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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 作者:右舷瞭望(19楼原创小说2014-05-28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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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回来,回来找找被黎阑爱慕的那少年,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问问他是否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女孩爱他如生命。

  德珍并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连无话不谈的蘸白也一并隐瞒,黎阑费尽周折的不让人知道此事,她看了那些心事已经违背了它存在的寒意,将之公布于众便是罪大恶极。

  现在,她手里有很多线索,比如,这个男生是医学院的学生,拼凑想象一番,大约是那种霸道别扭独占欲又很强大的男生,虽然酷炫地近乎冷漠,但从选修课都不会考低于九十分的情形推断,他应当有一副羡煞旁人的好头脑。她们岑家的女孩子,对念书好的男生从来都是没辙的,德珍对云越如此,黎阑也未能逃脱这魔障。

  至于身形外貌,黎阑用了一个词形容他:身长似鹤。

  德珍反复咀嚼这个词汇的涵义,须臾,那男生的形象跃然纸上。

  诚然,黎阑对这个男生的喜欢就像房子一样显而易见,不过德珍还是在一些不自觉的句子中发现,那个看上去强大到没朋友的男生,有时候也会被黎阑控制,像极了一个假装凶狠的小木偶。

  或许,他也爱着黎阑呢?德珍忍不住这样遐想。

  关于这个年轻人的线索实在太多,但德珍却有些不知从何开始,但不管怎样,她都需要去见见他,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这是她身为女子逃脱不了的窠臼,与爱情有关的所有,她都不愿被时间和空间辜负。

  然而,在德珍将多米诺骨牌往后倒推以前,她尚有许多事要做。清明的时候德珍的大伯母,蘸白的母亲,曾在老家与蘸白相遇过,她知道蘸白当了父亲,但还未见过孙子长得如何。

  她本想看看丈夫就走,但爷爷知道后,称她有心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薰爱与婆婆接触的机会亦不多,除却在婚礼上短暂的几面,蘸白偶尔无意间透露的只言半语,她对这个婆婆便再无交集。或许是她身为母亲的此刻已经学会如何将心比心,她与德珍说:“换做是我,谁要让我们母子分离,我就和谁拼命的。”

  如今,大伯母已经当了奶奶,虽然她此刻已有自己新的家庭,但德珍依旧自私的希望,她偶尔能参与这个家庭,蘸白看似不在意,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德珍以为,大伯母始终不应缺席蘸白成为父亲的这份心情,只有她在,蘸白方能圆满,释然所有遗憾。

  但家里空余的房间早已被宝凛和蘸白一家子填满,加上德珍,就更拥挤了,而且慧珠不见得乐意在主场失去控制权,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德珍只好在酒店为大伯母安排了房间。

  蘸白为了替远道而来的母亲接风洗尘,早早安排了筵席,德珍与薰爱带着孩子早一步出门见大伯母,大伯母在酒店大堂等候她们,因了小孙子安静乖巧不吵闹,坐下来一逗便忘了时间。

  “他的大名叫什么?”

  “他这一辈排‘和’字,爷爷定了‘和龄’二字。岑和龄。”德珍翻出孩子贴身戴的刻字小玉牌给大伯母看具体是哪几个字。

  其实,德珍一直以为爷爷是仗着自己不是宗家一脉乱来反骨之人,他自己排“润”字辈,但好字都被其他兄弟占光了,轮到他时只剩一个“荩”字,于是等他自个儿有了儿子,就走上了一条随心所欲之路。你听听,“敬在”,“慎其”,“淳中”,这一个个的,要有多别致就有多别致,惹得王槿鸢常讥公公幽默。

  至于孙辈的,“蘸白”这名实属大逆不道,“德珍”尚有她谨慎可靠的父母把持,“黎阑”与“礼让”却是他信手拈来飞来一笔,他老人家压根就没有好好想过给什么寓意就这么盖棺定论了,所幸这两个名字倒也不难听,没惹来什么抱怨。

  如今他老人家任性够了,轮到曾孙一辈,意料之外地靠谱起来,拿出宗谱合字帖,一个一个细细论过,终于定下了“和龄”这名字。

  小东西大概是知道大人们在议论他,踢着小胖腿抱住胸前的玉牌放进嘴里又舔又咬,德珍看大伯母散发的满身慈祥,嘴角不禁上扬,恰逢薰爱去洗手间,便开始拿她哥哥说笑:“哥哥说了,这一个叫‘恰恰’,那下一个便叫‘偏偏’。”

  和龄的胎名就叫“恰恰”,是薰爱自己起的,等孩子生下来,家里人早已习惯了这么叫,便沿用作了小名,用在男孩子身上,倒有几分诙谐可爱。只不过“偏偏”就有些过了,那主意一说溜嘴,立即招来薰爱一阵讨伐。她生和龄是足月而无兆,预产期过了四天,终于耐不住了,去医院开刀卸货,十月怀胎之苦她才尝了一遍,眼下还有这个不得心的男人再做一次送子娘娘,她要不发火需她名字倒过来写。

  蘸白却是有儿万事足,挨打也就挨打了,满脸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大伯母听了德珍这描述,会心一笑,这的确像是她儿子的作为,也是趁着薰爱不在场才敢说:“其实,要是女孩的话,用羽字旁的翩也挺好。”

  闻言德珍一愣,继而莞尔,心中浩叹,到底是骨肉至亲啊。

  说话间,大伯母的手机响了,和龄什么都不怕也不爱哭,但就是不喜欢手机铃声,他像是天生就能分辨那电磁波干扰似的,电话响起的前一秒,他那小眉头就蹙起来了。

  德珍眼明耳快的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站起身来示意让大伯母安心接电话,自己则拍着孩子的背一阵轻哄,“宝贝儿不哭,谁也没惹你啊……”

  和龄也就哽咽了一两句,并没放声大哭,可德珍始终是个过于显眼的女子,当她手里怀抱一个孩子,便愈发惹人注目了。

  仲寅帛一走进大堂就看见了她,像是做梦一般,狐疑地将眼睛眨了眨。

  她蓄长了头发,发如鸦羽似他心头浓墨重彩的一笔。海马毛织就的绿色连身毛衣长及膝盖上方,两边各开一道小叉,走动间流露一寸春光。

  而她怀里正抱着稚嫩的婴儿,她满怀爱意地托着小东西的背,轻声哄着。

  仲寅帛呼吸渐渐急促,他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停止呼吸,大口大口将氧气灌入胸腔,气体在肺腑突然 ,悲愤像是冲出栅栏的兽类,觊觎理智的控制权。

  “德珍!”薰爱从洗手间出来,快步走上前来。

  德珍缓缓回头,目光擦过那个男人,微怔了片刻,他浑身散发着杀戮者的气场,仿佛光线悉数死在他脚下,化作一滩墨迹的浓重,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她曾经那样仔细地看过他的面庞,如今再见,稍稍尝到了一些物是人非的滋味,他依旧是那个挺括英俊的年轻人,精致,妥帖。

  却与她无关。

  所谓的爱早已窒息在冰冷的胎中,伴随着伤口隐匿在岁月的某个幽暗角落。她牵起嘴角,固有笑容的模式,抱着怀中那片 沉重,错开了那道执着的视线,优雅离开这事故现场。


因为高贵,所以陡峭(四)

  家宴进行的很顺利,德珍挨着薰爱坐,时而帮她照顾小孩,扮演着她应有的角色。

  这家师傅做的最好的是鱼,冒烟的鱼锅端上来,开锅前往里头添两条青花椒枝入汤点味,满锅的鱼片像解除封印那般霎时全醒,夹一块搁在嘴里止不住的活蹦乱跳,鲜美无比,脑神经已接收到来自味蕾的一万个致谢声。

  再喝一口血糯米酒,刹那间全身的毛孔打开,生而为人的欣悦没顶,快活到几乎喜极而泣。

  “德珍。”薰爱叫她。

  德珍停下筷子,额头覆着一层薄汗, 红艳艳的,舌尖酥麻,脸露憨笑。“嗯?”

  薰爱递了纸给她,嘴巴张了张,又将那话悉数咽下。她早先从蘸白嘴里听闻过德珍与仲寅帛那桩事,那男人固然是狠毒的,不过德珍……

  薰爱素来理智与疏冷,饶是她这般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德珍是个轻易能将人打动的女子。想她当初怀孕,嘴巴上说尽了刻薄的言辞,德珍却没有丝毫退让,这个桔梗花一样的大小姐,风雨无阻的为她调理身体,哪怕她告诉她肚子里那孩子与她无关,她也只是笑了笑,信手化解了这份尴尬。

  蘸白是应该叩谢德珍的,薰爱最终会妥协,有七成原因寄托在了德珍身上,因了德珍的存在,才不至于让她对整个岑家后怕而失望。

  这个女人是拨开荒草颓杨之后的心头浅喜,很像一座湖,需有一个男人揽一手清澈,将她放进腰间的水罐带回家,取一滴用,也能让一切种子生根发芽。

  有人不珍惜,却也无妨,她总归会觅得更好的去处发挥她的作用。这座城这么大又如此小,眨眼睛分离,亦能眨眼间遇见,薰爱认得仲寅帛,大堂那一面不是不惊讶,她看得出德珍静静沉睡在他眼中,稳妥了尘世间的躁动,德珍是他强大的牵念,但他依然会遵守先前的承诺。

  薰爱的操心仅在于湖虽静美,却始终难以抵挡岸上飞来的那颗石子在它心中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影响它的坚定。

  生活环境的复杂,薰爱不是没见过为爱所困的姑娘,她们像是中了魔障般专挑不适合自己的人去爱,换做是别人,薰爱亦恨不得三五个凑成一捆利落拗断她们,以免她们将短促的青春浪费,将弥足珍贵的感情生生辜负。但德珍是个例外。

  德珍是个让她无从下手的对象。

  现如今,薰爱身为人母,她开始了解了幸福的宽泛,学会如何微笑祝福,回想自己与蘸白这一路磕磕绊绊走来,确实是不断犯错才让他们懂得更多、了解深奥。

  罗曼罗兰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就死了,过了这个年纪,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余生都将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有生之年所做作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既然如此,薰爱以为不如来一点不一样。

  顺风顺水的感情让人学会理所当然,但坏爱情更有一份根深蒂固,何况,坏爱情未必真的就坏。

  她张开的嘴又合上,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有一瞬间当德珍将清澈的眼神递来时,她有一丝慌张,但更多的是当她看清德珍那张炫目的脸孔,她坚信以德珍握有的筹码,定能将未来整理出一片坦途,

  家宴过后,大伯母又多住了几日,待她离开时,恨不得将小孙子 自己的手袋一并带走,德珍开车送她,路上接到蘸白的电话,他有些恼怒这些女人瞒着他做决定,班也不上了,赶去机场见母亲最后一面。

  “那边缺了我好像不大行,如若不然,我倒是想多住一阵的。”大伯母叹了一口气,“我有许多年没见过你妈妈了吧?”

  “是的,全家人都拿她没办法,只有大伯母你能镇得住她。”德珍窃笑。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妯娌之间难免有些难解的谜题,你妈妈娇惯了些,但人不坏,我从来不给她面子,也是因为她总挑战爷爷在家中的权威,作为儿媳妇她的做法有多么不恰当,现在她应该都明白了。”

  德珍笑了笑,“这次爸爸妈妈回来会长住一阵,大伯母你若得闲,定要回来会会她,她现在是懂事了些许,但是从前外公娇惯她,如今这个人换成了我爸爸。”

  大伯母也笑,抿抿唇,“他俩感情倒好。”口气里含带一丝欣羡,目光却在窗外放远了。

  德珍开车慢,到了机场才发现蘸白比她早到一步,离起飞时间尚有一段时间,她借故去买咖啡将时间留给了情感深藏的母子俩。

  机场咖啡厅里开着暖黄的灯,几个坐姿疲倦的旅客抱胸蜷坐,连头也是歪着的。德珍摘了麂皮手套付钱,服务生看着她那只盈白的手出神,再瞧她长发掩住的半张脸,眼神愈发直了。

  她提着咖啡转身,不期然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男人。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袖子半卷露出结实的小臂,双手交叉抱胸,人微微后仰,头朝外偏着,双眼闭合,下巴朝上。

  桌上 的散落一些资料,裹着皮套的ipad半立着,德珍不了解为何无人来接应他,他并不像是会把时间流连在咖啡厅里的人,何况是如此毫无防备的睡着。

  她走近了些,目光 他敞开的衣扣中露出的深凹的锁骨,她想他大概是累了,面容洁净却有些苍白,交叉的双臂显示他在睡梦中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但这一丝变相的 并不妨碍他展现自己的个人魅力。

  她不懂礼貌,不知羞耻地注视着他,然后她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德珍小姐!”箫尘压低了声音打招呼。

  她回头,看见这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将食指比在唇上,对他笑了笑,提着咖啡安静离开。

  将大伯母送上飞机,因兄妹二人开了不同的车来,且蘸白面色郁郁,德珍提议分头行动。

  每次经过机场,她都会忍不住想象这里发生过多少悲欢离合,又上演过多少爱情悲喜剧。巨大的空港与稠密的思念并存的这一刻,天上轰隆隆一片,振聋发聩之下总让人鼓起莫名的勇气,让人意识到哪怕是千山万水,爱下去又怎样?

  然而她以为自己的哥哥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母亲的离去,却没想到落单会给自己留下一个麻烦。

  仲寅帛像是老早等在那里似的,站在她的车前。车是他送的,他当然识得,刚才在咖啡厅所见的那个优雅中略带反颓废的男人不见了踪影,他换了一身行头,两条腿笔直站在那儿,脸上则是一种秋后算账的神采。

  但她无视了他,径自上前打开车门。不过,他也没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她。

  德珍看了看自己被擒住的手腕,听他问:“为什么要回来?”

  她瞧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他:“你要多活一些岁月才知道,你跟一些人之间永远没法斩钉截铁画下一个句号。”

  闻言,仲寅帛一颗炙热的心像是被忽然放进冷水里,刺啦刺啦碎裂出细密的纹路来,他喉头冒烟,过了许久才反问:“你想报复我?”

  她笑,“你错了,因为当时的钝痛,才能后来如释重负。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但愿你也是如此,刚才那句话只是一个铺垫,这座城那么小,天知道我们又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期而遇,我只希望下一次,你别像今天这样冲过来找我算账,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

  她挣开他的手,想要上车。

  这次他拔住了车门,眼仁里似是要溅出火星,几乎咬牙切齿:“那天那个孩子……”

  德珍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开来,呼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失望,“别担心,那是我哥哥的孩子。”

  言尽于此,仲寅帛松开车门,退开一步。

  德珍拉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她开车向来很慢,后视镜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仲寅帛大半个背影,他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头发微短,站在阴暗的角度里,背影修长而清瘦,仿佛就要与那阴影融为一体。

  当初他费了那么大的劲令她离开,如今却表现的那么不快乐,仿佛雨薇的告诫,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最想要的都是不能的,人在喜欢的东西面前,都有一种作践的本性。

  其时将他记挂在心里,此刻却能云淡风轻,倒是叫她迷惑了。

  神思间,手机响起,来者是王槿鸢。

  “亲爱的我看见了一条裙子非常适合你,要买吗?”

  “当然。”她从不违逆母亲的购物欲。

  “宝贝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王槿鸢试探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何光始终照不到有些人的心里去。”

  王槿鸢笑,“要是所有的心都收到神的光芒照耀,天国将会在人间重现。你只要记得,神格外眷顾你就够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操心的?”

  “妈妈,你知道我最害怕这种神爱世人的言语。”将理智寄托给虚无,无意于纵容自己跌堕,她虽然倍于疏懒,但还不至于连思考都懒得筹备。

  “好吧,我知道你总是爱争取,不过,既然你的光别人不受用,你又何必去浪费?开心点吧我的女儿,我只要你开心。”

  德珍弯起嘴角,母亲对她永远放低标准没有诉求,这倒显得她十分无用。

  挂了电话,高速两旁是大片青绿色的田野,风徐徐,正如一句告诫:

  只要你活着,无法谢绝开端,无法抗拒停止。

因为高贵,所以陡峭(五)

  在王槿鸢回归惊雀巷的岑氏旧宅以前,德珍身为她可爱的跑腿,奉命去了一趟北京。

  进了绒线胡同亲王的旧府邸,对方尚未将东西规整好,她提着手袋站在厅中环视四周,举目之处皆是古董,只有人是新的。收了东西,她独自驾车离开。

  晚上宿在芙蓉园,上次来是她十七八岁时的一个冬天,云越点名了要住这里,清晨的时节,水面起了薄雾,隔着柳枝看去,对面的小楼迷离在云水间。到了晚上,灯光和水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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