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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楼
新恐龙灭绝说:
“为什么恐龙会灭绝呢?”
“笨蛋!因为她们都被运到现代来操作电脑了!”
1.最帅的女生
千灯曾经有一句明言:只有真正的美女才敢在网络上随意叫嚣自己是恐龙。
所以女生宿舍208室的门口大大的贴着三个耀武扬威的墨字:“侏罗纪”。窝中诸美女,分别以“恐龙”戏称,迅猛龙、鱼龙、翼龙都有,而最著名的一只“龙”,是大家公认的“霸王龙”。那就是我。
我就是千灯。
“千灯。这个人又打骚扰电话来了。”左前方一米处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小郁每次有求于我的时候都会用发出这种嗲得浑身鸡皮疙瘩的声音。
鱼龙不愧是鱼龙,杀人于无形之中。我给她看身上的颗粒状物质。
“你下次再用这种声音求我,我就不管你。”我甩她一个斜飞的白眼,拿起了电话。
“这位大哥,好像上次我已经跟你谈过了,怎么,还想不通?”
“千灯,居然又是你……我上次是被你说蒙了……不错,你不抽烟、不酗酒、成绩一流、体育很好、头发比我飘逸、皮肤比我细腻、手指比我修长……可是,你是女生啊,你跟我有任何可比性吗?凭什么要我放弃啊!”
我感觉话筒的对面快歇斯底里了。
“大哥,我记得上次玩一对一斗牛,你输给我了。”我很平静的说。
“是……可是……”
“我记得上上次比柔道,你也输给我了。”我打断他继续说。
“是……但是……”
“还有,上上上次,我说比烹饪时,你根本就放弃了。”我语气里真的没有任何贬义,但是他却发狂了。
“千灯,你说的都没错!但这不是重点!你是女生,你就算再帅!再好!再完美!也不可能跟小郁在一起啊!”
“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同他的歇斯底里相比我的声音是多么优雅而性感啊,“小郁只能找比我更好的男生,要各方面都比我好的。”
对方跟当机了一样久久没有回音。我轻轻的,放下电话。
“千灯,你真是太棒了!你是最棒的!”小郁扑上来,在我腮边“啪!”一个香吻。
“鱼龙,你就不能检点一点吗?老是这样给大家增加麻烦——你的骚扰电话总是最多!”我没有被香吻俘虏,嘴一开一合的数落她。
“人家喜欢千灯帮我摆平骚扰嘛——”那个狡猾的鱼龙又开始发嗲了,我忍不住又是一个斜飞的白眼。
“啊!我最喜欢千灯这个眼神了,真是超级有型乜!好千灯,再斜飞一个嘛,再斜飞一个……”
我果然又翻起了白眼——不过是被她勒得翻白眼——
我。叶千灯。被郁秋依,关叶飞,何紫瑾这三个大美女包围着,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腿不软,眼不颤,实在是因为我,脸皮足够厚。
没办法,谁被一个探照灯照了18个春秋,都会视美貌如粪土。我不是审美疲劳,是超级疲劳。所以我跟她们在一起,既不会自卑,也不会骄傲。我就是我,我是千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千灯。
虽然说这个独一无二的道理,我花了十八年才想通。
以前,我是一个超级自卑的女生。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上帝一不小心卖一赠一送到人间来的附属物。所以在整个童年兼青年的岁月里,都无时无刻和自己的“精装版”斗争,一直到——我剪短了长发,独自一人,走进了这个大学……
周末。回家。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
妈妈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朝我大声嚷嚷:“死丫头,起那么晚!一点不像我们叶家的孩子。小遥都打来百八十个电话了,你还不赶快死去回!”
“妈,死人不会回电话。”我懒洋洋的回答着,顺便赚了一个客厅里的沙发垫子。
我自然没有直奔电话机,而是继续慢腾腾走进浴室兼厕所兼漱洗间,穿过琳琅满目的悬挂物如毛巾等,站在镜子跟前打了一个大哈欠。
人说晚起的人都有起床气,电话这个时候响起来真是超级没眼力劲儿。
“死丫头,电话啦!不是说让你先给他回吗?”
“他不是已经打了百八十个电话了吗?不会介意再打一个的。”我一边打理头发一边说。
这次收获一个电话机。
用了免提,电话机放进刷牙缸。
“千灯,现在才起?我有打扰到你吗?”相对于我的无礼,对方可是彬彬有礼得十分过分。
“你现在才觉察到打扰吗?”我看着镜子里有些浮肿的眼睛,考虑要不要头发遮起来。
外星飞来一条毛巾。
“谢了妈,您一定知道我又忘记拿毛巾了。”我转身一个冬日阳光般的笑容,伴随着老妈骂骂咧咧的声音如雷贯耳。
“你跟小遥就不能好好说话!瞧人家多有礼貌多温柔,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一点女孩家的样子都没有!”
看看您就知道怎么养出来的啦!
我抓过脸上的毛巾,让冰冷刺骨的水流过织物的纤维冻红了我的手:“好啦,遥,别装了,我妈已经走了,有什么话快说,有什么屁快放。”
对方一阵低沉的笑声,很多人都会觉得这个声音性感无比。
对方笑过一阵以后就开始絮叨这段时间的生活,我就像泔水桶一样无私的接受着他倒过来的种种垃圾,可惜我这个泔水桶是个底儿漏的,上面进,下面出,一点没给自己留。
听着他无聊的婆妈我已经洗完了脸,电话机被我从刷牙缸里提溜出来,准备放进另一个刷牙缸。
另一个刷牙缸拒绝吞吐不明物体,电话和它都用粉身碎骨的决心一头栽进面盆里。
“乒乓!咵!!铛!!!”
“千灯你在干嘛!想震死我吗?”话筒似乎要跳起来发泄对方的不满。
“老爸的刷牙缸真是靠不住。”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你把什么放在刷牙缸里了?不会是话机吧?千灯,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我似乎能够想象到对方的脸已经开始绿了。
“可是,你知道我们家比较小,厕所尤其小,我……”
“你上次把电话放在马桶盖上,害我说了半截话就被马桶水给淹了!你这次又玩刷牙缸!你想气死我吗?!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在等着我给她们打电话吗……”
我嘴里一开一合,无声的附和着他的数落,顺便把牙刷塞进自己的嘴里。
他数落了一阵子发现没有声音,又冲我来了:“千灯,你有在听吗?为什么不说话?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的。”
超自恋的baby,我在刷牙。
“诶,我听着呢。”我含混的答应着。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但又没有什么可反驳的。歇了半天气,忽然来了一句爆炸的:“千灯。我失恋了。”
“哦?谁替天行道了?”
“……”
他的声音终于咬牙切齿的发出恐惧的深寒,十里以外的我家厕所灯泡居然响应着暗了暗:“不想死的话最好在三十分钟内赶到我家来,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那我还是去死吧,要知道三十分钟内我绝对不可能到达,除非你出打的钱。”我把漱口水吐进面盆里。
“我出!”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三十分钟,晚一分钟你都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明天本来就阴天。笨蛋,现在网上天气预报都是72小时的,欺负我低智商是吗?
我关了免提,对着客厅里的老妈大喊:“妈?你最亲爱的小遥让我三十分钟之内赶到他家。为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我打的钱……”
就这样,一个小时以后,我站在了一个超豪华的铁门外。
“你迟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有些生气了。对着门视就开始冲我嚷嚷。
“大哥,女生出门是要打扮的,更何况你家楼下的狗看我超级不顺眼,我跟他较量了半天才上来,还不得不补了个妆,损失比较大的是我好不好?”
他似乎在门视里认真观察我的状况。
“姑且再相信你一次……等我先去放下菜刀……”
什么?他玩真的?
好像真的离开了,脚步声一直延续到里面听不到的地方。
自然没什么打扮,也没有狗狗骚扰我,我不过是在和煦的秋风中沐浴着阳光骑车而已,自然两个轮子跑不过四个轮子。
他让我滚快点我就滚快点?难道他让我去死我就去投胎?
双份的士钱赚定了!
“进来吧。”他终于打开了门。
“估计你要是再不开门,你家的狗就打算拿我做晚餐了。”我很熟练的脱了鞋子,放在那个十分隐蔽的鞋柜里,然后如进自家门一般潇洒自如的走了进去。
他在门旁一直看着我乐。
“笑什么?”已经进了屋的我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很快有东西回答我了。他家那只外型凶猛可怕的大狗如同一只超级大考拉一般扑进我的怀里,舌头从下巴一直舔到额顶。
“你跟我家阿布怎么搏斗来着?再演绎一遍如何?”他面带着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容,朝我弯下了身子。
“你就不能好好教教阿布?每次都舔我一脸口水。”我实在忍受不了阿布的热情了,把前爪取下来搭在他的身上,阿布又是一通“狼吻”——“你怎么知道我说的狗是阿布,难道就不能是别的貌似清纯其实凶猛的动物?”
他家楼下总盘旋着某些群众,而且隔三岔五就会换一批。
“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嘲笑我?”他笑着拉上窗帘,如果别的女生看见他这样无杂质的笑容,一定嫉妒死我。
“没办法,每次都冒着生死危险枪林弹雨冲上来,不让跟组织汇报一下?多冤啊!”我耸耸肩膀。
“少损我了,你才动物凶猛好不好?”他如我一般随意的坐在地上,好看的长胳膊随意的搭在更加好看的修长双腿上。
“一年半没见,你似乎……变化了很多……”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里有种令人想入非非的东西。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我只是笑了笑:“无非就是头发剪短了而已,哪有什么变化?”
“我记得你以前说要把长发留到生命中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怎么现在又不留了?”
“因为他说喜欢短发。”我俏皮的眨眨眼睛。
“不信。”他忽然露出顽皮的表情,伸手来拿我的包包,“钱包拿我看。”
“别看别看!”挣扎无效,我只好坦白从宽,“好吧,我承认,我钱包里放的相片还是你啦!”
他哈哈一笑,一副“猜中了”的得意表情:“就是啊,这样才平衡嘛,我的钱包里也还是你的相片啊。”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忽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没变啊——”两个人又同时说道。
“打算把我的相片用到什么时候?”他问我。
“打算?打算用到你有女朋友的时候啊。只要你女朋友不是太凶猛,不打算把我当‘晚餐’,我就打算一直用下去。”我故意一副耍赖施泼的样子。
“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啊。”他忽然很认真的这样对我说。
“你不是又失恋了吗?”失恋就表示你独身,安啦!
“不。”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旁边,从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瓶“依云”来,灌了一气,然后很平静的看向我。
“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的女朋友。”
忽然听见这样的话,我是应该取笑一番?还是感动一番?
一个一直如同会走动的罂粟一样的人,忽然对你说出情圣一般的话,是不是很可笑呢?
“她是得了绝症,还是已经成为泛黄的照片了?”
他恼怒的用“依云”的空瓶子扔我:“少咒她!她好着呢!活蹦乱跳精神百倍!”
“真是奇迹啊!”我啧啧生奇,“这年头还有能透过外表看见你本质的人,真是我辈之偶像啊!”
他哭笑不得:“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这么岌岌可危?”
“你无情的打击了我十八年就不能让我反击反击?”我斜着眼睛看他。
他脸上忽然浮起少见的两朵红晕——他是想起了那时的事情吗——“你知道,其实那并不是我的意思……”他难堪的别开头。
“其实我也没什么意思。”我盯着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好啦,我的事情暂且不提。今天来是当泔水桶的,你有话就赶快倒吧。”
于是,他就真的毫不客气的把苦恼都倾倒了出来,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
虽然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充当了这么一个泔水桶的角色,不过今天很不幸带了底儿过来,而且,第一次,倒进来的泔水充塞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杨羽……杨羽……杨羽……
女孩的名字好像天边飞舞的羽毛,我拼命抬起头,也只能看见它模糊的白色身影。
“你知道吗?”他坐在那里,手指无力的指向我,“就算是这样的距离,能够和她坐在一起,也是我莫大的幸福……”
“可是到今天,这样,也不能够了……”
“我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过分到,她很害怕我……她一直在躲着我……”
“是我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坐在那里,高大的躯体蜷起来也如同庞然大物一般充满着力量感和存在感。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永远在人群里光彩夺目的人,此刻正用虚弱的眼神看着我——或许,是那遮盖着双眸的额发,让我觉察到他的软弱无力。
“阿布,快,过去!舔舔你家小主子的脸,他快睡着了!”
阿布得令一般冲上去就是一通“狼吻”,他立刻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天!你倒什么乱啊!我哪里快睡着了!维持一点气氛好不好!气死我了!”
就是因为气氛不够好,所以才要捉弄你啊。笨蛋,气氛好的话就我自个儿上了。
好容易摆脱了阿布的“纠缠”,伤感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这个时候我却盯着他的眼睛,说:“哭一场吧,哭出来就好了。”
是啊,小郁,叶飞,紫瑾(我的三个美女室友)快要哭的时候我都是这么说的,的确,她们哭过以后心情就会好很多,这个方法真的很有效。可是,对于近1米90的他来说……
“我打4岁摆脱你给我的影响后,就再也没哭过。”他的脸巨黑无比。
什么?!秋后算帐是吗?4岁的帐你现在开始算了?
“那你对我的影响到现在都还没消除呢!这怎么算?!”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算什么算啊?你又没长出胡子来……”
“也快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全身上下还有几分女人味?!”
“你自己要把头发修成这样的,再说也蛮好看的……”
“好个屁啊!搞得我不男不女的名字也不男不女的一个追我的男生没有一大帮不明就里的小女生给我写情书……还我青春损失费……”
我卡着他脖子要替天行道。
他挣扎着要继续为祸人间。
然后……
我们都忘了为什么会打起来,也忘了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呵呵!真有你的,被你一搅合,我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他喘着气笑道,“果然还是我的解语花,虽然是不男不女的解语花。”
我站起来准备去迷你小吧拿菜刀,哦,吧台没菜刀……开瓶器也可以……
“好啦好啦!千灯我跟你闹着玩的。”他站起来拉住我。“说真的我轻松了好多,谢谢你来安慰我。”他真诚的说道。
这句还算动听。
好吧,苦水倒完,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家了。我抓起书包说再见。
“还真是潇洒啊。”他苦恼的呻吟了一声,露出跟他家阿布一摸一样的可怜眼神,“一年半没见了,就不能多坐一会儿?这一年多来我可真没少建设这小屋啊。”
其实他和我都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在他家多呆的原因,所以,虽然他像阿布一样留恋我,却不能像阿布那样真的挽留我。
我不理他,右手一摊:“打的费。”
他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放弃一般从衣兜里摸出钱来。
我还是摊着右手:“返程票。”
这次他没有理我,非常自如的把钱包揣后裤兜里,然后,对我靡然一笑:“来的时候是我要求的,我付钱。现在我没要求了,你可以慢慢溜达着回去,顺便看看风景什么的。不然,我借你两个比较眼熟的轮子,跟你放在楼下的比较眼熟的那两个轮子凑在一块,看能不能凑出四个轮子的功效来,让你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回家?”
这就是飞鸟尽良弓藏吗——
我对他怒目而视。
下楼取车的时候我还在忿忿不平,他拔根寒毛比我的腰还粗干嘛跟我这么斤斤计较啊!好歹我也是来给你“补气”的,也算“上门维修”,辛苦钱就不能给两个?小气!我抬头看看二层——他似乎正躲在窗帘后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