于确定魏芒依然在睡。
黑暗的阴影里,男人的面容渐渐依稀可见。水津亭从来没有感到过时间如此凝重而温馨,她有点孩子气地把手伸向魏芒的半面睡颜,晃了又晃。只见他眉头微皱,不知是因为没有被子感到了寒冷还是出身豪门天定心事重重——纵然在恋人身边入睡男人亦不得解脱。
想到这儿,水津亭又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惭愧了:大约魏芒也只是和自己一样,因为认床和睡姿不佳在噩梦与醒来中苦苦挣扎呢吧。
女人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为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汩汩暖流流入胃中,水津亭的精神渐渐有了些回复。这几天,不仅她,就连他一定也累坏了。
新居采买最累人。又要事必躬亲。因为魏芒说:她喝水的水晶玻璃杯,乃至于房间里所有家居用品全部见证着他们的恋情。魏芒又说:他可能今生今世都不会有兴趣包揽下这么劳心的活儿了,简直比与故意喝醉的人说话还要麻烦。
这么微微抱怨着,他们还是甜甜蜜蜜地一起把那么细琐的事情花费大笔时间,不知疲倦地仔仔细细做了,可见在相爱。
尤其今晚,他们连挑战高难度的拥抱睡眠也一起做了,可见在相爱。
津亭幸福地摇摇头脑中混沌的意识,却仍然感到有一丝遗憾:小说里写相爱的人能够在结束一天工作后先爱爱一番,然后相拥一直睡到天明,清晨在四肢交缠中醒来,面貌全新的他们惊喜地发觉对方竟然更加美丽了,于是又有了重新爱爱一次的想法和行动······
她对蜜运里的生活曾经这样期待。
昨天之前,她对小说里体能超群的爱情描写依旧深信不疑,憧憬不已,一直认为相爱的男女必定会如胶似漆到这个地步。
但此刻,水津亭愿意用自身经验,来切实打碎童话的美好世界,不再生活于他人的想象力之中。
彻夜相拥而眠,她的魏芒和她自己都没有能够为对方真正做到。
即使相爱,他们仍然是各自积聚能量的单个人,没有成为互相取暖的连体婴。
空间骤然被灯光点亮,水津亭一抬头,魏芒正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注视着她,大约刚醒,还不太适应光线,男人的眯着眼睛,晚归衣服没脱掉的他,看起来十分古怪——水津亭印象里的魏芒总是像装在玻璃罩里的人,即便身处于同一个时空,他们中间也总仿佛有一层阻隔似的。社交场上,约会场合里的他太完美。甚至初夜的那晚,枯坐在起居区的魏芒也换上了合适的起居服,一丝不苟地就如同展示时装的模特。
平日里大修边幅的男人松懈下来,威严感瞬间崩塌,样子十分滑稽而搞笑。
见识了魏芒邋遢的一面,水津亭强忍住内心的笑意,原地放下玻璃杯却怎么也打不开喉咙问出“你醒了”三个字——她自己还不是穿着宽阔的宅女工装背带裤入睡,两人的样子总该异曲同工吧。
默默注视了对方片刻,率先败下阵来的魏芒转身说:“我先去刷牙漱口。”
晚餐的食物和夜店的佳酿还残存在口腔里,现在刷牙细菌们一定得哭死了。水津亭木然点点头。同时为自己有想象力的逻辑感到安心和满意。
“我也一起吧。”半分钟后女人反应过来跟了进去。
凌晨三点钟,盥洗间的巨幅壁镜里一男一女快快乐乐地进行着刷牙游戏。不一会儿,魏芒的电动牙刷率先停止了工作。做完口腔清洁的他大概余勇可贾,三两下脱掉外套,挽起衬衣袖子便开始给浴缸注水。
男人躬身劳作的背影透出一股余味非凡的性感。水津亭一向对绅士此种程度的温柔毫无抵抗力。她关了牙刷按钮,三两下吐掉口中的泡沫。寻思着力所能力的工作来配合主角魏芒。
到此时,水津亭才开始羡慕起那些养成良好生活习惯的人们了。在金鱼胡同的家中,没有人嘲笑她顶着满头湿发,包裹着浴巾,赤脚踩着沾有水渍的塑料拖鞋就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女人左看右看,隔着半米的距离也只能傻傻观望着魏芒做入浴前的准备工作。这些繁琐的细小步骤,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魏芒,你真厉害。”
水津亭从身后抱住男人精壮有力的腰肢,感叹,“我还以为少爷一定什么都不会呢。家务一窍不通才叫少爷。昨天下午,我对着浴室使用说明,研究了好一阵儿,还有很多地方似懂非懂。你竟然轻而易举地把所有程序一次做到位。”
魏芒意气风发地转过身来,“生活的学问多着呢。我也不过在仆人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一些皮毛而己。”这样说些家务的闲话,魏芒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拼命要摆脱的君泰冬宫来,陷在良好教养回忆里的男人微笑着说:“君泰的仆人队伍真的非常优秀。晴管家更是几乎每周都重复强调——起居有礼为身心健康的第一要务。”
魏芒提到君泰家宅的私生活,水津亭多少有些伤感,心中酸酸凉凉地妒意涌上脸来,她慢慢松开对男人的拥抱,踮起脚一颗一颗开始为男人解扣子,女人语气凉凉却又信心满满地问:“陈意涵平时也会为元恪少爷做这些吗?”
兴头上的魏芒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他捏了捏水津亭调皮的脸蛋,“真有你的。不过也说不定呢,贴身女仆也许会帮助少爷更衣哦。”
“是吗?”
水津亭半信半疑地停顿住手中的劳作,双手伸进魏芒大开的前襟,直接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暧昧地摸了摸。
“这种程度的接触呢?贴身女仆也不能够了吧?”
“当然不能够。”魏芒一贯拿捏得体的男中音有些暗哑变调,他抬手托起女人的圆滑的下巴。定定看着她因为羞涩而微微变红的双颊。恋人美妙的下颌曲线引诱男人伸手轻轻地摩挲,她柔软的翕张唇瓣挑逗他不得不一亲芳泽。
水津亭在魏芒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成像不够真切,倒更似两头写着渴望的幼兽。她很想伸手遮住恋人写满情事的双眼,却先一步被她箍紧在怀里,吻得密不透风。长长的法式舌吻,还带着牙膏残留的沁凉,清爽舒展的感觉一路沿着女人的身体漫烧下去。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为他人更衣的自己已经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空气中了。魏芒显然在壁镜中欣赏到了水津亭躯体的无限美好。他觉得如果不快一点和她一起入浴,他一定会经受不住魔镜的诱惑,以最最无赖的方式,在洗脸台边将恋人拆吃入腹。
真的,所谓绅士风度,所谓君泰教养,在她面前,根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灰飞烟灭。不是他的爱——她玲珑的躯体,她躯体内那隙窄窄的温暖,才是世界上最最强大的规矩破坏者。
☆、77 深夜出奔
边工作边读书的大学生活真的累人到不行。
自诩为体能力士的陈意涵,经常也会被繁忙的日程压到身心俱疲。周五晚上有晚课,两节连上,等到她坐地铁返回丽景,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半了。一番更衣,穿好女仆装后,她索性坐到了梳妆镜面前。
目光麻木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那段二十四小时女仆的地狱岁月怎么熬过来的?那段帝景三个月的脱产式训练怎么熬过来的?
陈意涵习惯性地低头检查了检查十指的指甲现状。整齐堆放的几只购物纸袋,吸引了她的目光。
哦。对了。
元宏少爷和元恪少爷送的礼物。回到丽景后,她忙着处理迈巴赫的事故都已经忘了要拆开看看这件事。
距离浴室上岗还剩下十五分钟,索性拆开娱乐娱乐眼睛吧。
陈意涵直直腰杆,搓手冥思了片刻,首先拿过了元恪少爷赠送的纸袋。其实那天元恪已经展览过一次,品位怪异的内衣,性感到连底线都没有的恶趣味。莫非元恪少爷按照杂志的样图为她选择的礼物?她又不是水津亭那样的标准身材,穿上这些暴露曲线的经典造型怎么会好看。
无限唏嘘间,陈意涵又把它们重新装回了纸袋。
元宏少爷的纸袋上写着她辨不出品牌的单词,等掏出之后,却是枚小小的锦盒。打开一看,陈意涵自己也笑得喷了出来。
“什么嘛。还以为会有颗闪烁得耀眼的大钻呢。”
竟然是一柄小小的造型骨梳。
留言便笺上写着:“送给刻苦读书的小涵,果然头饰最适合头脑一级棒的你了。”
“我现在不止考试一级棒,家务也做得一级棒哦。”
挑选礼服那天,水津亭教育她:珠宝首饰为女人最想收到的礼物第一名,要想成为受欢迎的女人必须克服对装饰的成见。
如此说来,元宏少爷相比送出内衣的元恪少爷更懂男女相处的奥妙了?为什么?这样有魅力的男性却没有能够留住那位异国女士呢?
比起陷入三角关系的自己,意涵更愿意关心少爷们的平安喜乐。
她甚至隐隐觉得那位神秘的异国女士一定为元宏与元恪奇怪亲子关系的关键,也一定为元恪少爷恶劣性格和反复发作的失眠症的关键。
少爷的心理健康应该由她来守护。
陈意涵在体力的极限边缘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含了块有重要心理疗愈效果的方糖。故作潇洒地向着职场进发。
元恪少爷的主卧空空荡荡。最近的元恪又开始迷恋上了晚归。水津亭解释给她说:晚归其实无须大惊小怪,男人们有必要的应酬。
美人水津亭的话总是正确的。坐在浴室里边看表边等待的女仆愤愤地想。
又过了五分钟,主卧大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传进卧室。
陈意涵倏地起身前去迎接。
薄薄的烟酒气息弥漫在元恪周遭。
贴身女仆吸了吸灵敏的鼻子。忽然感慨:元恪果然与自己一样可称作怪胎。蜜运中的男子居然感觉不到甜蜜!美人水津亭描述她与魏芒的生活状态:不管魏芒归家多晚,她都能够见到男人甜蜜的笑容。
意涵使劲儿驱赶着脑海中水津亭施加的魔力影响。小心翼翼地发挥着仆人的本能,对冷脸的少爷察言观色。
少爷脸色红红的,大概因为喝酒的关系。大概因为喝酒的关系,少爷元恪变得异常沉默。
元恪只略略望了望出来迎接的陈意涵,便径直坐倒在起居区的沙发上,女仆刚想开口,少爷似乎连礼仪的问候都不愿交流,沉重地闭紧了双眼。
陈意涵一句话梗咽在喉咙,压抑着被无视的阴火——管家大人说:疲惫也注定会相互传染。管家大人也曾反复强调要把阳光和快乐的表情留给主人。
稍稍调整了心态,贴身女仆拿捏着开朗合格的声音问:“少爷。洗澡水准备完毕。我一会儿服侍您更衣沐浴吧?”
元恪闭着眼睛点点头。
陈意涵暗自舒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睡着。
“那您一会儿沐浴可不要睡着了哦。”
依旧点点头。
“那我去取浴帽和拖鞋,您就地换上吧。”
陈意涵刚刚转身要走,就被假寐状态的男人一把攫住了手腕。
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烫得贴身女仆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少爷。现在是工作时间,您,您——”
“我不会放赖的。停一下,你暂时不要扮演贴身女仆对我更加有疗效。”
可怜兮兮的请求。
前一刻,还在心中怨怼元恪不在恋人状态的陈意涵,又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回归感到惶恐了。
房间一时间静默下来。
两人笃笃的心跳和此起彼伏的呼吸成为了空间内唯一的律动。
保持着静止状态,陈意涵也渐渐呈现出放空的混沌。一切事关紧要的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浮现在眼前来。
前尘记忆过电影般地成像在眼前越来越浓稠的空气中。比如,她曾经偷偷把独立包装的卫生棉带去幼儿园,骗小朋友们,那是妈妈从国外给她买回来的白巧克力饼干;小学生的她曾经夸下海口,自己的爸爸是遥远国度的王子,不能经常住在中国天津;她甚至为了能够当上班长,毛遂自荐走上讲台演讲过······
为什么后来的后来,她令人脸红的攀比心和性格里的活活泼泼因子被彻底榨成了菜干?变成了只关心自己,为了保护自己而对一切甚至恋爱都不再热心的学霸呢?
在现实的疲累面前,她更愿意敷衍逃避,得过且过。她明明觉得人生无聊得要死,却始终对一切变动本能生出了强烈的恐慌,她没有勇气去接受任何可能受到阻碍的挑战——甚至给元恪一个爱的热烈回应。
“咕噜。”
肚子不争气地响一声。
元恪回魂地一笑。
“陈意涵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吗?”
“啊。是啊。”贴身女仆挣开他的钳制,抬手摸摸自己迅速蹿红的脸,反问,“元恪其实也没有吃什么吧。”
“要不我们去丽景厨房瞧瞧,有没有剩下的食材?”
“不洗澡了吗?”
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元恪再一次握住陈意涵的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