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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职后,你如果觉得这些东西搬来搬去太麻烦,你也可以和所长申请,直接住到我这里来。”岳云松对着茶几吹了吹灰尘,将背包放在了上面。
“那怎么行啊?所长视你为自己的家人,就算你不在,这房子也得留着啊,你总有回来看所长的时候啊!”章硕否决了他的提议。
他的话让岳云松顿时红了脸,他竟忽略了这一点,所长将他当亲人,而他却从未以真心待人。
“所长最近好吗?”岳云松转移了话题。
“挺好的,就是很挂念师兄你,对了,他现在还在办公室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章硕把玩着储物柜上的一个精制的水晶钟表问道。
“也好。”岳云松看他对那个饰品感兴趣,干脆走到他身后说:“这个,送给你了。”
章硕很意外,连忙摆手拒绝,“不好不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拿着吧,反正我离职的时候也不会带走它,与其让它在这里吃灰尘,不如送给欣赏他的人。”岳云松将水晶钟表放到了他手中。
“那……那好吧。”章硕没再推脱,略微沉默后突然问他:“你为什么要离职呢?”
岳云松一愣,“因为找到母亲了,得和她在一起啊。”
提起母亲,岳云松笑了,章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福的光。
半个小时后,岳云松赶去了肖扬的办公室。
调皮的敲门声响起,肖扬看看时间,估摸着他的“得力干将”回来了,于是微微一笑,说了声:“进!”
办公室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岳云松笑呵呵地探头进来,“所长,是我。”
肖扬回报他一个慈祥的笑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岳云松已经收拾过了,此刻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显得越发的精神。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茶几上,得意洋洋地对肖扬说:“这个可是上好的白茶,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到的哦。”
“你有心了。”肖扬指了指沙发叫他坐下。
岳云松倒也不客气,坦然地坐在了肖扬对面。
“怎么样?这次又是空手而归吗?”肖扬慈眉善目,仍旧微笑着问道。
“差一点就要找到了。”岳云松有点失落,撇了撇嘴。
“那找到更可靠的线索了吗?”肖扬继续问。
“嗯,这次我遇到了一个人,她和我母亲有些联系,我可以通过她继续找,如果不出什么纰漏,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岳云松的声音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哦?是吗?也对,毕竟是生身母亲,一定是要找到的,那这么说,很快你又要离开了?”肖扬看着略显兴奋的岳云松问道。
岳云松收起笑容略微抱歉地说:“还好,您不是找了章硕来帮您吗?这样,我走的也能安心一点,要不然总是操心师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母亲!”
看着在向自己撒娇地岳云松,肖扬无奈地指了指他,“你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看你的研究助理职位还能挂多久,人家章硕可比你用心多了。”
“那是好事啊!多个人照顾您,我才放心嘛!”
肖扬只是点着头,没再说什么,谈话好像倒了结尾,他知道,岳云松这次回来是跟自己告别的,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找到了。
“对了,那株植物跑掉了,你知道吗?”肖扬对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岳云松说道。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岳云松惊讶地问他。
“就在你离开的那天。”肖扬淡淡地说。
岳云松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紧张,还未开口回应,肖扬就抢先摆摆手说,“你走吧,专心找你的母亲,不用为所里的事情担心。”
岳云松顿了顿,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其实,他对肖扬撒了谎,一直以来,他都把寻找本体这件事说成是寻找生身母亲,他是肖扬捡来的孩子,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之前一直担任他的研究助理,但现在,这个新来的章硕似乎很快就要替代他的位置了。
夜幕降临,肖扬的办公室仍旧亮着灯,他迎来了另一位访客——他的候补助理章硕。
肖扬:“岳云松见过了吗?”
章硕:“见过了。”
肖扬:“绝对不许伤害他。”
章硕:“这个您放心。”
肖扬:“北边来消息了,你前几天在那边做的事情未免也太拖泥带水了吧?怎么能留下活口?”
章硕:“还没死吗?”
肖扬:“濒死。”
章硕:“对不起,所长,都是我办事不利!”
肖扬:“不用道歉,那个人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回来的东西不是我要找的。”
章硕:“那我再回去找!”
肖扬:“愚蠢!现在那里已经被警察重重封锁,你要回去自投罗网吗?章硕,难道这就是你——一个排在a序首位的杀手所具备的职业素养吗?”
章硕:“所长,请再给我一些时间,保证不会再失手了。”
肖扬:“失手?是错失了目标还是不小心留了活口?”
章硕:“所长……”
肖扬:“够了!在‘三叠’召你回去之前,我会给你很多次机会,你记住了,“三叠”不会让一个优柔寡断的杀手一直排在a序,当然,如果被贬出a序,后果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章硕:“所长!章硕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肖扬:“年轻人,好好记住你是怎么踩着别人的灵魂跻身a序的!可别辜负了那些被你这朵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们,他们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的。”
章硕低着头咬着牙,羞愧难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肖扬的办公室出来,站在高高的楼梯上,章硕仰头看向了天边那弯清冷的下弦月,手掌渐渐捏成了拳头,骨骼“咯咯”作响,这是他跻身a序以来第一次失手。
他恼怒、自责、不甘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岳云松不会知道,此时在月光下面目狰狞的章硕就是下午口口声声称他为师兄的候补助理。
第014章 劫数
一想到那个拿着所谓的“极其珍贵的活着的植物标本”去了研究所又几天不着家的林彼得,林少阳的怨气瞬间就升到了脑门儿。
正上着课,又不能像平时一样直接一脚踢飞一个球来发泄,他只好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笔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讲台上讲师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建筑学概论的内容,林少阳一手撑着头,眼睛看着另一只手上快速旋转的笔,讲师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嗡嗡嗡”的噪音,他的思绪开始翻飞。
家里阳台上的那朵带着心跳的红花突然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林少阳顿时停止了转动笔的动作,他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开着花坠崖的女孩儿有没有被发现?
口袋里震动的电话把他拉回了现实,有短信进来,点开一看,居然是陆鑫瑞那个王八蛋发过来的。
林少阳转头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花少,他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
林少阳不知他卖什么关子,低头看了一眼信息,一个字都没写,是一张照片,他刚刚走神的侧脸被陆鑫瑞拉近放大,照的那叫一个形神兼备!
“什么意思?”林少阳回复他。
还没用一秒,陆鑫瑞的回复就过来了,“你思_春了?”
林少阳用脚趾头想也该想到这家伙要是不拿他取乐他就不是花少,懒得理他,林少阳放下手机,投给他一个冷眼。
陆鑫瑞耸了耸肩,嗤嗤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还没过几分钟,林少阳的电话再次震动,他以为又是陆鑫瑞的恶作剧,于是,拿了本书遮住了自己的手,冲着花少比了个中指。
陆鑫瑞不以为然,点了点自己的手机,示意他看信息。
林少阳权且信他,低头一看,“霍妹今天出院了,陪我去吧。”
“不去!”林少阳干脆的拒绝。
花少撅起嘴,拱着手冲着林少阳卖萌,少阳都要给他恶心死了。
看到旁边的同学正捂着嘴偷笑,林少阳绷着脸,急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花少不依不饶,还开始左右晃动身子。
我去!这货是在秀下限啊!林少阳的内心在咆哮。
实在被他缠的没办法,他只好在老师赶他们出教室之前答应了下来。
命运就是这样一步步将他推向另一个世界的战争当中,只是他还尚未察觉。
然而,那个将会在未来掀起腥风血雨的女孩儿却正在经历她人生当中的劫数。
已经快两天了,距离医生给出的48小时大限即将到来,言母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爸爸,妈妈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这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妈妈的情况很不好?”越来越凝重的气氛让言小研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她不愿意用“危急”这样的字眼,但是这两天她清晰的感受到母亲身体内的能量就快要消失殆尽了,这种绝望的感觉让言小研心如刀割。
言君正将女儿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说:“小研,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妈妈挺不过这一关……”
“没有如果!”言小研几乎是吼出这一句,她挣脱了父亲的怀抱,双眼已溢满了泪水。
“小研,别这样,爸爸和你一样希望妈妈能够醒过来,但是,奇迹总是属于少数人的,如果你妈妈没有这个福气,那么,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好好送她上路?”言君正强忍住同样溢满眼眶的泪水,他用双手按住小研的肩膀。
作为余芷菡的丈夫、言小研的父亲,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准备,同时,他也要女儿做好第一次失去亲人的心理准备。
“不会的!妈妈会没事的!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为什么要送别?为什么要放弃?”言小研早已泪流满面,因为哭泣她颤抖地身体越发的凄楚。
“小研!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人总归是要走上属于他的归途的,我们不会例外,你妈妈也不会例外。
人们往往以为时间一直会是那么多,所以从来都不会好好告别,可是,真到了该走的时候却发现,时间紧迫到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做不了。
我不会让你妈妈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匆匆离开,所以,小研,好好跟妈妈说再见吧。”
言君正表面上平静地说着这些话,而他的心却像是重重摔在地上的玻璃杯,摔的四分五裂,锋利的玻璃碎片在他的五脏六腑内四处飞溅,刮的他血肉模糊,好痛,好痛。
好好跟妈妈说再见?言小研闭上了眼睛,她努力地想要寻找母亲生命的体征,可是,就快要听不到母亲的心跳声了,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气息了。
“不要!不要!”言小研扒在了隔离窗上,她看到心电图上显示出一条横线,还有那刺耳的“滴”声……
几个医生护士一拥冲进了加护病房,言小研也欲跟着进去,言君正却将她死死拉住。
“我还没有好好告别,妈妈,你原谅我!我还没有告别……”言小研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福气这种东西从来都不会因为你现在需要它,它就从天而降。
余芷菡到最后也没能等来她的福气,抢救失败了。
在经过了漫长的48小时的煎熬等待后,言小研仍然不得不面对痛失母亲的结果。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带头走出来的医生抱歉地下达了死亡宣判。
言小研迟滞地走进病房,她轻轻地拉开遮住母亲身体的白布单,余芷菡苍白而毫无血色的面容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言小研眉头微蹙,却倔强到不准自己在母亲面前流泪。只是她的嘴角微微颤抖,明明酝酿了千言万语在心头,但此刻嘴巴一张一翕,喉咙火辣辣地疼,终究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就这么让它们烂掉吧。
言小研打算让这没有说出口的所有的愧疚、悔恨、自责、眷恋和思念全部都化作腐蚀的**,以后的日子里就用这些来折磨自己、警告自己,最终让母亲的一切都刻在自己的心里。也许这样,逝去的人才不会被遗忘,她要让母亲永远活在她的心里。
她张开手掌轻轻抚摸母亲的面庞,母亲的脸好冷,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温度。原来这种温度不能用度数来表示而要用距离来衡量,这是生与死的距离。
她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贴近母亲的脸,言小研怔怔地看着母亲的面庞,颤抖着说:“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而我却再也听不到你呼唤我的声音。”
言小研痛彻心扉,她恋恋不舍地亲吻母亲那缠着纱布的额头,这一吻就是女儿对母亲最后的告别了。
“对不起,没能和你好好告别,妈妈,不要害怕,我会牵着你的手,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言小研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泪水滴落到余芷菡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她已经干裂的嘴唇上。
言小研轻轻抬起母亲的手,然后与她紧紧地五指交扣,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母亲灿烂微笑的画面。
突然觉的自己的身体里有种东西正在源源不断地输出,随它去吧,她只想安静的跟母亲再待一会儿,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有机会牵母亲的手了。
言君正深呼了口气,慢慢走到女儿身后,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小研,告别从来都不需要形式,记在心里,就够了。”
父亲疲惫的声音传进了言小研的耳朵,她睁开眼睛,慢慢地松开了握着母亲的手。
是啊,告别从来都不需要形式,要永远记在心里……
医生进来替死者盖上了白布单,从此刻起这具尸身将会有它的归宿。
言小研跟着运送母亲尸体的推车往太平间走去,在楼下却刚好遇到有人康复出院。
“晦气!”新太太吴嘉敏嫌恶地往边上靠了靠,陪同霍颜曦出院还要碰上死人,这种事太不吉利。
言小研对无礼的她视若无睹,冷冷从他们一行人身旁走过。
被小宁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霍颜曦脸色苍白,瘦削的脸庞被及腰的长发衬托的更加的清寡,她身着一袭干净素朴的青色长裙,裙子的下摆刚好遮住了她已经萎缩的小腿,她的怀里抱着那个用梓木盛着“阴阳水”的盒子,当然,此时的盒中只有黑水,“阴阳水”已不复存在。
这个样子的她活像一个抱着骨灰盒刚刚参加完葬礼的凄凉女孩儿,然而莫名的,她像猫一般精灵的眼睛里有浅浅的笑意。
吴嘉敏走在她的斜后方,看着她略有笑意的侧脸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突然,霍颜曦缓缓回过头去给了她一个诡异的微笑,吴嘉敏只觉背后一阵抽紧,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霍颜曦仿佛洞察了她的感受,轻抬眼角,又将脸转了过去,轻声说了句:“走吧。”
陆鑫瑞殷勤地从后面挤到了小宁身边,不等小宁同意他便握住了手柄,加快了轮椅前进的速度,“走喽!送你回家!”
走了几步,发现和他一起来的林少阳没跟上来,他回头找他,却发现林少阳痴痴地看着那个朝太平间走去的清瘦女孩儿,他冲他喊“少阳,快点!”。
林少阳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来,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陆鑫瑞挤眉弄眼地对他做着口型。
“没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儿。”林少阳轻声说道。
此时,落在最后的吴嘉敏竟然看到霍颜曦的嘴角再次勾了起来。
第015章 挑衅
康复回家的霍颜曦一整个早上都坐在床上发呆,怀里抱着那个盛着黑水的梓木盒子。
没道理啊,我筹备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让它跑掉了,最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冒出来破坏了我的意念流?连梓木八卦都困不住它,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像话,这根本说不过去。
霍颜曦自出院后就一直在纠结捕捉失败的原因,这些问题她重复问了自己无数遍,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
新太太吴嘉敏已经偷偷来看过她几次了,她对于霍颜曦这种从早到晚保持一种姿势不变的能力感到十分的恐惧。
霍骏天娶她进门意在让她好好照顾小曦,哪知,吴嘉敏进门后对于霍颜曦的态度则是能躲则躲。
说来也怪,她莫名地害怕霍颜曦,每次看到霍颜曦对她笑,她的心里不自主的就发毛,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她干脆把照顾小曦的工作全部交给家里的保姆和私人看护,反正只要霍颜曦不出什么事,霍骏天也没理由指责她。
却不曾想,霍家大小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拖着一副要死不死的孱弱残体,竟然时不时就来一把昏迷,这次可把吴嘉敏吓了个够呛,幸亏她自己醒过来了,要不然指不定霍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