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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别带了,就到这儿问两句……把他铐好。”余罪震憾登场了,一脸忧愁,两眼狠色,大马金刀一坐,嫌疑人没见过这个人,不确定了,坐到了椅子上,喀喀被铐住了,他紧张地嚷着:“凭什么铐我?”
“以防万一,你有袭警倾向。”余罪大咧咧一道,靠上椅子了,直勾勾盯着嫌疑人。
嫌疑人和他对视着,不过明显有作贼心虚的倾向,被余罪这狠眼恶相看得发懵,开始躲闪了,余罪打量着这货打扮,近处更清了,西装里穿着高档的羊毛衫,雪白的衬衣领子,还打着领带,怎么看也比反扒队这群不修边副的哥们强上几个档次。
越是这样,越让余罪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于是,他突然笑了。笑得很阴。嫌疑人心一虚,叫嚷上了:“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不怕你。”
“这年头谁怕谁呀?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你说说吧,你这事怎么办?”余罪随意地道着,根本不像审讯。
“什么事怎么办?我有什么事啊?”嫌疑人不理会了,准备抵赖到底了。
“什么事,你清楚,我们也知道。当然,你肯定要抵赖到底,当然,如果真的抵赖到底,我们也拿你没治对不对?”余罪慢条斯理地道着,哟,反而把嫌疑人说懵了,摇头吧,好像要抵赖;点头吧,好像认可人家说的话,还是抵赖。
于是他不说了,鼻子哼了哼,头侧过一边了。
“怎么了,兄弟,看我都不敢?”余罪刺激道。
“我就看着你怎么了?”嫌疑人扭过头来了。
“嗯,好,有胆量……这样,反正你也不交待,可你不交待,我们就没事干了,你说,如果不让你长点记性,我们这警服不白穿了吗?所以呢,我觉得咱们还是干点其他事,你说呢?”余罪一会儿阴、一会笑,阴的时候让人恐惧、笑得时候让人发毛。嫌疑人心虚地问着:“想干什么?”
“玩个游戏。”余罪起身了,连窗帘也没拉,林小凤闻声早等在窗口了,生怕这几个年轻人胡来,余罪上前几步,直接站到嫌疑人面前,一掏口袋,亮着一个小玻璃瓶子,一一下子吓了嫌疑人一跳,哎哟声直躲,瓶子里一堆蠕动的蟑螂,有死有活,还有使劲往瓶口爬的,这是洋姜的杰作,在队部后的垃圾堆里找的。
“蟑螂的存活时间是多少?”余罪问。
“三到六个月。”鼠标接口道。
“我是说,如果囫囵吞进肚子里呢?”余罪问。
“能存活六到八个小时?”李二冬严肃地道。
“然后呢?”余罪问。
“会因为缺氧死了,不过硬壳被胃酸全部消化很难,会随着粪便排出体外。”大毛道,忍着笑。几个人商量好的。
“哦,看来你们记得挺清楚。”余罪恍然大悟道。
嫌疑人听着这如同严肃学术的交流,没怎么明白,余罪问完矮下身了,笑着道:“贾浩成,我们不整你,是不可能滴……既然整你,让别人看出来,也是不可能滴,接下来,我会把这一瓶子蟑螂仍你嘴里,然后让它顺着你喉咙进肚子,听到没,能存活八个小时,要不怎么叫打不死的小强呢?”
“啊!”嫌疑人吓得渐身直起疙瘩,乱挣扎,不料早被铐上了,他目眦俱裂地嚷着:“你们敢,我要告你们去。”
“蠢货,我们有权滞留你四十八小时。你怎么告。”余罪道。
“老子出去就告你们,有本事整死我。”嫌疑人挣扎着,被几个反扒队员摁着。有人告诉他了:“听见没蠢货,四十八小时,一定会排出体外的,想告也没证据了。”
“好,就这么办。”余罪一扬瓶子,捏胳膊的,搂脖子的,还有捏住他鼻子的,张开嘴了,坏坏笑着的余罪拣了一只脚还在乱动的蟑螂,小心翼翼地要往嫌疑人嘴里放,那人憋不住了,两眼惊恐地看着,就在蟑螂到了嘴边,余罪在他嘴唇上蹭的时候,他喊着:“别放,别放,我说我说……”
“你看你这人,好歹撑一会儿,一只都没吃就说了,让我们多没成就感……”余罪生气地站定了。他一站定,嫌疑人倒不说了,余罪干脆多倒了几只在手心,兴奋地说着:“这样,你迟点说,好容易找到的,多少你也吃上几只,告诉我感觉。”
“啊?不要……我说我说……我就收了几辆电单车。”嫌疑人见鬼似地大吼着。
“几辆?”
“一辆。”
“再说几辆?”
“两辆,不不,三辆。”
“少了点吧?还没手里的小强多?”
“五辆五辆,就这么多?”
“车呢?”
“拆成零件,重新装配了一下,卖了。”
“………”
突然嫌疑人心理防线的一刹那,案情急转直下,余罪把蟑螂全部放回瓶子里时候,已经找到了五辆被盗电单车的下落,洋姜飞快地奔出去了,打着电话,让外面的队员去查找赃物,打完电话进门时,看到林小凤早看傻了。
此时,毫发无伤的嫌疑人已经颓废不堪了,幽怨地盯着余罪,噢,不对,似乎是幽怨地盯着那一瓶子让他恶心的蟑螂,那对他来说似乎是比警察还恐怖的玩意。
余罪招着手,林小凤进来,开始审,林小凤坐在余罪的一侧,余罪威胁着,把瓶子吧唧往桌上一顿,吓了嫌疑人一跳,林小凤开始问着:“贾浩成,说说,上月十九日,下午四时,你在什么地方?”
这是对口供,如果和盗窃车辆的口供对实,又能找到赃物,那罪就坐实了,嫌疑人有点紧张,刚刚被吓溃的心理防线开始恢复了,此时他不得不考虑后果了,迟疑着该不该交待,该交待多少,让他最紧张的不是警察,而是瓶子里关的那些玩意。
这个时候,余罪做了个让他想像不到的动作,慢慢拿起瓶子,把瓶子里黑乎乎的蟑螂倒进了手心,瞪着嫌疑人道:“这不算刑讯吧?其实这玩意是高蛋白东西。”说着,几只蟑螂往嘴里一扔,瞪着嫌疑人,恶狠狠嘴里喀哧喀哧咬着,嫌疑人一一下子又崩溃了,不敢看余罪,直交待着:“我说我说……大姐,你让这个人走吧,我受不了了,我说我说,那天我在坞巷口子上,陶二旦偷了辆车,卖给我了……我给了他三百块钱。”
说着,再看余罪一眼的时候,他又开始吃蟑螂的,嫌疑人“呃”一声,开始干呕起来了。连林小凤也受不了了,侧过脸不敢看余罪。直斥让余罪出去,余罪慢吞吞地走了,那几位也出去了,一出门,都捂着肚子在狠笑,不敢出声那种笑。看到余罪时,笑得更凶了。
一会儿林小凤审中间出来了,正奇怪着呢,余罪一翻手,亮着两个瓶子,一个是真正的蟑螂,还在蠕动着,一个却是外形极其相似的巧克力豆,余罪反扒的快手,可不是一般瞧得出破绽来的。
原来如此,一一下子把林小凤也给逗笑了,到现在还懵着,怎么着不怕警察的,居然怕几只蟑螂。余罪指点着道:“你看他的穿着,很干净,西服熨得服服帖帖,连衬衣内领都是干干净净,这么讲究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蟑螂,更何况是让他吞下去……有些人就是,恐惧的事不一定害怕,可恶心的事他受不了,比如,我生吃‘蟑螂’,嘎嘎……嗨,林姐,中午请客别忘了啊。”
“哎呀,你把我恶心得都没胃口了。”林小凤笑着,释然了,而且很兴奋,这个销赃的,已经交待出八辆来了。隔了一会儿深挖,余罪就是开开门,亮了亮想,又多交待了几辆。等说情的找到派出所,电话打到反扒队时,连赃物也找回了三辆,而嫌疑人此时交待的,又多了一辆………
“这人呐,都有弱点,有的反映在生理上,有的反映在心理上,真正的审讯大师根本不用动怒,而且不会多说,顶多就是一两句话,一锤定音,拿下,根本不需要你们这样拍桌子骂娘,操家伙揍人,学着点啊。”余罪和众队员坐在院子里等着中午请客,他不时地吹嘘着。
问题来了,洋姜不解地问:“那余儿,你的弱点在哪儿?”
“我这么坚强的人,哪来的弱点?”余罪不屑了。
“对,他已经贱到没有弱点了。”鼠标道道,李二冬也补充着:“坚强坚强,就是越贱越强。”
余罪起身就拽着要揍这货,众人哄笑着,可不料有人在门外喊着:“余罪……”
哎哟,余罪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回头时,却见得一身警装的林宇婧在笑吟吟地喊他,他兴喜之下,扔下众哥们,奔着就跑,大毛喊着:“嗨,就快到饭点了。”
“不吃啦……”余罪头也不回地道,兴冲冲奔了林宇婧面前,出案月余方归的林宇婧也笑吟吟地看着他,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两人上车走了。
鼠标看得眼儿瞪得溜圆,半晌道着:“他的弱点就在这儿,只要有个妞给个笑脸,他立马敢把自己个卖了。”
自然在妞上了,有妞才有那么灿烂的笑容。看得众队员好一阵眼热,一直打光棍的二冬兄弟幽怨地道着:“鼠标你错了,这不是弱点,这是优点,他这么贱的货都脚踩两只船了,咱们这么多诚实优秀滴,还打光棍涅,对不对,哥几个早巴不得把自己卖了,没人要不是!?”
众人一片羡慕嫉妒恨后,又是黯然不已,对二冬兄弟的话,深以为然………
第46章 泪眼绽笑
第一杯斟满的酒被林宇婧一饮而尽她把杯子顿在桌上豪爽地来了句:倒满!
余罪给吓了一跳看了林宇婧一眼又倒满了三十八度的汾酒一大杯二三两就这么下去可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林宇婧又饮了一半这才舒过气来一般睁着大眼打量着的余罪异样地问:“你都不劝我少喝点巴不得我喝多了是不是?”
“喝酒不就图个醉嘛想喝我于嘛劝你。”余罪道不过他的作态可不咋地小口抿着一会儿服务员上菜来了他帮着摆着盘劝着林宇婧多吃点月余未见两个人虽然多了几分陌生可也有了一份新鲜感最起码余罪就发现林宇婧像心里有事一般老是盯着他看。
再倒满一杯时林宇婧笑着道:“我好像猜对了?”
“嗯美女不喝醉哪能有机会呢?”余罪坏笑着道。
林宇婧很不在乎地又下大半杯挑恤似地道:“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天生对酒警感觉麻木三五瓶不在话下。”
说着又喝完了余罪看看只剩下的瓶底傻眼了愕然地道着:“那这样说今天被灌醉的是我有机会的是你?”
林宇婧噗声笑了笑着直斥余罪那副不招人待见的得性一瓶干净剩下两杯却是慢下来了林宇婧的酒量确也豪爽谈吐自若就搁反扒队不远找的这家湘菜馆味道十足两人嚼着鹅肠、品着熏肉、就着小酒热热乎乎地吃开了。
“哎余罪刚才见你时候你们在于什么呢?一群人嘻嘻哈哈我走了不少单位就像你们反扒队纪律最松散。”林宇婧边吃边损着余罪余罪笑着道:“我们那叫民主像你们禁毒才没有意思呢什么时候看着都那么压抑我同学豆晓波就在羊城你见过那个进队都快半年了啊到现在没过过休息日。电话上老诉苦了。”
“你说缉毒犬培养那个?那就不能随便出来狗和人得亲近培育员连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随便吃。”林宇婧道。
“哇那不太残忍了至于么。”余罪吓了一跳相比而言反扒队还是天堂了最起码胡吃乱喝没人管着林宇婧一听残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候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咦余罪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了不光这个变化而是整个变化好像很大一回来就风风火火来看他一坐下就大口猛喝似乎和以前记忆中的林婧不大一样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有事余罪看到了林宇婧正装警服禁毒上外出很少穿制服的。他想了想想到一个最坏的推测却又不敢问。
“怎么了?”林宇婧抬头时发现余罪痴痴地看她惊了下。
“噢没什么?一个月没见看你变漂亮了没有。”余罪扯着道。
“那变漂亮了?”林宇婧笑着好奇地问。
“漂亮特别是制服穿上身上真漂亮。”余罪笑着道很刻意地凝视着显得威风飒爽的警服穿在端庄秀丽的林宇婧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那一种威慑你不敢靠近又极度诱惑你走近的感觉要不为什么叫制服诱惑呢?
是啊谁不想一探那威风凛凛的警服中包裹着的真相呢?哪怕是一种冒险。
“反扒队才呆了几天你越来越像个贼了?”林宇婧挑着眉毛怒容很不悦因为余罪的眼光像扒手作案你身上的所藏无所遁形。她一怒余罪已经习惯了嘿嘿奸笑着指着林宇婧道着:“你这个职业表情一出来就不漂亮了哦嘎嘎……换换换个羞涩点的迸指成兰花指那样才有女人味道。”
“你去死吧你。”林宇婧斥了句被逗笑了想和余罪拉着脸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恐怕也正是她喜欢和这位坐在一起的原因最起码这位不会被她的偶而神经质的表现吓跑。
对了曾经身边被吓跑的男人有几个她记不清了不过没被吓跑的好像面前这算一个。
又一次搁下筷子一饮而尽杯中酒时余罪可看不过眼了叫着服务员让热了两杯露露花生奶林宇婧笑了笑道着:“这才一瓶你都怯了?不是不劝我少喝吗?”
“我倒不担心你的胃。”余罪正色道反口又来:“不过我担心我兜里的钱呐。”
“抠门。”林宇婧笑斥了句又喊服务员余罪抢着道:“喂林姐有心事酒可消不了。”
林宇婧的表情一僵她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不过看余罪那样子她又觉得能在这个趟过623贩毒案编外特勤眼中隐瞒可不那么容易。笑了笑她故意道着:“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干咱们这行的谁能没有?有些事得心里调整一下前段时间机场那个失窃案哎呀你真不知道我们受的什么罪连轴转七十多个小时睡了不到七个小时等案子一完才发现脑袋跟钻进一群蜜蜂嗡嗡直响歇了好几天都没歇过来……”余罪诉着苦道看林宇婧一副倾听的样子他又摆乎着:“要是个顺利案子还好说哎呀你不知道那案子呀想起来我心里都是一个大疙瘩……”
“我听说过怎么?你们也参与了?”林宇婧道。
“什么叫参与就是我们几个找到目标的。”余罪道把案情的蹊跷大致和林宇婧讲讲到关键节点之处绕个弯子讲到关键寻找方法又绕个弯子听得林宇婧几乎直拍脑袋大呼自己智商有问题了这么简单不过听到最后那个草草的处理方式时她沉默了好半天没吭声。
“其实有些事呀我也整明白了该糊涂就糊里糊涂过有些时候想想这些嫌疑人是瞎活不拿自己个当人……可反过想想咱们还不一样只要一于起活整个也不拿自己个当人反正就像着魔一样总想抓到真凶我想以后几十年就这么瞎活我都后怕不敢往下想……”余罪未卜先知了对未来的迷茫以至于成了恐惧。
本来劝劝林宇婧可不料余罪说完才发现似乎方向错了不劝还好劝得她更黯然了余罪此时才省得一定是发生了很不简单的事否则不会让久经沙场的林警司显得如此落寂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林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们禁毒上………”
“其实我是刚从医院回来……”林宇婧轻轻一语听得余罪喀噔一下整个人僵住了没敢往最坏处想可偏偏发生的就是最坏的事情。
“突击组里的两位同志是我在特警支队时候的战友我们一起进了禁毒局这一个月我们一直都追一宗贩毒案直追到河北和咱们省交界的一带抓了六个毒贩计划再警密也免不了纰漏在抓头目的时候没想到保镖身上绑着炸弹……他们知道横竖是一死就那么拉响炸弹了就那么炸了……就那么炸了……”林宇婧喃喃着再坚强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抹了把泪道着:“炸得血肉模糊我们两个突击队员都是重伤等出来就是终身残疾了………”
余罪没有劝什么这种事对他连一点意外的感觉也没有那些敢拎着脑袋贩毒的嫌疑人抱着的就是要么成功要么成鬼的信条和这些悍不畏死的人打交道的缉毒警很多时候都在命悬一线中一决生死。
一步是生、一步是死警察和罪犯都能体味到这种惨烈的美即便余罪经历过仍然让他觉得有一种战栗的感觉。一瞬间他想起了韩富虎那个对自己脑袋开枪的嫌疑人那股子悍勇足够让人不寒而栗了。
林宇婧泪流了好久直到服务员送上热好的露露时她才掩饰也似的擦于眼泪为自己的失态抱歉余罪笑不出来了拿着露露邀着:“来我们碰一杯其实你不应该哭应该为他们高兴。”
“高兴?”林宇婧怒容又现。
“对高兴他们可以离开这个操蛋的警种了可以颐养天年了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平安日子了。”余罪道叹着气说的那是一种由衷的祝福。林宇婧稍有动容舒了一气重重碰了下:“对你说得对应该高兴为他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