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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那么的柔软,怎么才插到坚硬的胡杨木里呢?
凤九渊探出手去,轻轻地摘下了树叶。雷顿也看到了这片奇怪的树叶,但并没有阻止凤九渊。
树叶上印着一个指甲掐出来的图案,一个简单的笑脸。凤九渊看了之后,当即就笑了,道:“是她……”
雷顿问:“是谁?”
“青月!”
“啊……”雷顿没想到杜青月又回来了。可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去见凤九渊呢?她在躲什么?
凤九渊捧着树叶看了良久,道:“我知道的,她是个好女人,她从来都是……”往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去。
雷顿被凤九渊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好问,只得默默地跟着。
奔马城的排水设施非常的完善,尽管罕见的大暴雨持续下了一个半时辰,街上却是一点积水都没有。凤九渊一直往前走着,并不时朝街边的店铺张望,一直走到街道的拐角处,才在一家酒楼外停了下来,因为酒楼外的胡杨树干上也有一片树叶。
树叶上的笑脸较刚才那个更为俏皮。
凤九渊开心地笑了笑,一头钻了进去。雷顿很识趣地没有跟上。
在酒楼第三层的第四个小隔间里,凤九渊找到了正在点菜的杜青月。
凤九渊也记不得与杜青月分别多久了,见她较之以前更为清雅,浑身上下也找看不到一丝的妖媚,便笑着坐了下来,道:“你又何苦玩神秘?便是你不想让她们知道你来找了我,但她们到底都不是简单的女人,一样会知道的!”
杜青月眉目宛转,微哼了一声,道:“你不懂!”
凤九渊呵呵地笑道:“是,是,我不懂。你这是艺成下山了呢,还是因为想我了,回来看看?”
杜青月给他斟了一杯茶道:“一则是因为想你,二则担心你!”
凤九渊喝了口粗茶,道:“担心我?我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倒是你,一去多年,连封信也没有,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没想到杜青月哼了一声道:“虚伪!”
“虚伪?”凤九渊不服地道:“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杜青月道:“你既担心我,可有找过我么?”
凤九渊道:“找?怎么找?”
“你手上不是有凤卫么?放眼凤凰界,可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凤九渊苦笑道:“那你可真真是冤枉我了。你既晓得凤卫的存在,想必也该知道他们是一群听调不听宣的犟货,连杀安炳超这样的事尚且不奉旨,何况是找人了?”
杜青月道:“看来这个安炳超着实让你头疼着呢!”
凤九渊道:“可不?这家伙不单单是我登基以来最大的麻烦,也是凤凰界几千年来出的第一个光明正大地举起了反帜的逆臣贼子。手握雄兵,盘踞中京,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对付他的法子!”说到这里又笑了笑,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看你气质都变了,想必也是修炼有成?要不,把我也捎带了去,咱们一道双修,如何?”
杜青月道:“就凭你?下辈子也难得生出慧根来。真要是让你天天枯坐着冥想,你岂不得疯了?”
凤九渊道:“只要有你作伴,我就不会疯!”
杜青月见他脸上是脏的,便掏出手绢替他擦,又见衣服是湿的,便让脱下来,挂椅子上先晾着。体会着她的关心,凤九渊心下又甜又暖,便道:“看来这几年的修行是大有收获的,你以前可没这般细心!”
菜上来了,小二问要不要酒,杜青月说不要,凤九渊却说要,杜青月奇道:“你不喝酒,要来做什么?”凤九渊一边打发小二去取最好的酒来,说:“我知道你会喝酒的,就不准我陪你喝一回?”杜青月道:“喝吧,一会儿回去就得挨训了!”
酒上来后,凤九渊先给杜青月斟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满上,道:“来,我敬你!”猛地一口干了,然后又斟了一杯,说:“再敬你!”又一口干了,接着再斟了一杯,道:“还敬你……”依旧一口干了。杜青月看得有些呆了,在他倒第四杯的时候伸手拦住道:“你又不能喝酒,何苦这般糟践自己?不准喝了!”
倒是小小的三杯酒,也足以让凤九渊趴下了。见他脸色开始泛红,杜青月知道酒劲上来了,就嗔道:“我找你来是有事要说,你这一气把自己给灌醉了,又怎么说?”伸过手指,点在凤九渊的眉心,道:“把眼睛闭上……”
凤九渊只感知胃里火辣辣的难受,酒精好似火焰,顺着血脉烧向了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唯一点清凉从杜青月的指间淌下,经由眉心扩散向全身,整个人也好似浸泡在了清凉的溪水里,舒爽得他哼哼地呻吟了起来。在将血液里的酒精化去之后,杜青月在凤九渊的额上弹了一指,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凤九渊痛得叫了起来,道:“干什么?痛啊……”
杜青月道:“醒酒!还能干什么?”
凤九渊揉着眉头,道:“你不是说有事么?说呗!”
杜青月道:“边吃边说吧……”将酒收到了一边去。
凤九渊中午本来就没吃,乍一见到杜青月,心怀大畅,胃口自然也开了,很是一番狼吞虎咽。杜青月先是问了南馨和小馨和情况,又问他有何打算,凤九渊道:“打算?眼下的打算就是先在这里呆着,呆到局势渐渐明朗之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杜青月道:“我来便是要告诉你,赶紧行动,不能再拖了,再拖可能有变!”
凤九渊一听这话,当即打了个激灵,放下筷子,咽掉嘴里的东西,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理藩院有人投靠了安炳超,正在帮助他破解重炮!”
凤九渊一抹嘴巴,骂道:“狗曰的,果然……”然后站了起来道:“好在我有先前之明,将重炮的设计布局给改了一下,要不然就已经被他给掌握了。这条消息很重要,非常重要……还有么?”
杜青月道:“没了!”
“没了?”
“……”
“看来,你的手段比凤卫都高明!”凤九渊见杜青月不悦地看着自己,忙道:“这事他们可都还没有弄清楚呢。”
杜青月道:“他们是忙得顾不上去调查这些。而我却清楚只有重炮才是克制你那些战舰的无上利器,所以就替你上了点心!”
924 决定出发
“什么?”思菊惊诧无比地问:“现在出发?你,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凤九渊道:“已经搞清楚了,安炳超还没有掌握重炮,但理藩院已经有人投靠了他,正在攻关。如果我们再不下手,一旦他掌握了重炮,那才是灾难呢!”说完,也不给思菊发表意见的机会,对史箴道:“传旨匡时衡,立即集合人马,只需要携带武器装备,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带,两个时辰后从太空港登舰出发!”
史箴应了声:“遵旨!”跑去忙了。
思菊这才插上话来道:“这消息是哪来的?凤卫不是还没有回音么?”
凤九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答道:“不管是谁说的,我算是想清楚了:等,绝不是个好主意。重炮的设计案我改过,理藩院一时半会破解不了,如果……”
“如果已经破解了呢?”
“半点风险不冒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已经破解了,那就表示我这个皇帝也当到了头,表示凤凰神不再护佑我了,表示我的死期到了,我也该死了!但如果拖下去,让安炳超有充足的时间破解重炮,那才是人为制造的灾难!”
思菊拦住道:“不,你不能去!”
凤九渊道:“我不去谁去?”
思菊道:“让史箴也好,匡时衡也好,谁去都可以,总之你不行!万一,万一……那凤凰界不就真的完了?”
凤九渊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让我凤九渊就这样容易死掉的!”
思菊喊道:“老天爷的事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让你去的。就这样,我去付费,把凤凰号交给史箴指挥,匡时衡负责具体行动,命他们择机夺回中京城。能擒住安炳超自然最好!”
凤九渊拉住她道:“干什么?你这是干政!这话也就是咱们说说,要是换个环境,那你可得落个诛九族的罪名!”
“诛就诛,就算是诛我十族也不能让你去!”
凤九渊无奈地道:“我的姑奶奶,你,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思菊道:“大道理我不讲,我只知道,我只知道……”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泪水眼看就要涌出来,嘴上说:“我只知道你是我男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说完,哇的一声哭了。
凤九渊唉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肩道:“好,好,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是皇帝,凤凰界的安危,百姓的福祉都系在我一生,如果我现在不去争取,真要是让安炳超控制了局势,你想想会是怎样的场景?凤凰界乱了,烛光防线也保不住,怪物大军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席卷全宇宙,到那时,谁也活不成。这你还不明白吗?”
思菊哭道:“我不管,我不管……”
凤九渊要掀开她,却又哪里能够?无奈之下,只得叫雷顿,道:“你来劝劝她!”
雷顿实在无奈地很,他看着凤九渊,眼睛仿佛在说:我怎么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劝?凤九渊见他愣愣地,道:“说话呀!”雷顿甩了甩手,仿佛在说:行,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说了。开口就道:“思菊,你跟我来一下!”
思菊果真放开凤九渊,随雷顿去了。
见这情形,凤九渊就道:“什么不能当着面说,什么不能当着面说呀?”
雷顿回身道:“我用什么方式劝,你还要管?”凤九渊立即就品读出了他的潜台词,道:“行,行,行,不管,不管……”
过了茶盏功夫,思菊回来了,然后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凤九渊问:“想通了?”
“没有!”
“那不拦着了?”
“拦得住人,我拦得住心吗?”
凤九渊歪着脖子一想: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呢?就道:“其实你用不着担心,这一趟稳当得很!我凤九渊是福将,你看我什么时候以身犯过险?”
思菊道:“你没有?你真没有?当年在迷雾之海,不知道是谁差点被当成肉人给吃了!”
凤九渊道:“那呀,十几年前的事了,而且也是纯属意外!当时就一艘星梭,现在可是带着凤凰号去的呢。凤凰号的力量你该是清楚的,只要重炮发不了威,就凭中京地面的那些兵力,根本就不够砍的。唉,说起来凤凰号才是我真正的禁卫军……”
思菊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扔起了东西。
两个时辰之后,第一战区一个团(五千人编制)的精锐力量在太空港集合完毕,在匡时衡的一声命令之下,排着整齐的队伍登上了凤凰号。在人员登舰完毕、物资补给完毕、检修完毕、空间环境评估完毕……等一系列的确认程序之后,凤九渊下令出发,直奔中京城。
在得到出发的旨意时,匡时衡着实搞不清楚什么状况,问史箴是不是已经掌握到了确切的情报。史箴说不知道,匡时衡就不无忧心地说情况都没有弄明白就贸然行动,怕是会落入逆贼的圈套,得知皇帝竟然要御驾亲征之后,他就说要劝谏,史箴告诉他说:“匡大人还是省省吧,思菊姑娘都劝不听,何况你我?想来皇上也是得到了可靠的情报,这才下旨出发的……”登上凤凰号后,匡时衡就问凤九渊该如何行动,其实是在变向试探凤九渊是不是已经掌握了可靠的情报。凤九渊却说:“军事行动由你负责,怎么倒问起我来了?”匡时衡道:“皇上,臣连叛军的动向都不知道,无法制订作战计划。”又说只带了五千人,驻守中京的兵力至少超过五万,又不知道安炳超住在哪里,根本没法保证能够一击即中。
凤九渊道:“你着急什么?这到中京还得有几天,咱们在天上——兵法上不是说动于九天之上,藏于九地之下么?咱们现在就是动于九天之上了,安炳超是不会知道我已经直取中京了。至于该怎么行动……到时自会有旨意给你!”
匡时衡应了声是,颇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925 夺回中京(一)
七天之后,凤凰号抵达中京上空。
雷顿奉命前去刺探消息。凤九渊的要求是:一定要搞清楚安炳超和其心腹成员的落脚之处,以便于一网打尽。其次要弄清楚中京的兵力分布,以便于展开行动。第三是了解当下朝局的状况,掌握哪些大臣都依附了逆贼。带着三项使命,雷顿离开了凤凰号。
因为凤凰号的抵达,中京通讯器功能恢复了正常,凤九渊这才得知栖霞山庄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安炳超带人攻了下来,目前南馨带着小馨避到了位于宋河府的一处皇庄上,安全无虞。只是小馨的长公主脾气发了,成天吵着要带兵剿灭叛贼,南馨很是费了些精神劝慰。
杨芸和郁非由九疑亲自保护着,目前暂避于醉颜堂。尽管安炳超每隔几天就要下令大索全城,但醉颜堂依旧是中京城里最为安全的所在,不单是躲在这里的杨芸和郁非很安全,包括重伤瘫痪的武定中在内的大半内阁成员也很安全。
雷顿先到的醉颜堂。
没想到他刚到就听到一个坏消息:安定郡主流产了。
饶他是机器人,也觉得好一阵难受。
杨芸也顾不得仪容,哭得满脸是泪,都说是她不好,没有照顾好大妹,要不然何至于遭此厄难?韩以柔劝了半晌都不管用,倒是郁非一句话让杨芸好受了些,他说:“母后,这事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安炳超那个逆贼,如果不是他,不单咱们家不用遭此离乱之祸,整个中京也不会有此一劫了。”杨芸见儿子如此知事,抹了泪,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也不知是怎地,这些年灾祸不乱,也幸得有些父皇撑持,要不然,要不然凤凰界不知都毁在什么样了……”见九疑从房里出来了,便问大妹的情况如何。九疑道:“已经睡过去了……”杨芸道:“大妹自小孤苦,却不想,不想……”说着,又要哭了。
杨芸原本并不脆弱,这些日子来,幸得有她撑着,成了大家的主心骨,要不然留守在醉颜堂这些人可都乱了。大概也是因为最近遭受的劫难太多、太重,先是父亲被刺身死,接着又是家乱母丧,然后安炳超为逆,灭了她杨氏满门,她一弱质女流,丈夫不在身边,为了儿子和国家,撑不起也得撑,再痛、再苦、再怕、再累,也都得掩在心里。现在凤九渊回来了,恰又逢大妹流产一事,她到底是再也撑不下去,崩溃了。
九疑道:“嫂子,你也累了,先去歇息一下。哥哥回来了,万事有他呢。韩大姑娘,扶你家娘娘回房去……”使了个催眠术,杨芸便神志模糊,昏昏欲睡了。
出了院门,便是一处小花园,这里是外客不能到的,九疑请雷顿在池塘中的亭子里坐下了,才道:“我已经派人赶往铁山道报信,只没想到你们就已经来了。可是收到了消息,还是哥哥实在坐不住了?”
雷顿道:“他也是坐不住了,想着多拖一日,安炳超掌握重炮的风险便大上一日,所以决定冒险一搏。现在需要搞清楚安炳超与其心腹的落脚之处,以便于能一网打尽。还是就是需要一份中京兵力的布防图,以便于展开行动!”
九疑道:“凤凰号就在上面,中京哪里屯了兵不是一目了然?”
雷顿道:“就怕真假难辨!”
九疑道:“你还不知道,中京的局势乱得很,这事怕得劳动你自己跑一趟了!”
雷顿哦了一声,问:“乱得很?”
九疑道:“原来她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中京,安炳超作乱了,她也趁机动起手来。兵变当夜,她就欲图强闯神殿地宫,结果触动了警报,被神殿法师们拦了下来。一场大战下来,神殿自西阳大师以下,死伤了好几百,元气大伤。半个月前,她再一次对神殿发起了攻击,好在我派了白副总管坐镇神殿,才没有让她得逞。虽说她也受了伤,但却无甚大碍,也不知道哪一天又会动起手来。我一方面要保护这些人,一方面要照顾神殿那边,当真是分身乏术。而她的人也趁机制造混乱,极大地牵制了凤卫的力量,要不然区区一个安炳超,何至于为祸如此之烈呢?”
雷顿当然知道九疑说的她就是凤鸣兮。听说这两个月来凤鸣兮两次强闯地宫,便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九疑摇头道:“我是不知道的。想来父亲清楚,但又不肯说,只叫我不要伤害她。父亲也真是高看我了,他这个妹妹,咱们这位姑姑的实力已臻匪夷所思之境,我倒是想伤她,奈何实力到底差上了一些!”说着,愁苦地叹了一声。
雷顿道:“也就是说,中京当下的大乱,她才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