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悠觉的自己原本就未愈合的手骨快要被司华捏碎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旋又漠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担忧或是你欢喜,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的不是?”
司华的手陡然收紧,如铁钳般收紧,狠狠地揉碎了悠的手。骨头碎裂的声音很轻却很沉,像针一样刺入司华的耳中,但他却没有松手。
悠美丽的眼睛在刹那痛苦地闭了一下,从喉间逸出一声细微而破碎的悲鸣,但很快抿紧了唇,睁大眼睛傲然直视司华。
司华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我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爱到快要疯狂,时至今日,你却仍然对我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
悠缓慢而坚定用另一只手将司华的手指一指一指地掰开,将血肉模糊的右手缩了回来。原本纤美灵秀的手已被捏得变了形状,手指都已扭曲,甚至连破裂的血脉都露了出来,鲜红的血在顷刻之间便渗满了一手。悠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恍惚地、凄迷地微笑了,将手伸到司华的面前,用轻柔如水的声音道:“你看,这是我的血,这就是……你爱我的证明。”
司华望着血淋淋的手,呼吸渐渐地沉重,他摇着头,像是无法控制自己般地摇着头,却什么话都不说。
悠依旧那样浅浅淡淡地笑着,凄美如寒泉中映出的一弦残月:“我在你的身边,你可以占有我,可以凌辱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司华的目光艰难地从悠的手上移到悠的脸上。他抬手轻轻地拢进悠的发间,他的手上还沾着悠的血,他眼中的神色阴森而狂乱,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想做的事……我想爱你。”
悠清冷的眸中带上了一丝蔑然,但他的语气还是如此地平淡:“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是个无情的人,其实,我也一样。你的无情是因为你的自私,我的无情是因为我的自尊,而在我们彼此眼中看来,都是可笑又可怜的,比如说,现在的你。”
司华的手在悠的发间抚摩,他恍如没有听见悠所说的话:“悠,来,说你爱我,求我原谅你,我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会一样爱你的。”
“而我……”悠凄凄、冷冷地微笑、微笑,“还是会一样恨你。”
司华倏然粗暴地绞在了悠的长发,拉扯着悠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着头。
“好,恨我吧!”司华贴在悠的耳边,用森冷而暴戾的声音低低地道:“如果,我无法让你爱我,那我就让你恨我,只要你的心里始终有我,是爱还是恨,都是一样的。”
衣裳被撕成了碎片,赤裸裸地被司华压在身下,悠半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当司华的手指插入他的下体时,他略略皱了皱眉。
“悠,看着我……看着我……”
司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异样,冷酷与炙热的混合,含着冰又含着火,悠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司华。
司华的面孔逆着烛光,一半是明的,一半是暗的,俯视着悠,他的嘴角泛起了残忍的笑意:“悠,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让它病、让它痛,不是你的权利,而是我的……我的,你明白吗?”
悠眨了眨迷离的眼,而下一瞬间,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如弓般反射性地拱起。
那是什么?什么?
司华的手。那是司华的手硬生生地从下面狭窄的入口塞进了他的体内。似乎可以听见如布帛被撕裂般的声音,无情地被撕裂。身体无法超越能够承受的极限,崩溃了。
悠张大了嘴,他想痛哭、想惨叫,却无法发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只能从喉间挤出支离破碎的、窒息般的喘气声。他会死、他一定会被疼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拼命地抽着气,纵然已经拒绝一切思维,但那种淋漓尽至的痛苦依旧鲜明地传来,排山倒海地席卷他每一分肌肤、每一寸神经。悠狂乱地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可当他伸出那本就是血淋淋的手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除了痛苦……痛苦……
血从悠的体内流出慢慢地浸透了悠的腿、司华的手和锦缎丝被。
红色。极浓极艳的红色,映衬着悠苍白如雪的容颜,浓艳仿佛一片罂粟在绽放,让人疯狂、让人沉醉,也让人心碎。
火一般炙热的感觉束缚住了司华,那是悠的身体在收缩,在痉挛般地抽搐。
悠在哭,虽然悠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司华知道悠在哭,没有泪只有血的哭泣。悠一定很疼吧,那种疼痛甚至传递到了司华的身上,刺入他的骨髓,令他颤抖,但他却没有收手。心在碎,所以想让悠同样知道被撕碎的感觉是多么地可怕!多么地疯狂!
无情吗?无情的人究竟是谁呢?此时此刻,司华只希望是自己。
夜很暗,残烛的光在暗夜中沉沦了。隐约间,窗外有细雪渐渐落下,冷冷地飘零。苍白的雪,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了。
第十六章 ? 迷梦
茜纱窗下,烛影残残淡淡地红,映得纯白的纱帐也呈现出几许暗暗的绯色。
悠的眼中有雾。朦胧的雾气像月夜下的氤氲锁住了两泓寒如秋水的清辉,将所有的灵秀与孤傲淹没在秋水深处,他只是无神地望着锦帐顶上的七重流苏在摇晃着。司华勃发的欲望还贯穿在他的体内,剧烈地抽送着,他却如无知觉的木偶娃娃般接受着一切。
司华低喘了一声,释放了。即使是在这一刻,悠也没有任何反应。
从悠的体内退出,司华喘息着抱紧了悠。这是第几次?司华已经记不清了。不断地占有、发泄,支配着这个美丽绝伦的身体,他应该满足了吧?不,没有,他只是越来越空虚,越来越疲倦。
司华慢慢地抬手抚过悠的长发。发际,有透明的泪,有暗红色的残血,都干了。泪已无色,血却依旧浓,染上黑发间的银丝,那是绝望的颜色。
长发滑下司华的手,手中有血,悠的血。
泪已不再流,流出的是血。浓浓的夜色,浓浓的血色,无梦。
为什么呢?明明如此深爱着悠,却总是在他的手中染满了悠的血。为什么呢?明明如此痛恨着悠,却总是在他的心中盛满了悠的泪。
究竟是爱还是恨呢?当司华的视线接触到悠的眼眸时,犹豫着,他仍然不由自主地选择了前者。
“悠……”司华捧着悠的脸,如梦呓般地轻诉道,“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悠呆滞的眼波略略转了转。
“悠,让我们忘记吧,一起忘记过去,从现在开始,让我好好爱你,可以吗?”司华沙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悠慢慢地将无神的目光移到司华的脸上,呆呆地看着,喃喃地念道:“……爱……我?你……爱我?……呵呵……呵呵呵……”他突然发出了怪异的低笑声。
司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拽紧了手心,喘着粗气:“你笑什么?”
“哈哈……哈……”悠没有回答司华的话,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高亢而凄厉,笑声搅动了胸口的剧痛,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血从口中涌出,但他依旧不停歇地笑,“咳咳……哈哈哈……咳……哈……”
“不许笑!”司华厉声喝道,一掌重重地甩在悠的脸上。
笑声嘎然而止。悠咳着血,冷漠地直视司华,那目光冰寒刺骨,漠然中含着一丝高傲的轻蔑。
司华颤着手捂住悠的嘴,似乎想止住血从悠的口中吐出,但随着悠低沉的咳嗽声,血却从司华的指缝间淌了出来。司华猛然一把抱起悠,吻上了他的唇。
冰冷的唇,炙热的血,司华贪婪地吮吸着。疯了,他和悠一起疯了。夜的空气中有血的颜色、血的味道,还有血流的声音,所以,他们一起疯了。疯狂地在黑夜里绝望地挣扎,却忘记了,无论如何挣扎,夜,总是黑的。
司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倏然收手,任凭悠软绵绵地跌回榻上。司华下了床,就着暗淡的烛光,从青铜壁橱中摸索着取出了一包药粉,倒入酒壶中,摇了几下,然后拿着酒壶回到床上。
司华沉默地看了悠许久,迟疑而缓慢地开口问:“悠,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我吗?”
“没有。”悠的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
“那你……恨我吗?”
悠没有回答。其实,早已明知答案的事情,何必问?又何必答?所以,他没有回答司华,只是凄凄地笑。
司华扳住悠的下颌,捏开他的嘴,低声道:“你爱我也好,恨我也好,但是我要你用你的身体记住,你只属于我。”他将壶中的酒灌入悠的口中。
“咳咳……咳……”辛辣而含有药味的酒顺入喉中,激得悠又是一阵剧咳。酒中有血。
司华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这种药有个好听的名字—‘梦里迷情’,它会让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在做梦,一场很美丽的梦。”
“我……”悠刚想开口,突然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不由怔了怔。
司华分开了悠的腿,将剩下的残酒倒进悠体下已伤痕累累的入口。
“啊……”悠窒息般地惨叫。伤口渗入血、渗入药,像钢针在刺、像蚂蚁在咬,痛得他身子乱颤,却被司华压下了。
“悠,我爱你,让我爱你。”
体内的那股热流越来越强烈,从小腹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带着酥酥的感觉,让悠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下体剧疼,但疼中有麻,软软绵绵,很空虚……悠恐惧地想夹紧双腿,却用无力动弹。
〃好热……〃,悠觉得身体热得似乎要燃烧起来了,水分被烧干了,枯涸难耐,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司华紧贴着悠的耳鬓,低声道:“悠,至少今夜,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司华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悠的身体,指尖游走过每一寸肌肤,如挑逗般地轻佻。
全身的鲜血好象在血管疯狂地流窜着,想要寻找宣泄的途径。悠已经听不清司华在说些什么了,他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循着本能将身子缠了上去,索求着对方的触摸。
司华抬高悠的腰际,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下体。
“唔,啊……”,强烈的刺激让悠忍不住呻吟出声,难耐地扭动着身子,颤抖着抓住了司华的肩膀。很痛,很难受,但是他想要。
“我爱你,悠。”司华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悠茫然地看着司华,眼眸中蒙上了一片水润的细腻光泽,湿湿的、柔柔的。如雪凝脂的双颊染上了一层薄红的桃粉,娇媚欲滴。如玫瑰花瓣的双唇失神般地微启着,唇边尚留着一缕绯红的血迹,凄艳宛然,撩拨着司华的心弦。
从悠身上传开的热度让司华忘记了一切,他深吻着悠的红唇,只想沉浸在眼前无边的春色中。深吸了一口气,司华搂紧了悠的腰肢,进入了他的体内……
“啊……啊……”,悠疼得泫然欲泣,却不自觉地从口中逸出魅人的呻吟。
司华抱着悠的身体,疯狂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他用沙哑的声音道:“悠,叫我的名字…司华,叫我的名字啊!”
“唔,司……司华……”,悠喘息着迎合司华肆野的拥抱。什么都忘记了,伤也罢,痛也罢,全都忘记了,记得的,只有眼前这个拥抱他的男人。
“说你爱我,说啊!”,司华急切地渴求着。
“司华……我爱你,爱你……”,悠随着司华的律动而激烈地摇晃着,如风暴中的一叶扁舟,被快感的惊涛骇浪所淹没。
悠的话语彻底烧毁了司华所有的自我,炽热的激情席卷着司华的全身,他越来越猛烈地掠夺着悠的身体,似乎要将悠的每一寸肌肤都溶入自己的体内……
雪还在下吗?
第十七章 ? 错情
睡意朦胧中,司华懒懒地伸出手想揽住身边的人,却落了个空,他微微一惊,睁开眼睛,发现悠不在床上,但被衾中还残留着清冷的幽香。
屋后传来隐隐的水声,司华默然了许久,还是披衣下床,循声而去。
推开浴室的门,赫然发现悠正蜷卧在冰冷的玉瓷砖上。
冷澈澈的水流从悠的头上倾泻而下,流散开的水洗过悠的身体,带着丝丝缕缕的残血。血在水中晕开,浅浅的、淡淡的,隐约薄红,在透明的水中流转。
冬夜的寒意已是冰寒澈骨,沐浴在水中的悠更是瑟瑟发抖,但他却紧紧咬住发紫的嘴唇,将脆弱的身体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任冰水不停地落在身上。
司华想冲上前去,但他没办法确定自己是想愤怒地痛打悠,还是想心疼地抱紧悠,所以他只能那样颤抖着立在门口。
很冷。水流的声音比冰还冷,比夜还寒。水带走了悠身上的血渍污痕,那身体是如此地净洁、雪白无瑕,像是冰雕成,没有生命的冰。
悠沉沉地咳了一声,又吐出了一口血。
司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扑上前抱起了悠:“你不要命了吗?”
“好脏。你放手,我要洗干净。”悠无力地挣扎着。他无法原谅自己,就算是被药物所迷,他也无法原谅适才沉迷于情欲之中的自己,冷漠与高傲是他现在唯一所能够拥有的东西,他不可以放弃。如果用水能够洗净那种耻辱,他宁愿被这凛冽的寒冷所麻痹。
司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强忍着空荡荡的失落感,他扯过浴巾,裹住悠的身体,将他包回卧房。
拭干了身上的水,盖上了厚暖的丝棉被褥,悠的脸色仍然惨白得吓人。
“够了,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司华挫败似地低吼,“我承认是你赢了,你要我怎么求你呢?”
“求我?”悠恍惚般地问道,“你求我什么?”
“求你……把心给我。”
“我的心?”,悠从喉间挤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那种东西,早就被你弄碎了,现在,你叫我到哪里去找?”
司华嘶声道:“难道我的心就不曾碎?你说我在伤害你,你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你为什么连一次机会也吝啬于给予我?”
“你又何尝给过我机会?”悠惨笑着,“难道你说你爱我,我就非得接受你所谓的爱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机会去选择、去拒绝。你以为你的爱能够弥补一切吗?你不要忘了,我同样是男人,你那种可笑的爱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耻辱。”
司华抱着头,痛苦地道:“我知道我不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错到无法回头。爱你的话,也许我应该放弃你,给你自由,可是我做不到,我也无法选择,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把你锁在我身边,即使你会心碎,我会心碎,我也无法放弃。”
“所以,为你这种自私的理由,你就可以不断地伤害我,然后用爱我作为借口来欺骗你自己……”
“我没有欺骗自己,我爱你,就算天崩了,地陷了,我爱你,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你知道吗?知道吗?”
“我知道。”悠凄楚地凝视着司华,语气出奇的缓慢,“你很早以前就已经告诉过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要恨你,想你爱我那样深地恨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作为对你的惩罚,我身上的伤有多深、有多痛,我要你一样也能感受得到。”
“不是的!”司华紧紧抓住悠的肩膀,狂乱地摇晃着,绝望地叫道,“悠,这只是你在气我,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悠没有说话,嘴角边噙着清清冷冷的笑,傲然睨视司华。心口在疼,血又涌了上来,但他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司华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他站了起来,踉跄着后退了来两步,用虚脱般的声音道:“我爱你,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这样,也不行吗?”
悠如寒冰般的眼神回答了一切。
“……不行吗?”司华用呆滞的动作转过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 * * * *
“砰”地一声,神殿的门被人撞开了,云梵烟吃了一惊,回首望去,却见司华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陛下,您怎么了?”云梵烟上前扶住了司华。
“他讨厌我。”司华的话听上去语无伦次,“他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可是……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啊。”
云梵烟心痛如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华自言自语般地低诉着:“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所不能拥有的。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最想要的东西,我却怎么也得不到。我一次又一次地想伸手抓住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云梵烟长叹了一声:“陛下,您爱上谁都可以,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呢?”
“不是谁都可以。”司华摇着头,惨笑着道,“只有他,只有他才是独一无二的。除了他,谁都不可以!”猛然,司华一把抓住云梵烟的手,激动地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