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嘈杂的凳子挪动声,等着听真相的各部门负责人一个个站起身,朝着柯易砂和占用站走过来,他们有的拉着占用站,有的站在柯易砂前边,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千万不能让他们两个动起手来。
“姓柯的,我告诉你,这份资料不是我弄的,即便你怀疑是我,也要拿出证据,单凭这张打印出来的字,你凭什么说是我?”占用站被两三个部门负责人分别拉住胳膊,但身体还一窜一窜地企图靠近柯易砂。
证据?是啊,这种事情是要有证据的,各部门负责人都看向柯易砂。
“你是要证据吗?那好,我告诉你,请问在座的各位谁能弄出这么全面的东西?”柯易砂提高了声音,也震得各部门负责人心里颤了几颤,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半年以来的工作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最后确定自己只能拿出本部门的资料,至于其它有价值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是“内鬼”。
与此同时,各部门负责人都向柯易砂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呵呵,小柯,怪我刚才太莽撞了,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占用站忽然用了极其轻松的语调,他还主动拍了拍柯易砂的肩膀:“小柯,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愤怒程度一点儿都不比你少,只是这份没有名字,没有笔迹的资料,不,或者说它真的打出了名字,查出了笔迹,又能说明什么呢。”占用站停顿了一下,又略显无奈地说:“笔迹是可以模仿的,如果有人存心,模仿起来可是相当逼真的,所以,在没有铁的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怀疑任何一个人的。”
占用站的这种说法也博得了各部门负责人的赞同,他们开始替占副总说话了:占副总也是兢兢业业地在替公司办事儿,年纪这么大了,工作起来也跟年轻人一样加班加点,就连休息日也很少休息,单凭这股劲儿就是多少人学习的榜样,包括年轻的柯董。
同时,各部门负责人也想起了那个仅存在自己内心的董事长一职的问题,说句实话,占副总在工作和管理上一点儿都不亚于柯董,只是也是年龄问题,在考虑某些事情上,他没有柯董更能适应当下时代,这也是他败在柯董手上的最主要原因。
柯董和占副总之间好像总有一些问题解决不掉,两个人的矛盾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平时大家都忌讳这个问题的出现,因为它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一些工作的开展,可现在,各部门负责人却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导致即将出现头破血流局面的归根结底还是权利之争。
柯易砂的拳头伸开握住再伸开,从各个部门负责人的脸上,他看到事情出现了变化,从原本是“出卖”的问题上已经演变成了他和占用站之间的权利之争,这在很大程度上消减了大家对他抛掷的资料的关注度。
看来,自己还是估低了占用站的能力。
会议再进行下去已经意义不大,接受真相有时候也是需要时间的,柯易砂站起身,宣布散会。
站在办公室一整面墙的大玻璃前,柯易砂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低头,他看到不断蠕动着的忙碌人群,忽然想起,赵小寒会不会在这其中?她又在挣扎一些问题吗?虽然临走给了她最实在的承诺,可赵小寒能不能遵守,柯易砂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完全把握。
念头一旦产生就会肆意蔓延,柯易砂的脑子中一会儿是赵小寒呆滞的表情,一会儿又是赵小寒的姿势姿势,一会儿又出现赵小寒哭着离开自己的臆想,锁上办公室的门,柯易砂疾步走出来,启动劳斯莱斯,快速开往赵小寒的住所。
当来到那扇关闭着的房门时,听着从里便传来若隐若现的音乐声,柯易砂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被占用站的事情弄得神志不清了,赵小寒正在屋里边听音乐呢,她没有自己想象的严重。
柯易砂拿出房门钥匙,对准锁孔,折腾了足足一分钟都插不进去,这时,房门从里边开启,一个眼睛极小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大白天干什么?开,我家的门?”小眼睛女人在得知来人并非她丈夫的时候,厉声质问,可后一句话的声音明显低下来,她被高高大大站在眼前的柯易砂迷住了,不解地看着柯易砂?
“你家?”柯易砂的脸上都能拧出水来,他一把扒开小眼睛女人的身子,径直走向屋内,可进来之后他才清楚,房子还是那座房子,家具也是原来的家具,只是墙上左一笔右一笔的涂鸦和散落在地上的玩具向他说明,这里早不是他和赵小寒的小窝了。
“这里以前住着的人呢?”柯易砂问。
“我也不知道,办完手续我们就没有联系了。”小眼睛女人终于确定来者不是小偷强盗之类的,“我有她的手机号码,要不,给你吧。”小眼睛女人冲着柯易砂的背影巴结地说。
电梯门机械地合上,把小眼睛女人后边的话挡在外边,也留下柯易砂一个人无比懊恼地站在不断下降的电梯上,赵小寒,房子是随便就能卖的吗?你脑子进水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出电梯,柯易砂就一个键一个键地开始拨打赵小寒的号码,可彩铃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柯易砂差点儿把手机扔掉,可他忍了忍,再打,仍然没人接。
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柯董,有您一个快递包裹,我签收了。”李美丽娇媚又带有自豪的声音响起。
“打开,看什么东西。”柯易砂命令,第六感觉告诉他,这个包裹非同寻常。
“是。”李美丽高兴地应着,之后就是悉悉索索撕胶带的声音。“柯董,是,是您的一些衣服。”电话里,李美丽的声音也免不了诧异。
“知道了。”挂断电话,柯易砂来到汽车前,再一次发动劳斯莱斯,以180码的速度驶向通往乡村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坎坷乡村路
办理完过房手续,家也没了,唯有去乡下奶奶家,想起奶奶,赵小寒的心就“突突”地疼。奶奶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老来又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八十多岁的人了守着乡下三件瓦房过日子,赵小寒曾经多次劝说奶奶,搬到城里和她一起居住,可奶奶总是以“金窝银窝不如我的老窝”为借口,终年守着老房子过活。
一生凄凉的奶奶却有着开朗的性格,她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人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别人”,曾几何时,赵小寒是那么崇拜不识字的奶奶,而现在,赵小寒更是对奶奶的生活态度从心底里佩服,但奶奶能做到的,赵小寒却做不到。
长途巴士行驶在满是灰尘的小路上,坑坑洼洼的路面抗议着难以承受之重,叫嚣着把车上的乘客狠狠地颠起,又突兀地按下,以前,赵小寒都强忍着胃里翻腾着的酸味儿,祈祷汽车快一点儿到站,可现在,赵小寒却有些享受这种折磨,因为每一次倒下总有升起的时候,不像自己的人生,再没有回转的余地。
“奶奶,奶奶,我回来了。”距离奶奶的小屋还有五六米远,赵小寒就开始大叫。
“寒回来了,我的乖孙女回来了。”奶奶颤颤巍巍地从屋内走出来,满脸惊喜地看着向她跑来的赵小寒。
赵小寒紧紧搂着奶奶瘦弱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在奶奶眼中,她不止是奶奶的孙女,还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啊。“奶奶,我想死你了。”赵小寒使劲儿吸吮着奶奶身上的肥皂味儿,那是全世界最好闻的味道,即使香奈儿也无法跟它相比。
“寒,奶奶也想你。”奶奶骄傲地抚摸着赵小寒的一头乌黑长发,之后,奶奶重复着每次见到赵小寒都要问的话:“吃饭了吗?”
“奶奶,我不饿。”赵小寒撒娇地扭动着身子,她渴望在奶奶的怀抱里多呆一会儿,她会暂时忘记一切痛苦。
“不饿也要吃。”奶奶却很坚定地掰开赵小寒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边走还不忘叮嘱:“寒,可别学其她女孩子减肥,什么瘦才是美,那都是哄人的,人胖了才有抵抗力。”奶奶尽管新潮,可在孙女胖瘦的问题上,却固执己见地坚持胖为美。
赵小寒不再跟奶奶讲大道理,她知道这些道理她的奶奶都懂,可如果孙女回家不吃饭,她会认为没有照顾好孙女,会坐立不安的。
赵小寒搀扶着奶奶进了厨房,奶奶和面,她摘菜,看着因为用力而不停低头的奶奶,赵小寒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了。
“奶奶,我知道您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去城里生活了。”赵小寒拿起一小把韭菜,靠在奶奶前倾的后背上:“您肯定是嫌弃城里的面粉加了漂白粉,害怕折了您的寿。”
“是啊,我还没活够呢?还没看到我孙女结婚呢?”奶奶扭头,本想拍拍赵小寒的脸蛋,发现已经两手面粉,又微笑着停住,等着她最希望听到的具体的日子。
“奶奶,再说这个话题就不理你了。”赵小寒佯装生气,重坐回原先的小凳子上。
结婚?这辈子恐怕不可能了。
“好,奶奶不说了,奶奶知道我的孙女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奶奶相信你。”奶奶继续和面。
“奶奶,您包的饺子一口一块儿肉,一口一堆儿韭菜,可香了,城里再好的饭馆儿都不能跟您比,要不,我来乡下跟您一起生活吧。”赵小寒拿眼睛偷偷观察奶奶。
“寒,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快说出来,不许满着奶奶。”奶奶不再热衷于双手力气是否够大,面是否劲道,她正面对着赵小寒,急切地问。
“奶奶,我跟您开玩笑呢?这都听不出来,真是老了。”赵小寒对着奶奶娇嗔,随机,她又拉着奶奶不满老茧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蛋上:“奶奶,您摸摸看,这儿是我的眼睛,这儿是我的鼻子,还有这儿的耳朵,不都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儿啊。”
看着赵小寒夸张地动作和撒娇的声音,奶奶不再追问,继续研究怎么才能给孙女活好面,让孙女吃上一顿可口的饺子。
韭菜的黄叶藏得真深,需仰头才能找到。赵小寒无声地吐出了好几口长气,才没让眼泪留下来。奶奶,您就不能少爱我一点儿吗?那样我会好受些。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奶奶夹起一个饺子送到赵小寒的嘴边:“寒,尝尝今天的饺子味道怎么样?”没等赵小寒咽肚,奶奶又夹起另外一个,吹了吹硬放在了赵小寒的嘴巴里。
“奶奶,您也吃。”赵小寒嘴巴里塞满了饺子,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急得她手舞足蹈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寒,这可是奶奶专门给你做的,奶奶不能吃。”奶奶又把第三个饺子送到赵小寒刚刚瘪下来的嘴巴。
“奶奶,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吃,您为什么不吃啊。”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赵小寒采取了先问的方式,虽然还是有些含糊,可基本能听清楚了。
赵小寒竖起耳朵,听奶奶都说些什么。
“吃饺子还问为什么?真是个孩子,哪像我们小时候。”忽然停住,奶奶觉得她小时候是太遥远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孙女不耐烦。“来,继续吃,全部吃完。”奶奶又把重心转移到了盘子里剩下的饺子上。
“好,我不问,只管吃。”赵小寒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盘饺子,噎得接连打了好几个嗝,眼角都开始变湿:“奶奶,水,水。”
“真听话,这就来。”奶奶垫着小脚高兴地给赵小寒端来了早就凉好的饺子汤。
“咕咚咕咚”好几口汤下肚,赵小寒冲奶奶伸出大拇指,夸赞她是中国最好客的农村老太太。
奶奶端着空盘子心满意足的又进了厨房,赵小寒却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刚才的问题奶奶没有回答,可赵小寒很早就知道答案。由于接连死了好几个亲人,奶奶被村子里的好事者说成是克星,说凡是跟奶奶一起生活过的人都会短命的,爷爷、爸爸、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也是奶奶为什么坚决不跟赵小寒去城里住的原因,她要保护她的孙女不受自己的影响,而让回家的赵小寒吃饺子就是一个算命瞎子以“迎客饺子送客面”的荒诞说法给奶奶的一个破法,每次,奶奶都把这个奉为圣旨去遵从。
奶奶,在我心中,您是最伟大奶奶,如果真有什么不测,那就让我们共同面对吧,赵小寒的眼泪流了擦,擦了流。
躺在奶奶铺好的软软的被褥上,赵小寒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妈妈抱着一捧鲜花慈爱地走向赵小寒。
“妈妈,是您吗?您来看我了吗?”赵小寒犹豫着不敢上前。
“孩子,是妈妈,妈妈来看你了。”梦中的妈妈眼含热泪,一把抱住赵小寒,然后,她拿出一朵鲜花,插在赵小寒的发髻,再然后,妈妈笑了。
赵小寒也开心的笑了,她转了好几个圈儿,还是不想停下来,有句歌词写得真实“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自从妈妈离开,每到周末,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拿着换洗的衣服回家,赵小寒就变成了一棵草;女孩子每个月的那几天,赵小寒疼的蜷缩在小床上,佝偻着身子也像是一棵草;每年的母亲节,赵小寒拿着给妈妈买好又无法送出去的礼物,也落寞成草,这一棵棵小草积少成多,虽然只有二十五岁,可赵小寒的心里早就杂草丛生了。
如今,又见到妈妈了,又可以拥抱妈妈了?她怎能不高兴?怎舍得停下脚步?
妈妈呢?当赵小寒终于停下来时,她却又一次找不到妈妈了。
“妈妈?妈妈?妈妈您在哪儿?”赵小寒大声哭着,抽泣着,然后就有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搂抱着她。
“妈妈。”赵小寒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奶奶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搂着自己。
眼泪滴落枕巾,赵小寒想起了算命瞎子的另一句话:人遇到重大事情时,若梦到已故的亲人,那就是在向她召唤,也说明这个人即将走这条路。难道,这也是自己的路?
看来,冥冥之中是有神灵在操纵着一切的。
赵小寒轻轻搬开奶奶的胳膊,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带来的挎包前,摸索着尽量不出声,她拿出一张卡,再小心翼翼地塞在一件烂了好几个洞的衣服口袋内。
那件衣服是奶奶放钱的地方,赵小寒放进去的那张卡是一张农村信用卡。
谨慎了一辈子的奶奶说钱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放心,任凭赵小寒磨破嘴皮就是不存银行,在赵小寒以“不来看她”为 要挟,才勉强同意在离家最近的一家信用社办了一张卡,可卡办下来后,奶奶还是不用,那张已经有好几个零的卡一直被赵小寒收藏着。
这也是赵小寒坚持让小眼睛女人把钱打到并不是她自己名字的卡上的原因,再怎么难过,也要替奶奶考虑周详。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劫持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凌晨四五点钟,微亮晨光穿透整个黑夜,带来一片朦胧景象,顶着红色鸡冠的公鸡们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偶尔传来一两声“咯咯”打鸣声,又被并未全完退去的瞌睡虫从半腰拦断,于是,声音更像是打出的一个大大的哈欠,骤然消失,然后再继续着美妙的回笼觉。
赵小寒起身,脑子一阵突然而至的疼痛感,让她觉得下一秒钟,她的脑子就要炸开,她的生命也会因此而快速消失,不得不重又躺下,她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眼前的金星这才消散。
哎,又是一个没有质量的夜晚,这样的折磨不知道还要持续多长日子?都说人的意志力是强大无比的,可赵小寒早就规定自己在有限的日子里要毫无牵挂地活着,为什么就不能如愿呢?
或许不久的将来,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烦恼的,愉快的,统统都变成没有感觉的了,自己只是一个虚无的过客,冷眼观看别人的喜怒哀乐。
下床,折叠被子,整理枕头,铺床,赵小寒做着熟悉的一连串动作,可她却忽然怔住了,手机呢?昨晚临睡前明明就放在了枕头下,怎么不见了?即使床上的被单、床单被一个个掀起,又屈身钻在低矮的床板下,赵小寒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
难道手机在汽车上被偷走了?脑子里出现的在枕头下放手机的动作只是长期以来印在上边的图像?不,不会的,赵小寒不死心地转动脑袋,开始在屋内其它地方寻找。
果然,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赵小寒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熊,再然后终于找到了那个粉色手机。
得而复失都会特别珍惜,即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丢失,再次握住手机,赵小寒仍然忍不住打开屏幕,查看首页上的设置,大头像、时间、日期、闹钟都还在。
一个个内容翻过去,赵小寒鼻子一酸,出屋子,找奶奶。
已经习惯早起的奶奶正弓着身子在厨房做饭,薄薄的面片一层层地裹在光滑的擀面杖上,前后六七下,再摊开,面片晶莹透亮,圆形在奶奶的手里又大了很多。
可能是累了,奶奶抬头远眺,看似没病没灾的身体却在抬头的一刹那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孤苦无依。
赵小寒强忍泪水,步履轻松地走进厨房。
“奶奶,有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