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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还是不放手吗?程潜年纪快过了吧!”永铭挑眉,漫不经心。
“我指的是——福恒!”永炎用指尖抹过杯沿,抬头看永铭,一双眼里眼里满是笑:“你不会以为他是善类吧?”
“八哥?”永铭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气,仿佛第一次认识这样的八哥。
永炎收起眼中的精光,淡淡地说:“他比谁都清楚皇父的底线!谨守臣子的本分,不代表他可以被玩弄……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去找程潜?”
永铭笑言:“康安?他脚跟还站稳呢!”
永炎叹气:“在皇父心里他可是坐稳了我朝第一将军的位置,只是等待时机罢了!我告诫过你,别去招惹他!”
永铭拿手指敲着桌子:“大不了不相往来!我们本来……”
永炎怒道:“我不允许,你不会打算坐等二哥得天下,纳你为男宠吧!”
永铭心一动,手中的杯子一滑,只听清脆的一声碎裂,一地的青花瓷……淡淡的眸色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永炎满意的看到永铭意料中的反映,眸色不动:“你不该和福恒总是这样闹别扭,你该知道,他注定手握天下兵权,八哥需要他!而他会帮你,为了他自己!你如此聪明,不会不明白八哥的意思?”
永铭在永炎的目光下,感觉自己像被鹰盯住的小兽,他忽觉原来八哥的目光也可以像康安一样只剩嗜血的眸,天生威仪不是仪仗的多寡,而是心有多大,手有多狠!心有多冷!
他警然:为什么他全心想要信任的人都是这样的人?
“谨慎!行事!”永炎离开下楼时,又恢复了他昔日和颜悦色与谦恭的假面,但临走时的话语分明话中有话。
永铭没有动,只是看着八哥的背影,然后看见他带着随从在雨小后浩浩荡荡地带着一众人,恰好正好走的是福恒消失的方向……
又一匹狼!
永铭站在饭馆门口,心乱如麻!
第四章永铭会程潜,福康安夜访亲王府
2
雨巷的尽头,永铭叩响门扉,拽紧手中的荷包,不自觉地心微微发冷。
也不知道为什么与八哥分手后,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来到这个陌生的巷弄。
门扉破旧,久久无人回应。
永铭望着门扉出神,自问:晚了?还是注定无缘?
身后传来伞落的声音,他没有回头。
却不知道他身后的雨中,一人撑着油纸伞的身影久久伫立,月牙色的滚边长袍亭亭玉立,媚眼薄雾茫茫,满眼恍惚。
终于永铭决定回头,转身时,瞪大的双眸里,程潜手中的伞翻飞无迹……雨浇了他一身湿淋淋的狼狈,好似雨打的梨花……
“九爷?”他呐呐自语,即使选择了等待,却依旧是不敢置信在雨中不曾挪移。
永铭站在台阶上俯看这个曾经抱着他跨过一次次乾清门的近侍卫,依旧美得魅惑。尤其在这样的雨中,像雨中的那诗里的丁香,结着愁怨的丁香!
程潜眼里的等待他不懂,也不明白明知道二哥的追讨,却始终要留在京城等自己见最后一面的程潜,是为了什么而执着。爱吗?
好飘渺的东西!
康安从来不问这种虚无的东西,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
八哥说最适合自己的是程潜,因为他很温柔?似水的柔情,笑起来总是柔柔地满是盛满的情意,浓浓地让他也飘渺起来,内心莫名的柔软,总觉得想要沉沦在当下的温柔里,不要回头,不要看身后的纷纷绕绕,很自私,却很迷醉。
而他程潜又喜欢他永铭什么呢?论权势不如二哥,论相貌不如康安,论性情不如八哥,论情趣不如六哥……没有什么是最好的,除了死爱钱——王府的奴才们是这样私下议论的。
永铭撇开眼,傻傻的程潜让他喜欢,邪邪的程潜让他心疼:“你这样会生病。还不快开门?”
程潜笑中带泪,静静地走来,笑中似有泪说:“奴才以为爷不会来了。”
永铭撇开眼不语。
的确他是不想来的,与程潜这样见面,会触怒二哥……但不听话的脚就这么执意来了。
程潜垂下头,不再追问,他明白皇子的生存法则。
简陋的屋里,永铭坐在程潜擦了又擦的炕上,看着忙碌的程潜手足无措,习惯的酸楚让他开口:
“站过来!我一会就要回府了……”
程潜瞬间露出无法掩饰的失落,那失落的眼神让永铭心中百味,轻轻地抬起程潜的下颚,这张脸从小看到大,依旧觉得美得柔媚,尤其是这双微微抬起的眸,像一种邀约的等待……他可以吗?不能!他永铭不是二哥!
永铭打算放下手,撇开脸,见了就将分别,他能为他做什么?不过是二哥他日继承大统,自己落魄时拖上一个垫背的。见了也只徒增彼此的伤感。
傻子,为什么要偏偏等他这个无用的皇子!
“我不值得……”永铭欲起身离开,他不再是那个皇城中拉着程潜蛮不讲理的孩子。
程潜双膝跪在永铭的面前,双手执起永铭的袍子放置唇间,媚眼如雾:“请让……奴才伺候九爷一次……”
“何苦呢?”永铭心中忽然悲凉起来。想起自己儿时的任性和胡闹,弄乱了程潜也牵累了康安……情字,他不懂,却已经不堪重负。
不言便是默许,但永铭却不知道为什么从程潜那双薄雾似的的眼眸里,看见了康安那夜不安的眼神望着他……他走了,应该祝福他——
心烦得本打算推开程潜上前解衣的手,就这样离开,不再相见,他给不起他未来,即使他说他不在乎,即使……
忽一声雷响。
屋外的雨声再次滂沱。
程潜谦卑的眼颤抖着,满是期许。
拒绝,不忍!只这一次!如果这是程潜想要的……他无法拒绝!
永铭抚摸程潜的脸,俯下身吻住他的唇……把自己忘却在程潜似水的柔情里——沉沦。
一个声音说,忘了吧,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离开时,永铭看见的是程潜柔和的脸,对他笑得妩媚。
是谁说:“请君怜惜眼前人?”永铭自问。
永铭伸手拂过程潜的脸,脱口而出:赌一次吗?
程潜仰脸瞪大眼眸,不相信耳朵里的话。
他知道九爷一走,他的消息就会不禁而走,无论是故意还是流言,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正如永炎那日说的,你见了九爷会死,这样你也愿意?
他说,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在九爷手中,被铭记。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死在九爷的怀里,如九爷曾经对福恒说的那个故事中的九尾狐一样,死在她深爱的龙王怀里,把所有积在心里的话一一道出……
但他不曾想永铭会想到伸出双翼保护他,避过太子的追讨。
爱上皇子的人只是棋子!程潜知道即使如此,他依旧甘之若饴,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几乎不敢想机会会来,尤其是福恒横在中间时,他的眼睛如鹰般慑人,所有人望而止步,只是挡不住早已经不在乎生死的他。
程潜问自己可以奢望吗?
永铭必须赶在被人觉察离开内城前离开,他说:做女人很难,装作女人会更难!但即使我二哥也不可能违背礼法豪夺兄弟的妻妾……
程潜看着墙上的弓箭陷入深深的迷茫,自问:赌一次?
压上前程?与性命?
八爷不会允许……
程潜对诚斋说起这段往事时,诚斋的心沉沉地没有边际。
程潜那里知道,不是八爷不敢应承,不是太子一定执意于他,而是福恒不允许。
惊闻永铭乘他在木兰练兵之际,独自与程潜私下相会的福恒,那张刚从丧母的混沌悲痛中警醒的模样,用青面獠牙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盛怒。
所有的皇子都是天生的阴谋家,即使福恒也不例外——
诚斋知道,那夜,福恒的侍妾纹焰秘密拜访了看似盛极一时的太子府,似乎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因为次日,被太子府捕获的程潜就被太子流放到了漠北。也算是太子留情,其实福恒是要把程潜弄进军营,然后带去前线填土的。
福恒不知道他没达成目的的后面,怡亲王与太子也达成了一个协议,协议内容无人知道。看似渔翁得利的太子却不知道,因程潜后来密返京城,惊闻内幕的福恒对他算是到了不除之不快的地步。
但诚斋是羡慕程潜的,虽他一生颠簸流离,孤独终老;虽怡亲王一生纠结于与福恒的爱恨中,但对他的那份好却是令福恒也嫉妒的。
只是那句“王爷亲手系上的鸳鸯颜色尚好,只是余温不在……”言语间的哀默,字字相思,只有无止境的等待,复等待!
从程潜处返回怡亲王府的永铭,在细雨中披着雨裳一路闲闲的溜达,心有千斤重。
雨在下,前景模糊。
他自问他能给程潜是什么呢?更加惴惴不安的未来?
八哥说,给不起的承诺不如放手……永铭一路想着一路骑着马返回怡亲王,府里那乱糟糟的事务,无一不是需要细细理清的。
多情易自伤!
永铭带着疲惫刚至府门下马,家仆就说:“福三爷已经等主子多时了。”
“福恒?”永铭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白日那样离开,入夜到访?
又想起程潜和二哥的纠结,十二分心烦。
“是!他正在太福晋那里陪太福晋说话呢!太福晋说,请爷一回来就立刻换了衣裳,先去她那里,别让客人等久了!”
永铭刚迈进屋的右脚恨不得立刻收回来,但这又说明什么呢?难道他动了心?
何况他一进府,肯定有好事的人立刻去那边报告讨好了。避而不见也不能薄太福晋的面子。
永铭只得硬着头皮,佯装无事褪去雨裳,已经皱了的月牙缎折枝长袍,换上月牙缎素色银边袍子,束上碧玉银带,一步三犹豫地向前挪,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福恒,但偏偏他就是那个计划外的绝对意外——从过去到现在。
刚挪进院子,就见那帮守在厅外打帘子的丫头们喜笑颜开,忙忙地通报:“王爷来了。”
永铭脸上微微堆笑,快步走上台阶,步入花厅,就见福恒端坐在老福晋下首,立刻起身请安:“福恒请王爷安!”俯首听命的模样,只有那双抬起的眼睛却是仔细的打量。
永铭微微心惊,怎么两月不见,福恒憔悴如斯,明明是新婚的意气风发之人,却比他更像个守灵回来,悲痛过度的孝子。
“孩儿给母亲请安!”永铭上前打千。
“家里有客人也不知道早点回来!我知道你们一处长大的,必然有话要说,我也不打搅你们了,去房里吧!”太福晋摆摆手,然后对福恒说:“务必吃了晚膳再走!不要见外,有空就常来走走,永铭一个人在府里闷闷的,没事在外面淘气,不如你来他也有个伴。就是一路出去,我也放心。”
福恒俯首称是,一面拿眼看永铭消瘦的脸,何曾如此乖巧?
二人谢礼后,一前一后离开后院。
“我八哥说的?”永铭走在前面脚步缓慢,面色淡漠。
“何苦瞒我?还是不想见我?”福恒也是一脸淡漠地看着前方,说话语气却有些怨怼。
“你新婚,我守灵,我好心为你,却当驴肝肺?”永铭穿过花藤低语。
“既如此,更不该瞒我,我来看你,不好?”福恒跟着穿过花藤,侍从们都被支开了。园中忙绿穿梭其间的家奴,每见他们经过,就纷纷打千屈膝问安。
“不好,来来往往都是人,你父亲既然来过了,新婚的你何必来?”永铭说着上了台阶。
“别把我新婚当幌子,你身上什么味道?”福恒突然问。
永铭直觉得拿起袖子要闻,但抬起一半,便放下,镇静道:“熏香罢了。”
福恒不语,只是脸上掠过一丝铁青,永铭心微微有些慌乱,以为真有什么味道,他想到了程潜那瓶茉莉花油,越想越觉得那花香味就在他指尖萦绕、浓郁。
眼见书房就在眼前,永铭犹疑停住脚步——他记得那里有床……
福恒抬头看临到门前却突然不动的永铭,永铭警觉他的神色不比往日,再看四周都是人,这样只会让人起疑,于是咬牙上了台阶,推开书房门。
家奴习惯退出去。
永铭转身就说,“康安,你不能再来找我,宫里……”
永铭话音未落,却觉福恒从身后拥着他,到口的话被疑惑堵了回去。
一阵狂乱,福恒抱着永铭如同溺水的求生者,狂肆地掠夺永铭的口中呼吸一次次,就在永铭几乎以为自己会这样失去呼吸时,福恒紧贴着永铭敞开的衣领下的肌肤开始喘气,怕冷一般开始颤抖。
“康安?”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莫非福府里面他身边那个要紧的人死了?永铭皱眉,眼前的福恒像从死亡线上走过一遭的幸存者——后怕并无助!不自觉,他放任这个突然又回到当年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小男孩任性。
福恒的回答只是把他搂得生疼,浑身颤抖,像在哭泣。
永铭不明所以,只觉身后福恒在努力抑制呼吸,却似乎更加难抑,心中微微地吃惊:这样的康安第一次遇到。
发生了什么?永铭的心中静静地掠过一丝疑问,但选择不问。
怕这后面藏着他不想探知,福恒也不愿示人的秘密。
背负他人的秘密,他害怕!
第五章戏言?誓言?
福恒不让永铭回头,永铭就静静地放任福恒把他抱在怀里厮磨,尽管这相当不合时宜,尤其是这敏感的时期。
许久福恒才喃喃地哑着声音说:“永铭……你想要什么?”
永铭更是迷惑,怔了一下,笑说:“天下……”
“我给你——”福恒回答得斩钉截铁。
永铭觉得好笑,便问:“那康安要什么?”
“你!我要你!”福恒依旧没有迟疑,除了刚才的哽咽让他的话带着气喘的停顿。。
永铭觉得更可笑,想拉开福恒紧匝的手:“我可不值这个价。”但福恒的手如钢爪般越拉越紧。
“二十年,永铭,你给我二十年。我给你天下——你归我!”福恒几乎是贴着永铭的颈说。
话完,他的吻点点凌乱如雨落下,带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强势与无法言语的脆弱。
闭上眼,永铭呼吸一窒,想说累了!
想说,他不打算和福恒再继续这玩命的、甚至可能乱伦的游戏。
想说,他不想再在他和程潜之间徘徊。
想说他永铭不相信海誓山盟。说他也不需要他的海誓山盟,一个程潜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心怀负疚了,再加一个康安,他会不堪重负的。
而且这几句看似承诺的话,算什么?
交易?
既然有了新欢,还装出一副痴情的模样就可憎了。
永铭冷冷地想挣开福恒,打算说:“我们结束吧!我厌倦了!”
但这样的福恒他起初不忍心,然后福恒也没给他犹豫的机会,抬手拴上门。
永铭还在踌躇时,一切已经木已成舟,再说什么已经太晚——
依旧是在午夜梦醒,依旧是听着身旁福恒均匀的呼吸,睁着清明的大眼睛,无语。
恼怒地把福恒从自己身上移开,却怎么也挪不动,忍不住用力去推,却觉梦中的福恒猛地抱着他呓语:“娘……”
永铭更恼,又加了力,却觉梦中的福恒皱紧了眉更加不安地扭动:“娘……宝儿乖……娘不是姨娘……娘……别走……娘——”
福恒抱着永铭从梦中惊醒,只看见永铭瞪大的眸,写满惊讶。
福恒满脸无措地撇开头,却未松开手,想问:“我?说什么了?”
永铭张口欲语,但是顿了一下撇开眼,错开话题说:“你睡觉就不能老实点吗?”
福恒戒备的脸笑了,紧拥的手放松力道,软软地趴在永铭的耳畔低语:“过了今晚,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永铭胸口一窒,脸“腾”得红了,幸而是夜晚,不然他一定会把福恒一脚踹到地上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永铭……”福恒的声音低沉。
“……”永铭撇开头。
“永铭……”福恒的的声音更低甚至像是呢喃。
“康……”
“恩……?”
“你……你该回去了……”
低低地笑吹得永铭的耳朵一阵瘙痒。只是这笑不再明朗!
“永铭……我……想你……”福恒的下一个动作让永铭立刻消了言语。
随后在无意识地恍惚中,永铭把他六哥又狠狠的用心语招呼了一遍又一遍!可怜他六哥半夜打喷嚏还以为入夏时节着了凉。第二日被硬生生灌下一碗姜汤。
夜,福恒没有回府,第二日离开时,还是穿着昨日来时那身衣裳。
临走时,微微的皱眉,他只是狐疑地问:“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香味?”
永铭歪开头,不耐烦:“我热孝!女人香?泥土香还有可循处。一天瞎琢磨,我不疑你,你倒疑我。你还不走?仔细有人等急了!”话中有话,自然是想到了那个美少年。
福恒不语,似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