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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啊,可是要弄护照什么的真的太麻烦了。”
……
“成诺!我滴个天嘞,我真不该跟你来!我竟然忘了咱们伟大的首都正值大雪纷飞的酷寒冬季!”李筝拽紧了身上唯一带着的吉他,想覆住只穿着长袖衬衫的上身,结果挣扎半天,未果。
“别吵!我……不也是……才发现么。”照样冻得打颤的成诺,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成诺,我们得先去买衣服啊。”李筝抛弃吉他,干脆转而抱住成诺不放:“我感觉我全身的热量都在风起云涌般地流失!太可怕了!”
“好好,你先放手。”成诺专心致志地和死死抓在自己脖颈上的两个爪子奋力抗击,猝不及防被一个人影冲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他连忙扭头看,原来是刚才在飞机上认识的墨镜男。
“对……对不起,我刚才没站稳……”墨镜男扶扶墨镜,不好意思地低声道。
“对不起?”被撞倒在冰凉地砖上的李筝已然炸毛了:“长这么大个还站不稳?长这么大个还晕机?真是的,神马伟岸的人竟然晕机?明明长得跟黑社会老大一样,竟然不敢坐窗边?再说你座位离我们那么远,怎么就想到找我这边来换座位?你前后左右不是有那么多人可以换的啊!”
说到这个他李筝最来火,今天上飞机的时候本来自己和成诺坐得好好的,冷不防空中小姐突然领了一个疑似黑社会老大的傻大个说要换座位,可是迫于气势换就换了,竟然自己坐过去后才发现那座位后面的人睡觉打呼,左边的人感冒咳嗽,前面的人时不时抽风捶椅背。这倒好,就连下了飞机都逃脱不了这衰神——就一句没站稳便又把他撞翻在地!
“就……就是因为重心太高……才没站稳……”墨镜男不知悔改地低声嘀咕。
成诺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看见身边李筝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不由暗暗道,这个墨镜男真是好本事,李筝原本那么淡淡的性子竟能被他惹急成这样。
眼看着刚从地砖上爬起来的某人就要与墨镜男剑拔弩张,成诺赶紧拎住了那家伙的领子,顺便把手放进去暖和暖和揩点热:“李筝,你不要一出来就给我闹事,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走。”说着跟墨镜男道了个歉,就拎着胡乱扑腾的某个家伙出了机场的大门。
下了机场大巴,他们二人哆哆嗦嗦地就近钻进了一家连锁酒店。
“小姐,给我们两间单人间。”成诺把某人一把扔在客厅的沙发里,便走到服务台订房。
“喂,”从沙发上一股脑爬起来的李筝赶忙奔上来抓住成诺:“北京的宾馆,单人间太贵,我们两个要个双标就好了吧。”
确实很好。成诺心想,要是我们都不是同的话,双标真是完美。
“而且双标大家也方便照顾一下。”李筝继续鼓动,机票是成诺出的,仅存的自尊心和家教修养让他可不好意思房钱也是成诺付。
“请问两位讨论好了吗?一间双标298,两间单间536,请问两位是要双要单?”服务台后面的小姐已经有点不耐烦,两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婆婆妈妈。
“恩……”成诺还在纠结。
“238块钱!238块钱!”李筝赶紧在一边愤愤地低吼。
“恩……”其实他成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钱要是能省的话省一点也是好的啊……
服务台后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当电话被挂掉的时候,服务生小姐清脆悦耳的声音又在二人面前响起。
“两位先生?”
“恩?”李筝抬头,满眼怨怼目光,拽着成诺的爪子还没松。
“不好意思……”服务生侧过脸抬起手挡住了这个让人心虚的目光,轻声说:“刚才有个客人打电话来,已经把所有的双标间都订下了……所以……”
“所以说,所以说你们有没有大床房啊?”李筝拍着服务台桌子愤声喊。
“啊?”服务台小姐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有。”
“所以我要一张大床房!立刻,马上,快!”
“……好。”
而一边角落里抱着手机的某墨镜男,闻声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第十一章
还好,其实两个男人也可以正常地在一张大床上睡觉的,虽然确实有点别扭——但是这应该就像只是好朋友关系的男女,只是搭个伴一起在一个床上睡一晚上而已。
更何况,还有两个被筒呢。
而且一米八的宽床,天各一方地睡就好。
成诺积极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不过总的来说,除了不能像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那样裸睡之外,其他的都还算不错。
房间很干净,平安地洗完澡,成诺便穿上从自己背包里拿出的短袖T和棉质长裤,率先钻进了自己的那半边被窝里,想了想,又往床边上挪了挪,确定给对方空出了足够大的位置。
等到李筝也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的时候,他看着中间那条堪比东非大裂谷的宽宽空当,有点哭笑不得。
看来他心中的猜想没错呀,成诺也是同——他们是一路人。
看着身边人安然的睡颜,李筝笑了笑,便关了灯,再拉上被子安安稳稳地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
成诺醒的时候很好奇,明明昨晚自己才是拼命往床边蹭的人,怎么一早醒来,反而是李筝睡在床底地板上。
他伸手刚想把李筝够上来,却没想到胳膊伸到人家鼻头上的时候人家也睁眼醒了……
“成诺,你怎么把我挤到地板上来了?”刚醒就炸毛的某人已经自己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没有啊。”成诺也是一脸茫然。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睡着之后绝对不会乱动。
只是,他昨晚好像又做春梦了——又梦到有个宽阔的臂膀搂着他,拥着他,还有温柔的吐在耳畔的气息。
“算了,”李筝抱着被筒,悲愤地扭了扭胳膊:“幸好北京冬天有暖气,爷我睡这地上也不至于太冷。”
两个小时后,北海公园里,有两个冻得鼻涕邋遢的人瑟缩在园子的一角。
冷风拂过叶子都掉光的柳条,萧索得让人直想打颤。
“李……李筝……你……要不要……弹曲吉他?”成诺指着那个今早李筝说什么也要背着,说是要到北海边弹一曲的吉他。
“我……不要……”后面那个“弹”字还没出口便已然消散在扑面而来呛入嘴里的北风中。
“啊!你看……湖面结……冰了呢。”
“啊,这……就是冰吗?”李筝稍微侧着点身朝湖面望去。
“应该是吧……”拜托不要问他,他也是头次见这么大的冰。
“好……好壮观!啊……啊,要不一起溜冰吧……”李筝兴奋地伸出冰冷的手,拉住成诺冻僵的手指,尝试往湖面上走。
噼啪咔啦——只听一声冰面开裂的巨响,一个人影瞬间没入洞窟之中——好像是从岸上掉下去的。
两人惊呼的同时又都松了口气:“冰还不结实。幸好还没开始溜……”
目睹了落水事件的成诺李筝两人眼见着那只穿着短裤背心的落水老者自己颤抖抖地从冰窟窿里爬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
“老人家,快先把衣服披上。”
还没等成诺脱衣,李筝已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老者的身上。“老人家,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可要注意点啊。”
老者点点头,哆哆嗦嗦地拉紧了衣服,红扑扑的褶皱脸上不掩疑惑:“我……我只是……晨跑……不知怎么……就被人……撞了……就……掉进去了……”
已经有好心的市民去通知园区警卫,救护车很快就鸣着笛儿地驶了过来。
上车的时候,老者还在拽着警卫同志不停解释:“我……我是……被人撞进去的……”
“阿嚏!”已经打了第七次喷嚏并且喷嚏密度也在不断加大的某人终于搓着胳膊哀号:“成诺,把你的外套借我披披呗?那老人家上了120没说把衣服还我我也没好意思把自己衣服再扯回来……”
“不、可、能。谁叫你不扯回来。”成诺脸都没回过来,急急前行。
“成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北京之行可是你策划的。你这是谋财害命!”
“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进来,笨蛋!”成诺猛地拉开路边一家咖啡店的门,把李筝扯了进来,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你在这边点杯咖啡给我坐好了,我去给你买衣服。至于钱要记得还我!”
“你不是说你请的?”
“我那说的是路费,不是衣服!”
当成诺拎着李筝的衣服进咖啡馆的时候,意外发现李筝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你?”成诺蹙眉。
“恩。好巧啊。”飞机上的墨镜男抬起头,赶紧站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们。”
“切。”李筝扭着脸,自顾自地抱着自己那杯黑咖啡。
“呐,你的衣服。”成诺把衣袋子塞到李筝怀里:“赶快穿上,不要冻感冒了。”然后坐在李筝边上,看着对面的墨镜男。
“咳,”墨镜男被成诺盯得有点不自在,“你们随意,不用管我就好,我只是看这里有空位……”
“空位?!”李筝抱着衣服袋子又炸毛了:“你看这前后左右哪边不是空桌,你干嘛非要跟我挤一桌?!”
“咳,人多暖和。”墨镜男啜了一口咖啡,很认真地说。
“暖和?”李筝一口吐沫差点又咽回肚里,一下站了起来,“这屋里暖气二十多度,到底哪里不不暖和呀你倒是说啊!”
“李筝,算了,一起坐就一起坐吧。”成诺安抚自己边上那只炸毛的小狮子。
“哼。”李筝扭头继续抱着自己的黑咖啡。
“呵,谢谢。”道过谢后墨镜男也低头喝咖啡。
然后再也没人说话。
李筝起身把衣服套在身上。虽然屋内如春,但是对面那家伙绝对是冰冻感制造器,仿佛只要被那家伙隔着墨镜瞪一眼,全身就会嗖嗖得泛着凉气。
下午的行程是长城,阴的天,面对那开阔原野上上窜下窜的风,添了手套围巾帽子的两个人勉强还挺得住。
“古代人真强大!”李筝把脸凑在城壁上的孔里感慨。
成诺点点头:“的确,建造这么宏大的工程确实了不得。”
“No,No,我是说,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守得住。”李筝哈了口热气,再心疼地看那白气瞬间被风吹走。
像是老天也想让这两个南方人体验一下北国风光,不一会,天空中就有三三两两的雪花轻盈飘落。
“哇!成诺你看,这是雪花吗?”李筝兴奋地指着趴在城砖上的白色晶体的嫩嫩小身子,拼命地扯着成诺也过来看。
“恩,应该是吧……”拜托这问题也不要问他,他成诺也没见过雪花长什么样啊。
“好可爱。”说着李筝就用手去戳戳那个小家伙,结果小家伙一下就被压扁了。
“好可惜。”李筝懊恼地皱了皱眉。
“两位小哥,合张照呗。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这是最好的景了。今个难得下雪,一定要来一张啊!”长城上摆摊留影纪念的摊主凑到他俩跟前。
“好啊好啊。”李筝兴奋得跳起来。“成诺我们照一张吧,雪景呀雪景呀。正好后面那石碑上还写着‘不到长城非好汉’。”
成诺张口,“好”字的余音还没落,突然听到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好,在这里摆摊属于非法经营。我是长城八达岭管理委员会的,请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摊主面前突然横插过来一位穿着城管制服,戴着墨镜的男人。
“你怎么又在这儿?简直阴魂不散!”李筝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墨镜男。只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和这家伙打了不下四五次照面了。
“工作,咳。”刻意压低的声线,墨镜男的嘴角似乎有抽动的嫌疑。
“工作?原来你是干这个的?城管这工作倒是挺衬你的。”李筝继续尖酸刻薄。
“确实。”成诺不失时机地点头应许道。
眼镜男嘴一撇,那墨色镜片后的眼神里的哀怨都能刺得李筝不由自主地一寒颤。
“骆帆,把墨镜摘掉一起过来照相吧。”成诺伸手招呼。
“好。”某人赶紧啪得一下扔掉墨镜,大咧咧地走到两人中央,不顾一边已经风中凌乱的李筝,低下头咳了一声,异常沉着地问成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飞机上,就是你换座位过来的时候。”
“嘿嘿嘿,原来那么早就发现了呀……”
那是,不发现才有鬼吧。你以为自己伪装得多好……成诺也忍不住翻个白眼。
“来,好了,一二三。”卡擦一声,相机将没好气的李筝,两眼放光的骆帆和笑得腼腆的成诺都塞到了一张相片里,身后是长城上那个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石碑和漫天飞舞的雪花。
再往后的旅程,某人都秉承着橡皮糖的原则——黏在成诺身边寸步不离。
李筝一直撇着嘴,对某个死皮赖脸赖在别人身上的家伙异常不屑。
长城上太冷,三个人没多逗留多长时间就打道回府。
从大巴上下来,对面是个街心小花园,只是时值隆冬,树枝啊花干啊大多光秃秃的,全都浸在了雪花里,懒洋洋地晃都不晃一下。
本来成诺想直接打车回宾馆,怎知骆帆突然就拽着他进了小花园。
“成诺你看,”骆帆指着花园中心的一个小亭子,“那是牡丹亭呢。”
成诺往那小亭里一望,果然,那立在小亭中心的两座勾肩搭背的石像不就是柳梦梅和杜丽娘么。
“这又怎么?”
“喂,李筝,给我们拍一张。”骆帆已经把自己的手机扔了出去。然后就学着雕塑的动作,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成诺肩上。
“好吧。”李筝恨恨地搓搓冻僵的手,“我只照这一张!”
背上搭着个又重又厚的身躯,成诺不自觉缩缩身子,却被人不满地往前一拽搂住,连脸都贴了上来。
“就这张。”骆帆对李筝比了个OK的手势,又把人往怀里狠狠搂了一下。“这样,我就有手机桌面了。”
“就这样了,大爷我不照了。”李筝把手机还给骆帆时,成诺已经挣脱某人狼爪黑着脸自个儿往前走了。
“成诺成诺,你刚才怎么没有看镜头哇!再来一张再来一张。”某人刚拿到手机,就大声哀嚎。
“不照了,要照你自己照。”成诺头都没回,是没脸回。刚才被骆帆搂住的时候,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啥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听到那句“手机桌面”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呆呆扭头看对方,现在脸烫得要死,哪还敢回头。
“不要不要,那好嘛,就这张吧。嘿嘿多自然~看起来分明就是成诺你在亲我嘛~”某人一改之前的一副怨妇形象,突然陶醉得要死。
说错话的结果就是打车的时候某人被责令一人坐在副驾驶座上负责掏钱……
第十二章
“小姐,给我们再加一个单人间。”骆帆甫一踏进连锁酒店,就熟门熟路地朝服务台后面站着的小姐招呼过去。
“呀,是你呀,原来你和这两位客人认识。你们三个一起住?”小姐也跟见着个熟人一样地跟着骆帆打招呼。
“对。”
“那你们一起住一间家庭房最划算啦,又省钱。”小姐很好心地建议道。
“咳,你们很熟?”成诺挑眉,乜了一眼骆帆。
“呵呵……呵呵……”骆帆尴尬地挠了挠下巴:“不……不用了。再加一个单间给那个家伙住就可以。”
“家庭房?”被骆帆指着的那家伙突然将音调提高了八度,完全掩盖了骆帆刚才“不用了”后面的所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