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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影坐在房间翻着资料卷,一阵夜风吹过,他起身关上书桌前的窗户,透过白织灯看到窗户上印衬的身影,心里闪过一阵恍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动静,好像遗忘了什么,皱眉深思,就当脑海刚刚产生一个念头,房间电话铃却骤然大作。
“喂,哪位?”他扯着嗓子问道。
“叶影啊,你白天托我帮你要槿绣家里号码,我帮你弄到了。”
“真的啊,快,快,快告诉我。”他欣喜若狂的说着,迅速从桌上摸出一只圆珠笔。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忘不了。快说。”此时,他又恢复了第一次见槿绣时,那幅猥琐窃喜的嘴脸。
“嗯,是1326700****”对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
挂完电话,叶影整个人像被了打了鸡血一样,高兴的就差恨不得仰天长啸了,仿佛要到槿绣的号码,离追到她只是一步之隔。
过于兴奋的他,终是忘记了脑海里方才一瞬即逝的念头。
而此时,殷澈也在家里刚刚洗完澡,换一身干净的睡衣,将相机USB接口链接电脑,开始端坐在电脑前查看白天的相片,没有人知道,三百多张相片里,有一百多张却只专属于某人,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背影,以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神彩,都被他清晰的抓拍下来了。
那些缓慢变幻的动作,明明很平凡,每日可见,却在这会儿,让他像着了魔一样,久久移不开视线。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淡淡地,像三月漫天开过的桃花,一路温柔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掂着脚尖,等着你出现
“阿澈。”楼下突然响起青禾的声音,慌忙退出相片文件夹,从窗口探出头看到他昏暗的灯光下那抹修长的身影:“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有没有看到离离?”青禾平静的问道,声音里隐隐听出丝焦急。
“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不在家?”
“不在,她房间的灯一直没亮过。问过莫晨,说是没看到。”青禾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来找殷澈,她能去哪里?更何况,这么晚,一个女孩家。按说,这次他失约没有一起去爬山,以她的性子,应该一回来就直接杀到她家去才对,可是,他从黄昏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她来兴师问罪。
“兴许是去朋友家了吧。”
“都不在。”来这之前,他已经全部问过了,之所以最后一个问的人是他,是因为,他打从心底希望她不是呆在他身边才会玩到忘了时间。而听说,她不在这里时,他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后,可松完气后,又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如果,连他这里都找不到她影子,那么,她能去哪里?
“我说,她这么大人了。不会走丢的,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殷澈俯在窗口冲他说道,语气里尽里对他小题大做的不屑。
青禾看着他,眼眸突然迷离,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微茫的回忆之中,尔后,摇了摇头,“离离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今天一天都跟你们在一起,可你们同行的人都回家了,就她一个人不在,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青禾这样一提,殷澈隐隐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上山时,一直像个乞丐一样远远的跟在最后面,好像下山的时候……想到这里,他冲青禾打了个手势,“你先上来。”说完,便开始用鼠标点击下山时拍到的相片。
果然,三百多张相片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这一刻,殷澈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深夜十点,两个人跳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陵山,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的令开车的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往后望,试着寒暄,两个人却都没有理他。
一个小时后,陵山景区售票点。
殷澈费了好大唇舌才让两个值班的保安相信他们深更半夜前来是为了寻一个白天同游失踪的女孩。两名保安,一个不停的拿奇怪的眼神打量殷澈跟青禾,一个则俯在案边给山顶打电话,大约打了四五通,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接通。
这时,另一个保安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仿佛游客失踪在这里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见他冲他们就扬扬手:“你们先回去吧,说不定那女孩是因为白天玩累了,所以找个地方睡着了,也许天亮以后就会自己下来。”
青禾听此,不满的的一把夺过电话,他食指刚刚按了一个“1”,就被殷澈一下子制止了行动,“你现在拨110根本没用,她失踪还没有24小时,警察不会来。”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真的坐在这里等?”
“不然呢?”殷澈反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森山老林的,她如果是从哪里摔下去了,现在正昏迷不醒;又或者是迷路了,正吓的快要崩溃,难道我们也要一起坐在这里等?离离不是你,她怕黑怕鬼怕一切夜间东西。如果你坚持要在这里等,那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去找她。”说完,青禾便摔开殷澈按着他的手腕,二话不说的冲着陵山登山口跑去。
两个保安见状,一个也跟着冲出去了,看样子是想拦住青禾,另一个则守在售票厅,视线一直在殷澈身上徘徊,还用一种特玩味的语气说道:“那女孩,对他很重要吧。”
殷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你都能半夜赶到这里,为什么不跟着一起上山?”说着,还很客气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殷澈接过一次性纸杯,低着头看水面荡漾的波纹,半天,扯出一抹苦笑,“我倒是想,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矣。”的确,他白天刚刚爬了一天的山,又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现在疲倦的差不多给他一张床,他就能睡到世界末日。更何况要这么瞎灯黑火的情况下再登一次陵山,只怕到时候还登不到一百个台阶,就双腿一软不醒人事了。
“小伙子,如果今晚在山顶失踪的人是你喜欢的女孩子,你绝不会这样说。”保安说着,便打开一侧的铁门示意他进来,“晚上天凉,进来吧。”
殷澈愣了一下,半晌,视线转向黑乎乎的山头,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迷惘……
而此时,关在塔顶的我,仰起头,看着玻璃天窗外浩瀚的星空,心底涌上一层浓浓的委屈,我很想指天漫骂,老天,我这是在渡劫么?可我没有水漫金山,为什么还要将我关在塔里?
我又没有祸害人间,为什么要把我关这里闭佛思过?
难道说,你觉得我天生慧根,与佛有缘,有意普渡我成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掂着脚尖,等着你出现
在夜幕降临的那一刻,我擂门已经擂到全身瘫痪,最后跪坐在佛前,哭的撕心裂肺,就差旁边来一首应景的音乐: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后来,我真的被这么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氛围感染了,或者说,等到我喊哑了哭累了,已经发不出声音也没有眼泪可以流的时候,我开始做了一件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这么虔诚的事情。
整个塔顶,几百个几千个一模一样的金佛,我一个一个的拜,一个一个的许愿,几百个几千个愿望都跟白天参拜时许下的一模一样,我不贪心,相信佛祖也不喜欢贪心之人,所以,我不求大富大贵,不求长命百岁,只求与君长相守。
这个五月清冷的深夜,我跪在青城最高的佛塔前,双手合十,虔诚求佛。
一合一开,一跪一拜。
这时候的我,透过寥寥星光看着高坐于九层莲台中修眉慈目的佛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个少年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道间一步一步的向着山顶攀登,他步伐艰难甚至颤抖打晃,后来的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似乎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满身不堪的疲惫与双腿传来的痛楚,他干净的脸庞苍白的几近透明,上面渗出许多细密的冷汗,摇摇欲坠的身躯在蜿蜒陡峭的山道间仿佛一只残破的纸鸢,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夜风吹过,最后毫不留情的跌落下去。。
时值深夜一点。
殷澈坐在售票厅哈欠连连等着青禾的消息,值班的保安在看一则晚间重播的新闻,是青城一个无人郊区发生的一起公交爆胎抢劫案,当场二十多个人连同司机售票员在内全部被抢,中途有人反抗,结果被歹徒打伤,至今昏迷不醒……
殷澈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瞄了眼那台破旧电视,频幕上一个熟悉的人脸一晃而过时,他刚好闭上眼沉沉睡去。倒是那个值班的保安,眼尖的,“咦”了一声音。
他为什么咦呢?
因为,如果一个人白天发生一起抢劫案,被迫徒步暴走了几个小时才走出荒芜区,到了晚上,居然还有精力去爬全城最高最陡的山峰,那样奋不顾身,只为了上面有个令他放不下的女孩。
看到这里,那名保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边熟睡少年,再抬头看了看后方黑不见顶的山脉。最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呐!”
莫晨此时也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漆黑一片的房间,只有家具透过月光呈现出模糊的轮毂,侧耳倾听,整座屋子寂静的像座陵墓。
隔壁房间一个晚上都没有动静。
而房子后面,青禾房间的灯,也是一个晚上没有亮起。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站在路灯下,她微微地仰着头闭上眼睛,而他伸出手,朝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昏黄的路灯将他们长长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最后,完全溶合在一起。
他们接吻了。
她喜欢他。
她看到她最后矫情的跑开了,留他独自站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
那个淡紫色封面的日记本,扉页一行清携的字体:You’lllovemeyet!白朗宁的诗集,你总有喜欢我的一天。
她知道她看过她的日记,所以,她作为妹妹,不过效仿而已。
但,同样为姐妹,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过的那么好,亲情,友情,爱情,事事顺意,而她,拼尽所有力气,还是一无所有。
所以,今后,她没有的,你也不要有好了。
作为你娈生妹妹,又怎么舍得你比她好过。
只是,你看,连老天都帮着你呢。
她有心扮坏事,却弄巧成拙。
以为你日记里,那个字里行间透露出隐隐喜欢的少年是青禾,故意将它塞到殷澈抽屉里,怎料到,歪打正着,反倒,替你给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掂着脚尖,等着你出现
看到昏迷在床上的少年,那一刻,我脸上灿烂的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角。
身体开始发抖,我使劲忍耐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从塔楼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我以为,终于等到你来救我,开门的却是一个一身灰袍的和尚,他焦急的说:“原来你在这里。”
我木纳的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出园子的时候,我看到那旁边有个醒目的标示牌,上面写着:施工重地,游人止步!
我上前一步,指着标示牌问那个和尚,“我进来之前并没有看到这个牌子啊?”
“怎么可能,它这半个月都在这里,佛塔还没修建好,因为临时欠缺材料,所以停工好几天了。”他一边为我引路,一边耐心解释着。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有人想陷我于困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回过头,看了眼高耸的佛塔,想起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有个同龄的男生连夜爬到山顶,说你白天上山游玩,后来失踪了,然后全寺僧人一同找你,总算在佛塔里把你找出来了。我说,你怎么会跑那里面去,是不是同行的人恶作剧把你关在里面?”
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时,我大脑就懵了,所以,后面他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去听,只是在他说完以后附合的点点头。
连夜,爬到山顶。
所以,我于你而言,并不是无关痛痒。
那些,你眼底的温暖也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失踪了,你也会着急,也会不顾时间,不顾地点,不顾体力的拼了命也要的把我到出来,对吗?
所以,在你频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时候,我其实,是可以很认真很无畏的对你回答“是”的。
这一刻,我几近欣喜若狂的一把扯过和尚的衣袍,口不折言道:“他呢,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如果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他一说完就晕过去了,看起来,累的不轻,现在在偏房休息。”灰袍和尚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一颗心在接近他的途中剧烈跳动的让我不得不用手捂着,因为我怕它随时会跳出胸腔。
“晕过去了吗?”我喃喃道。果然呢,一天这样没命的折腾,就算是铁打的也要半路散架了。
“吱呀!”房门被轻轻的推开。灰袍和尚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和善的说道:“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你也进去休息吧,明天醒来再跟他一起下山吧。”说完,他便冲我很礼貌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甚至都很邪恶的想着,他就这么放心让我们孤男寡女睡在一间房子里面,就不怕我们在佛门净地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么?可这样想着,我又觉得自己龌蹉的简直该被丢下山涯摔它个粉身碎骨。
再说了。他爬了一晚上的山,我跪了一晚上的佛,还有,多余的力气吗?
可事实证明,确实有多余的力气。多余的震惊与难过的力气。
我不知道自己笑靥如花的看到青禾那张洁如玉的面庞时,脸上笑意瞬间开败、风干了的表情会不会很滑稽。
我也不知道自己前一刻还如置云端后一刻却被狠狠地摔向地面时,那种心情够不够讽刺。
我也不知道那些途中酝酿好的台词和梨花带雨的煽情画面被人重重的按下了暂停键时,我该怎样才能制止住自己那种失望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应CC要求,剩下半个月全部双更!
☆、我很好,这三个字要怎样才能说出口
擦干眼泪,慢慢地走到青禾床前,他原本干净的脸庞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清秀的长眉微微的蹙起,似乎连梦境都不安稳,我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抚平他的眉端,心里泛起一阵深深浅浅地难过。
雨果说:万水千山,万水千山,只有我会为你奔赴前往。
我低下头,看着他安睡在我身边,浓黑若墨的发,长而密的睫毛,略薄的水润唇瓣随着呼吸轻轻抖动,这个,如画中仙的美少年,最后,能为我奔赴前往的居然是你,也,只有你。
他虽然已经睡的很熟,但鞋子还没脱,我起身替他将脚上的帆布鞋鞋带解开,脱下袜子的那一刻,我再次被眼前看到的画面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大小不一的水泡像春天发芽的小草在他白色皮肤透着淡粉的脚底茁壮成长,我看着,叹了一口气,“笨蛋。”
从房间里找到了细小的针,再打了一盆清水,开始在这个清冷的房间里替他将那些水泡一个一个的挤破,尔后,小心的帮他清洁完,再替他拉上被子。看了看格子窗外深沉的黑夜,不作多想,便也合衣躺在他身边,闭眼,安然入睡。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到了自己站在一间偌大的大雄宝殿里,我前面,面容慈祥的金身佛像端坐于莲台之上。
我仰目端详,只觉这佛像面容端方,修眉慈目。耳边突然响起自己那句求了几百遍几千遍的愿望:但愿与君长相守。
再次抬头,却惊觉佛祖怜悯众生的目光透着勘破尘世的冷淡疏离。
耀眼的金黄色慢慢向四周漫延,最后,刺的我眼眸几乎睁不开。我抬手,挡在视线之上,就当我被这道金光逼的不知所措时,身边却响起一声低低的轻唤:你醒了?
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格子间打在脸上,我眯着眼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青禾温润白皙的脸落入视线,我先是一愣,突然想起昨天那场闹剧,终于反应过来的讪讪笑道:“早。”
“嗯。早。”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发丝,声音有些慵懒,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拂过面颊。我有些不安的发了会儿呆,片刻后,迅速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跳起来。
如果孤男寡女深夜共居一室、同床共枕是因为情势所逼,那醒来以后还深情对视就该遭雷劈了。
这一刻,我只感觉心里好像有几百只草泥马在乱撞。刻意错开他的眼神,背过身,不知道该做何言语。
我竭力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脑海里还是一片混乱,做贼心虚般的将这个房间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遍,就是不敢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