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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恬拌好面,跟着他走了出去,还没到饭桌上就忍不住尝了几口,果然非常好吃。她坐在桌子前,细嚼慢咽着。看着徐沂忙来忙去地收拾家里,身上还穿上军衬和军裤,她这面都快一碗见底了,他还没过来吃。
褚恬只好问他:“你不吃吗?”
“等会儿,马上就好。”
他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拿了个迷彩包。徐沂将包放在茶几上,就开始往里面装东西。
褚恬看到时,愣了下——他在收拾东西?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放下碗筷,直接走过去问:“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徐沂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收拾:“接到团里电话,说有急事,让我今晚赶回去。”顿了下,他又补充,“是真的有急事。”
褚恬惶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光顾着生气了。”
“……”
哦,他是说了,他说,休假快要结束了……
褚恬在一旁呆立了几分钟,突然想起:“今晚怎么走?现在已经没车了。”
“团里有车来市里,顺道把我接过去。”
听他这么说,褚恬明白,他今晚是一定回去不可了。一瞬间刚稳下的心像是又被一双大手给抓了起来,肆意揉捏,她觉得难受的要命。然而这一刻的神智却是出奇的清醒,她转身去了书房,用一个超大的塑料袋提了很多东西出来。
徐沂看她提的吃力,赶上前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是给你带到部队的。”
徐沂微怔,下意识说:“带不了这么多——”
褚恬没听,头也不抬地往包里面装,装不下的就让他拎着走,反正有车来接。
徐沂知道她的固执性子,便也不再阻止。
收拾好东西,两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将晚饭吃完,褚恬起身去厨房刷碗,整栋房子安静地只有细小的水流声和碗碟碰撞时的清脆响声。
褚恬洗的有些心不在焉,差点儿碎了一个碗。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透过厨房半开的门,她探头向外望去,发现徐沂正低着头在检查门锁。
他回来第二天就将里面那层门的旧锁给换掉了,嫌用起来不保险。还再三跟她叮嘱,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不认识的人敲门千万不能轻易开,哪怕是住在这个院里的也不行。而她当时正在玩手机,应付的十分敷衍。
褚恬突然觉得胸腔里像是塞进去了什么东西,堵闷得慌。似有什么要突破束缚一般,她连忙拧上水龙头,小跑进卫生间,反锁住了门。
徐沂感觉到她从他身后跑过,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手机又响了。是接他的车到了,让他下楼。
挂了电话,徐沂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恬恬,车来了,我走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哦,路上小心。”
没见她出来,徐沂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敲了几下门:“你在干什么?把门打开。”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传来她故作轻松的告别:“没什么啊,我,我在上厕所呢,你赶紧走吧,不要耽误时间。”
徐沂不笨,当然明白她这是在躲他。察觉到这一点,他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那好——”过了一会儿,他对着一门之隔的她说,“我走了?”
他在原地静立片刻,等不到她的回应,却又有电话来催。
徐沂抿唇,说:“恬恬,再见。”
说完,他提起东西下楼。
褚恬躲在卫生间里,听着关门声依次响起,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弱。终于,有些忍不住地,让眼泪掉了下来。
☆、第12章
徐沂走后的第二天,正好就是周六。
褚恬原本将这两天安排的很满,但现在人一走,计划也就全部落了空。前一晚辗转反侧到凌晨三四点才入睡,第二天本想闷头睡一天,但入睡前她忘了拉窗帘,偏巧转天又是个大晴天,她一早就被阳关给晒醒了。
褚恬起床将窗帘拉严实了,重新趴回去的时候,反倒又睡不着了,脑袋隐约发胀。半眯着眼睛,她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扒拉了过来。看了眼时间,她又将短信调了出来,排在第一位的,是徐沂前一晚十一点钟发过来的。
——已到,勿念。早点睡觉,少玩手机和平板。
一看这条短信,昨晚那种心塞的感觉又回来了,不过倒不至于哭了。想起昨晚,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是哭什么呀,他又不是在外地当兵,一年才能回来那么一次。
可心里就是难过,本以为还有两三天好腻歪,结果抽空吵一架,还没吵完那人就被召唤走了。她还没来得及弥补他一下,他就回部队了。太不圆满了,想想都难受!
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是冯骁骁打来的电话。褚恬有气无力地接起,那边一听她这令人“荡漾”的声音,顿时忍不住靠了一声:“亲爱的,我这电话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没打扰到你们俩吧?”
“想什么呢。”褚恬正躺着,面对天花板,声音也大了些,“打电话有事吗?”
冯骁骁嘿嘿笑了两声:“没事儿,就想问问上次那个特好吃的熏肉凯撒沙拉是在哪家店来着?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惦记那个,想再去吃一次。”
褚恬逗她:“你怎么跟怀孕了似的,还特惦记……”
“哎呀,就是特别想吃。好恬恬,赶紧告诉我吧,完了挂电话,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哪儿还有什么二人世界?!
褚恬坐起身,对她说:“我也想不起来店名了,不过具体位置还记得,你在家等着,我开车接你,咱两一块去。”
因为冯骁骁这个馋猫,褚恬也终于知道怎么打发这个无聊的周末了。
两人到的早了,在附近的商圈逛了一会儿才去吃饭。落座之后,冯骁骁支着下巴,看着褚恬,笑得特欢:“你今天不是要陪你老公吗?怎么有空跟我出来了?”
褚恬喝一口柠檬水,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有事儿,提前回部队了。”
“不是吧?这才几天啊?”冯骁骁同情地看着她。
想起这个,褚恬也有些烦,但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她挑挑眉,像是在冲冯骁骁抛媚眼:“没听过吗?军嫂就是部队和丈夫之间的小三。”
冯骁骁上下打量她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了:“别说,这么一看你,还挺有小三范儿的。”
褚恬手痒,有点想打她。
周末时间,这家店的客人比往常要稍多一些。等菜的时候,店里出了个小乱子,跟褚恬她们隔了两个桌子那么远的一对情侣吵起来了,而且声音还很大。
褚恬对陌生人的事向来不感兴趣,低头翻着店里摆放的画册。冯骁骁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转过头跟她报备:“因为点菜吵起来的,那男的每点一道菜,那女的都嫌这嫌那的不愿意吃。哈哈”
褚恬也笑:“是挺事儿多的。”
说话间的功夫,那男的甩手不伺候了,扔了菜单站起来就走,留下他的女朋友和服务员面面相觑。
褚恬喝了口水,终于朝那个桌子那儿看了一眼。只见女方脸色几经转变,最终恢复原样,施施然又坐回原位,这下她不挑了,随便点了几道菜,打发走服务员之后,就埋头开始玩手机,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跌破众人眼镜的是,没多久,那个男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个刚出炉的起司蛋糕。拆掉包装,切了一块儿,亲手捧到女孩儿面前的盘子里,让她趁热吃。
女方撇了下嘴,还抱怨:“你手洗没洗啊,就直接碰蛋糕。”
这剧情反转的众人想吐槽都无力。
冯骁骁捂着肚子乐了:“这世道,美女再怎么作,也是有人疼。你说对不,大美人?”
褚恬斜睥她一眼,悠悠然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可以在你家男人身上试试呀。”冯骁骁冲她挤挤眼。
徐沂?快别逗了。
“作成那样,哪怕再漂亮,也是无理取闹了。”她是傻子,才会那样去挑战徐沂的容忍度。
冯骁骁:“你跟你老公没吵过架?”
吵过呀。就回来这一周时间,他们还吵了三次架呢,当然,这可能只是她单方面认为的。褚恬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了,这吵架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她在徐沂的心里,不会已经留下无理取闹的作女的形象了吧?
她连忙求助冯骁骁,虽然这姑娘没谈过一次恋爱,但说起话来还是头头是道。饶是这样,她听见褚恬的话时,还是差点将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她忍了下来,伸手摸摸褚恬的刘海,像抚慰小动物一样:“姑娘,我觉得你爱你家男人爱到没救了。”
褚恬狠狠地拍掉她的手:“那怎么了?那是我老公,又不是别人。”言语间,还挺是骄傲的。
冯骁骁无语地看了她一阵,正好饭菜上来了,两人饿得眼睛都放绿光了,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吃。
在外跟冯骁骁逛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褚恬洗完澡,打开电脑上网,原本想登游戏刷副本,可刚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动画片也是一样,平常能让她笑得前俯后仰的,今天竟觉得索然无味。褚恬只好平躺在床上,将及肩的长发拨到脑后,盯着天花板上的雕花发呆。
她突然想起,今天临分手前,冯骁骁问她的一个问题。她让她讲讲自己的恋爱史。而她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谈过恋爱吗?
那一秒,她真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到了。之后细细想,她和徐沂,好像真的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褚恬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徐沂时的场景。
那是她是个纯粹的拥军女孩,对军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拜。正好当时B市办了个军地联谊活动,她就拉着好朋友何筱一起参加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有些莽撞。可是并不后悔,因为她就是在那一次遇见的徐沂。
那么多参加活动的军官,最拔尖最出众的就是这个男人了。当时自己就可耻地一见钟情了,之后就开始长追。有一年的时间,她都深陷在这段感情里,无法自拔。
如果说徐沂看她长得漂亮,答应跟她交往,那么她或许也就不那么惦记他了。可这男人偏不,他拒绝她,压根儿不给她一点机会,这才算是彻底把她的斗志给激起来了。
后来家里突然出了事,父母离婚,母亲病重,她回到四川一个人照顾母亲,正是丝毫顾不上爱情的时候,徐沂突然向她求婚了。再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回想过去这坎坷的一年,褚恬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怎么到她这儿全反过来了?只能说,她太好骗了吗?
可躺在徐沂家的床上,作为这家的女主人,褚恬觉得:就这么被骗了,其实也挺好的。现在的她,只有想到他,才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她真的,被他惯坏了。
褚恬拿过手机,琢磨了好久,给徐沂发了条短信:下次你休假回来,咱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等了有三分钟,那边回了过来,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正在开会。
褚恬对这回复不太满意,微微撇了撇嘴。
出乎意料的,那边又来了一条,褚恬赶紧点开来看。短信里带了一张图片,是刚刚她发过去那条短信的截图,之后附了一句话:存图为证。早点睡觉,少玩手机和平板。
褚恬:“……”
她真是太后悔给徐沂换个新手机了,你瞧,这男人转过头就来对付自己。训练有素的我军,真是太奸诈了!
☆、第13章
懒散了两天,周一上班的时候,褚恬迟到了半小时。
被老刘批评了十分钟后,临了通知她第二天不用来了。褚恬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出来了:“不是吧?我这个月才迟到一天,你就要赶我走?”
老刘被她气笑了:“什么跟什么,是让你收拾东西明天跟别的部门的人一起出差去!”
褚恬松一口气,问:“去哪儿出差?多长时间?”
“不远,B市临近的城市,两小时车程,说话间就到。西汀在那边刚成立了个分公司,你去了就负责给那边的行政部门培训,短期的,七天左右吧。”
“哦。”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有点出乎老刘的意外,他原先还怕她不愿意去,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词。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他点点桌子,问褚恬:“没什么问题吧?”
褚恬笑,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啊,领导交代的任务,我就负责完成呗。”
老刘对她这态度十分满意,交代了几句,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差,褚恬下午提前回了家,购置东西,收拾行李。算着时间,等到晚上八点的时候,给徐沂打了个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褚恬心想他可能是人不在办公室,正准备再过半小时打过去的时候,那人把电话打过来了。
褚恬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跟他讲电话:“刚怎么不接啊?”
徐沂:“还没习惯新手机的来电铃声。”
“……”褚恬哼一声,“图都会截了,还没习惯铃声?”
徐沂笑了两下,声音沉沉的,十分好听:“吃过晚饭了没?”
“早吃了。”她说,“我明天要去出差。”
“去哪儿?跟谁去?”
“T市,跟我同事——”转了转眼睛,褚恬说,“人数么,正好一男一女。”也就是孤男寡女。
“……”徐沂沉默了十几秒,问,“你们老板的电话是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指导员云清风淡道:“我觉得是时候跟他谈一谈了。”
褚恬没忍住,笑了出来。
“满意了?”低沉的话语从电话那头传来,还裹着沙沙的风声,“早去早回,到了不熟悉的城市不要乱跑,跟着大部队行动,不要走散。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褚恬想说,找你还不如找我同事到的快呢。可此时此刻的气氛太好了,她不愿意干这么煞风景的事儿。
她乖乖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这一晚,她睡得特别好。
这一次,西汀派往T市参与培训的人员共有六人,正好四男两女。
褚恬上午九点赶到公司与其他人汇合,共坐一辆商务车去。除了一个男的之外,其他的人都跟她不是一个部门的,褚恬刚来公司不到两月,还没跟他们混熟。她坐在前面一排,听着后面几个人聊天和互开玩笑,觉得有些无聊。
过了一会儿,脑袋有些发晕,一用力呼吸,就泛上来一股呕吐感。褚恬郁闷的发现,她晕车了。她将一侧的车窗降下来一半,坐在她一旁的女同事注意到她脸色苍白,低声问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褚恬刚想答没事,那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她只好摆摆手,没有说话。女同事善解人意地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晕车贴递给她:“贴在肚脐或者耳后,过一会儿就会好点。”
褚恬感激地看她一眼,立马撕开贴上。过了十多分钟,不知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她感觉好了些,头靠着椅背,便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到了T市就已经快中午了,分公司那边派了人来接,还特意在酒店定了几桌要宴请他们这一行人。褚恬身体不适,婉拒之后回放假休息,女同事跟着她一起回去放东西,两人住同一间。
女同事姓张,褚恬叫她张姐。张姐一见褚恬进屋就直接趴在床上,便问:“小褚,你不是平常开车上下班么,怎么还晕车晕的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褚恬有气无力道,“之前很少晕车的,但这次刚坐上车没多久,就恶心地不行。”
张姐想了想,笑道:“别不是晕车,而是有了吧?”托冯骁骁的福,现在基本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褚恬结婚的事了,所以张姐才好这般开她玩笑。
褚恬倒不会觉得刚刚在车上呕吐是因为有了的缘故,毕竟徐沂才走没几天。真就是怀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反应的。然而张姐的话还是提醒褚恬了,要注意这个问题。
虽说那时她例假刚结束,正是最安全的时候,他们在做的时候也没特别在意什么安全措施。可是——女人安全期这回事,谁能说得准?她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她有些慌了,准备回到B市的时候,买个验孕棒测一测。
张姐走后,褚恬卸掉妆,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就回到床上准备睡一觉。想起某人昨晚的嘱咐,她发了条短信过去:已到T市,酒店两人一间,我跟另外一个女同事住。请指导员同志放心!
她这么调侃,不知道那人看到这短信时会是什么表情啊。褚恬狡黠一笑,有点期待他的回复。
果然,没过多久,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提示她有人来电。褚恬立马抓过来一看,有点小失望——来电的是她同在B市工作的大学同学A。
褚恬跟她的关系称不上太好,理由说起来有些可笑,因为她比A好看,大学四年一直压着她,稳居她们学院的院花之位。对于这些,褚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