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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呆了,不由得发出了由衷的疑问:“同学,你今年高几了?赶着去上课呢?”
“去!真正的美女敢于直面不化妆的脸,知道不?”她说着转身闪进厨房拎出了个垃圾袋,跟我一起出门锁门下楼。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就算不打扮也属于回头率挺高的那一种,她反而在不工作的时候喜欢穿得越简单越好。
“老看我干嘛呀?哎对了,今天下午你怎么没上班啊?”于筝发出了疑问。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光明正大翘班出来的。
3。
地铁车厢里,于筝背靠着座椅侧边的扶手,忍不住感叹:“我靠,你太拉风了!这气势典型的从奴隶到将军啊!”
她听我说完下午翘班的经过之后就这么一个感想,而我欲哭无泪地站在这个跟她说话我都得抬头的女人身边,开始冷静下来琢磨着如此拉风的后果。
当着整组人的面把一张带鞋印的纸拍在女魔头面前,这个举动多像自杀啊……但愿公司别扣我银子,还是开了我吧,开了还能赔俩月薪水呢。
情绪high了一下午的我终于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于是,跟于筝道别后我翻出手机就给Stella发短信——还不到六点,可不敢再打电话让女魔头发现了。咳,这就是拉风一时的代价啊!虽说女魔头是比较过分,但我当众让她这么没面子似乎也不太合适——或者说她的面子跟我没关系,只是我当众表现得这么不尊重上司似乎不太合适。
短信我就发了五个字:“情况怎么样?”
不一会儿Stella回过来了:“你闪了之后女王啥事没有似的,继续开会,现在还没散呢!我建议你赶紧找Frank聊聊,得跟他把情况富有感情地汇报一遍。赶紧啊!”
想到Frank那张充满了和蔼假象的脸我就有点冷。跟他汇报?还要富有感情地汇报?怎么说?
当我回到窝里,坐在电脑前经历了种种思想斗争终于打好腹稿,点开MSN上跟Frank的对话框时,还是紧张得够呛。我承认我对跟他沟通充满了恐惧,因为觉得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你,他看上去很亲和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让你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吗。
紧张归紧张,怎么都还是要汇报的。
不管了,我一闭眼敲了个笑脸和“在吗”,按了发送。
那边反应很快,马上回了一个字:“说。”
我明显地感觉脑门出汗了,试试探探地先问了句:“您觉得我工作表现怎么样?”
Frank那边迟迟不见回音,对话框中间的提示栏总在显示他还在打字。我感觉心跳速度有点不正常了——他到底在那写什么呢?
不知道是两分钟还是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总之过了好一会儿,屏幕上跳着颇有规模的一片汉字:“在工作上我跟你直接的接触不多,这一点相信你的主管领导比我更有发言权。虽然不常直接接触,但很多事情并不代表我不知情。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推进工作,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很多时候执行力和态度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今后你不能再让自己的不成熟影响整个团队的氛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一刻,我有种被人当头抽了一棍子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落海里了,好不容易见着个划船的,他划过来之后不但不把我捞起来,还抄起棍子给了我一下。当时,就是这个人在我升职任命都发出来了的关键时刻成功地忽悠我千里迢迢跳了个槽,把我从在国企正稳步上升的工作岗位上拉到北京来漂着,给了我有别于旁人的工作量和期待,却给不了我有别于旁人、甚至等同于旁人的信任。
Stella下班回家也爬上线来了,发来个消息问我跟大头沟通得怎么样。
我郁闷得连撞墙的心都有,于是把Frank跟我的聊天记录整个复制了发给她看。
“让你赶紧,你又让人家先告状了吧!”她敲过来这么一句。
“没办法了,Frank现在对我这么个印象,我是不想再跟他聊了。以后工作着看吧,时间久了他自己慢慢改观吧。”
“可不能这么想,以后得更积极地沟通和汇报。他也想了解你工作的想法和看法,但作为老大他不可能主动来找你沟通吧?你自己不主动沟通,这才是造成误解、让他相信人家的根本原因。你来这么久还从来没直接找他聊过天吧?”
Stella忽然问我这么一句,让我有点疑惑:平时所有人工作中都很少跟Frank直接接触,难道真的只有我大脑一根筋,没单独找他聊过天?难道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有越过自己的直接领导私下跟总编沟通的习惯?到底还是我把层层的关系想得太简单,在国企养成的“埋头干活等人观察”的工作作风太守株待兔,总之就是失败。
失败的时候偏偏破事特别多,MSN上白彦又弹出了个对话窗口,问我:“在干嘛呢?周末有空吗?”
这人每次都掐准了我最郁闷的时刻来骚扰,我要不拿他撒气似乎真的很对不起自己。于是直接回了四个字:“你要干吗?”
他以为我逗他呢,还来劲了,敲过来一排更欠揍的字:“宁默同志,你这个态度不对啊。作为你男朋友,我干嘛就不能约你了?”
“你谁啊你?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我打这行字的时候心情混杂着惊奇和气愤——他怎么能这样呢?虽然咱俩已经暧昧了一年多,又曾经有过点儿超越友谊范围的亲密举动,我是很期待我们的暧昧关系转正,但他也不能这么随便不当回事吧?
“嘿,那天晚上还说让我负责呢,现在换你不认账了?”
“怎么说你也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你爱咋咋地,周末我来找你。”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见过欠揍的,没见过这么欠揍的。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告诉他一个事实:“别来,周末我搬家,没空接见!”
“搬哪儿?帮你搬吧?”
我手在键盘上敲了个“懒得理你”,然后想想,又一个个字地从对话框里删掉了;干脆关电脑、关手机,收拾衣服去洗澡了。
4。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如常,工作中宋小姐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异样,就连时不时扫射过来的眼神都没有一点特殊。同事也都一样。这里的人不是不善于八卦,而是全都习惯了不动声色。
周五晚上几乎收拾了一夜,站在那一大堆也许只有诺亚方舟才能全都装得下的行李中间,我忧伤地叹息:刚来北京的时候就一个大箱子,怎么现在这么多废铜烂铁?
因为上述状况,我实在是没好意思叫顾昕上楼帮忙,打电话叫了个车之后慢慢把行李往电梯口拖,顺便把一些完全可以抛弃的杂物喂给垃圾桶。
谁知道顾昕一大早自己冲上来了。当时我正卖力地往外拖一个装满了书和杂志之类物体的巨大编织袋,只听后面一声大喊:“停!你丫再这么拖就穿底儿了!来来来,给我给我,你细胳膊细腿的一边待着去。”
我们俩加上房东大姐和出租车司机师傅友情协助,总算是把一大堆东西倒腾到了目的地。我们累趴下了不说,司机师傅这一路估计都快哭了——这哪是出租车啊,整个堆成了一货车,副驾驶位底下塞着盆桶之类的玩意,里边还叮叮当当的满是各种瓶瓶罐罐,座位上摆了快有一个人那么大体积的袋子;后备箱里挤满了装被子枕头等物品的编织袋和两大箱衣服,我和顾昕一人抱了一堆零碎玩意,电脑没地方搁只好夹在座位中间,也不知道杵着师傅的胳膊了没有。
到了新家之后迎接我们的是更大一轮的挑战,顾昕、我加上于筝七手八脚把行李塞进了屋,装好简易衣柜并铺上床之后三人都动弹不得了,整整齐齐地倒在沙发上,脚下是一堆散乱在屋中央的行李。
于筝问:“喂,咱上次是说搬完家了一定要做第一顿饭吧?”
顾昕艰难地摇了摇头:“实在要做你们俩做吧,我洗碗。这现在是不能再动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麻烦二位给我抬客厅里去。实在抬不动用拖的也行。”
我动了动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爪子,指指门口,话都说不完全了:“做——什么饭?出去——吃!”
“双脚赞成。我是趴下了。”于筝平躺着,头顶着我的肩膀,晃晃悠悠地抬起脚来。
顾昕问:“不对啊于筝,我们俩怎么也是两头折腾搬家搬累了,你怎么也累成这样?”
“姐姐,我不用收拾屋子吗?这屋今早上扔出去的杂物都有四大袋,接着还打扫地板墙壁床和柜子……”
听到这里,我无比感激地说:“辛苦同志们了!”
顾昕接过话:“哎,为人民服务!”
一直到我们坐在了家附近的火锅店里,感觉手脚都还是不怎么听使唤。于筝可怜兮兮地从菜单背后伸出头:“吃个猪蹄补补咱的手吧?”
我整个人直接趴在桌上,就抬起一只手:“忽略我吧,我睡着了。你们点,钱包在顾昕那儿……”
顾昕一摸兜,把我的钱包摸出来了:“哎,听见了吗?这人睡觉了,她钱包里这些毛爷爷咱俩收了吧,就给她留十块钱打车。”
“随便拿,反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属于二房东姐姐的房租。”我还是很淡定地趴着,想要睡着过去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嘿,不糊涂。还行。”于筝一敲我的头,“以后进了我的门可得守规矩,没有向自己女朋友的室友行贿的男人一概不许留下来过夜!”
“这条好,我没男人,只好单方面享受敖然贿赂了。”
“得了吧你,刚才你家白彦还给你打电话呢,手机都快把沙发震出个洞了你都没接。”
对,我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忘带手机出门了。刚才手机震动过?好像听起来很合理。白彦说了今天要去找我,但我这两天都很坚决地没接他电话。
晚上我又在收拾行李中度过,这次,调了静音的手机连震动都没法震了,只剩下屏幕在闪烁。
对于我不接电话的举动于筝非常不解,经过两个女人坐在同一张床上详细地八卦了全过程之后,她给予了我高度的肯定:“这种男人就该晾一晾!就算你喜欢他又怎么样?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人感觉也太随便了吧。我支持你,坚持到找上门来为止!”
对于这几句貌似很有道理的意见,我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我没想过晾他,就是不爱理他。”
“咳,还不都一个意思!”她做了个精辟的总结。
我整个人往后一倒,彻底倒在床上。
哎,与其想男人,不如怀念刚才吃的火锅比较好。火锅比人值得依赖。它一直在那里,只要一坐到它面前,立刻就给你反应,不知疲倦热情沸腾。
5。
这个名叫白彦的中国籍男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又是次日的下午。我把手机扔在客厅,连网线都没插,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看Ugly Betty。
唉,谁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昨天那个放话说“支持我”的女人转身就不敌白彦的骚扰,替我接了个电话。这不,都说女人是意志薄弱的动物,
她被白彦同学无辜的语气欺骗了,一心软就晕晕乎乎告诉人家地址,还给人开了门。
此人也就毫不客气,一进来就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宁默同志,你今年几岁啊,还玩不接电话这一招?”还恶人先告状了。
看着他的嘴脸,我第N次想抬起脚踩过去——噢不,重点不是踩不踩上去,而是我有什么资格踩上去?我用什么身份踩上去?
想到这儿我就气愤,扔了一句:“谁跟你玩?有事快说!”
“那好,”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可以换衣服化妆,然后跟我出门。”
那一刻我怀疑他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了,语气那么平静自然理所应当,他到底当我是个活的女人,还是某项私有财产比如车或者衬衫或者手表什么的?
我懒得理他,哼了一声站起来离开沙发坐到床上,顺手拿起一本胡乱扔在枕头边的书翻起来。对待冷静我家伙。咱要比他更冷静。脑子里刚刚冒出这句话的时候立刻联想到前几天一朋友发来的笑话短信: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对待比我好的人,我要比他更好;对待比我富有的人,我要比他更富有;对待比我有风度的人,我要比他更有风度;对待比我帅的人……我要毁了他的容!
想到这儿十分想笑,不过立刻意识到现在还有一学名叫白彦的生物站在那么虎视眈眈,马上就收敛了。
他声音温和,说了句:“不是跟你开玩笑,快点。等会儿边走边跟你解释,来不及了。”
靠,不是又去酒会之类的场合吧?他还挺能啊,一有可就想起我了。
我站了起来态度良好笑容可掬地放下手中的书,迎着此人期待的目光转了个身准备离开现场——还没转完半圈,就被他非常之迅猛的拉住了。
“别闹,乖乖跟我下楼。简单地跟你说我爹妈来了现在正在等你,快。”他拍拍我的背,把我连推带哄弄到了衣柜前边。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男人突然袭击上瘾了不是?
终于七手八脚换了衣服梳了头下楼,在车里白彦总算松了口气。他看了看表,抽出空来批评我了:“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接电话也就算了,还不告诉我你搬到哪儿了解;要不是耽误了那么久,现在也不用这么着急。有什么事不能等回来再生气?”
“喂,停车!我不玩了。”我解开安全带作势威胁。
他懒得理我,把车当成火箭往前开。我还真担心路上那些摄像头,都不知道他的车屁股被拍了多少回了,估计等缴罚款的时候能领到一本写真集也说不定。
“你停不停车,我都说我不去!”我莫名地来火,提高了声音。这人怎么这样啊。
这下好了,他啪地一下把车停在路边——可能用“甩”这个动词更加确切——侧身从后座上抓起我的包朝我身上一扔,“你,爱去哪去哪,下车。”
“你以为是我要跟你来的?我本来就不想来!”我瞪他一眼,发现此人今天跟吃错了药没区别。下车,推门推得啪地一响。
谁知道背后又听见一声更响的摔门声——他那车过了今晚估计不残废也得重伤——“宁默,你想好,走了别回来!”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姓白的,今天不是你甩我,是我不跟你玩了!”我眼瞅一下四周发现已经没有可摔的物件了,但怎么说气势上不能输,也不知道那天我的脑子被哪张门给挤坏了,居然顺手就把手机往他那儿扔了出去,一出手就后悔了,天,掉到地上看着它粉身碎骨。它可跟了我四年多快五年了啊,每次想换都舍不得换来着,这下好了,不用我狠心抛弃它,它已然成为一堆废铁。
我容易吗我,才吵一回架手机就没了。虽说这手机是该换了,但有关初恋的记忆怎么说也不该落个光天化日之下粉身碎骨的下场吧。
白彦一见我这表情还以为本姑娘大彻大悟发现说错话了开始伤心了呢,语气果然就软下来了,立刻没了脾气。貌似十分郁闷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又把我拎进他手臂里,“你说你都在闹什么?你也不想想我紧张成这样为什么,还不是怕弄出善来我爹妈对你印象不好?脑子怎么就跟短路了似的。就你这智商,还敢这么嚣张!”
一听这话我放心了,至少我还不是便利贴,算是个要带出去见人的正牌女友。这一放松,我忽然想起什么了,十分动情地一把抓住他声泪俱下地感叹了起来:“呜……我的手机啊……”
他的脸再次毫不含糊地绿了:“你这女人……怕了你了先拿我的去用!”
“不,我要新的。”我十分不厚道地趁火打劫,还吸了吸鼻子,貌似很惨。
“看你表现。”他立刻恢复了那种拽得要命的表情,哼。为了手机,我乖乖地跟他后边上车了,还是自己开门听话地钻了进去。
经过这么一闹想不迟到也难了,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我还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死拽着白彦的袖子不肯上电梯。
“走啊,又不会吃了你。”他又开始鄙视我了。
“那先说好,你得承认,今天是你来接我来晚了。”我开始打预防针。
他猛拍我背一下:“同一句话一路上说了多少次了你不累啊?走吧!”就这样我们俩进了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跳,我感觉电梯就跟微波炉一样,慢慢加热慢慢加热,完了,出汗了。
终于到了房门口,我冲白彦凄惨地傻笑了一下,“这个表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就这形象,走吧,快点进去。”
我第一次见家长的情况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像所有爹妈一样,两位长辈拉我聊天,询问了我的职业、爱好、未来的规划以及家庭成员头部等等,还好整个过程都很友善,白彦的爸妈属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