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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
车子还在疯狂地运行中。
“快停下。快停下!”
“······”
“停下!”
忍无可忍的女仆厉声喝,“闭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空余啊?的回声荡漾在少爷的脑子里。
元恪懵了。
——
然而就在元恪回神的刹那,女仆一个急刹停驻了车子。
被诱拐进胡同的玛莎拉蒂终于以被制服为结局,乖乖臣服熄火。
少爷目视着意气风发的陈意涵径自跳下车子,又来到后座位置,躬身为他拉开了车门。
“少爷。下车吧。不怀好意的人已经被我最终制服住。您安心就好。”
元恪半信半疑地瞅着自己的女佣,但最后还是乖乖按照女仆的指示抬腿走出车厢。
甫一回头,眼前的景象倒把刚才还处在魂飞魄散中的少爷逗乐了。
发型凌乱的魏芒正龇出一口白牙,狼狈地笑着向他们走来。
元恪下意识地将陈意涵护在了自己身后。危机时刻为女人挺身而出,是绅士应有的作为。
少爷呵斥,“原来就是你紧咬着我们的车不放。还以为是那帮围观的平民搞偷拍呢!”
“他们才不会关心你的死活。”魏芒双手在头上随意整理了整理,勉强把一头乱发理出了秩序,恢复公子哥形象的男人打趣说,“只有我这样的好朋友才真正关心你的情况。新司机的技术怎么样?看你脸色到现在还是惨白的。”
闻言元恪冷哼,“手下败将还谈技术。不会是闲来无事又想输掉赌局,给我当司机了吧。”说话间他把身后的陈意涵回护得更深。
魏芒自我扶正了偏斜的头颅,见状颇为识相的一笑,“是吗?驾车的果然是元恪啊。我还以为另有高明助阵呢。要是那样改天一定约她过招。”
“······”
男人毫不顾忌元恪越来越黑的脸色,转手摘下戴在腕间的陀飞轮,扬了扬,放置在商务奔驰的车顶上。
“不过今天倒是幸运。这块表总算能够物归原主啦。那一会儿大家在皇家粮仓见吧。餐单上写着著名作曲家元音音会从上海过来演奏的,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哦,对了。十分欢迎美女和老同学前来捧场啊。”
傲娇发动机的声音传来。自信满满的玛莎拉蒂转身绝尘而去。
陈意涵长舒一口气,慢慢从元恪的身后探出头来。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哈?!
刚刚鬼鬼祟祟不让她见人的明明是少爷嘛。为什么这么不坦诚呢。
“我说三十八号,你为什么不敢面对魏芒?刚刚开车的时候不是很威风么?对我发神经一般,说什么,你闭嘴。怎么下了车就变成了那种德行?”
哪种德行?莫非元恪发现了她抓着车门把手小腿抽筋的软瘫场面?这可大大不妙啊。女仆装配搭高跟鞋,她三个月也没有真正练得得体自然哪。少爷要在此挑毛病···
结果,元恪欺身而来,问出的是,“三十八号。你其实是在怕刮花了对方的车子,欠下巨债。再次被迫买身吧。怎么,发现新的买身对象魏芒与我这个主人相比差了很多,一时间双腿都吓得软掉了?”
“······”真是嘴上无德又疯狂自恋的家伙啊。买身这种话,他是怎么轻而易举地说出口的呢?中国是美丽与法制的国家!
但话说,虽然刚拿到驾照没有几天,她陈意涵对自己的驾车天赋,在双手第一次握紧方向盘时,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啦。今天小试牛刀,一举就赢了玛莎拉蒂车手魏芒。脑子还在兴奋的说。随你大少爷怎么奚落。你也只是个坐快车都会尖叫的胆小鬼而己。
既不服从也不反抗,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观之来气。
元恪两问无回应,斜睨着自己的贴身女仆,将身子与她拉开距离,开始教训得头头是道,“看看你。穿着一套女仆制服开商务车,哪门子的规矩。该不会是因为如此一套情趣打扮,终于意识到了站立在北京大街上的丢脸之极,才不敢见昔日老同学吧。”
咦!看透了别人的小心思你还说。难道,出身优渥就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当讲吗?意涵闻言沉默着攥了攥拳头。
对嘛。就这样嘛。
元恪一乐,看来他的贴身女仆确实回来啦。她还是那个有自尊心底线,会不知何时爆发小宇宙的闷罐子嘛。
那好,我就再加码。具有十足找打倾向的少爷随手拿起魏芒归还的陀飞轮,在女仆跟前晃了晃。
“喏。赢了比赛的奖金。送你。”
“······”
“怎么?不喜欢?”
“······”
“这就相当奇怪了。当初你不就是因为没有保管好它而转系买身的吗?现在,我决定把它送给你,一雪前耻。佩戴上这块陀飞轮,我们的丽景三十八号,不就彻底扬眉吐气了?”
真真彻底无语。
大少爷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便便神马的?!
逻辑思维怎么就TM和她这种屁民百姓不搭边呢?
谁要戴上一款耻辱的标识重新做人哪!
“你不要?不要吗?还以为你会感激涕零的收下呢?”
“······”无耻的烂人······
“不要我可要轻轻把它丢掉了。”元恪作势要将手里的陀飞轮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筒,又嬉皮笑脸地假装改变主意,“还是把它留下来,摆在醒目的位置,当做永久的纪念比较好吧。”
元宅佣仆三原则第一条——即使自尊心大过了天,也不能用发怒代替微笑来满足。
上岗仅仅半天,已经达到容忍极限的陈意涵,在心中默念了管家大人亲授的口诀三遍,笑容满面地再次朝少爷挥出了硬梆梆的拳头。
☆、8 主仆遇难记
女仆大人的北斗神拳击出之后,事态愈加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宁谧的胡同突然扯开了喧闹的口子。
先是一阵花盆落地的瓦裂声,紧接着——
嗷嗷~
一只犬吠起来,一只又一只犬接连不断地吠起来。
结果,一片凌乱无比的戏码,就在胡同内狂躁的狗吠声中开场了。
后脑勺枕在青石板的路面和碎瓦的残片双重材质上,元恪疼得一阵抽息。
少爷全身的骨架也因为麻痹的钝痛感马上要散掉了。
怎么会摔倒?!
这该死的地方,为什么要在狭窄的街道上栽培花卉,还放置了这么多闲置的盆罐在路边?这该死的地方,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么多深藏不露的恶犬,刚刚魏芒在的时候不叫——
如果再加上扑倒了他,却赖在他身上始终不能动弹的某只类似犬科的话。人生之中最糟糕的一天也不过如此吧?
元恪脸色铁青,扭了扭趴伏在他肚皮之上的某女。
“少爷,对不起。”没底气的声音拐着弯儿溜进了少爷的耳朵。陈意涵依旧纹丝不动。
“快起来。陈女士。”
“回~少爷。我现在~动~不了。”
声音颤抖听起来都疼,女仆伤情倒不似有假,莫非比她摔得更惨?元恪有些幸灾乐祸的爽快。
少爷知道先掀动起身上的女仆不成,于是只得自力更生用手扒住了车轮,靠臂力将他的上半身支撑起来。
元恪吃力地将背靠上了汽车侧身。一番运动过后,女仆的脑袋就慢慢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坐起来的少爷趁机打量了一眼周遭环境,万幸没有人因为狗叫出门而查探。不然他们现下这种古怪姿势,保证引来好事者掏出手机一阵猛拍。
摔倒发生在刹那间。
大脑根本来不及搞清楚前因后果,
元恪现在只觉得整个后背在坐起之后更加闷痛,不多时肯定要出现多处淤血青肿吧。
“喂。陈意涵。”
男人试图抬手去拍拍自己女仆的肩膀,却发现手掌处也擦破了皮,血肉模糊的一小块,又混合了路面的尘土,望上去极其不美观。
元恪嫌恶地甩甩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香水手帕。熟练地边为自己包扎,边询问还继续黏在她大腿上的傻姑,“你怎么样?完全动不了吗?”
“回~少爷。双腿痉~挛中。”
元恪噗嗤笑了,她的女仆还真是傻得可爱。
“抽筋儿就是抽筋儿呗,我听得懂北京通俗话,不用对我讲医学术语。”少爷眼锋一扫,开始絮絮叨叨,“陈意涵你是不是呆板过了头,女仆装在私宅里穿穿就好了,非把它拿到校园里来换上,哪门子的规矩?你一个夜间女仆,白天工作只算额外观摩学习,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临出门前,或者说是你去拿车的时候,没有碰到一个人愿意告诉你吗?管家呢?他也知道你一身私宅打扮来学校吗?”
“······”小腿貌似抽得更厉害了,少爷在念什么特效紧箍咒吗?
“不过,谁让你穿着高跟鞋一路猛踩刹车呢。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了伤?”
好嘛,不要年纪轻轻就像出了故障的录音机一样喋喋不休嘛。嘿嘿。只有最后一句她听到了。
受~伤?咦?咦?咦?少爷在关心她?不会吧。
她一拳打出去之后就失重倒在元恪这天然肉垫上了。怎么会受伤嘛。
奇怪来的啦!刚刚还非要气死她羞辱她不罢休的元恪怎么突然由吸血鬼变身爱心人士了?莫非少爷的大脑和言语系统一并摔出了毛病?
天哪。
不可能吧。
治疗元恪这样一位豪门公子那得花多少医药费呀。
想到账单数字,陈意涵急忙抬起头来,仓促之间又扭到了脖子。
憋住满脸抽痛,女仆悻悻赶问,“少爷您没事吧。”
“······”她很希望他有事吗?
“少爷。我是想问你的头没事吧。”
“······”后脑勺也着了地,指不定一个肿包起了,怎么会没事?不过,即使有事,这副悲惨形象能让贴身女仆欣赏吗?元恪把唇抿了抿。他有些怒。
“少爷。我们很可能来不及吃午餐了。”
“······”从决定和魏芒斗气那一刻就需要有来不及吃午餐的心理准备不是!
“少爷——”
元恪眼睛眯了起来,直接开口掐了女仆的话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意涵想了想,“少爷。你要因为今天的事故扣我工资,或是让我再次背负债务吗?”
元恪闻言被气得笑起来,“你觉得呢?单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应该奖励你些什么?”
他的女仆怎么就只安装了一种程序?
眼下落难关头,主仆二人齐心协力共同度过难关才最该考虑的不是么?
“······”
“大脑没问题吧?没问题就点头。”
“······”
“腰也没有问题吧?没问题就点头。”
明知道她脖子扭到,别说转动就是张口都困难的说。
“没问题的话。我可要不客气啦。”
特大快递包裹一样被扔上车厢后座。
女仆裙摆在少爷近乎粗鲁的搬运过程中大方向上撩起。
一瞬间玉体横陈,白色连裤袜包裹的双腿连同丑陋的小内一并展露在手扶车门喘息的元恪面前。
走光,走光,走光呀。
情急之中的陈意涵双手捂眼哇哇大叫出声。
抽痛的小腿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知觉。
——
皇家粮仓会所内。
元音音的演奏无可挑剔。盈盈亮亮的钢琴声如同暖阳包裹里大厅之中的每一寸空间。豪门背景奢华的可不只有食物,餐具,礼仪,家具,室内设计和用餐面积,还有声音,当然更重要的——为少爷们进餐而存在的人。
午餐会进行得恰到好处。天鹅绒般柔软的氛围里唯独少了一人的身影。
魏芒对面的坐席依旧空着。其实在主菜上菜的伊始,魏芒就不再对元恪的到来抱有什么希望了。
与其说寂寞。
倒不如说习惯成自然后的别扭。本来今天他对元恪对例行的午宴是怀有些许期待的。
如果非要深究期待的由头,无疑,一身女仆装突然亮相在元恪身边的金融系第一名勾起了他十足的好奇欲望。
从才女到女仆。
元恪改变女人的才能还真不能小觑。
半年前的赌注让自己失掉的可不只有面子。到底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终于演变成今日的场面?搞笑也罢,有缘也罢。总之,完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在一起了。不是情侣,不是恋人,竟然成了主仆!?
如果心中的某人也愿意为自己进行这种神秘的蜕变该多好。
在欢快的乐曲中,魏芒怅然低头,与他面对面的餐盘中便出现了一张女性的面孔。挥之不去。他烦躁地举起刀叉对着盘中的牛排进行一顿肢解。餐盘里的女性头像也不甘示弱,不停变幻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来。
惬意阅读的,冷静思考的,爽快喝酒的,敏感观察的······
如此一番思念与反思念的交锋。
魏芒最终败下阵来。
他懊恼地丢下手中的餐具,身体倾颓地靠在了椅背上。
令他食不下咽的女人刚刚消失,元恪本能保护女仆的高大男性形象就再次浮现在眼前。
真来气。
魏芒傲慢地想:不过是幼稚的青春游戏,玩得再尽兴投入,就能够理想成真吗?到底有什么好羡慕的?
可到底还是羡慕。
哪怕以多无人道的方式只要能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也足够浪漫。
要不,或许,他也鼓足勇气尝试一番?!
☆、9 快看有美人
9快看有美人
战战兢兢地坐上车子的助手席,陈意涵目光炯炯地盯住正在驾驶的元恪少爷。他手握方向盘的一举一动无不暴露出一名豪门少爷强大的自尊心与实际的技术力之间的遥远差距。
体型比玛莎拉蒂跑车笨重许多的商务奔驰,想要轻而易举地倒车掉头驶离胡同哪有那么容易!不让她开,他就可以依靠着粗糙的技术把路两边摆放的空花盆都撞倒吗?
即使有无数看不下去的地方,副驾驶上的女仆此刻依旧竭力忍耐着,她实在是敢怒不敢言。
除去刚刚走光露底捂双眼的丢脸做作场面不算,仅凭上岗第一天她给少爷带来的人身伤害,以及她擅自开快车犯下的交通违规恶行,已经足够将她的职业生涯抹黑到极致了。
坐在危险之极的车上,怀揣心事的三十八号女仆脚掌如同踏在了冰面上,牵连得胸口处一阵又一阵恶寒。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弱弱地提议。
“少爷。我下车为您指挥吧。”
“······”
“少爷。为您驾驶本来就是贴身女仆的职业啊。您要剥夺我尽职尽责的权利吗!”
“······”
为女人驾驶还是男人的权利呢。危难时刻不是该贵族冲锋在前吗?这个丫头在聒噪什么!
少爷白了女仆一眼,哪知陈意涵忽然底气充足地大声吼,“少爷。车子我是一定要开的啊。我真的担心,明天我们会上社会版头条呀!新闻标题很可能就是土豪大象进了平民瓷器店。不好。又有花盆遭殃了。”
“闭嘴。”
着急烦躁,元恪的脑门急速冒着黑线。
不知好歹的女仆继续在耳边嘶吼,“少爷。少爷!您不能指望我明天挨家挨户来道歉赔款啊。这样开下去,您在社区监控里的形象就毁掉了!毁掉了!”
车子熄火。
饶是情绪恼恨到无以复加,元恪也没有骂出一句脏话。男人大力地将驾车手套掼到了方向盘上,陈意涵吓得双肩一缩,唾液滚下喉咙,女仆内心开始有点佩服少爷的修养了。
“怎么。斜着眼睛盯我干嘛?”
“没有。只是突然间觉得少爷你好伟大。”
“讽刺人呢?”
“我诚心诚意地说。”
“是吗?”
“当然。当然。”
噗嗤——元恪笑了。
原来少爷也是喜欢听赞颂之言的顺毛驴子啊。心头略略涌上一丝暗喜,没想到元恪竟然这么好哄,于是陈意涵趁机建议道,“那现在我的腿没事了,少爷你可不可以让我顺理成章地坐回驾驶席啊。”
车厢双门大开。
女仆率先跳下了车子。
“咦?”
陈意涵注视着后视镜,元恪注视着她。
“怎么了?动作快点!”
意涵激动地攥住了少爷的袖子,“您看,您看嘛。有美女走过来。”
“那又怎么样?”光天化日有人来胡同没有什么不正常啊。
“少爷。我或许不用明天亲自来登门了。她是不是我们撞翻花盆人家的呢?”
“哪有这么巧!”
元恪的教训还没结束,陈意涵就朝着胡同来人的方向飞奔过去了。少爷抬腕看看表,被自己女仆不分轻重的做事顺序气得想要跳脚。
奔到近处,只见来人的清丽果然衬脱得胡同的养育。
陈意涵上下打量了驼衣女子一番。差不多的年纪,她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呢。
“那个——请问。”
大约是被众人的目光注视得已然产生抗体了吧。穿着驼色毛衣的姑娘根本没有想到另外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姑娘会主动和自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