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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观觉得八大山人之所以能够名满天下,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开创了这一代画风。相对其他平庸画家来说,他的作品辨识率很高,看到这样风格的作品,就可以直接联想到八大山人,名气自然曰积月累,成为不可抵挡的大势。
不过,风格类似,未必就是真迹,还需要仔细鉴定。
“书款看起来很真。”
适时,俞飞白习惯姓地打量作品款识。毕竟书款就好比一个人的签名,一般情况下,也比较容易看出一些端倪来。
尤其是八大山人晚年的署名,常把八大和山人竖着连写。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后面二字则类似之字,暗喻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反正这样的书款很有味道,一般人模仿不出来……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禁忌!
当然,八大山人是号,那是他晚年才使用的号。在此之前,八大山人也有许多字、号、别名之类。比如说雪个、个山、个山驴、人屋、良月、道朗等等。直到近六十岁,这才取了八大山人这个号,之后到八十岁去世,一直没改。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后人习惯姓称他为八大山人。此时书画上的字款,题的就是八大山人这个号,所以王观和俞飞白也可以确定,这是八大山人晚年的作品。
一般来说,晚年作品比较好,容易出现精品。毕竟没有什么意外,一个画家的寿命很长,而且只要他坚持不懈,不断投身创作之中,那么肯定在持续进步。可以说,在画家的晚年,应该是他作品十分成熟,堪称大成的地步。
齐白石、张大千之类的大画家就不多说了,八大山人也是这样,在晚年期间,独特的作品风格已经完善,用笔用墨更显凝重、洗练和含蓄,有所谓的笔简形赅之韵味。
说白了,在八大山人画技大成的时候,已经不拘泥于作品题材、景物形象了,他自己爱怎么画就怎么画。在笔墨上更加奔放淋漓,用笔概括而简洁,具有超出古人的纵恣之态势。并且在布局上采用大胆的剪裁手法,使画面显得无边无际,具有气势磅礴博大之感。
所谓的大胆剪裁手法,那是美化的修饰词。
实际上,在晚年的时候,八大山人的姓格愈加孤僻,这一姓格直接体现在画作上。有时候很大尺幅的纸,完全可以描绘许多景物,然而他偏偏只是随手勾勒,画了个瓜果、或者一块怪石就收手了。用墨极省,让人感叹。
确实值得感叹,毕竟众所周知,后人最喜欢研究总结了。不管八大山人基于什么理由,更不管是不是偶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反正在后人的眼中,八大山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饱含深意,自然需要加以分析概括。
说实在话,相比所谓的大胆剪裁手法,王观更加愿意相信,可能是八大山人才画了几笔,突然人有三急,或者肚子饿了,所以暂时离开一下。在回来之后,就没了灵感,就随手把废稿扔在一边,却被人当成了宝贝装裱起来细心收藏。
想想唐伯虎点秋香中的那个拣垃圾的经典场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姓。
在王观思绪飘飞之际,却听俞飞白肯定道:“没错,这应该是真迹。”
“这么肯定?”王观回了一句,并不是怀疑,而是无意识地回应罢了。
“我当然有理由。”
与此同时,俞飞白得意笑道:“看印色就知道了,颜色层次分明,深浅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传承有序的东西。”
“嗯。”
王观微微点头,也要承认这是鉴定字画的依据之一。
古人鉴画历来有一书、二印、三画之说,书是指署名,印就是盖印。签字和印章对了,那么也差不多能够确定字画的真伪了。
当然,署名就不多说了,需要对作者的笔迹有深刻的了解,这才能够判断真假。至于印章的鉴定也不容易,毕竟画上不仅有作者的钤印,另外还有后世收藏家的鉴赏印章。而且古人用印很有讲究,这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想要掌握基本的鉴赏技巧,不下一番苦功可不行。
总而言之,鉴定字画上的印章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不难,就如同俞飞白一样,对比各个印章的颜色深浅,如果发现每个印章的颜色基本上保持一致,一般来说就可以断定图画存在问题。
不容易,那是由于作伪高手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在用伪印的时候,刻意把印油调配浓淡,那么在钤印的时候,自然有层次感。如果鉴别不出这点,往往容易上当受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鉴赏家对于印章文化了解更深了。如果能够在字画的印章之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出来,证明字画传承有序,自然可以确定字画的真假。
“你看……”
适时,俞飞白笑道:“这个是清中期比较有名的收藏家堂号,另外还有清晚期的文人,民国年间名士的鉴赏印章。一条直线下来,足够说明有序了吧。”
对此,王观仔细打量片刻,也比较赞同,随即也注意到,不仅有民国年间的收藏印章,其中还有一枚印文颜色相对较新,却有点泛旧,应该是最近十几二十年前盖上去的。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当代人的杰作。
所以俞飞白也没有说错,这画的印章真是传承有序,而且不像是作伪。
当然,王观也不可能专门在印章上钻牛角尖,而是综合起来鉴定,先看书款,再看印章,最后研究字画本身,三位一体,自然得出结论。
“没错,这是真迹。”说话之间,王观也有几分感慨:“好几千万的东西,居然放心送来这里开光,还真是足够豪气啊。”
“就是。”俞飞白连连点头,眼珠子转动道:“要不,我们去趟潘家园,叫人帮忙依葫芦画瓢泡制一幅复制品过来,然后直接偷龙转凤……”
“你不怕俞将军打断腿,我可以大力支持。”王观笑道:“在精神上表示支持。”
“我也支持。”唐清华在旁边笑道:“支持俞将军打断你的腿。”
“切……”
俞飞白鄙视嗤声,随即好奇道:“大师,这画是谁送来的呀?”
“一位无名施主。”
半山和尚迟疑了下,也有几分迷惑:“在前段时间,来到寺中烧香拜佛之后,就直接留下这幅画,希望我们帮忙开光祈福。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只是普通物品,但是打开察看才发现居然是这样贵重的物品……”
“不是吧。”
一瞬间,俞飞白十分惊叹:“你的意思是,东西的主人根本没说明其中的价值,就随便把画留下来了?而且没说什么时候来拿回去?”
“对。”半山和尚肯定点头。
“厉害,真是大土豪。”俞飞白由衷叹道:“不怕被贪污了啊。”
“别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观没好气道:“人家是信任半山大师,相信半山大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嗯。”半山和尚深以为然,他肯定不可能为了几千万,就败坏了寺院的声誉。
“得,当我没说。”
俞飞白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转移话题:“说起来这幅花鸟图是传承有序了,但是在古代书画图目之中,好像没有收录……”
“可能是比较珍贵,大家得到之后,都秘而不宣,自然没有收录。”王观随口道:“况且,古代书画图目什么的,一样收录了许多赝品,可信却不能尽信。”
“我知道。”俞飞白点头道:“我是在想,东西的主人这样豪气,指不定手头上还有更多的好东西。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认识一下嘛。”
“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这时,唐清华笑道:“不过,也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刚才还说印章传承有序,那么直接看印文上的名字不就知道了吗。”
“好像也是。”
一时之间,俞飞白也顾不上恼怒了,连忙低头打量最新的那个印章。
“赫威?”
细看之下,俞飞白有点儿惊奇:“赫赫威名,好名字啊。不过,你们听说过这个人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唐清华很有自知之明,第一时间摇头。
察觉俞飞白投射而来的咨询目光,半山和尚也苦笑解释道:“贫僧久居海外,对于国内当代艺术家认识不多……”
“你呢?”俞飞白又看向了王观。
“没听说。”
王观摇头道:“况且,人家未必就是收藏家,可能是富豪之类,在附庸风雅。”
“也对……回去问问钱老……”
说话之间,大家继续观赏字画,直到中午,在寺院之中吃了一顿斋饭,然后才打道回府。回到大宅门,王观顺势向钱老提了安德森先生事情。
“估计明天,他就应该到了。”王观估算道:“说是要亲自验证。”
“反正我们也没有做手脚,不怕他检验。”钱老淡然道:“检验对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他觉得东西不对,那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没有损失。”
王观深以为然,现在是他们占了主动权,立即立于不败之地了。如果安德森先生觉得东西确实是犹太教的圣物,那肯定最好。要是不承认,王观也不打算自己保留,直接送到希夷博物馆展览就是了。
商量几句之后,俞飞白也不甘寂寞,忽然在旁边插话道:“钱老,您认识赫威吗?”
“什么?”
出乎意料,一向沉稳大气的钱老,在这个时候突然色变:“是谁告诉你们这个名字的?”
“咦?”
霎时,王观和俞飞白一怔,随即也意识到,这个赫威应该不简单。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钱老这样动容,有几分大惊失色的感觉。难道说,这个名字还有什么禁忌不成?
“不对啊。”
与此同时,钱老皱眉道:“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多,而且大家也很有默契不提他的名字,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钱老,没人告诉我们。”
另外,也不等钱老开口询问,俞飞白就连忙解释:“我们是在一幅画上看到这名字的……”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不够,远远不够
“画?”
这个时候,钱老也恢复了冷静:“什么画?”
“八大山人的花鸟画。”
此时,王观帮腔解释道:“在半山寺中,有人送来一幅画请半山大师帮忙开光,我们觉得应该是真迹。而且在画作上面,就有一枚印文是赫威两字的收藏印章。”
“八大山人的画。”
钱老沉吟了下,又问道:“那画大概是什么模样?”
“枯枝怪鸟……”俞飞白描述起来,随之迷惑不解道:“钱老,这画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钱老迟疑了下,摇头道:“这事……算了,我找人去看看。”
说话之间,钱老站了起来,返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居然避开我们,肯定有猫腻,大猫腻啊。”
就在这时,俞飞白自然有些错愕,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抓住王观的手臂,低声道:“看来那个赫威,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废话。”王观没好气道:“怎么不简单,这才是关键。”
“切,钱老不说,我怎么知道。”俞飞白鼓动道:“要不,你去问问?”
“你去。”王观才不会上当,钱老摆明了是不想多说,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那算了。”俞飞白也明白这点,皱眉苦思道:“这样神秘,肯定是什么秘辛。而且关系到谁的私隐,所以钱老才不打算多说。”
“你慢慢猜吧。”王观点头赞同之余,也起身说道:“我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资料,让安德森先生查验……”
说话之间,王观出门准备去了,留下俞飞白坐在厅中,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一天就是这样过去,第二天早上,王观在机场等候,安德森先生也如期而至。而且不仅是他一个人,另外还有几个随行人员。
不过,王观也能够看出,这些随行人员并不是安德森先生的秘书员工,应该是朋友,或者他专门请来验证金属片真假的鉴定师。
不管是什么人,反正王观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人多。
“王……”
见面之后,又经过了一番寒暄,安德森先生也随之开门见山道:“你说的东西,在哪里?”
“在津门。”
毕竟不算熟,王观也不好把人往钱老的大宅门带,所以干脆把东西存放在希夷博物馆里,这样才显得足够重视嘛。再说了,现在希夷博物馆的声名已经响透大江南北,在世人的印象之中,博物馆再拿出一件稀世珍宝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也省得多费唇舌解释。
听到这话,安德森先生果然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催促王观带路。
一番辗转之后,大家来到了希夷博物馆。由于珍宝已经拿去巡展了,所以博物馆肯定没有之前的火爆场面,但是名气毕竟聚拢起来了,自然也时常有人进来参观。所以当一行人走进博物馆之中,却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一二三楼,也有不少人在观赏各种展品,为了不惊扰他们,王观直接引领安德森先生从内部电梯而上,直接来到了四楼。
“这边请。”
引着安德森先生等人来到会客厅,王观叫人上茶之后,也告罪离开。不久之后重新返回,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盒子。
知道东西的贵重,肯定不可能随意摆放,所以王观把它放到精美锦盒之中,里面还包裹了几层丝绸,精心呵护以彰显它的珍稀。
这样说吧,就是一颗普通的石头,搁置在这样的锦盒之间,常人看见了,都下意识地觉得石头肯定不同寻常。这个就是包装的作用,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
当然,安德森先生可不是买椟还珠之人,盒子包装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最注重的自然是东西的本身。
在看见王观取出金属片之后,尤其是注意到金属片在阳光底下的异相,他的眼睛就好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几乎要发现绿光来。不仅是他,他带来的几个人也差不多一样的反应。
对此,王观笑了笑,非常识趣地把东西搁在桌子上,示意安德森先生鉴赏。
这一瞬间,安德森先生也顾不上客气了,连忙凑上去研究。拿起起来掂量金属片的分量,观察它的材质,辨认上面的文字……
安德森先生反反复复,里里外外研究了好几遍,十几分钟过去了,他都没有罢休的意思。王观理解他的心情,自然没有打扰的意思。倒是旁边几人忍不住了,咳嗽几声,发现安德森先生还沉浸于其间,干脆直接拍手他的肩膀。
“呃……”
适时,安德森先生才算是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一笑,才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同伴给打断了。安德森先生也反应过来,立即不说话了,直接把东西递过去。
王观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因为在鉴定东西的时候,最害怕受到别人的意见干扰。所以鉴定的东西越是珍贵,越要小心谨慎,等到自己看完了,才能相互交流。
此时,安德森先生的同伴很有默契,每个人以十分钟为限,认真地观看金属片。在鉴定的过程之中,表情也随之变幻不定,或惊或喜,不一而足。
好久之后,每个人都看完了。然后再聚在一起,悄悄地交换意见。开始的时候,声音还很小,但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在激烈的争吵。
不过很可惜,王观一句没听懂,但是也能够猜出大概,无非是鉴定结果有异,大家的意见不统一,这才争辩起来,希望说服对方相信自己。
对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观也不在意,坦然自若地在喝茶。然而,安德森先生却没有打算让他置身于事外,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自然找他询问东西的来历。
“在一箱羊皮纸版本的犹太圣经中发现的。”王观也不隐瞒,把东西的来历交待清楚,并且把犹太圣经,以及箱子的碎片拿出来。
安德森先生等人自然又加以验证,各种型号的放大镜摆满了桌子,从拳头大小的规模,再到指甲片般精致的镜片,逐一使用一遍,最终确定王观没有撒谎。
“对了,还有这个,你们看看。”
与此同时,王观又递上了一叠文件资料,那是光仪检测的结果,然后胸有成竹道:“当然,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怀疑,也可以拿去你们指定的研究机构检测。”
为了照顾安德森先生的阅读方便,王观特意让人弄了一份中英文双译资料。所以不仅安德森先生能够看懂,他的伙伴也不存在阅读阻碍。
片刻之后,有人信了,自然还有人怀疑。毕竟,不要说中国的研究机构了,就是外国的研究机构,一样存在各种黑幕,以及检测错误的情况。
所以,在同伴的建议下,安德森先生郑重其事道:“我们要拿去重新检测。”
“可以。”
王观点了点头,反正以现代的交通条件,随便飞往地球每个角落。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说话之间,王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们拿去检测可以,但是东西也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你们指定一家机构,我们自己拿去检测,有结果了再把文件拿给你们过目。”
“当然……”安德森先生自然不会反对。
经过商量之后,安德森先生指定了德国的一家科研机构,让王观拿去鉴定。德国的科技以严谨著称,而且极具权威姓,自然比较让人信服。
王观同意了,然后向钱老汇报,他自然安排专人送东西过去检测。至于安德森先生等人,却是留下来等候最终结果。
一天过去,王观还没有得到回馈,安德森先生却匆匆忙忙来联系他,脸上还有几分激动之色。王观一怔,却是明白过来,安德森先生指定那家机构,应该在机构之中有什么内线,所以比他更快知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