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算他跟了我也有段时间,连忙心领神会地把我的帽子外套换上。一面又拖出车座地下的武器箱递给我,我打开,挑了几件趁手的武器。
这时候罗靖安也翻开了广州地图放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看,在永汉路路口指了指,他会意地点点头,打开小半扇隔栏,“司机,走永汉路过去,局座想看看广州市貌。”
司机连忙应声:“是。”
结果经过永汉路路口,罗靖安又说了一声,“开慢点。”趁着那个拐弯,我迅速地拉开车门下了车,就连跟在我们车后面“保护”我的一长串车里的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下了车,抬头微微思忖片刻,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穿过马路,绕过两个小弄堂,然后,抬头看见那个牌子“永顺银行”。
石村,你有胆子来我的地头劈昏我的人挑衅,那么你最好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冷冷一笑,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永顺银行表面上是广州一家不入眼的小银行,但实际上却是日本特高科在广州的一个据点。这些资料我在来广州以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广州毕竟不是上海。上海的话,我有如使臂肘的地下情报网,广州却不是我的地盘。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落足了工夫把广州上上下下的关系搞清楚,我再也不能容忍别人对我说,我输无可输!
“老板,我们打烊了。”结果我刚进去银行,就有人跑出来这样跟我说。
我微微一笑,“我是,来做,买卖的。”
他被我说话的断断续续吓了一跳,但随即又不耐烦地说了一声:“我们不做……”
他当然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我轻笑着割断他的喉咙,“撒,由,娜,拉!”
他悄无声息地瘫倒下去,我继续前进。因为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里面的人也根本没有发现。直到又一个人看见我去开银行办公室的门,“喂,你……”
我撩开长衫下摆,一挺轻机枪还没有等他们明白过来已经喷射出火焰。我很怕麻烦,所以每一枪都是对着他们的头部开,爆头的效果不错。这提醒我下次多进一些达姆爆头弹,用起来很爽。
这里的轻机枪开火,那里银行办公室的门立刻打开,有人举着枪冲了出来,我一旋身,左手扶着轻机枪,右手抬起,一把飞刀瞬间飞出插在那人的双眼之间。飞刀上有樱花图案,那是日本自己制造的杀人武器,与我无关。
终于出来两个可以算是高手的特务,但是他们的位置不太好,因为银行本身不大,办公室门口只有一条走廊是出口,我只要占据了走廊的出入口他们就根本没有办法。所以就算两个人的子弹几乎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他们还是不敢把整个身体露出来跟我对着干。
我冷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毒气弹往里面一扔,然后关上房门。看着表过了三分钟——当然这三分钟里我也有很认真地搜查了整家银行上上下下的人等,确定没有外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我才拿了块手帕用他们外面某个人没有喝完的茶水浸湿捂住鼻子打开办公室的门。
烟雾腾腾,我小心地走进去,第一间办公室,两个男人瘫倒在地上,一个手里还拿了两份资料准备烧毁,但还没有来得及实现,毒气已经薰晕了他。毫不客气拿走资料,给他们两个爆头。
第二间办公室,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但我注意到这是库房。最近手头太紧,等下应该好好光顾一次。
第三间办公室,门竟然关上了。我点点头,里面的人反应不错啊,退后两步一脚蹬在他们办公室的墙壁上。我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办公室的所谓墙壁其实都是用木板隔开的,跟门的厚度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一脚下去当然门墙俱倒。
“啊——”墙一倒下,里面却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我皱皱眉,第一时间闪身离开原来的位置,果然,一串子弹疯狂地打在那里。我听着声音开枪,两个人影惨叫着倒在了血泊当中。但是没有女人。
我挥动着机枪扫了扫眼前的烟雾,小心翼翼地迈进,一个纤瘦的人影抱着腿缩在墙角,我慢慢把枪对准她。
“不要,杀我!”生硬的中国话传入耳中,看她穿着中国的旗袍,却原来是个日本女人。我一哂,正要开枪,却不提防她猛地抬起头来。
我呆住,那两个字就这样毫无准备地从我的嘴里呻吟出来:“黛……林……”
***
就算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在这种地方看见一个这样像黛林的女人,她的眉眼气韵简直就跟黛林一模一样,一时间我几乎浑身颤栗得连站也站不稳。
“不要杀我!”那个女人哭泣地道,“不要……”
“黛……”我颤抖着,“黛林!”
“你,不会杀我,对不对?”那女人没有等到预料中的枪响,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站起来跟我对视,“你不会杀我对吗?”
那么像,那么像!我只觉得眼前看见的女人,跟黛林留在我脑海里的幻影完完全全地重叠起来,“为什么你不爱我?”
她哀伤的问:“为什么你不爱我?”
我头痛欲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但紧接着,危机袭来!我身体却本能地让开,但手臂上还是被子弹擦过,我睁眼看清楚,眼前是那个根黛林一模一样的女人手里握着精致的女式手枪对着我,“你不会杀我的,”她说,“你下不了手!鲍,望,春!”
她认识我?
“你竟然敢屠杀我们!”她的表情狰狞起来,黛林的影子从她身上脱离,“我们是合作的盟友。”
我重新站直身体,“你叫,什么?”
“什么?你竟然还问我叫什么?”她大吼,“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盟友?我们是合作的!”
“名字?”我依然淡淡地问。
她愤怒了,“我要杀死你……”话音突然中止,她的手上插着我的飞刀。
我逼近她,“名字?”
她的眼泪迅速地流下来,“你会后悔的,鲍望春!”
“名字?”我捏住她的头颈。
“抚子,今知彦抚子。”她的眼泪落在我的手上,火烧一样痛。
“果然,你不是,黛林。”我轻叹一口气。
“你,不会杀我的。”她大声哭起来,“他们说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跟你的未婚妻一模一样!”
是吧,原来日本人还有这样的创意,用一个跟黛林相似的女人,打算来控制我吗?原来我在他们看来,还真的算是一个人物。
可惜,我一点也不觉得骄傲。
“几岁?”理智上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但是汹涌而来的遗憾让我就是想再拖一点时间,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于是我温柔地问她,“几岁了?”
“十,十七,明天就十八了。”她抽抽噎噎地说,“我,我还没有过生日。”
十七岁的女孩子……理智逼得心也冷下来,“对不起。”我说。
“什,什么?”她有些吓糊涂了。
“对不起,你,过不了,生日,了。”我安安静静地说完,扭断了她的脖子,只发出一声清脆的“咯”的声音。
对不起,十七岁的抚子,对不起,你信错了人。我会杀你的,因为如果我不杀你,你们会派更多的像黛林的女孩子过来企图控制我。你不应该出生在这个年代,正如,我也不应该继续活下去。
但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所以,对不起……
回收站 008
重新搜查了一遍整个银行,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然后在几个角落里点上火,我抽身走人。
到了门口再回头看一眼那银行的牌子,转身替他们翻过“打烊”的牌子,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我迅速地回头,入眼却是两个深深的酒窝,“这位先生刚刚落班吗?载你一程吧?”
把枪收起来,包全部扔上车,我欠身坐进车里,“你怎么,在,这里?”
赐官迅速地发动车离开,开出三条街后却把车在一个寂寥无人的角落停下,“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我等一下的回答?”
我拿眼睛瞄了瞄他,“你偷听,然后,来,这里,找茬?”
他恶狠狠地回答:“对!”
“无聊。”
“我知道,所以叫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单纯地吃一点无聊的醋,”他抓抓头发,“上海是你的地头,广州这里我总比你清楚些,这个地方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正好,今天火气大……那个日本鬼子!”他的鼻子呼呼地往外喷气,“好多次听见你在上海的消息,我就想杀过去干掉那个变态了,但是因为不敢去上海……”他叹口气,“我也知道自己很无聊,但是……怎么了?”
“让我,靠一下。”我低声说,“我,刚刚,杀了,一个,很像,黛林,的,女孩子。”深深的绝望再度翻上来,“她,尚未,满,十八,岁!”
他闭上嘴巴,伸出手紧紧地抱住我,任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慢慢渗透他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我恢复平静,抬头坐直身体,用手抹了一把脸,“走吧,莲香楼。”
他摇摇头叹口气,用手指戳戳我手臂上的伤口,“你就这样去莲香楼?”
我痛得蹙了蹙眉,本能地一巴掌扇过去,“别碰!”
他仿佛早知道地闪开,手却拉着我的衣袖一撕,然后从车后座拎过来一个医药箱,打开,熟练地开始给我包扎伤口。缠好绷带又拍一把,“三天内不要碰水……算了,反正你要洗澡的时候,我会帮你处理。”
我诧异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他,他不是指以后的日子都要24小时跟着我吧?那我怎么做事?
“不会吧?!”他看见我的眼神,立刻哇哇叫起来,指着他自己肩头湿透的衣服,“利用完就不要我了?”
“……”这算什么跟什么?
但还没有等我来得及问出口,他扔给我一包衣服,“换衣服,赐官哥哥带你去莲香楼吃饭!”
“我……”
“走了!”他猛地发动汽车,猝不及防,我差点一头撞在前面的车窗玻璃上,“过去莲香楼只有五分钟的路,你衣服换快点,否则没有好吃的了,不要怪我!”
……这个人!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在他的身边,也许或者可能,我终究会慢慢地快乐起来。黛林,那样的话,我欠你的,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
莲香楼门口岗哨林立,不过一想到这些人模人样的东西对我“保护”的力度,我就不寒而栗。这一窝熊兵,迟早一个个拾掇你们!
“周老板!”有人在门口跟赐官打招呼,“来得迟了啊,这位是?”
“这是新收的小弟,哦,我路上耽误了一会儿。”他扬着讨乖卖巧地酒窝说,“呵呵,是陈老板也到得太早了些吧?”
“没办法啊,”那个陈老板浑身瘦得没有几两骨头,一说话就习惯把眉头蹙得跟别人欠他几十万债一般,“这次下贴的是上海过来的阎罗王啊,谁敢迟到?不过赐少你有靠山当然是不同的,”他抖一抖,小声地凑过来,“据说,那个鲍局长啊,杀人是不问原因只管高兴的——是就着人血当三餐吃呐!上海广州会馆回来的刘先生,就是通利行的掌柜,他说上海滩上都用他的名字来吓小孩夜啼了……”
我不着痕迹地撇撇嘴,这群人还真是悠闲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来传八卦。
“不会吧?!”赐官一脸忧虑的样子,“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良民,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啊,他找我们什么事?”
牙根有点酸,这句话他还真是说得顺口啊!
“怎么不是呢?”陈老板更加忧虑了,“我就怕又是来讨债的,现在国军来一次就要一次钱,日本人来一次又要一次钱,好了,多了一个临时政府,结果来一个什么局长,只怕又是来要钱的,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他叹气,“还是周老板你好啊,早早地把家人都迁到香港去了……对了,太太和少爷都好?”
我微微停了一下脚步,他立刻反应过来,“小东啊,你先进去吧,我跟陈老板叙叙旧。”
我拉着帽沿向陈老板点点头,拎着他的包走了进去,果然一路上一个前来盘查的人都没有。
看来明天开始就该驻扎到军队去重新训练人了,否则,怎么堪用?
***
重新见到罗靖安换好衣服出现在宴会上,是七点,还在所有人可以接受的迟到范围以内。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广州的商业名流,彼此也都认识,随便哈拉哈拉的,过去一小时根本没有人觉得。
我含笑着跟往来的名流打招呼,间或断续地问候一两声,亲民的形象立刻深入人心。
“阎罗王”?!哼,那群人竟然编派我做“阎罗王”,你们倒是找一个这样的阎罗王出来看看!混帐!就着人血三餐……王八蛋,那是白骨精!但我呢,我是军统第一帅哥!
……完了,好像有些被某人传染了的狂妄,我一面笑着,一面不由暗暗汗颜。
“鲍局长!”一个矮胖子千辛万苦地从人群里挤过来跟我握手,“在下是樱之会社的社长唐年,多年来深受大日本帝国皇军的照顾,是大日本帝国在广州的商务总代理之一。今日得见鲍局长的风姿,真是三生有幸。”
汗渍渍的肥手握起来非常恶心,我笑意不变地看看他,“辛苦了。”多年来……嗯,这个汉奸当得算辛苦了,“稍时,宴后,请,留步。”
他老鼠屎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当然,当然,自然,自然!”
我笑笑,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这家伙还来罗嗦,“鲍局长!”声音急切。
我斜眼思忖一下,回过身,“何事?”
“在下,在下,有机密……情报,对,情报!想要报告!”他紧张得结结巴巴的,“请鲍局长拨冗片刻,在下保证,这件事对局座,有十分之大的好处!”
我抬抬眉毛,失笑一下,“十分,之大,的,好处?”
“正是,正是!”豆大的汗从他泛着油光的额头上渗出来,但他看看我,却似乎连掏手帕出来的勇气也没有。
我和颜悦色地对他笑笑,“那,倒要,请教。”
“啊啊!”他整张脸都泛出油彩光,但是又左右看看,“这里不太方便吧?”
我耸了耸肩膀,挥挥手,罗靖安立刻走了上来,“局座,请跟我这里来。”
我们走到一间小房间,罗靖安先进去搜查了一下,然后出来请我们进去,他自己留在门口守着。
我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才拿了一支烟出来,唐年立刻就擦亮了火柴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我点上烟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
“是,是,当然……”他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整整衣衫准备坐下。
我笑了,“我让你,坐了,吗?”
他的动作顿住,姿势僵硬尴尬,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心情大好地呼一口烟,“玩笑,请坐。”
他这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汗水则不受控制地流得满头满脸。
我弹一弹烟灰,“说吧。”
“在下,在下深受日本皇军厚恩,多年来一直,一直思之欲报,却报效无门。”他结结巴巴地说,“不过,日前,日前在下终于发现了一件大事,想来,对皇军统一中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噢?”我的笑容更加“和蔼可亲”了,“说来,听听。”
他见我似乎有些心动,连忙把屁股只沾了小半个沙发,凑近身体,“局座可曾听过广州周家?”
回收站 009
“周家?”我微眯一下眼睛,“广州,首富,周家?”
“什么首富!”那个什么樱之会社的社长唐年“哼”了一声,又连忙看看我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给我报告,“他们早就不是什么首富了。”他说,“去年周家大少周天赐前往上海办事,不知如何的,啊,据说是迷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