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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焚 作者:妫长安.女猴子(晋江2014.3.13完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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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肩坐在屋檐上,望着曼陀城满城的繁花,一人心中平静,一人心中汹涌。
  “我们很早之前便认识了么?”
  
  归来翊打破了沉默。
  
  她并没有看他,可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便扭头看他,他却突然靠上来,在她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亲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吻。
  
  归来翊好久好久才意识到。她在月阙山的时候,也这样偷偷亲过慕容铩。
  
  嗅着曼陀罗醉人的香气,她的意识有些飘忽,竟就这样拽着严于柯的红袍,昏昏沉沉地靠着他睡着了。
  
  严于柯轻柔地抱着她,目光痴痴地如此近距离定格在她身上。多年前扶桑的那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溶溶夜色,他的眼角,竟盈盈含泪。
  
  坐看一城飘摇,他只愿时光能就此停靠,哪怕付出一生的代价。
  
  ***
  戌时三刻。族长宅邸的禁地——后斓苑。
  
  老管家打着灯笼轻声轻脚地扣响后斓苑那乌黑大门上的门环。
  
  三声过后,门被打开,门内探出的脑袋竟是颢谦。
  
  “爷爷。”
  
  老管家对他点点头,将手上的另一只灯笼点着递给他,“快回去睡了罢。”
  
  颢谦双手接过灯笼,乖巧地往前院方向走,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爷爷身后那个左边袖袍空空如也的红衣男子。
  
  随老管家进了大门,七拐八拐地走过回廊、短桥、满是不知颜色的曼陀罗院子后终到了一座房门前。老管家躬身对着门内低道,
  “夫人,人来了!”
  
  片刻门内传出一个老妇的苍老之声,“进来罢!”
  
  老管家上前打开门,便退到一边,“请!”
  
  严于柯进了门,老管家随后,亦顺手关上了门。
  
  “你总算来了!”那苍老的声音自左侧的屏风后发出,老管家又做了个请的姿势,严于柯便绕过屏风,看到了坐在矮榻上的老妇人。
  
  “您,认得我?知道我因何而来?”
  
  “你喜欢的那位姑娘,不是中了情人忧么,你不就是想救她?”老妇人的话成功让严于柯微讶,愣了一瞬,他不大确定的问,
  
  “您……有另一只蛊虫的下落?还是……”
  
  老妇人却突然大笑起来,满脸顿时布满了沟沟壑壑,如此狰狞,却又如此心惊。待她笑够了,严于柯又问了一遍。
  
  这次她不笑了,肃然道,“普天之下,老身只知晓一条蛊虫,便是在你喜欢那姑娘的肚子里。”
  
  严于柯盯着老妪看了片刻,认定她根本不知如何解情人忧,只不过是在戏耍于他罢了,转身便要走。
  
  老妇人忽又大笑起来,“你难不成要白来一趟?噢,也对,来了见见你的心上人也好。只是,有件事你不觉得奇怪么……”
  
  严于柯的确没有走的意思,而老妇的意思他也明白,那便是情人忧的症状:之前在扶桑,他只要一想到小翊,小翊便会被那蛊虫噬咬得疼痛难忍,生不如死!虽说她现在是七岁心智,不受蛊虫控制,可离开扶桑已久,天霄说过蛊虫会长大,而小翊时不时也会恢复正常,今夜他便认为小翊有那么些时刻是正常的,可他一直想着她,她竟没有半点疼痛的症状…仿佛没有中蛊…
  
  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缘由之一,转机在此。据他所知,之前在其他三夷,小翊清醒过,也没有出现蛊虫噬咬的状况,在这里,他更是证明了解除她的情人忧并非山穷水尽……
  
  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道出了那个玄机,那个天霄老人不肯说的第三条路,被这个老妇人一口道出——红色曼陀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十五月圆夜 
  夜莺与蔷薇
   严于柯与红色曼陀罗




☆、第四十四章 曼陀城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寻找另一条蛊虫、喝忘情水这两条行不通的路,实际上普天之下还有第三种办法来解情人忧,之所以天霄老人不肯告诉,是因为他有私心。
                    
  “红色曼陀罗可以解情人忧?”
  
  “红色曼陀罗具有世上最迷人的香气,可以引诱世上所有的东西,包括那条蛊虫。”
  
  “您……所言非虚?”
  
  “你信或不信,老身并无所谓,做不做,在你。”
  
  “如何才能长出红色的曼陀罗?”严于柯的话里透着坚决。
  
  老妇人看着他,目光竟柔和起来,有些踟蹰,“你可想好了?”
  
  严于柯并未说话,目光却不容置疑地坚定。
  
  老妇人微微慨叹,缓缓道,“再过五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在月光的照耀下,你要将你的血祭献给白色的曼陀罗,让曼陀罗的花心吸食你的血液,用你的血液浇注,直到花心满足,我会为你奏乐,以感化花神,到时就看你能否用你的血,种出那株红色曼陀罗了。”
  
  严于柯垂下眼帘,竟有些笑意浮在脸上。
  
  送走严于柯,老管家时不时抬头去看闭着眼养神的老夫人,几番欲言又止。老夫人睁开眼,“你想说什么便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老管家略低下眉,“夫人为了见他一面,果真是为了赌这一把么?”
  
  “哈哈,”老夫人清笑了两声,随即肃然,“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是,我就是要赌一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忍不忍得住!是他那偏狭的怨恨重要,还是那小子重要?”
  
  老夫人的双眼睁着,却似恍惚着望向了远在千里外的天山,雪渊,直至云雾缭绕的月阙山。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老管家的眉宇皱得更甚,却再也不发一言,面上却出现了平和而坚决的表情,和严于柯之前的表情,无甚差别。
  
  ***
  在曼陀城已呆了四日,整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赏花,归来翊现在是一看到曼陀罗便想晕,一闻到曼陀罗香气便想吐……她真是想不通这曼陀城的人都是怎么活在这浓郁的香气里不烦不腻的!
  
  还有件事说来也怪。从那夜见到严于柯起,每日醒来她都能看到严于柯坐在她的床头,就那样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默默地凝视着她,害她每次一觉醒来便对着他,吓得半死不说连流口水说梦话磨牙之类的恶习都被他瞧了去,真是怪臊的。
  也问了他怎地不睡觉,他硬说自己起得早,来看看她。可她后来听半夜起来尿尿的恒儿说,半夜便看他坐在这里了……
  
  难道……我身体里有宝藏?还是那种半夜才会出现的宝藏?那该不会把我剖尸吧?归来翊这样想着,再看严于柯便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看到宝藏的那种表情,一个激灵吓得她直打颤,连忙躲到孩子后面,看也不敢再看严于柯一眼。
  
  严于柯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去,什么也不说。
  
  “红衣叔叔这几天怎么了?”靖儿从归来翊的魔爪下抢救回自己的衣襟,望着严于柯的背影有些惆怅。
  
  “娘亲是不是你欺负他了?”恒儿也嫌弃地推开归来翊。
  
  小石头正跟颢谦下棋,这时颢谦执黑子抬起头,小石头不解望着他,“颢谦哥哥怎么了?”
  
  颢谦看了看严于柯离去的方向,慢悠悠的说,“他喜欢她。”眼神扫向归来翊。
  
  “啊?”
  “什么!?”
  “怎么可能?!”
  
  其余三个小家伙的反应有些过大,小石头率先睨着归来翊,“她……”
  
  恒儿也看向归来翊,“娘亲不是慕容爹爹的妻子么?”
  
  靖儿眨巴着眼睛,不知所以。
  
  颢谦则继续执子下棋,胸有成竹,“肯定没错,我爷爷就是那样看老夫……”想到什么似的又立马乖乖闭上嘴。
  
  归来翊则深陷宝藏风云,也没留意他们说什么,待发觉他们都看着她,她忙叫起来,“今天是十五了,还有两天就是我生辰了,我们去集市逛逛怎么样?”
  
  ……众人深深鄙视之,什么都忘了居然还记得自己的生辰,就知道逛集市!!
  
  不过鄙视归鄙视,集市嘛,谁不爱逛?购物可是一件损人利己的乐事,花别人的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石头老早就想换一副新棋子了;靖儿则觊觎有副红脸的脸谱好久了;恒儿惦记着那口冰糖葫芦和狗不理包子……
  
  而提出此行的小归,则悻悻地跟在一群人屁股后面……付银两!!!眼看着慕容铩留下的白花花的银两一个一个的飞出去,给钱的时候还和小贩扳手劲儿,那叫一个肉疼蛋疼加心疼!
  
  颢谦不止一次在旁边说,“爷爷说了这些银两由我来付!”
  
  “不!!”疼归疼,归来翊自认是很有原则的,白吃白住就够了,哪能再大把挥霍人的钱啊,太缺德了!
  
  “颢谦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尽管拿,娘亲,啊呸,姐姐来付,姐姐什么没有,穷得就只剩钱了,你就放心大胆的拿吧!!”归来翊大手一挥,豁出去了!
  
  颢谦默默看着她,将爷爷给他的银两,一一交给归来翊手里,也不再理她豪气云天的自言自语,跑上前与小石头他们玩了。
  
  归来翊正要喊颢谦将银两收回去,却不知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往她身上撞,她一个不留神便和那人一齐倒在地上,手上的银两也甩出一地,行人见状忙涌上来捡银两,她立即便被人潮埋没,人多脚杂,她趴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倒是被捡银两的人时不时踩一脚踢一下,疼得她哇哇叫,而撞她那人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等等,归来翊愣在原地,连躲闪都忘了,这个尖叫声…为何那么耳熟?这么一想,她也来劲了,大力地扒开那些腿啊、手啊、人啊、衣服啊,想要看清那个声音的主人……
  
  可就在她历尽千辛万苦,时而脸被踹一脚手被踢一脚身子被踩一脚的重重险境下,马上就能看到那人时,她猛地被人从那人潮中提了起来,双脚离地高高吊在半空中,已离开人潮几丈外了,她气愤地扭头去瞪那个拎她像拎小鸡一样的人,“放开我放开……”
  
  严于柯好看的眉眼此刻皱得一团糟,眼里毫不遮掩的心疼和气恼直直笼着她,“怎么总是如此不当心?”
  
  她正欲辩驳,四个小家伙已经奔过来,个个惊吓过度一边骂她一边担心她哪里受伤了没有,她瘪瘪嘴,不顾那紫一块青一块的淤青,转而拽住严于柯的袖子,“还有个人……快救救她,快!”
  
  严于柯轻抚了抚她额角的红肿,微微叹息着却又立马移至人群,去救那个人。
  
  归来翊大喇喇地拍了拍身上、脸上,笑嘻嘻地对四个小男子汉道,“我没事啦,一点都不痛,呐,你看,我按着一点都不……怎么了…那里…”她本说着,却看到人潮中被严于柯救起来的那个人突然抱着严于柯大哭起来,那哭声……太有穿透力了!
  
  “她怎么了?被踩到了吗,是不是很痛?啊?”跑过来,归来翊紧张地望着那人,又看了看严于柯。
  
  严于柯一动不动地任那女子抱着他,目光却盯着归来翊,脸上有着诡异的表情。
  “她怎……”两个字随着她看到那女子抬起头顿时被卡在了喉间。
  
  那女子哭得梨花带泪,终于抬起头望着严于柯,满目委屈柔情与思念,痴痴地看,抱着严于柯的手未曾松开一点点,反而愈发紧了,似是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归来翊的惊诧被严于柯尽收眼底,他想要抽开女子的手,那女子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归来翊,满是泪痕的脸上扯出一个怪异的笑,
  
  “道无翊,你还没死呢。”
  
  此话让小石头等人恨恨瞪向那女子,靖儿上前一步怒喝,“你在胡说什么!”
  
  严于柯用力掰开那女子的手,退后三步冷冷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女子换上柔情似水的笑,“信家哥哥在哪,我便去哪,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阿碧!”归来翊愣愣道,“你是阿碧?我怎么会记得你是阿碧呢?”更像是自言自语。
  
  阿碧顿时大笑起来,可衬着泪痕显得怪异十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反之,你就算忘掉信家哥哥,也还记得我,哈哈哈哈,比起信家哥哥你,她更记得我呢!”她说着看向严于柯,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丝不自然或是失望之类的情绪,却什么也没有,她笑不起来了,又一步步逼近严于柯,
  
  “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待了不到半月便在吩咐国事,交待左右,我便猜到你又要走,又要来找她!!”她恨恨地指着归来翊,痛心地痴望着严于柯,“我不管,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就算死,我也要跟着你,我今生不能做你的妻,便是死,也要是你的鬼!德柴信家,你是甩不掉我的!!
  
  我可以放弃公主的位子,可以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可以被人踩在脚底不顾疼痛,可是,可是我不可以失去你……”
  
  阿碧的泪再次流满面,归来翊不忍看下去,转身便要离开。小石头、颢谦、恒儿和靖儿也默默跟着归来翊,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严于柯压抑住想要留住她的冲动,终于看向阿碧,目光却不似之前那般冷了,“阿碧,你不可以失去我,但,我亦不能不去爱她…你是个聪明美丽的女孩,扶桑有大好的男儿爱你,我,不值得你这般偏爱…”
  
  阿碧一抹眼泪,竟有些冷酷地道,“信家哥哥现在才说这话不觉得晚了么,若在我小的时候你便这么告诉我,说不定我现今也不至于此,可那时你竟是连哄我、跟我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现在,现在你是想为她而死,是想在弥留之际可怜可怜我么……呵,你真是连假装都不会啊,不,你是不屑于在我面前假装吧……只可惜,你这般为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一次次将你的真心践踏辜负,你……”
  
  “阿碧!”严于柯不耐地敛眉,“回扶桑去吧,不要再任性了!”
  
  留下这句话,严于柯便头也不回地从她身旁快速离去,连他的气息,都那么快的消散,她抓都抓不住。
  
  阿碧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严于柯的背影在她眼里逐渐模糊成一片红色夺目的画,又像是一滩鲜红流淌的血。
  ***
  十五的夜,银圆的月。
  
  亥时已过,整座曼陀城似一个乖巧沉睡的女婴,带着沉醉的香气,归于无边的梦境。
  
  城外的曼陀山则更像是一位哄睡了孩子的母亲,漫山遍野的曼陀罗沐浴在月光下,如一个个跳跃的精灵,随风舞动着整座山也灵动妙曼,有花瓣吹在空中飘荡,姣姣月,浓浓香,花浮动,人憔悴!
  
  曼陀山顶。火红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似花神一般的男子挺立站在花丛中,墨色长发风中狂舞,整个人看上去,竟不像是凡尘俗子!目光轻柔地落在他面前,白色的曼陀罗花床上躺着一位着纯色衣衫的女子,双手交放在腹上,双眼阖着,鬓角的发丝被风吹动,却浑然不知,沉睡深矣。
  
  “你可都准备好了?”
  
  离他们不远处,老管家携老夫人坐在那里,面前摆了一架古筝。老夫人也是一袭红色披风飞扬,满是皱纹的脸颊上竟隐隐看得出擦了腮红,殷殷带红,柳眉也画成了黛色,黯淡无光的唇竟也涂上胭脂,发髻是新的式样,一切,像是为了谁而特地打扮了一番,确实显现得出,年轻时,必是一位绝代佳人!
  
  严于柯没有说话,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轻轻闭上眼,小翊,今夜喂你喝下的那碗茶,足够你睡到明日辰时了,届时你醒来,便会认得我了,只是,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起我么?
  
  老夫人看着他,笑着摇摇头。老管家低首给老夫人调音,调好后退在一旁,而老夫人则拨动琴弦,开始弹奏一曲低怨又无悔的遥寄风思云梦归!
  
  琴音脆响,哀婉恻动!花枝舞动,红袍翩飞,怎奈那一抹相思意!
  
  已将她柔软的手握得温热,他俯下身低首轻吻柔荑,良久松开她的手,慢慢站起,竟差点一个踉跄,老管家竟也不忍去看。
  
  严于柯摘下一片曼陀罗叶,拿到眼前,周身顿时如寒冰附体,从头到脚一阵冰凉,就连刚才温热的手,此刻也冰冻三尺一般巨寒。
  
  他笑笑,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是一种解脱、释放、自由的笑。
  
  琴声越发急促了,老夫人布满皱纹的双手此刻竟灵动得如同少女,她看着严于柯,带着怜悯,她亦四处殷切盼着来人,也怜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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