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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针线活的人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娘亲便和男孩对视一眼,男孩立马上前抱起小女孩,
“小翊乖,哥哥认错,是哥哥不对,哥哥带你去街上玩,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小女孩揉了揉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一本正经的问,“吃什么好吃的?”
“冰糖葫芦、糖炒栗子、豆花、烧鸡、蟹黄包,你要吃哪一样?”
“我全都要吃!”
“……好,哥哥带你去吃,走吧!”
“哥哥,娘亲为什么要绣花呢,是绣给我的吗?”
“不是,是绣给父亲的,父亲和哥哥就要去扶桑了,所以娘亲在绣平安符,保佑我和父亲…”
“扶桑在哪里,是哪条街?我也要去!”
“不行,扶桑很远很远,在大西国最北边,有一片大海,叫散玉海,海的尽头那边,就是扶桑。”
“海么?那我也要去!”
“不行,小翊,我和父亲是受皇命前去扶桑,不能带家眷!”
“我不管,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我要和你和爹爹在一起。”
“小翊乖,你在家里陪娘亲,我和父亲给你过完生辰再走!”
“我不,不嘛,不嘛…哥哥带我去嘛,带我去…哥哥,哥哥…”
“哥哥!”
“翊儿,我在!”
慕容铩握紧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让她安静下来,“我在,别怕,有我在。”
归来翊再次闭上眼,枕着慕容铩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才感觉到自己还在呼吸,浑身忍不住哆嗦,
“我又梦到哥哥和娘亲了。”
“我知道,你想他们了。”
“嗯。”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她慢慢平静下来,伸手抱住他,享受这份温暖与踏实。
过了片刻,慕容铩有些担心她额上的伤,轻唤了声,“翊儿?睡着了吗?”
“没有。”
“头,还痛吗?”
“头……”归来翊倏地推开慕容铩,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气便不打一处来,“什么头我不管,你干嘛不许我进来,外面下着大雪,我冻死了怎么办,我冻死了我哥哥怎么办,你固然不要紧,可……唔…”
嘴被慕容铩吻住,她睁大眼望着他,还没还击他又退开了,“我怎么舍得你冻死,我是想陪你看初雪!”
“你胡说!你明明就……”眼看他又凑过来了,红着脸的某人忙别过脸去,明智的捂住嘴,“拟古鞋曲谷!(你个小气鬼!)”
慕容铩大笑起来,正要去扳开她的手,就听门外有太监传话,
“陛下…”
被扫了兴,慕容铩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耐烦的问,“何事?”
“偏殿里的那位姑娘一直吵着要见陛下!”
归来翊挑眉,侧头看向慕容铩。
像是怕慕容铩怪罪,那太监又补了一句,“因陛下交待过要好生款待这位姑娘,怠慢不得,故而奴才们不敢…”
慕容铩皱了皱眉,遂吩咐下去,“先让卢统领看着,朕稍后便去!”
“是。”
待太监走了,归来翊在心里默数,
一、
二、
三刚念完便越过慕容铩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就往门外走。
慕容铩三步并两步就截下她,沉着脸道,“莫要胡闹,你受了风寒,额上的伤也没好,若是再受寒…”
“再受寒也无妨,病了我自会去看大夫,你忙你的吧,不必管我。”归来翊也不等他动作,便又回到床上,将自己裹起来,什么也不留给他。
慕容铩叹了口气,又走回床边,坐在床前,轻唤,“翊儿……”
归来翊又猛地坐起来,倒吓了慕容铩一跳,只听她问,“这个是什么妃,贵妃?还是,皇后?”
慕容铩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她所言何意。见她沉着脸,慕容铩本沉下去的脸色又升起来,正欲点破,却又想和她玩笑一番,便一脸为难,“我也正犯愁,不如翊儿你来定夺?”
“好啊,那你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是不是出身名门,是不是国色天香,是不是贤良淑德?”
慕容铩仰起头,假意想着,余光却看到归来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细细想来,都是满足的,这可如何是好?”
“是吗?那正好,就皇后咯,这么好的姑娘不拿来当皇后,岂不,可!惜!了!”归来翊咬出最后仨字。
“我也正有此意。”慕容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归来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哼了一声,便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
“怎么了?”
“我死了,有事烧纸!”
“你若死了,那我怎么办?”
“你找你的皇后去,关我什么事!”
“那要是你哥哥找你呢?”
归来翊一愣,猛地踹开被子,坐起身惊愕的望着慕容铩,“你说什么?”
偏殿一直是皇帝休憩的御用场所,因此人烟稀少,鲜有人敢来。慕容铩见归来翊火急火燎奔走的样子,心下不免小小吃醋一番,可更多的是心疼。
“翊儿,别急,你哥哥就在那里等你,哪都没去!”
归来翊步子不缓片刻,一路直奔偏殿的厢房,才过拱门,便见到了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姑娘,言澜桐。
言澜桐一见她,立马奔过来拥住她,激动得不得了,“小姑子,我可见到你了小姑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遭绑架了呢,还以为是宁王那个混球搞的鬼,不想原来是妹夫陛下啊,嘿嘿,这下我就放心了!”
归来翊还想喘口气,猛地听到‘妹夫陛下’这个新鲜的词儿,噎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哥哥没事吧,这些天好不好,你该没做什么对不起哥哥的事吧?”归来翊努力掰开她巴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吃力的问。
“相公没事,有我保护他,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言澜桐拍拍自己的胸口作担保,又见归来翊头上缠绕的白纱,好奇问,“诶,我说你也真是奇怪,都是当皇后的人了,怎么还天天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还说你哥,我看你才比较让人担心吧,也不知道妹夫陛下是怎么治理天下的,眼皮子底下的人都管不好,还让人欺负自己的女人,还陛下呢,真不如我家相公好!!”
归来翊拐了言澜桐一肘,牵着她往屋里走,“别废话了,快带我去看哥哥。”
言澜桐闭上嘴,回身笑靥如花的对慕容铩喊,“妹夫陛下你也来呀,我相公你还没见过吧,我相公可帅了,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帅哥,我…喂,你慢点啊,别走太快,你哥还没起呢,我…”
在门口,正好碰到端水出来的道诚,归来翊几近喜极而泣,道诚则更夸张,水盆一扔,猛地上前就要下跪,嘴里直喊着,小姐!
言澜桐撅嘴,“我天天跟着你和相公,做牛做马,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一见到你自家小姐,倒是殷勤德不得了了,真是没天理!”
“那是自然,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是老爷夫人的血脉,你如何比得!”道诚不以为意,“何况,就算你做牛做马,也不能为你那畜生不如的家族赎罪半分!”
“你……”
“诚伯!”归来翊忙止住道诚,“我们去看哥哥吧。”
道诚点头,径直先行。归来翊对胡琏使了眼色,让她好生安慰生闷气的言澜桐。
哪知后者毫不在意,“看相公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小姑子,我带你去,许久不见相公,你怕都认不出他来了…”
看着言澜桐的背影,归来翊竟湿润了眼眶。
慕容铩从身后扶住她的肩,“走吧,不是很想他吗?”
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归来翊从未有过这种感激和满足,感谢上天能赐给她一个慕容铩,陪伴着她。也感谢有一个言澜桐,能这样爱着哥哥。
“小翊,怎么不去用饭?谁惹小翊生气了?”
她嘟着嘴,双手托着下巴,听到哥哥的话,头一歪,“哼,我不要去,去了也没人理我!”
“怎的这样讲,哥哥,父亲母亲不都…”
“不是不是!”她猛站起来,双手叉腰,眉头紧皱,“你们都喜欢姨娘们的姐姐妹妹,她们长得好看,你们都喜欢她们,就不喜欢我了!你都不给我夹好吃的了,哇呜…”
“我…”哥哥哭笑不得,“小翊,哥哥是大人了,自然得关照所有的弟弟妹妹,不然哥哥就不是好哥哥了。”
“不,你本就不是好哥哥,不疼小翊的哥哥,不是好哥哥!”
“…”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不是我哥哥!”
“道小翊!”哥哥生气了!!!
她揉着眼,从指缝里偷偷去看哥哥,果真他板起脸了。有些怕怕,可又有些不服气,缓缓放下手,瘪嘴道,
“那你能不能在给姐姐妹妹们夹菜的时候,也给我夹嘛!”
哥哥忍俊不禁,兀自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小脑袋,“小翊,要记得,就算将来会有其他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哥哥最爱最爱的人,也永远只有小翊一个,知道吗?”
“真的吗?真的吗?”她兴奋得一蹦一蹦的。
哥哥笑着重重点头,“哥哥从不说假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上雪渊
哥哥瘦了!
归来翊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整整十年,从不笑,从不跟她说话,再不逗她的哥哥,泪无声的落下来。
跪在床前,紧紧攥着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她的哥哥啊,让她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公主般的生活,给了她最多最大的关爱,可是现在,她却无能为力,不能让哥哥也过那样的生活。她的自责和痛苦甚至怪罪自己之前不该撇下哥哥跟慕容铩出谷……
“小姑子你别攥相公的手了,他本来血液就不大顺畅,你捏紫了,血液淤积,对相公恢复不好!”
言澜桐不满的嘟囔,归来翊闻言忙松开手,改攥自己的手时,慕容铩已握住了她的手。
“何时接他们来的,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我们也就昨日来的,不过态度不怎么好,那该死的卢宇飞,都不说一声,害我以为是恶人来着,担心死我了!”
“诚伯该认识的,诚伯没告诉你?”想着若昨日不是被太后叫去,不是跟阿去怄气,怕就该能早见到哥哥,唉,冲动果然是魔鬼,尽误事!
“啊?难怪那老头都不急,老头也不是好东西,老跟我作对!”
“谁不是好东西?”诚伯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言澜桐缩了缩脖子,“噢,不是说你,说我爹呢,他不是个好东西!”
“那倒是,他哪里不是个好东西了,他分明不是个东西!”
“……”好吧,忍了,言澜桐为了自己美好的幸福,只能牺牲那混账老爹了。
“可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来救醒哥哥吗?”归来翊问言澜桐。
言澜桐耷下脑袋,默默摇头,继续搓揉着道无爵的手,脸上又重新换上笑意,俨然像在做世上最幸福的事。
归来翊也受了感染,捏了捏慕容铩的手,后者则靠着她的肩,不肯动了。
……
“陛下,陆太医求见!”
归来翊和慕容铩还坐在地上,正要起身,竟看到陆相龄提着药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
慕容铩倒不介意,仍旧维持原状,懒洋洋的说,“进来吧!”
归来翊一把拽起慕容铩,自个儿走得远远的,一脸嫌弃,他是没长骨头还是怎么的。
陆相龄淡淡的走进来,路过慕容铩身侧,行了个大礼,“陛下,微臣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慕容铩轻咳一声,“快瞧瞧,废话少说!”
言澜桐见状,忙拽住陆相龄的袖子,“太医,我家相公就指望你了。”
“别指望他,他只是个蒙古大夫,医术还不如诚伯呢。”归来翊嘟囔,“只是次次都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你是说你哥、我相公是耗子??”言澜桐不答应了。
归来翊:“……”
陆相龄一边偷着乐,一边上前给病人把脉。撩起道无爵的袖子,再将自己的袍子往上撩了撩,轻轻搭上脉,肃然起来。
言澜桐退到一旁,对归来翊耳语,“这个太医行不行啊,对相公搔首弄姿的,我怕我有危险!”
“放心吧,他对男人没兴趣!”
“那可不一定!我看他没那么正常!”
“有眼光!”归来翊一拍言澜桐的肩。
“那他对男人没兴趣,对什么有兴趣?”
归来翊四处瞄了瞄,目光顿注在门口的陈山,拐了拐言澜桐的胳膊,视线斜了斜。
言澜桐顺眼看去,倒吸一口凉气,“果然重口味啊!”
“陛下,微臣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陆相龄忍不下去了;她们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吗?
慕容铩正好在品茶,闻言放下杯子,“也好,翊儿,咱们先出去吧。”走了两步他又问道,“要不要把陈公公留下?”
“陛下,不要啊!老奴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呐……”陈山惊恐的双手抱胸,老泪纵横。
陆相龄的脸已经黑透了,“喂,谁能给我端杯茶来,我口渴了。”
“陈公公,你去吧!”慕容铩大手一挥。
陈山苦着脸,一步三回头的迈了过去。陆相龄正要去接,陈山吓得手一抖,水顿时洒了出来。
陆相龄立马站了起来,手臂上也湿了,他忙用帕子擦了起来。陈公公吓了一大跳,连连致歉。言澜桐和归来翊跑过来,显然水也泼到道无爵手臂上了,忙用手绢擦了起来。
“这是什么?”
言澜桐突然大叫起来。
归来翊闻言看去,道无爵撩起的手腕上,此时竟隐隐透出有一只金色的火凤。
两人惊愕的对视,刚才还没有的。
陆相龄粗鲁的拨开两人,紧紧拽住道无爵的手腕,愕然盯着那只火凤,那神情竟比找到亲爹还要吃惊。
他猛地撩开自己的袖袍,归来翊等人再次被惊到:陆相龄的手腕上,也有图纹,却是一只火蛟!
“你……你究竟是何人?”
归来翊想不出陆相龄和哥哥会有啥交集,十年前,也未曾见过他和哥哥有过来往。就像严于柯,他总说认识她,认识哥哥,可她根本从未见过他!
“你不会真和相公私定终身了吧?!”言澜桐风中凌乱了。
陆相龄恍若未闻,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没想到失踪多年的南鸾,竟还活着!”
归来翊没见过陆相龄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慕容铩对视一眼,“南鸾?南鸾是?”
慕容铩看着陆相龄手腕上的火蛟,略一沉思,眉宇开来,“你便是西蛟?”
陆相龄睁大眼,疑惑不已,“陛下?”
“你是西蛟,他是南鸾,宇龙是东凰,言澜铁是北蝠。”慕容铩一一道出。
言澜桐惊诧,“北蝠,什么北蝠,我哥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陆相龄更是瞠目结舌。
“蓬莱仙境里的雪渊,从未有人见过。但天霄老人的名号却是被天下人传得神乎其神,朕从未见过。月阙山上,昼夜不分,宛如仙界。天霄老人每隔三年收一名弟子,让其过雪渊,上月阙,得天霄,练就一身本领,济世匡国,却在练成之时,留一门技艺,其他全部废去。”
“为何要废去?”归来翊不解,也问出大家的心声。
“或是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太强大的人,若邪念横生,怕难以控制,抑或是,陆太医觉得呢?”
“不过是老头子爱玩罢了,陛下知道得可不少!”陆相龄已经恢复淡定了。
“就是啊,妹夫陛下,你咋知道那么多呢,既然相公和他们师出同门,怎么大伙都跟不认识似的,还靠这玩意儿来认人!”言澜桐抱着道无爵的手,仔细琢磨着那只火凤。
“这就由陆太医来答吧,个中人,了解得自然清楚透彻!”
“既然话都摊开了,那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陆太医难得深沉,“师父每三年收一个弟子,收徒的年纪不一,我只知道东凰是在十三岁,我在十五岁,进雪渊,要经过严格的考验,我们虽在同一师门,但因进门不一,受训不同,出山各异,所以我根本不知其他几人是谁,只知道一个名号,东凰、南鸾、北蝠,还有我,西蛟。”
“难怪小时候,我有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到哥哥,原来他跑去学艺去了。”言澜桐回忆着,“记得哥哥好像学了有七八年呢。”
“这也不错。师父收徒每三年一收,但他只收四位,都由他自己挑选,受训的长短得看我们的训练成绩,天赋异禀的,便学得快,反之,便会长些。”
“那你学了多久啊?”
“无可奉告!”
“哼,我看你是不好意思说吧,定是比我哥还要久,看你这么老了,想必学了至少十来年吧。”言澜桐捂嘴偷笑。
陆相龄冷眼瞪她。
“喂,西瓜胶,我相公学了几年你知道吗?”
陆相龄:“……我不叫西瓜胶。”
“那你叫什么胶,难道叫黄瓜胶?”言澜桐很认真的问。
眼看陆相龄要发飙,忙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