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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菊淡淡地笑道:“我看你脸色不好,大约是最近压在你肩上的政务太多,给累的,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偌大的朝廷,就指望你们几个了。”
史箴忙道:“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是该当的,说不上累,说不上累……”几句话下来,也缓过了劲,起伏的心绪渐渐镇定了下来,反倒笑:“倒是思菊姑娘侍奉皇上,尽心尽力,劳心劳力,该多注意保养身子才是!”
思菊笑道:“借史大人你的话说,这是本份。既然史大人没事,那你走好!”
别过了思菊,史箴开始细细思量这起事件来。
他再傻也明白了,凤九渊没有罢相的心,更没有让他出任首相的念头,一时间当真是又怨又恨,又苦又痛。想着这些年来,自己做了多少事?难道还没有证明不论是凭才能还是见识、气量,都有接替武定中出任首相的资格么?望着高悬当空的太阳,他心中暗暗叫道:“皇上呀皇上,你难道就没有看到臣的一片忠心片?你难道就没有看到,臣比某些人更适合担任首相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四年来,我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如履薄冰,没有告过一天假,没有邀过一次功,讨过一次赏……皇上,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忠诚的么?”
越想,越不心甘,竟然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来。
过往的太监和侍卫们看着,虽觉得纳闷,却又不敢上来问。
抽泣了一通,史箴心下略觉好些,但依旧难以释怀。
毕修的罪证已经交到自己的手上,皇帝也发话让自己负责处置此事,按说扳倒毕修,既而搞垮武定中本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怕得要命呢?或许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自己是既忽视了武定中的影响,更没有看清皇帝的能量,这才一着棋失,满盘皆输,彻底地断绝了出任首相的希望。此时此刻,就算扳倒了毕修又如何?只不过是为朝廷清除一蛀虫罢了,于武定中毫无损伤,而自己却是付出了最为沉重的代价。
这场本是由他史箴掀起来的权力斗争还没有正式开场就以他的全面败北而告终结,虽说是败得既干脆又彻底,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最大的、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收获就是:在违背朝廷大意志的前提之下,又没有得到皇帝支持的权力斗争是注定要失败的。
这道旨意该怎么执行呢?
不管是依法公断,还是徇私裁处,要不了多久,满朝上下都会知道整垮毕修的真正黑手是他,而目的是针对坐在首相之位上的武定中。结果是武定中没有动摇分毫,反而自己磕掉了所有的爪牙,赔尽了苦心积累起来的全部政治资本,苦水自己咽也就罢了,却还不知道要遭到多少人的讥讽和耻笑。便是想一下,史箴都觉得自己是再难在朝堂上立足,还不如早日辞官回乡,颐养天年呢!
可是这块自己搬起来的大石头已经砸到了自己的脚上,若不将它搬开,又怎么脱得了身?
毕修是无论如何都要处置的,可该怎么处置却又是一篇大文章。
若是处置得重了,皇帝不同意。若是处置得轻了,不单皇帝不同意,大臣们也不同意,自己又得多遗下一个笑柄。要怎样处置既能让皇帝觉得满意,又让大臣们叫好,还不给自己留下笑柄呢?史箴是一路冥思苦想,直到回到内阁,都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进一趟凤鸣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此时值房里全是等着回事的大臣,见他回来了,都起身行礼。
史箴此时又哪有心思处理政务?草草应付了一通,便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看着压在桌上的文卷,史箴当真觉得这辈子从来还没有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思忖了良久,叫进来名杂役,让他去一趟吏部,把左侍郎斯一明请来。
没想到斯一明正在内阁向武定中回事,杂役根本不用去吏部再跑一趟。
见斯一明来得快,史箴诧异地问道:“这么快?”
斯一明显然也得到了消息,神情有些慌乱,见到史箴就问:“相爷,怎么样?”
史箴没有吱声,将那叠文卷拿起,交到了斯一明手里。
斯一明见是自己昨晚交给刘挺的文卷,分明一愣,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史箴道:“皇上给我的!”
斯一明啊了一声,问:“皇上给的?”
史箴道:“是不是觉得很诧异?”
斯一明急了,额上渗出了汗珠,问:“相爷,这是怎么回事?这,这,狗曰的刘挺,他把我给卖了?!”
史箴淡淡地道:“别怪人家刘挺,他这才是真正的高明。哼,你想拿他当刀使,他没反过来给你一刀就算是对得起你了。”又说:“没有几分手腕,又岂能坐得到那个位置上去?”
斯一明惶恐不已,只差一点没有跳起来,问道:“相爷,那,那现在,怎么办?”
史箴终是忍不住凄然一笑,摇头叹息道:“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咱们是没希望了,要不然皇上会把这东西交到我手里?这不是明摆着提醒咱们,最好的老实本份地当好现在的差,要不然,要不然……说说吧,有什么章程?”
“章程?”斯一明显然已经乱了套,不知道史箴到底部的是什么。
史箴道:“毕修的事,皇上交给我来处置。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斯一明眼睛一亮,道:“当真?”
史箴道:“怎么,你还有想法?告诉你吧,新任吏部尚书的人选皇上已经定了!”
“定了?”斯一明急问:“谁?”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希望有些渺茫,但毕竟还是有希望的,真是想听到从史箴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名字就是自己。
史箴道:“阿布都!”
“啊?”斯一明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连晃了几晃,差点当场摔倒。待回过神来后,他又追问道:“怎么会是阿布都?他不是才从顺天府任上调到工部担任左侍郎么?”
“这是皇上的意思!”史箴就用这一句话堵死了斯一明所有的疑。斯一明喃喃地念着:“这是皇上的意思,这是皇上的意思……”只差没有哭出来了。
史箴娓娓地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眼下还是把事情办好,能不能挽回圣心,那,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斯一明到底是没有给史箴一个合适的处理意见,经过一番斟酌后,史箴觉得还是把它交给武定中决断为好。毕竟他才是内阁首相,而且吏部也归他分管。既然已经输得精光了,也不介意再多输一回。
武定中听完史箴的汇报之后,既不惊,也不怒,只是淡淡地道:“既是这样,那就通知所有人,召开会议讨论吧!”
本以为武定中会逮着机会对自己大中讽刺的揶揄,却没想到竟是只字不提,淡定得出乎人的意料。史箴看着武定中那如止水面沉静的脸,真想揭开看看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明明看着要倒台的是武定中,怎么一转眼局势就彻底地翻转了过来呢?撇开才干和声望且不论,他武定中不过是一王府长史出身,连外任都没有放过一回,凭什么担任首相?而自己是从县令、通判、知府、太守……总督、侍郎、尚书再入阁中书拜相,一步一步走上来的,理政经验更丰富,对凤凰界的风俗民情也了解得更深刻,为什么他就不能出任首相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呀!越是想不通,心下就越是油煎火燎一般的难受,脸上也难免带出了神色来。武定中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所以他说:“在朝里沉浮,很多事情你得学会习以为常。朝廷就像海洋,咱们,就像一只只的小船,只有随着波涛起伏的,没有能够掌控风浪的……”
武定中的话让史箴深受震撼,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都上不了位……
763 军火与拳头
一场小小的权力争斗让凤九渊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一旦离开,或者说离开得过久,凤凰界保准会出事,而且还是出大事。
怎么办呢?走,还是不走?
如果是走,那就必须留下一个能镇得住所有大臣的人!
小馨和郁非还小,挑不起这副担子来。
以杨芸的才具,是足以担负起这个重任的,但凤凰界的规矩很严,后宫是绝对不能干预朝政的,要不然将被处以最严厉的极刑。所以就算她能,凤九渊也不会把这个担子托付给她!
南馨既是外人,又是后宫,这副担子就算给她也挑不起来。
思菊呢?到底是心慈手软了,智慧虽然足够,却不是能掌控得了朝局的人。
剩下的还有谁呢?
九疑?
凤卫是不能干涉朝政的,更何况九疑同样是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
至于大臣,那就更没有一个可以信任托付的了。
那怎么办?不管了吗?可是陆恕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自己也不作出相应的表示,是不是太无情了?毕竟凤陆两家是世家,而凤家又欠着陆家太多太多的情没有还!
真是难办呀!
若是此时中宇宙世界无事,凤凰界也天下太平,凤九渊还真会再弄个克隆人,撒手一走了之的,可眼下里里外外的事情那么多,他能离得了吗?
“世界依旧越来越令人无奈!”在凤九渊感慨的同时,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不再年轻了。若是当年,他是绝不会被这些事情所羁绊住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社会阅历的丰富,随着很多事情的变迁,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再是当年的自己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想改变,想回到从前,但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可能了。甚至有时候他都在怀疑,以前的那个凤九渊真是自己吗?那么的莽撞,那么的不谙世事,仗着有点特长和一腔血勇横冲直撞,竟然开辟出了一番天地。放现在来看,一切已经变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了!
“我老了!”
每每对前尘旧事感慨万千之时,他就会这样的叹息:“我老了,我再也回不到年轻的时候了……”
凤凰界,这个没有给予他任何感动的地方,他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她留守这么多年。贪恋权势还是这里的安宁与稳定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凌云般的壮志正在被消磨。
他甚至觉得曾经那句豪言壮语——要让全宇宙都遍布我所研制出来的战舰——变得有些可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他这样对自己说:“就算全宇宙遍布了我所研制出来的战舰又怎样?又怎样?赚那么多的钱,要那么多的势有多少意义?百年之后,眼睛一闭,神马都是浮云。还不如好好地享受一下人生,以免死的时候留下遗憾呢!”
可他又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安于稳定的人,他就是为军火而生的,为改变这个世界,为改变这个宇宙而生的。当凤凰界的皇帝或许是他这一生里摆脱不掉的宿命,但他并不会永远屈从于宿命,他会想办法改变的,而且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改变!几年的皇帝生涯,让他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特别是心灵上的沉淀和反思,让他变得比以前更成熟,更深厚!
若是沿着当年的足迹一味的突飞猛进,真不敢想像能走多远。有时候在想:“或许这几年的停顿是为了将来飞得更高做准备的呢?不可否认的是,这几年我学到很多,懂得了很多,也沉淀了很多,我也庆幸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停下来,反思过去,筹谋未来。如果能渡过眼下的危局,如果还能再次启航,我相信,我会比以前预计的走得更远,也攀得更高。军火,已经不单单是一种武器,一种同类杀戮的存在,它更是我们开拓宇宙,保卫自身的信心和力量的展示!兵器工业的成就不单单体现了科技的成就,也体现了文明的高度。越发达,越完善的文明,才能发展出更强大的兵器工业,研制出更伟大的军火,从而更好地利用它,使它不再成为杀戮的利器……”
或许有些人会说小凤凤的想法过于天真和理想了,军火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杀戮而杀戮,为掠夺而掠夺,没有什么更高远、更深刻的意义。
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就好比我们的拳头!
我们可以利用它卫护自己,也可以攻击别人。但当你的实力强大到一定高度,比如武学宗师那一级别的时候,思想境界得到提升,拳头就已经不再是拳头了,它已经被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
而军火就是凤九渊的拳头,也是整个人类、全宇宙智慧生命的拳头。
在这双拳头面前,共同的敌人就是怪物,或者是更高一级别的存在。
有时候,拳头之间难免产生摩擦与碰撞,但这并不影响它们在遭遇到共同危难时一致对外。而要怎样才能发挥出拳头的全部威力,这又是一门更加深奥的学问。如果不当这个皇帝,凤九渊永远只能是一个在单纯意义上追击拳头更大威力的军火商人,这几年的经历让他的思想在不知不觉间获得了升华,对拳头,也就是对军火有了有别于以往的全新认识。正是这样的认识,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慎重地迈出每一步!
思考得太久,过于慎重,反而会心生怯懦和畏惧,甚至于止步不前。凤九渊此前正是陷入了这样的一种状况里,并越滑越深。
他从来没有想过:迎归九离之前的凤凰界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动荡和混乱,为什么就没有出大问题呢?他总是把凤凰界当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来呵护,总是觉得他不懂事,缺少理智,如果自己不为他把好舵,护好航,肯定会出大乱子。
而事实上却是:在凤凰界的面前,他才是一个没有成熟的孩子。不懂得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更不懂得如何让社会和行政系统更有效地运转。尽管这几年他带给了凤凰界很多,但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他却是一个平庸的皇帝!
真的很平庸!
764 绝世神兵(一)
孙三让领衔的谈判团在与原道宁进行了几次会谈之后,双方在有诚意的基础上都作出了让步,致使谈判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消息传了回来,满朝上下,皆很振奋。
这多少让凤九渊有些不解:原本合作的好好的,为什么偏要闹上一回呢?如没有这一番折腾,凤凰界岂不是能从中赚取到更多?
从这件事上就不难看出,人性真的很贱,放到嘴边的好东西不吃,偏要去抢、去拼得来的东西,不管再差、再坏,都是美味无比,香不可挡的!
哪怕是一堆狗屎!
而令凤九渊排雷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周密之已经获聘成为总指挥部下属参谋委员会顾问,开始参与作战计划的制定和执行监督中去。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将历练成合格的参谋官!
若是只需要一个合格的参谋官,凤九渊也用不着苦心积虑地派周密之去了。他对周密之的期望远不止在参谋官,甚至是大都督上,出则将、入则相,则是他悉心培养周密之的真实目的。在这一点上,不单满朝大臣,就连一向聪慧有加的周密之也没有看出来。
这个世界是不缺人才的,缺的是发现人才的眼睛和使用人才的智慧。
孙三让的刚刚取得决定性进展时,原道宁就向凤九渊发来消息,说与国内联系上了。
“联系上了?”这个消息无疑是近来最使凤九渊振奋的了,他问道:“稳定吗?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的?”
原道宁说:“通过暗码的方式。说起来很复杂,不过先生你一看就会懂的!只是,目前还不太稳定!”
凤九渊依旧兴奋地搓着手道:“能联系上就好,能联系上就好……对了,国内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出兵了吗?”
原道宁道:“没有。科拉米亚和遗忘部落都出现了数量不少的怪物大军,致使我们双方的力量都被牵制住了。”
凤九渊眉头一皱,问道:“没有出兵?”
原道宁见他脸上有不悦之色,就解释道:“这是因为他们还不了解我们这边的情况,所以不敢盲目出兵。”
凤九渊哦了一声,道:“只要能联系上就好……”其实他心中在怀疑,国内那拨子人是不是将整个中宇宙战区和原道宁他们都抛弃了,所以才不发一兵。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眼国内控制局势的还是圣战军出来的那拨人,不至于那么忘恩负义。
原道宁说如果形势许可,战略可能会作出相应的调整,询问基因炸弹目前量产多少,他说:“从使用情况来看,效果很不错。如果产量能够跟得上,我们应该能够利用它开辟出一条通道,一条连通国内的通道!只要这个目标实现了,局势将从某种程度上扭转!”
凤九渊问:“你的需求量有多大?”
原道宁道:“至少保证每天10万枚的供应!”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