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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故人来+番外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磨铁vip2014-11-25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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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则是苍凉中的一丝愤愤,加上本来就体虚,拿着笔的手抖个不停。
  肖彬大致把这个项目的情况介绍了下,等着几位高层的评价。杨副总向来和稀泥,不会先提意见。庞副总问着投资的比例,点头说可以一试。李副总问了问总部那边的态度,有的问题我帮着肖彬回答了,我这里记录得更全面一些,但是说话底气不足,说的慢,说到后面直喘。李副总点着头:“小宋也不容易,带病上岗。”赵以敬听到这话只冷冷扫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我的心又腾腾的躁动了几下,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凉。
  李副总转而说着:“很多公司都求着找这种项目,相当于政府投资,扩大生产线,既做了示范,也赢了实惠,还搭上了路子,好处不少。”
  李副总说的正是肖彬所想,肖彬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只是赵以敬的眉头一直皱着,等大家议论的正欲欲跃试,他手里的笔忽然扔到桌上,直看着肖彬问道:“两个问题,第一,这个机构你了解吗,除了推广这种技术,还有什么技术?”
  肖彬看着他不明所以,赵以敬接着问:“这次接了这个项目,如果下次他弄个蚕种病毒试验,你接还是不接?”大家顿时噤声,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赵以敬想的长远,这种关系一旦结成,有可能就成了技术基地,遇到不适宜的实验也不好推脱。利弊相抵。
  赵以敬继续追问:“另外这个人了解吗?胃口大不大?我们接这个项目,需要返多少点给他?他的背景怎么样?”这个更是关键。
  但是这方面肖彬是做了功夫的:“这个人还行,胃口不算大,自己出身普通,但是领导秘书提起来的,还是有靠山的。”
  赵以敬往椅子后仰去,手中的笔轻轻敲着桌面,在沉思着什么,下午的光线又给他勾了个棱角分明的轮廓出来,他的这个样子,以前觉得很有味道,而现在看来,竟有几分嗜血苍狼的味道,他是个营机算利的商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只是自己以前,怎么就迷了心窍没看出来?
  半晌,赵以敬手里的笔“笃”的用力敲了一下,看着大家说着:“今天先这样吧。”肖彬脸色沉了下去。等几位副总先走了,赵以敬看着肖彬说道:“晚上约那个裴处长吃个饭。我过去。”肖彬的脸上重又燃起一丝希望的光彩,点头说好。边收拾东西边转头对我说着:“你待会先回家去吧。好好休息。”
  赵以敬抬眸扫了我一眼,冷冷来了一句:“小宋那么重要,怎么少的了?”小宋?这个称呼好,好极了。我发现赵以敬有一种让人抓狂的能力,就是他的冷漠,纵然你已经做好是他心中尘埃的准备,他仍能告诉你,你比尘埃还卑贱。三天的昏沉,我好容易说服自己就当之前所有都没有发生过,却在见到他的一个多小时里,被他的漠然重新激的神志不清。
  我死死盯着他,几乎咬牙道:“我自然会去。”他没有看我转身大步离去。
  “你做什么?”肖彬几分不悦,看着我几乎喷火的眸子和苍白的脸,又叹口气:“拿自己身体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吭声,猛地拎起桌上的材料走回了办公室。那一刻,我的脑子完全没有思维,气令智昏,完全无法平静,就想杠上去。
  晚上去的会所是老地方了,一般公司招待客人很多在那里。我跟在肖彬后面,头痛脚软,有气无力。裴处长看到我笑眯眯道:“宋小姐又见面了。”虽然上次南京之行我与他的接触并不多,但是人不如故,再见到熟面孔总是让人放松的。他今天也带了两个下属。一个魏科长,一个小孙。
  那是我第一次见赵以敬和官员在同一个饭桌,他不似往日那般谈笑游走,而是很小心谨慎,话并不多,字字隐晦,不过同桌的都是人中翘楚,言辞之间的官司比往常打的更激烈,表面却是风平浪静的紧。我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后,看敬酒开始了,便拿起酒杯也开始绕。
  自从做了销售,别的不说,酒量见长,愣是头晕脑胀脚底发软还依次打了个通关。肖彬坐在我旁边低声:“悠着点,今儿用不着你上阵,有我。”我却丝毫没听进去,偷眼看着赵以敬,他在和旁边的裴处长聊着,扫都不扫我一眼。我心里酸涩,他一贯如此,我在酒桌上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动容一下。何况现在。
  几轮下来,大家都喝了不少,裴处长带的人也是行中高手,开始还是小盅,后来就换成大杯,我也只得随着换了,小孙敬到我这里,肖彬站起来一抬手:“女士拿大杯灌着不够优雅,咱们来。”
  “肖总监还挺怜香惜玉嘛。”魏科长笑得玩味,“现在女士也厉害着呢,平日里我们喝酒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小孙也凑着热闹:“宋小姐不能不给我面子啊。”转看向赵以敬,“对吧,赵总。”赵以敬看着我,眸子深的看不清内容,只是意味不明地勾唇轻笑。
  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看好戏的样子,我的火又一次噌的上来,冲着小孙放低碰杯:“干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胃里立即翻江倒海的难受,我拼尽全力压了下去。
  小孙这边进行着,魏科长那边也同时开弓,对着赵以敬举起了酒杯,我已经酒精上脑,对着魏科长举杯道:“我来替我们赵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魏科长给个面子。我干了。”说完我先饮为尽。我的杯子落下,一片叫好声:“女士也果然能喝,肖总监不必护着了。”
  豁出去了开头,后面便自然而然的,无论谁敬赵以敬,我都挡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较劲。既然是人家的棋子,就该做好棋子的本分,不是吗?哪来那么多不甘,哪来那么多愤懑?为什么自己心里要像被刀划了似的鲜血淋淋?赵以敬坐在那里始终淡定微笑看着所有人,偶尔投放到我身上的目光,是极力掩饰下的深海般的平静。
  不知喝了多少,我终于忍不住了,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用凉水狠狠拍了脸,才觉得从胃里泛上来的火辣麻木,我分不清是凉水还是眼泪。
  抬起头,镜子后面多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目光,肖彬看着我几分不忍:“你破罐子破摔什么?”
  我没有吭声,只是继续用凉水拍着脸。肖彬一把把我拎起来,语气痛惜:“清扬,你要是用作践自己想让别人多看你一眼就错了,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一旦放了手,你作践死自己也没用。”我愣在了那,肖彬顿了顿,些微缓和:“有人已经为他疯了,我不希望你也步后尘。”说完把我扯回了包间,再有人敬酒,他都挡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肖彬手机响了,他看了下出去接。酒局有些冷场,我端着酒杯去敬裴处长,却是摇摇晃晃早就不支,脚底就是一个踉跄,裴处长顺势搭了一把,我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才没跌倒。也许我的举止让裴处长误会想投怀送抱,借着酒劲,他反手攥住了我的手没有撒开。我侧脸看向赵以敬,他正紧紧盯着我,眸子里是汹涌的怒火,唇际一抹阴寒。一只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震颤。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丝怔忡,忘了放开我的手。
  小孙眼力价极好,趁势又去敬赵以敬装着若无其事,赵以敬猛的用力把酒杯推前,声音阴冷:“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再也没看任何人,转身出了包间。
  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就如一颗温热的心,被一层层清雪包裹之后,挣扎,激灵,麻木,最后僵死。那就是我的感受。绝望,只在那个弃我而去的背影。
  他刚出去,肖彬回来了,把场子支应结束。而赵以敬的突然离席让裴处长有些不满,脸色变得阴沉。
  饭局结束后,我靠在肖彬身上不知道怎么被拉扯的回家。哭了,笑了,醉了,痛了。
 


☆、七份报告慰离情

  那天晚上不停的发烧打颤,前半夜吐得天翻地覆,后半夜拉的肝肠寸断,到凌晨4点多的时候,我有种脱水的感觉,实在坚持不住,李姐叫了一辆出租,我去了最近的医院。李姐留在家里看着暖暖。
  在医院,我已经虚软的无力,还得去挂号缴费,挂完号忍不住又去了厕所,差点腿一软就跌在洗手间里,凌晨的清寒冻得我牙齿打架,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何苦把自己作成了这样?最后受罪的还不是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
  住了三天院,恰好又赶到周末,这次真的没法带着暖暖去夏医生那里,只好给他打了个电话改了时间。夏医生知道我住院了,说着:“我去看看你吧。”
  我忙推辞:“不用了,这么一说倒像我专为了让你看才打电话了。”
  “客气什么。下午没病人,我就过去。”也许是做心理医生的缘故,夏医生的声音有种很温暖舒适的感觉。
  中午的太阳很足,吃过医院的病号饭我睡的很安稳。竭力不去想什么,只沉浸在融融的春阳之中。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似乎有人的呼吸可闻,却贪恋睡梦中的温暖不肯醒来,挣扎中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隔壁床的大姐看着我笑道:“睡的挺好吧,刚才有人看你都不知道。”大姐接着说道:“那人挺怪,也不让叫醒你,站了几分钟走了。”
  “哦?”我有丝惊讶,以为是夏医生来过,便也没再回应。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李姐带着暖暖过来了,暖暖拽着我的手:“妈妈。”糯糯的声音让我心里酥酥的欢喜。
  不多时,门口一个瘦高的身影,夏医生拎着果篮走了进来,暖暖看到夏医生倒不陌生,绽开嘴角叫着:“叔叔。”
  “又让你费心了,”我撑起身体笑道,“这一病,还起不来了。”
  “不许和我再客气了。”夏医生笑的爽朗,“你知道我下了班是闲的长毛。”一句话说的我扑哧笑了出来。
  暖暖好奇的来回摸着果篮,小手指抠啊抠的,夏医生轻轻把她的小手拿开,打开果篮,用小刀切开一个木瓜,细心的把里面的籽弄掉,皮削掉,切成小块递给暖暖,女儿伸手要接,夏医生把手往后缩了回去:“告诉叔叔,怎么才能拿到木瓜呢?”
  暖暖不吭声,夏医生继续道:“这是木瓜海贼船哦。”说着晃着弯弯像小船的木瓜块。
  夏医生的话似乎有着魔力,暖暖撇撇小嘴,蹦出四个字:“叔叔,要吃。”夏医生这才把木瓜递到暖暖的手里。
  我开心的笑着:“夏医生你太神了,我也这么说,她就根本不理我。”
  “她和我投缘。”夏医生笑着,又切了一片木瓜递给我:“今天下午我就顺便给暖暖治疗了,不计费。”
  说是治疗,结果就是暖暖抱着夏医生的手机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现在的小孩子的确是聪明,我都搞不定的游戏,四岁的女儿小手扒拉的正欢。我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笑的眉眼弯弯。
  李姐带着暖暖走了后,夏医生又去外面打包了两个菜过来:“病号饭我知道,没肠胃病的吃了都能得上肠胃炎。”他的热心让我心里暖暖融融。
  我请了一周的长假在家里休息,肖彬电话里问候了一番,嘱咐我保重身体。我无意问起他裴处长那个项目怎么样,他叹了口气:“黄了。”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赵以敬那晚约着见裴处长,似乎之前还聊得宾主甚欢。
  “他说裴处长的毛病多,早晚容易出事。”肖彬的无奈中多了几分讥讽,“这也挑那也挑,怎么做事?越来越没意思。”
  我沉默不语,再提起他,心很快跳几下,用力捂一捂就好了。肖彬告诉我那个项目最终落给了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丝绸企业,“那老总可是做梦捡元宝,大便宜。”肖彬无比痛惜。
  休了一周多,我重新打理好自己,将长发挽起,套上职业裙,初春的三月,鹅黄泛青,柳眉抹绿,一切都可以重新的开始。
  我走进肖彬办公室,他打趣道:“这168个小时睡饱了吧,精神不错。”
  我看着他微笑道:“睡好了。肖彬,既然项目也完了,我决定辞职了。”
  肖彬愣了一下,追问着:“你确实想好了,决定了?”
  我点点头,眼里是决绝的去意。肖彬叹口气:“既然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无论在哪里,开心最重要。”看着我嘴角扬起:“不过,你这个球友我不打算放了,以后有时间继续打球。”
  我笑的淡然:“那是自然,叫上孟凡苓,再发展一个,打双打都行。”
  “好。”肖彬看着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工作。很喜欢和你合作,每次的准备工作不用我吩咐,你都能细致入微。”
  本来心如止水,被他这么一说还有点淡淡的忧伤,我憋出个笑:“别扯这煽情的,没准哪天山不转水转的又打个并肩战。”
  又和他随口聊了几句,我转身回了办公室,开始将电脑里的数据分门别类归整好,准备交接。中午的时候,肖彬给我电话:“你的辞职报告我已经批了,转到赵总那了,等他批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挂了电话继续收拾东西。清莲过来看我:“知道你病了想去看看,一直没顾得上呢。”
  我看着她说不上的滋味,缓缓说着:“不用,没什么大碍。”看着她说:“我要辞职了。”
  清莲的眼中,分明闪过了一抹浓重的轻松,我在她心里,早就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了吧?她的脸上露出了我很久没见的释然,挽起我的手:“姐,你有实力,哪里都好发展。”
  我轻轻拍拍她手背:“你多保重。”顿了下,忽然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已经与她隔了数千丈的距离,索性也没再说话,继续收拾。
  电话响了,连小茹的声音:“宋姐,老大有请。”听她语气不惊,看来赵以敬的态度还好。
  我整了整衣服,敲开了赵以敬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椅子上边抽烟边看着文件,眉头微蹙,神色还算正常。我立在门口微微躬了下身子,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赵总。”
  赵以敬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的平静淡然刺激了他一般,他的眉头忽的皱紧,面色沉了下来,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扔到桌前:“这是什么?”
  他的力气有些大,那张纸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我走上前捡起,果然是我的辞职报告。我的心跳的有些失常无章,却学会了保持镇定,将纸重新放到他的桌上:“我的辞职报告,赵总。”
  我的淡然让他怔了一下,猛吸了两口后挑眉问我:“决定了?”
  我点点头:“嗯。”
  他顿了一下,提起了签字笔,笔尖与纸面即将接触的瞬间,他停了下来,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用力写着自己的名字:赵以—却在敬那里猛的停住,狠狠把已经签的划掉,力透纸背,报告被他划破了,他索性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了墙角,对着我声音竭力平静:“再写一份交上来。”
  我没有吭声,回去重新打了一份,找肖彬签好字,递到赵以敬面前,他这次看也没看,两把撕了,盯着我的眼神有丝孤绝的阴狠:“再去写。”
  看着他的样子,我本已平复的心又被扯的丝丝疼痛,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失态,挤出个笑容:“好的。”
  我回去打了五份过来,也没找肖彬签字,直接拿到了赵以敬的办公室,递一张给他,他便撕一张,只紧紧盯着我,眸子里是火山即将喷发前的阴郁。
  第五份给他的时候,他又是要撕的架势,我忍不住说着:“赵总,只要打印机没有坏,我可以打一百份出来,这样没意思。”
  他几许不耐的将第五份狠狠撕了个干净。
  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气,胸腔起伏,直看着他道:“赵以敬,你要做什么?”
  赵以敬将手边的玻璃杯用力摔了个粉碎,眸中的火山终于喷发了出来,沉声怒道:“宋清扬,你要做什么?”
  “我要辞职,你不明白吗?”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滑落,“离开丝之恒,我也能找着工作,我也能活下去。”
  赵以敬走到我身边,用力掐着我的肩膀,声音狠戾中带着一丝颤动:“泄了我的底,给我扣了一个布棋局的帽子,现在玩够了,准备走了?”
  我被他掐的疼痛,也顾不上挣扎,回看着他:“赵总,你的手段,我已经都见识了。我解释也没用,怎么做也不对,求求你把我放了吧。这里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手里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几乎要把我的肉掐碎,看向我的眸子从喷发的愤怒转为冰冷,最后松开了手,声音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真的要走?”
  

☆、他之底线我之伤

  我点点头:“嗯。”心里却波涛汹涌般的无法平静,当我听到他问真的要走的时候,心被撕扯的好疼。我抬起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细细的看着他,不知道还能再看到几次,只想把他的样子一点点刻在心里。不管他对我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我还是想记得他。
  他看着我的眸子有丝扯痛,四目相对了许久,不知他想看出什么,我只在他的眸子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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