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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宇飞也连连鄙夷,“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去犯难,不怕弄巧成拙?”
眼看大家都不同意,归来翊忙说,“我权衡过了,这个办法胜算很大。就让我去吧。卢大哥不能进宫,你是太子身边的人,宁王那帮人是认得你的,你不行。”
“那我……”卢宇飞正要毛遂自荐。又被归来翊打断,“你也不行,首先你性子太急,沉不住气,何况这次进宫打算是给陛下治病,你对医术一窍不通,不行。”
“那我们要做什么?”卢宇龙忙问道,生怕自己不能出力。
归来翊看了看背对着她的慕容铩,轻声说,“你们要做的,便是保护太子的安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他周全,若他有什么意外,那我们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虽很冒险,但迄今为止,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慕容铩可以安全的回到皇宫。
慕容铩蹙眉看着她,紧抿着嘴。
“我会小心,等我进了宫,见了陛下,定会有办法一举将宁王这群叛党拿下!”
“可若是宁王会对你起疑,便……”卢宇龙不无担心。
归来翊笑笑,
“宁王高高在上,自是不会认得所有太医署的人,这点可不必担心。何况杨大哥已经打点好了。”
“不错,太医署的人,都没有问题。”杨天铭表示胸有成竹。
慕容铩突然背过身,负手而立,再也不看归来翊。
“放心,我很快便回来,希望到时,大家所做的,都有意义。”她看着他的背影,对大家说,也是对他说。
卢宇龙没有再说话。卢宇飞也唯哥哥马首是瞻。杨天铭一向心细如发,对慕容铩鞠躬,“殿下请放心,小人定会拼了性命也保翊姑娘周全,若有任何意外,提头来见。”
卢宇龙会意卢宇飞和杨天铭,三人悄悄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背对而立。
归来翊慢慢移步过去,从背后抱住慕容铩,脸贴着他的浅蓝色华袍,柔声说,
“阿去,不要觉得有负担。要知道我做的,也是你为我做的,若不是为了找我,你何以会如此身陷囫囹,还险些送命?何况没人认识我,也不会有人为难我,更没人伤害我,不要担心,我,不是你要保护的人,而是要和你站在一起,并肩去面对一切的人,那,才是夫妻,不是吗?”
握在他身前的手,突然被握紧,他转身将她搂住,下巴抵住她的发顶,闭上眼对她说,“我等你回来。”
临走之前,归来翊特地再三嘱咐,吃任何食物之前,务必用银针先检查一遍,却遭到慕容铩的白眼,
“真当我百无一用?那夜不过是看在你的面上,娱乐罢了,别总拿它当回事,倒是你,不早点回来,那我可就硬闯皇宫了!”
有些话,就是比较顺耳可心。
她笑着退了几步,就要走,
“等等!”
慕容铩叫住她,将一个东西塞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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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身杨天铭弄来的小太监的衣服,匆匆绕了条远路就往庚阳城赶。待到了城里,已经是下午未时。幸而通过外城门口时,杨天铭递了些银两,顺利通关。
“进宫可不能就这么进,搞不好要被杀头的。”杨天铭小声对归来翊说,“申时会有送药材食材进宫的车队,到时咱们跟着车队进去,记住,不要说话,还有,不要乱跑,不要乱看,进宫之后再作打算。”
归来翊点头,做了个嘘的手势。杨天铭见她如此谨慎,忍俊不禁,“不是让翊姑娘你现在不说话,是到那时候不可说话。”
“我先练习,怕到时候坏了大事,”归来翊小声回答,“那我们何时才可见到皇上?”
“这个我也不清楚。”杨天铭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不过太医署的太医每日都要给陛下请脉,想必不会太久。”
“嗯。”
如此在宫墙外冒着寒风等着,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远远看到车队姗姗来迟。
杨天铭忙将归来翊挡在身后,朝车队最前方的一辆马车挥手。而远远的,那车上之人也开始回应。
“你跟他们很熟吗?”身后归来翊悄声问。
杨天铭依旧在挥手,笑得面不改色,含糊不清的回答,“他们的药材都是杨家的,我叔父在庚阳的店铺,总是给他们最好的药材,最低廉的价格,所以他们赚了不少,自然是认识的。”
“你叔父?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他跟我父亲向来不合,所以很少提他。过来了,别说话。”杨天铭眼见马车驶过来了,立刻带着归来翊跑上前去,
“李兄,如何,今日的药材可还满意?”
车上那人笑得甚是得意,“这还不是亏了杨兄的福。怎么,又忘了拿你的腰牌,要蹭我这车?”
“哈哈,李兄真是神机妙算。那么,不知我是否可以……”
“那是自然,举手之劳而已。”那人满脸络腮胡子,典型的大汉,笑得车晃马嘶,待杨天铭移开身子,让归来翊先上马车,络腮胡子才看到人,警觉道,“这位是?”
“噢,这是我的表弟,远房的。不会讲话,莫要见怪!”杨天铭待归来翊上了车,忙打断话题,也匆匆上了马车。
照例是城门口的守卫一番询问,再搜搜骂骂,塞些银子,留下点买路财才得以进去。
马车队伍刚驶进宣德门。突然一辆驶得极快的华丽大马车飞快从后面赶上来,不是马队里面的马车,而是从宫外而来。
络腮胡子的老李眼见这马车的模样便预知车内之人,非富即贵,立马命拉车的人停下让道。
归来翊在车内闷得慌,又一心想看看究竟是何人,竟在宫中如此肆无忌惮,便掀起轿帘一角,悄悄望出去。
夕阳西下,已开始昏暗的天际下,那辆探稹⑾庾喷成笥鸬拇蟪凳涣斯矗鹑缑位谩�
归来翊看得入神,那绯色,有些眼熟。正想着,大车突然在不远处猛地停了下来,轿夫可能是听到主人突然的命令,所以略显仓促,车子也结结实实的晃了一晃。
车队这边的人都望着这顶华丽的大车,想看看这里面乃何许人也。归来翊虽好奇,却也时刻记得小心为上,便放下帘子,缩回了车内。
与此同时,大车的窗帘突然被掀起一角,只看得见一袭红袍露在窗外,并不见有人伸出头来张望,只停留了约莫片刻,火红袍子便收回去,帘子垂下,马车又飞快地奔跑起来,向着皇宫深处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过火不?
☆、第二十二章 怪太医
马队继续前行。自然比不得那辆大车,他们行驶得非常慢。杨天铭坐在下首闭目养神,归来翊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杨大哥可知道刚才那辆马车,里面是何人?”
杨天铭睁开眼睛,看了眼归来翊,又看向别处,“翊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越是不……”
“知道的越多,心中越有数。”归来翊打断他,对于杨天铭和稀泥的功夫她并不买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跟宁王有关吗?”
杨天铭讶然,随即又摇头,“不,跟太子殿下有关,那辆车,是严泰,严大人府上的。”
“严府……”归来翊细想着,猛然想起之前那个夜晚,那个断臂男子,一袭火红袍子。还有那夜在客栈外扔石子的红袍,甚至,他竟知道她身上的异香……会是他吗?他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翊姑娘,翊姑娘?”杨天铭唤她,五指在她面前晃。
“啊,到了吗?”她忽地醒过神来,跟着杨天铭下马车,进了太医署。
当晚她被杨天铭安排在他的隔壁,借口是表弟生来有传染病,不能与人合住。这理由……
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却是单独的房间,如若不然,她便要跟其他的药监横躺在一个大床上……想想还是这样好。这么一想,不免对杨天铭心怀感激,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第二日,归来翊随着杨天铭在太医署打杂,晒草药、择草药、洗药具、磨药粉、整理归类等等,都是些杂活。太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大都在太医署的太医院里抄抄书,养养神,抑或是去给后宫的妃嫔皇子请脉,悠闲得不得了。
“他们不去给陛下请脉吗?”归来翊一边埋头整理药材,一边问同样手脚不空的杨天铭。
“不是所有太医都有资格给陛下请脉的,只有资历、医术都居上乘的太医,才可得到这份殊荣。现在太医署够得上资格的,就数章无极章太医,孙行全孙太医,以及陆相龄陆太医。”
“他们在哪里,我去找……”
“不行。”杨天铭拦住归来翊,又看了看四周,“不可莽撞,这三位太医从不收药监药童,他们都是怪人,什么事都喜欢亲历亲为,而且他们在太医署的禁地,太医冢。不是太医,不得入内。”
“什么?”归来翊头晕晕了,一个区区太医署,还有禁地?
“因为太医冢里,有皇室的机密之所在,所以不可暴露给一般人。像上次,我为了替父亲拿到凉子郁,偷偷潜入太医冢,被抓住后,若不是太子殿下相救,我早就被打死了……”
“很抱歉……”这件事她听慕容铩说起过,想到杨家父子为了帮她拿到凉子郁铤而走险,她便于心难安。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杨天铭挥挥手,毫不在意,“据我所知,这三位太医性格迥异,孙太医好书,整个太医署的医书都被他看光了,他还嫌不够,喜爱藏各种古籍医书;章太医好酒,看起来温尔无害,实则是三人中最难缠的;不过跟陆太医比起来,这两位都不算什么,陆太医年轻有为,却十分古怪,但凡有个宫女太监求他看病,他总会动手动脚,占些便宜……”
“这个是……”归来翊还没反应过来。
杨天铭看了她一眼,“就是好色。”
“……”
“等等,太监找他医病,也会被占便宜?”这个……
杨天铭一副不忍提及的模样,一脸八卦地说,“你是不知道,这但凡上了年纪的老太监,可都是陆太医的首选,就连有些姿色的宫女也配不上……”
“……”归来翊黑着脸,想着这陆太医也真是朵奇葩,说好喜男风吧,那人家也不算男的,口味真特别,太重了!
杨天铭接着说,“叔父家中有上好的醉罗刹和《药典三略》,已被我带入宫中,可藉机送给章太医和孙太医,至于陆太医嘛……”他有意无意的扫了扫穿着太监服的归来翊。
归来翊抱胸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搞定两个太医即可,能去东赤殿便好,何必多此一举?”
“欸,这怎么能说是多此一举呢,翊姑娘有所不知,那陆太医虽是好色之徒,可医术却最为厉害,而他被召去东赤殿的机会,是最大的,所以。若想最快去东赤殿,恐怕还得让他通融通融……”
归来翊又退了两步,“可我不是,不是……太监,若是被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翊姑娘放心,我跟三位还算认识,这样,我把他们全请来,然后……”杨天铭悄声道出自己的计划,言罢问道,
“这样可妥?”
归来翊颦眉,思虑片刻,咬牙道,“就这么办吧。”
入夜,归来翊穿着太监服,底气不足的在药监房候着,看上去有些紧张。杨天铭在太医署混得的确不错,一请,三位太医勉勉强强答应来赴约。
地点设在太医署外园子的西亭。那里与御花园的角院相通,却极少有人来此,何况是晚上。
既然是贿赂人,自然得偷偷摸摸的来。
杨天铭早早就筹备了些小菜,然后亲自去请三位太医。因最近陛下的病情不稳定,故太医都住在了太医署,并未回自己的府邸。
“等人都到齐了,翊姑娘你便端着醉罗刹,拿着《药典三略》露面。”
杨天铭是这么嘱咐她的。
她对其他两位太医是极有自信的。可那位陆太医……着实有些难办!既要担心若是看不上她,不买账如何是好?又要担心若真看上她……呸呸呸,当真是要了命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归来翊端着东西很快出现在西亭。月亮异常的明亮,西亭上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笑声。
她心扑扑跳,呼了口气,快步上了台阶,便见到杨天铭正在三个陌生人之前周旋。
“噢,三位大人,酒来了……”杨天铭快步向她走过来,背对着三人向她挤眉,归来翊点点头,杨天铭松了口气,接过托盘,开始有技术含量的‘行贿’,还不忘示意她站到陆太医的身侧。
她握紧双手,站了过去。
陆相龄果真看过来了,那眼神惊得归来翊一声冷汗。
不出杨天铭所料,章太医对那本《药典三略》极其喜爱,接过去后便不离手,大肆称赞,喜不自胜。
孙太医抱着那坛醉罗刹也是惜之如命,闻来闻去,舍不得多喝一口。
“你,还不快过来给陆太医斟酒!”
杨天铭招手,一边对陆相龄赔笑,“新来的,不懂规矩,陆太医莫要见怪!”
归来翊走过去,给陆相龄倒了一杯。正欲缩回手,陆相龄的手伸过来,就要握住她的手。
“陆太医,听说皇上最近只对您青睐有加,”杨天铭一把将归来翊拉开,挡了上去,酒杯凑过去,“陆太医的医术真是令人欣羡不已,还望大人日后多多赐教。”
陆相龄扫了一眼垂着头的归来翊,不走心地说,“那是自然,就冲杨大人的这份义气,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不错不错,杨大人,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尽可找我等相助。”章、孙两位太医亦是眉开眼笑。
杨天铭给归来翊使了个眼色,立马对其余三位笑道,“好,各位太医都是豪气云天,今儿个咱们就来个不醉不休,来,干了!”
“不行,不行。”孙太医连连摆手,“不成,明日一早,老夫便要去东赤殿给陛下诊疗,耽误不得,不能海饮!”
归来翊本收到杨天铭的示意后打算悄然离去,不想听到孙太医的话,又收回了脚,站在不远处偷听,却没注意到陆太医的一双眼睛全然注视着她。
“噢,是吗?不知陛下病情现今可有好转?”
章太医放下手中的书,叹了口气,“不容乐观呐,陛下的病……”
“诶,章太医!”孙太医一口打断章太医要说的话,轻咳了一声,显然是对杨天铭放心不下。
杨天铭笑笑,也不再追问,只举着酒杯,“干,来,再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治病
归来翊右脚后跨了一步,打算离去。突然被陆相龄叫住,“你,过来。”
暗叫不妙。她没有马上走,在原地没有动。只听杨天铭说,“陆太医,一个小太监罢了,让她下去再上些酒菜,好让咱们今晚尽兴,来,喝喝喝……”
“过来!”
陆相龄并不吃这一套。
归来翊低着头,脚像是钉在地上生了根。
陆相龄忽然站起来,视线不偏不倚盯着归来翊,直直向她走去。他的动作让杨天铭、及其他两位太医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看过来。
“你……”他在她面前停住,挡住了杨天铭的视线,后者立马深吸口气,站起身,打算解围。
“你何时入的宫?”
归来翊竟抬起头来,直视着陆相龄,“不久。”这才看清这位太医果真年轻,看样子该不到三十,和杨天铭的年纪应该差不多,长相却与大西国的男子甚是迥异,何况已深得宫中众人所敬,陛下所信,必有过人之处。只是,这怪癖……
陆相龄微微诧异,她竟敢和自己对视。轻笑起来,“不久,那就是刚来,难怪连规矩都不懂,我们在喝酒,你就该过来伺候着,谁准许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掉?”
“陆大人,他只是……”杨天铭欲上前解释,又被陆相龄打断,“我虽只是个太医,可好歹也比你官儿大,难道,你连尊卑上下都不知?没人教你么?”
“大人恕罪。”归来翊转开视线,陆相龄的那双眼睛,如黑曜石般的深潭,要将人吸进去,越发诡异起来。她绕开他,走到石桌前,拿起酒壶开始斟酒。
陆相龄回过头看着她,笑意渐浓。是个有趣的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疾奔而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对太医们大呼,
“章太医、孙太医、陆太医,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突然身子不适,呕吐不止,坤泰宫快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得最近的陆相龄,忙迎上去,“我去。“他飞快走回位子,路过归来翊身边时,归来翊全身突然绷得紧紧的。
哪知走得飞快的陆相龄只是回到位子上取了自己的披风,向其他两位太医和杨天铭道别,转身便疾驰而去。杨天铭和归来翊对视一眼,顿觉松了口气,哪知陆相龄突然停下,回头看向归来翊,点名指她,“你,随我一同去。”
杨天铭忙要劝阻,却被归来翊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