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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花志 妖龙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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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欢喜的拍手道:“如云姐姐真是月中嫦娥仙子啊。”

陈嬷嬷笑道:“小妮子没见过世面,这就称赞了,等陈嬷嬷我给你姐姐穿戴上全套行头,你还不

瞪圆了眼。”

我懒的睁开眼,由得她们去。

待额上用加了红宝石粉的朱砂描好五瓣梅花,耳朵上戴了银丝吊单珠耳坠子后,陈嬷嬷又要我站

起,一边忙一边对紫儿道:“可别小瞧这套单色碧罗抹胸儒裙,可是仿大唐永泰公主的衣服样子

裁的,怕是要几百两银子呢,赵姐儿这回真是下了血本儿啊。”我微微一笑,她不下本儿难道等

惜春院关门不成,我如云现在是赵姐姐手中最后一张赢钱的筹码,要是我这次败了,失了两个红

牌的惜春院只怕一年也难恢复元气了。

我睁开眼一瞧,还真是大唐遗风“酥胸半掩疑暗雪”啊,只是这身衣着打扮让我纤侬合度的身段

儿显得越发娇弱。                      

披上银白蝉翼纱制的披帛,让我的身体在似云如雾的纱中若隐若现,我深吸一口气,朝邀月楼走

去。


“丁丁当当————”

“咿咿呀呀————”

小末儿正在邀月楼偏厅的梨木台子上开场这几年的红戏《长生殿》,不亏是昆曲中的翘楚,樊家

班的小末儿上阵都能引来底下爷儿们的赞叹声。

赵姐姐看着我,笑道:“?夜幻挥锌创砻妹茫妹谜庖蛔鞍纾褪乔傩脑谑溃彩峭蛲虿?

及。”

我淡笑,并不搭言。

赵姐姐挑开一点帘子,窥着外面的爷们儿说道:“十四果然是个好日子,外放的官儿也都回京过

中秋来了,你瞧,那就是镶黄旗瑞亲王都罗,那个是镶蓝旗简亲王的世子勒托儿贝勒,那个

是……”

我麻木的看着那一群黑压压面目模糊的亲王贝勒高官权贵们,心底下是一片悲凉,我不过是摆在

台子上等着出高价者买下的涂脂抹粉的猴儿罢了,虽然一直心心念念要争到这一天,可是真争到

了,却又有什么可庆祝的?除非,除非,那个能给我以希望的人来了,可是这么多人中,我认不

出那一双应该充满霸气的眼。

“咚得儿咙咚……”

第二折“定情”里扮演唐皇的老生已经开唱了,马上就要我上场了。

赵姐姐强自镇定,微咧一笑,最后安慰道:“云儿妹妹无须慌张,连樊小玉都说妹妹是天赋异

禀,如若肯出去唱旦角儿,连他都要没饭吃了。”

我淡淡一笑,道:“姐姐放心,如云心中有数。”话虽镇静,手却是冰的。


低着头,举双臂拿披帛盖住脸,我轻移莲步至前台,拜倒,启玉唇应道:“臣妾贵妃杨玉环见

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开口就如黄莺出谷,先声夺人,底下好几位爷都直着身子想瞧瞧我到底什么样子。

内侍道:“平身。”

我且不抬头,转身,将背对着台下,接着唱道:“臣妾寒门陋质,充选掖庭,忽闻宠命之加,不

胜陨越之惧。”思绪却回到初遇蓉卿的那一天,那一次可不是这样?最后一字尚为落音,底下已

是隐隐骚动,是时候了,我一甩右手,一抬左臂,一个贵妃亮相,唇角露出微笑,眼中却是泪花

闪闪,心中默默叫的是:蓉卿……我在唱你寻常最爱求我扮唱的杨贵妃,你,可喜欢?

台下一片死寂,我顿时心里没了主意,冷汗沿着脊背滑了下去。

全场只剩下老生还在“咿咿呀呀”的唱:“妃子世胄名家,德容兼备。取供内职,深惬朕心。”

“好!”随着这一声好字而来的是让人避之不及的荷包儿,扇坠子,手帕子和叫好声,喝彩声,

底下的爷象疯了一样往台上丢随身的玩意儿,幸好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没有带碎银子的。

我微笑:琴心这一手欲擒故纵果然好用!

八天来我的心第一次放下来了,我知道,我成功了!


戏还是要继续唱下去,为了突出玉环,我删改了不少出折子,这二十五出“埋玉”就是最后一场

了,篦了篦碎发,我和老生上台,互相应和着做出种种不忍别离,为形势所迫又不得不生离死别

的情状。

我跪哭:“痛生生怎地舍官家!”又同老生合道:“可怜一对鸳鸯,风吹浪打,直恁的遭强

霸!”眼泪却禁不住的真涌了出来,可怜我和蓉卿一对鸳鸯直到抄家的前一个月还在喜滋滋的筹

谋将来如何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孝敬老祖宗,恶耗传来时,又怎是一句“痛生生怎地舍官家”

可以形容的呢?


我对丑角儿唱道:“这金钗一对,钿盒一枚,是圣上定情所赐。你可将来与我殉葬,万万不可遗

忘。”蓉卿,蓉卿,你升天之时,身边可有我亲手做的物件做念心儿?


末领军拥上,唱道:“杨妃既奉旨赐死,何得停留,稽迟圣驾。”


这时,台上所有的人都退下去了,独剩我一个还在唱:“臣妾杨玉环,叩谢圣恩。从今再不得相

见了。”颠着脚立着,作势自缢,却故意让那薄薄的披纱从身上慢慢滑落,我清楚听到台下一片

抽气声,因为我凝若滑脂的肌肤,光洁裸露的肩臂,被抹胸完全勾勒出挺拔外形半遮半掩的胸

房,在已然转暗的灯光散射出如同大唐飞天裸女般诡异的引诱……

我的身子如同不能再经一丝风雨的弱柳般慢慢的软倒下去,就好像千年前的贵妃,就好像半年前

的蓉卿,地板好硬,好冷,蓉卿,你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得呢,你会不会觉得好冷,会不会觉

得好累?


“好——”底下又是一片狂溢而来的叫好声,只是这次冲过来的不是那些玉坠子,荷包儿,而是

那些身份高贵,道貌岸然,而现在面目已然有些歪曲的老爷们!

他们蜂拥至台前来,伸长手臂想抓住我,脸上的欲望,戏谑,逗趣,残忍显示的那么清楚,我抱

着那薄薄的披帛,身子不断的往后缩,骇怕的脑中俱是空白,完全的失了反应,然而我抖衣而

战,满脸惊惧,梨花带雨,蜷缩一团的样子只是让他们更加兴奋。有几个人已经努力着要爬上台

子来了,初六那日琴心她们拖我下水的恶梦和眼前的情景重叠起来,我木愣的盯着这些越来越疯

狂的贵人们,缩在最最角落的地方呆呆的喃喃自语:“蓉卿,救救我,救救我……”
   
 
第十一章
八月十五

十五是惜春院头等姑娘按惯例去后海丰泰庵上香的日子,以前总是没这个机会,所以即使这次身

体虚弱到头重脚轻,我也不顾赵姐姐死命拦阻,定定要跟着去。

赵姐姐无奈之下,只得允诺,特特的套上惜春院最华丽舒适的马车,派了四个力壮的小厮,又再

三叮嘱了紫儿机警些,才放了行。

要不是为了筹备着今晚上的中秋宴会,让全惜春院的姐妹小厮仆从们一起乐
乐,她怕是早跟来

了,那可不是,经了昨夜这么一闹,我如云的开苞价直直冲至一万五千两白银,比琴心当年的九

千两,胜的可不是一筹!

赵姐姐之所以不当场拍板,也是明白再搁个两日,等消息传遍北京城后,只怕捧着银子要来一睹

我如云姿容的富贾贵商大约会踏平她惜春院的门槛,到时我身价自然更是水涨船高,只要她守着

我这只会下金蛋的锦鸡不杀,自然能赚的满盆满铊,等她赚够了,爷儿们的胃口也吊的差不多

了,我如云就要屈卧在那个胜利者的身下了,我冷笑,所以我如云现在的安全就至关重要,一

旦传出点子与清白相关的新文来,她赵姐姐就要鸡飞蛋打了!

我容颜惨淡的窝在马车上心潮起伏,紫儿在旁边小心的陪着不敢说话,间或偷偷的揭开帘子一角

瞄两眼繁华的街道,看看我的脸色也就赶紧讪讪的松了手,难得她如出笼鸟儿一般跟来散散心,

我也不忍扫了她的兴,强撑着取笑道:“瞧你高兴的,就跟得了宝贝似的,真要这么欢喜出门

儿,赶明叫赵姐姐把你配个俊秀的店爷儿,叫你这老板娘天天上店里看风景儿去”

谁料以往一听到这话题就跟扭股糖似的往我身上歪缠的紫儿今儿一撇嘴,居然不回话。

我又惊讶又好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和院子里的哪位爷儿小厮赌气来着?”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紫儿立时双眼泛红,抽抽噎噎道:“爷,什么爷,没一个爷是好东西!”

我大骇,紧紧抓过她的腕子,抖的连声音都变了:“可是谁欺负过你来着!告诉姐姐,我给你…

…”

话还没说完,紫儿失态一头撞进我怀里,哭道:“他们没一个好东西,都欺负姐姐,姐姐都怕的

不行了,他们还要冲上来……”

我心中一酸,知道这比我小了一岁的丫鬟必是偷偷跟来看见那一场混乱了,一边拍着她,一边柔

声安慰道:“傻姑娘,别怕,没事儿,这不是没事儿了吗?”手却颤的几乎举不动,眼泪更象走

珠儿一样往下滚。

昨日那一场混乱实是我没能料到的,虽然开场亮相成功,可是我知道仅仅凭那样就想超过琴心和

棋烟是万万不够的,于是我又自作聪明加了一场衣服掉落的戏码,效果真是惊人啊,要不是赵姐

姐指挥着一群蓝册子里陪酒陪宿的姑娘生生挤入这些平素在朝堂家族里满口“之乎者也礼仪道

德”的老爷们怀里,我如云大概昨夜不是被撕碎就是自尽了事了。

赵姐姐事后虽然也埋怨我不该如此过分,可是一听得开苞价飙至一万两以上,就立刻眉开眼笑,

统统收回了。


害怕将眼睛哭肿了,明天无法见客,我推着紫儿起来,强笑道:“好好儿的,你又何苦来招

我。”

紫儿也自觉失态,忙起了身,用哭的变了调的声音应道:“正是呢,姐姐这下可算是出头了,原

该高兴才是……”

我伸手示意她禁声,累的闭了眼再不想动一根手指,出头?真的出头了吗?那个我真正要攥住的

人根本就没有来,这样的出头又有什么意义?


随着颠簸的马车,我细细回想一遍:原先确定刘得轩非设计之人后,我将引得刘得轩同情相助

的计划临时改了,就是先激怒刘得轩这么一个稳重的人,他在不得不替我连去三条人命后,必

是暴跳如雷。此案涉及高官位至正一品,他主子不可能不连夜亲自过问成败经过,一个一贯冷

静的人如此反常,我相信一定会引起他主子的注意,就算不是,那计划外的三条人命也应该达

到同样目的,更何况我第二天就将“金丝玉帛”退了回去,又附上习得柳少师《复东林碑》这

充满内敛神光,与我行事狠辣相矛盾的字体,不要说一个为人处世狠毒的枭雄,就算是一个正

常一点的男人也会被引起好奇之心,在我亮相之日来一窥究竟,谁料我如此重饵之下,竟然毫

无收获,除非刘得轩能将此事瞒的滴水不漏,又或者,他有原因不能亲临惜春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问题先放一边,将这几天得到的千头万绪整理一遍。

首先,我终于弄清了,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行将就木,现在朝廷得位呼声最高的就是主持西北

军务的抚远大将军皇十四子胤题,而手握军权的镇西将军周卫彪正是其最为有力的支柱。

其次,就是那一等候薛家乃是镶蓝旗简亲王善布托当年的副将,善布托既然是挺八皇子的,那

薛家必然也是和主子一致,支持内务府总管皇八子胤异。现下看来内务府广储司郎中郑谷裕那

五千匹绸子的定单也不是完全不担风险的。

最后剩下的自然就是那设下毒计,一箭双雕,与皇上关系融洽,政务处理颇有章法的皇四子胤

真。

而我一而再,再而三下了重饵想见到的,自然就是这堪称枭雄的胤真了!


“吱——”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隔着帘子道:“禀姑娘,已到丰泰庵了。”

我慢慢从卧垫上撑起身子,带好围纱竹斗笠遮去容颜,就着紫儿掺扶的手踏着小杌子下车,书袭

和画瑰已带着小丫头们在车边候着了。

一见我下来,书袭笑道:“虽已入秋,但太阳还是蛮大,妹妹这顶斗笠倒是又通风又实用,还显

俏皮。”

我隔着纱回笑道:“姐姐喜欢,明儿如云就送姐姐一顶,一起戴着扮渔婆可好?”


书袭失笑:“妹妹这么说,书袭倒象是向妹妹讨东西了,赵姐姐要是知道了,怕要笑我以大压

小,欺负妹妹了。”

就凭你?!我如云不过才红了一日,就来和我论资排辈,赶着提点我尊老爱幼了!我微笑道:

“日头虽大,终究热力不及盛夏,地上还是凉,不便久站,咱们姐妹还是先进庵里吧,画瑰姐

姐,你说可好?”

画瑰早站的不耐烦了,一听能走,立时点头,我不去看书袭微微有些变色的粉脸,领着姐妹丫鬟

们进入丰泰庵。


丰泰庵是个坐南朝北的小型佛庵,因为离惜春院近,香火不盛,却又干净整洁,所以被赵姐姐选

为每月上香之地。如若香火繁盛,倘使撞上风流公子恩客老爷倒也罢了,若是正正与恩客家眷碰

个正着,就大大不妙,万一其中有象荣寿固伦公主一般醋意极大的夫人,所生之事怕要有污佛门

了。

跨过门槛,我虔诚的跪在钵多罗观世音菩萨面前祈求道:“久闻菩萨慈悲胸怀,帮助弥陀接引众

生往生西方,小女子现有一愿,万望菩萨成全。小女子自知犯下重重杀孽,不求菩萨原谅,但是

我那——”我顿了一顿,不知该如何称呼蓉卿,尚未行过大礼,“夫君”一词如何叫的出口,何

况我现在身入泥沼,也万万不敢自称“未亡人”玷污蓉卿之名。

想了又想,只好代称:“我那心上人蓉卿现已升天半载,还望菩萨多方照应,小女子但有一日在

世,便供菩萨一日香火!”接过紫儿在旁递过的香烛,我举过头顶,拜完后恭敬的插入佛前炉

鼎。

走出佛堂,一身轻松,心里终于放下一件心事,在惜春院这半年来,行动不得自由,虽然心心念

念要替蓉卿在佛前上香,替他于地下争些照应,然而一直得不上机会,这回虽拼的一身不适挣扎

而来,终究是了了心愿,不禁面上泛出些微甜意。

惜春院是庵里捐献的大户,庵里的主持十分小心,我再三推阻,一意表示要独自随处逛逛,她才

告罪离去。

扶住紫儿,且行且看,瞧什么都新鲜,紫儿也十分凑趣,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就将丰泰庵逛了个

大半,丰泰庵正对着后海,我站在围墙边透过镂花铁窗子看着柳条轻拂,湖水碧波荡漾,阳光在

水波上金光闪耀,小鸭子小鹅们凫上载下的觅鱼儿吃,心里真是非常欢喜。

“妹妹可是——流云?”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迟疑道。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结冰,头脑身体好像一瞬间被人抽干,是谁,是谁在用这个已埋没了半年的名

字唤我,我僵硬的脖子一寸寸向后转去,甚至可以听到“咯嚓咯嚓”的恐怖声音,我努力睁大眼

睛想看清前方,可是失去准头的眼睛总是不能如愿,那个呼唤我的人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
“妹妹不记得我了,”那个富态的女子笑盈盈的走过来,“三年没见,妹妹还是那样清瘦可

人,我就不行了,和昔日姐妹们相见,都说菱兰如今越来越有官太太的气势了,咳”她调皮的一

伸舌头,依稀恢复了当年的几分神韵,“还不是说我生了麒儿逸儿后,人发胖了呗。”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女人,努力的想把她和那个三年前跟随母亲从京城到金陵探亲

的蓉卿的表姐,怯生生、小可怜般的菱兰联系到一起。

“妹妹现在和莲蓉表弟行六礼了吗?你们一对儿小冤家真爱闹别扭,那时老太君就急得天天和我

姨娘唠叨要赶紧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你也知道我自从嫁给鸿岩后就没出过京城,生下麒儿后更是

得不着空儿,”这个一脸幸福的女子依然喋喋不休道:“半年前听说表舅家出了点子事,问鸿

岩,他总说没什么大事。如今看到妹妹,我就完全放心了,妹妹这次上京游玩,莲蓉表弟没有跟

来么?”

我茫然的盯着她,失了魂般随着她的话不断的点头附和,微笑以对,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把我震

醒。

看着这个一脸天真,因为丈夫疼爱保护,根本不知道史家已被抄家问斩的开朗女子的笑颜,我的

心突然被刺的好疼好痛,如果蓉卿在世,我也应该是展露这般笑容的幸福女子吧,可是如今,有

谁心疼我?为了生存出头报仇,我硬起心肠残杀同门姐妹和可能泄漏我秘密的人,有没有人怜我

独自在阿鼻地狱煎熬,来分担我一点痛苦内疚?就是紫儿这样忠义年幼的女孩子,我也要忌她避

她瞒她,有没有一副肩膀可容我小小依靠,短短歇息?有没有人记得半年前的我还是如同面前女

子般的为鸡毛蒜皮点小事而高兴或生气?

为什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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