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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缩水。
无论人还是兽,对领地的需求都很强烈,尚未开智的蝙蝠们吱吱的叫着,声音异常凄厉。
已经接替族长一职那只开智的蝙蝠,招来族众将洞口处的碎石全部挪开,已方便族众的出入。
山洞内的清理异常迅速,只最大的一个石头正卡在洞口处,那石头外还有旁的石头压着,竟是怎么都弄不开。
家园被毁本就一肚子的怨气,开智的蝙蝠向后缩着身子,挥开族众,口中喷出滚烫的赤焰真火就对着那大石喷去。
带着毁灭能量的真火瞬间将巨石烧光,顺便也烧了点别的。
“谁!谁干的!给我出来!居然敢烧爷爷的毛!给我滚出来,不然休怪小爷我不客气!”
幽冥虎简直要气疯了,它养了快百年的虎毛好不容易才养回当年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它还想等彦小七从蛮荒中出来在她面前好好秀一下。
告诉彦小七自己才不是什么幼兽,也不是好惹的,结果!就听着巨石咔嚓一声,它满身帅气的长毛,也跟着一起化作灰烟落在地上。
从前虽然没有毛,但至少还能粉嘟嘟白绒绒,看着极为可爱。此时通身却是一片焦黑,像极了烤过头的碳肉。
明知这样的场合不应该当笑,但独眼兽和双瞳鸟就是忍不住,兄弟二人抱在一起,各自将头埋在对方身上,身子一颤一颤,无声大笑。
“小五,不要胡闹。”
那真火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若是他们远古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这里怕是远古护山神兽中赤焰蝙蝠的族地。
蛇妖同七尾狸猫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洞口。
幽冥虎抖着漆黑的身子无比委屈的看向蛇妖,是它的毛被烧光好不好!为什么又是它在胡闹!
这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下去。。。
那开智的蝙蝠族长听到声响赶紧飞出山洞,外面那五道强大的气息让它心神微微颤了颤,只怕因着它刚刚的举动而结仇,给族众惹来麻烦。
“真是对不住,我们以为这山谷中已经再没人经过。”
赤焰蝙蝠一边往出钻一边赶紧出声解释,艰难的透过碎石积压的废墟,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只彻底烧焦的大猫,它身旁是四只同样奇特的妖兽。
蛇妖同七尾狸猫同样觉得奇怪,远古的护山神兽**和修为都极为高深,远不是它们这些凶兽可比,可眼前这只赤焰蝙蝠怎么气息如此之弱?
“你们是远古那一支?”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赤焰蝙蝠竟是也听懂了,它煽动着翅膀也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五只凶兽:“是,只是我们一族的血脉发生了变故,后代再无法化形,修为也再达不到从前的地步。你们?你们是蛮荒中出来的那五头凶兽?”
都是远古的种族,这般见面彼此心中都生出几分唏嘘,蛇妖轻轻的对着赤焰蝙蝠点了点头。
“你们一族为何从镇天山上撤了出来?另外三族呢?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
七尾狸猫终于察觉心头那点不安和异样出自哪里,这镇天山上似是再没了护山的神兽,那些仙人在死守不支后,定是放弃的也很不甘心。
“另外三族?”赤焰蝙蝠不懂它为何如此发问:“不是早就消失不见了,似是上古时三族一夕之间被灭族,这天地间就再没有远古神兽了。”
没有神兽护山,那些仙人又几乎全部战死,那镇天山岂不就是由着魔人来去自如?
七尾狸猫再也无法淡定,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平日里可是有人守在山上?”
“没有,这些年来除了仙魔大战爆发的这段时间,神魔谷也好,镇天山也好都很少有人前来,我上一次遇到仙人,还是那几位上神从这里通过去镇天山。”
“他们去山上干嘛?”七尾狸猫只觉脑中有根细小的线头探了出来,它想用力的抓住,又怕太过用力让那线头折断。
“他们不肯说,很匆忙的样子,不过那几个人里有一个人的气息好熟悉,跟离火巨蟒的味道好像好像。”
居然是这样!
七尾狸猫另一个爪子上的毛也开始一根根的脱落,它终于想起那三人身上的气息为何如此熟悉,远古神兽的味道啊,它作为一头凶兽怎么可以不知道!
脑海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明,它死死的压着,不敢再想下去。
“我们兄弟几个这就准备上山,各自珍重吧。”
血洞中,光线微弱。
当初远古的兽族为了能残存一分希望,偷偷兴建此处时,建的不仅隐蔽,四周也做了加固,密不透风。
洞内的气氛极为压抑,想要调息的迟迟无法入定,用了丹药的也没有办法集中心神去炼化药力。
所有人都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
那本应该被他们誓死保卫的镇天碑,已经无人有精力再去顾及。
“可是听到什么声响?”
远处似是有轰鸣声出来,山洞中不时的有尘土从洞顶掉落。
“嗯,”云水面容很是严峻,心中不好的预感又增了一分:“怕是魔人已经上到了山顶。”
魔人上到山顶会做什么不言而喻,老凤凰面色阴沉,似是从没想过活了数十万年,经了好多次仙魔大战,会有一天,被魔人逼迫到只能龟缩在山洞中的地步。
“若是镇天碑真的倒了,我们要怎么办?”
突然有人低着声音,问出了在坐所有人心**存的问题。
老凤凰挫败的摇头,仙界从没有一次会被逼迫到此种程度,以往最多也就是在交战中,误伤到镇天碑的碑身。
但镇天碑本就是天地造化而出的神奇之物,自身就带着修复的本能,只简单的受到伤害,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一次是否会倒下,是否会对仙界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谁都不知道。
山洞中再次一片寂静,压抑的气息中彼此急速的心跳都如擂鼓响在耳边。
“大头领,这些符只能让镇天碑的碑身上出现痕迹,但是想要推倒好像力度还不够。”
半数的符已经撒了出去,之前还光晕流转的碑身已经暗淡了许多,上面布满了斑斑的灰痕,残破却却不摇摆。
魔将握着剩余的半数符,有些犹豫,不知是应该继续抛洒,还是应该换一种策略。
大头领独自一人走出结界,细细的感受着天地间的气息,许久,转身对着众魔将说道:“留几人稳定结界,其余人出来。我们联手应是可以将其推到了。”
结界中魔将修为的魔人就有近百人,简单的分工后出来半数。
大头领向前走了几步,谨慎的选着临界点。
符的轰击让之前还一直处于自我保护的镇天碑失了那层白雾般的烟晕,那能引动魔人体内魔力的诡异波动似是都变得稀薄。
这四五十的魔将在大头领的带领下,将镇天碑围在中间,各自调动着体内的能量,只等大头领一声令下就全都用上毕生绝技。
“准备。”
冷静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层层黑雾因着魔力的翻滚在四周开始蒸腾。
残败的镇天碑似是感受到这股毁天灭地的能量,碑身微微摇晃着,底座处一道流光隐隐浮现。
“攻击。”
耀眼的术法在空中瞬间炸裂,镇天碑如人般发出悲鸣,刺眼的白光蓦地自碑身上迸射而出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围在它身边的所有魔将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震得倒飞出去,砸在远处的树上和山体上。
“有没有发现山体在震颤?”
山洞中,无数的碎石自上方脱落,说话人傻傻的抬着头,任由那碎石砸在头上。
“有发现什么变化吗?”
能产生如此大的震动,怕是镇天碑已经惨遭不测了吧,所有人心中掠过同样的念头。
“没有吧,这洞里的仙气好像没有变化。”
有人沉下心细细的将功法在体内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奇异的地方。
“不,有问题,”一人几乎要哭出来的用手指指向某个方向:“我刚刚以为是我眼花,但你们看,云水上神真的不见了。”
肩并肩腿挨腿的山洞中,所有人都是挤在一起,突然出现一个空缺,借着山洞中微弱的光线看起来异常明显。
大家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原本云水所在的位置空了出来,但刚刚那一瞬间却是没人看到他出了山洞。
老凤凰微微惊恐,但此时山洞中,除了云水他的资和修为最深厚,他若是慌了其他人怕是会更加惊慌:“大家不要急,刚刚波动的厉害,也许云水上神只是出去探查情况,你们知道,修为到了上神的程度能体悟到何种神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老凤凰的话似是很有说服力,刚要陷入惊恐中的众人,又全部安下心来,只等云水从外面回来带回最新的进展。
蛮荒中,此时正是日暮十分,天地间一片金色。
羲煜依旧坐在溪边钓鱼,彦小七背对着他料理着那巴掌大的小鱼。
“大人,这是最后一顿好不好,每天都喝鱼汤,真的好厌烦,你明日里去森林里猎只熊回来怎么样,我给你做蜂蜜烤熊掌,保证好吃的让你想要吞掉舌头。”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彦小七心头微微不满,只觉羲煜今天很是不好说话。
浓白的鱼汤异常鲜美,若是撇去因为常喝而生成的厌烦感,一碗热汤下肚丹田中会随即升腾起一股暖流,直窜入四肢百骸,让全身都变得懒洋洋。
羲煜最喜欢看彦小七喝完汤时慵懒的小模样,所以对于熬汤总是乐此不疲。
两人每隔上两天就会因为喝汤而引发一次争论,如同生活情趣一般,谁都不会太过认真和计较,羲煜照样会来钓鱼,彦小七熬完鱼汤,也不会次次不落的全部喝光。
“大人!”
又是一刻钟过去,彦小七依旧没有听到羲煜的回答,她负气的转过身,就见小溪上鱼竿顺着溪水向着远处飘去,那大红的身影已是不见。
“大人?”
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就不见了?!
彦小七大叫着跑到溪水边,不顾溪水打湿鞋袜,沿着鱼竿流走的方向飞速的追过去。
溪水似是没有尽头,她追了一天一夜已是走到山涧的最深处,却是没有寻到羲煜的身影。
不好的念头自心底涌起,她咬着唇颤抖着身子将仙力灌输进阴阳鱼,苦等了半个时辰,却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万里内我们都可以彼此感应。”
当初羲煜曾如此对她说,而现在无论她如何催动,阴阳鱼都没有丝毫反应,她哆嗦着靠在树上,最最害怕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靠在树上几天都没有合眼,她总觉得下一刻羲煜就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笑着告诉她自己是在开玩笑。
哼,到时候一定不能轻易原谅他,一定要让他将那五口大锅中的鱼汤全部喝完。还要答应自己许多好处,才能稍稍看他一眼。
彦小七面上的泪痕干了又湿,终是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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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各种异状(二合一大章)
东海老龙带着众人急急的往神魔谷赶去,他们此时的想法已是很简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但是七尾狸猫是一定要找到,因为那破解中部大陆阵法的材料他们已经倾家荡产的凑够了。
四海中风浪越来越大,滔天的巨浪总是让人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大浪卷走。
“大哥,情况似是有点不对啊。”
经过南海海域,南海老龙对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是相当熟悉,这海域中有些小岛似是之前都没有看到过!
“是有些不对。”
龙族对结界和气息的变化都异常敏感,那些小岛突然出现在海面上,岛的外围还带着结界残留的气息。
“父君,”光霁突然从队伍的后面冲上来:“那里,那里看起来很像苦海!”
“苦海?”南海老龙一时间有些懵,这地方听着很耳熟,但那是哪里?
光霁顾不得揭南海老龙的短:“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喝多了,一生气就把我扔到了一个传送阵里?那传送阵连同的就是苦海。”
这数万年里倒霉蛋也就他一个,要不是彦小七,他们这群人怕是现在还被关在里面。
“是那里啊,”南海老龙了解的点点头,丝毫不觉对亲生儿子这样下死手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光霁焦急的大喊:“苦海以前是一处秘境,只进不出,现在突然出现在海面上,你说哪里有问题。”
光霁这样一说,众人脸色都随之一变。
东海老龙一招手:“走,咱们过去看一眼。”
现在的状况已是不差这一时半刻,一群人唿啦啦奔着苦海的那几座岛飞去。
光霁在前方带路,一边飞一边指着远处看起来稍大一点的海岛说道:“这里就是之前苦海中的主岛,寻不到落脚地方的人都会来这里休息。”
想到当年在苦海中的悲惨遭遇,光霁就很想趁机哭诉,但一转念,想到南海老龙为了凑材料差点将金丝冠上的珍珠扣下来拿去同人换,他又歇了这份心思。
父君太穷,哭起来也没意思!
光霁这些年也遇到过苦海中出来的兄弟,知道彦小七走的时候留了离开的办法,所以对着无人的岸边也不觉哪里不对。
带着人一路向城内走去,看着曾经极为熟悉的景致,舌底又开始自发的分泌出某种液体,自从离开了苦海,他就再没喝光比苦酒更烈的酒。
等下是不是应该趁人不注意去买一点?
苦海的主城很是简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中央的一条主街,主街旁是客栈和酒楼。
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光霁心中只觉分外奇怪,带着人就奔着那唯一的一家酒楼跑去。
那酒楼的生意一向很好,就是旁的地方无人,酒楼里也一定会有人。
空荡荡的大堂中,桌椅是熟悉中的残破,靠窗的木桌上还有未来得及收起的盘盏,筷子稀疏的落在桌上,还有几根掉在了地上。
光霁心中的怪异感更甚,急着跑到楼上,却也只看到与楼下同样的场景。
“一定是哪里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怎么回事?”
空荡荡如同死城,东海老龙也已是发现不对之处。
“我不知道,苦海就算人变得再少也不会一个人都不见了。”
门外有人跑到旁边的店铺里去查看,依旧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算了,我们先走吧。”
他们一群草包凑在一起怕是也想不出什么,东海老龙很有自知之明的带着众人又飞回半空。
“大哥,”西海老龙声音带着颤抖,只传音过去:“你有没有觉得这岛上的情景,同之前我们看到的中部大陆很像?”
东海老龙心一惊,云头向下落了落差点被巨浪卷走:“不要胡说,知道吗?”
这种时刻又怎么能说这种扰乱人心的事情,前有魔人攻上了镇天山,后又有着一层层看不清的迷雾,他们这些仙人夹在其中实在很苦很苦。
山洞中的众人苦苦的等着云水回来给他们带最新的消息,只是,山洞中的光线明了又灭,云水之前所坐的位置却是一直空着。
“老神君,云水上神似是离开很久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有人再是坐不住,这样不知尽头不知结果的空等,实在太过煎熬。
“慌什么,你们要记得,无论何时命都更为重要,还能活着,这样的等待就算不得什么。”
老凤凰活的太久,经的事也太多,此时坐在这里,只觉这样的劫难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因为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已经很是简简单。
刚刚涌起的一点躁动在老凤凰语重心长的话语中,又平复下来。
说话人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双手摊在膝头上平复着心情,没一会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成功入定打坐。
老凤凰满意的看着又重归平静的山洞,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焦急,云水到底去了哪里?这人之前一直就坐在他身边,他并不觉得云水是自己离开的。
想着彦小七无意中说过的失踪,他心中的焦急更甚。
镇天山顶,围在镇天碑四周的魔将被突然激射而出的光晕全部撞飞出去,就是修为最高深的大头领也没能幸免。
山上的古树被撞倒了大半,一派荒凉,被撞出去的魔将们却是大半都没能爬起来。
修为稍弱一些的,已是直接晕死过去。
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