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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的似乎动心了,在地上找着,捡起来了,是王成的钱包,一看六张卡,他问着:“哪一张?”
“都有,最少的有几千,最多的有十一万,一共有二十多万。”王成张口把卡和密码,以及开户的不同名字,一古脑全说了。
真的?假的?胖的似乎动心了,看着同伴,贪婪地眼光闪着,问同伴道:“要不,咱们试试,这一个腰子摘了,也就卖不到十万。”
“不安全,万一他骗咱们呢?万一他回头报警呢?”瘦的似乎胆小,不同意。
“对呀,都不是你的名字,怎么会在你手上,还有这么多钱,小子,骗我们玩是吧?”胖的有点心虚,诈道。
王成急切地说着:“不不不,不是,这钱也是我在外面弄来的,我们老大给的,他也道上人……两位兄弟,放我一马,钱都归你们了。”
“不会吧……抓的是黑涩会的人?”胖的吓了一跳。
瘦的紧张了一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怕个什么,大不了把他两个肾都摘了
啊!?起反作用了,那瘦子一喷酒精开始消毒时,王成吓得已经出了几身冷汗了,他不迭地哀求着:“大哥,别摘我的肾……我不是黑涩会的,我就一打工仔。”
“胡说,你打工仔存这么多钱?”
“不是,我是给一位老板打工的。我们老板很厉害的。”
“旰唬谁,你老板是本拉登也没用啊。本拉登不照样被干翻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他很有钱……你们别动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马上想办法给你们,三十万、五十万…我可以用手机转给你们。”
停了,手又停了,两人愣住了,看来砸钱这办法还是蛮管用的。
胖的又凑上来看看他,不相信地问着:“不可能吧,他们居然还骗了个有钱主?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小子,你老实说啊?真说不清,我们可不要你的肾了,要了你命拉倒。”瘦的道,说得阴森森的。
王成又打了个寒战,他知道这种人隐藏得很神秘,毕竟贩卖的是人体器官,可能比贩毒还黑。他定了定心神道着:“我们……我们也是道上混的,小打小闹也找了点钱。”
“到底干什么的?”胖的没耐心了。
“抢劫的。”王成喷出来了。
“少来了。”吓了瘦的一跳,不相信地问着:“就你长得这豆芽样子,不被抢都不错了。”
“大哥,我是着你们道了,我认栽……我兄弟也有好几个,你们放我一马,我马上给他们联系,马上能给你们转进账户里。”王成道,就剩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两位愣了下,瘦的又审视了王成一番,问胖的:“你信吗?”
“不太像啊。”胖的道。
两人往王成脸前一凑,瘦子问着:“张口就给我五十万……你们抢了多少钱?”
“好几百万。”王咸道。
“切……”胖的一伸中指,不信了。
“哈…吓唬我们没见过钱是不是?”瘦的生气了。
“我们抢的都是有钱人……真的,你们就拿着我的表、腰带,也能卖万把块。”王成慢慢开始镇定了,他看到这两位黑道人的弱点了。
胖的一矮身,捡着王成的东西,抚着看了看:“耶,好像挺值钱的。”
“倒像个闷声发大财的,这钱包里就有好几千。”瘦的翻着王成的东西,像在确认。
“你们放我一马,我保证比摘我一个肾卖得多……很安全,你们想怎么拿钱?我现在就可以用手机银行转给你们,不够的话,我通知我兄弟给你转账上。很快的……”王成诱着,到这份上了,顾不上钱了。
“那不急,反正你也跑不了。”胖的似乎见猎心喜了,凑上来,眼睛闪着贪婪的亮光,问着他:“真抢了几百万?”
“嗯。”王成重重地点头道。
“怎么抢的?我怎么觉得你说得好像比抢银行还容易啊?不是蒙我们吧。”胖子在威胁,似乎还有点怀疑。
“不难,找个有钱人,在他车上做点手脚,让他们的车半路抛锚,然后弄住人,问问银行卡密码,直接把钱刷走就行了……”王成语速飞快地道着,看两人愣了,他解释着:“真的,很好做,我们做了两年多了,你们要有兴趣,我介绍我们大哥认识你们,只要胆子大,有的是钱赚。”
“你信吗?”疫的愕然地问。
“骗人的吧,有钱人都傻成那样,等着你抢?”胖的道。
“真的,大哥,我怎么敢骗你们。”王成解释着。
“这么拽?没听说这么个黑涩会呀。”胖的不太信了。
“对呀,你做这么大案,不可能没报道啊,没听说过啊。”瘦的也有点奇怪了。
“我们是在修理厂、4S店做的手脚,警察根本查不出来。这种事有钱人,他们也嫌丢人,是不会向外公布的。”王成道,看把两人说愣了,他急切地道着:“真的,我们刚做了一桩,一桩大哥分给我十五万……两位大哥,你们不相信,我马上可以给你们转一下,手机银行里,两分钟就到账。”
“哟,你说的赚钱这么容易,听得我们都没脸混了。”胖的似乎相信了,不过有点愕然。
“我就觉得这水分有点大了,不是吓唬我们不敢动手吧?”瘦的有点怀疑,像是求证一般问着:“你们抢几百万,真没一点事!?”
“真的,没一点事。”王成道。
“刚刚这一桩那儿抢的?”瘦的追问着。
“西山省啊……我们都是在外地干,干完就回来。”王成道。
“甭废话,先收了他钱,哎……要不这钱,咱俩分分。”胖的道。
“十五万是个单数,怎么分……哎我说,兄弟,你们老大叫啥?”瘦的问。
“尹天宝。”王成道。
“能给我们多少钱?”瘦的问。
“怎么也有几十万。”王成看有机舍了,海口大了。
“先甭吹牛,转一笔试试看。”瘦的不客气了,拿着王成的卡和手机,让他说话号码和密码,这一番果真非常简单,不一会儿便有短信提示转出金额。钱到手的一刹那,王成明显瞥到两人放松了,把手术刀架放过一边了,又嘀沽上了。
一转眼,胖的凑上来了,客气地问着:“哎,兄弟,失敬啊,宝哥这么有钱,是干什么的?”
“你们………”王成奇怪地盯了一眼,有点怀疑了。
却不料瘦的马上道着:“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们……本来我们准备净个十万八万就行,看这样,百把十万都打不住啊。”
我操………王成脸上痛苦的扭曲了一下,哀求着,大哥,你们太没江湖道义了,不能这么黑吧。
“这年头不黑怎么混涅?老实说,他干什么的,在那儿,跟我们说清楚,总得让我们看看,究竟能榨出多少钱来呗……你这身肉,十五万就放了,太可惜了。”瘦的道,贪婪到极点了。
“我大哥在深港,开修车行的……要个十万二十万没问题,再多恐怕就不行了。
“其他人呢?没其他兄弟借你点?”
“有……”
“说说,名字,电话号码。”
“要和阿飞联系,他也能借点……”
“哦,不错啊……还有吗?”
“龙仔,和他联系,他能借点……大哥,不要太黑了,差不多就行喽。”
“…哎我说,你这凑吧凑吧,还不分我们一百未万?”
“大哥,抢来的钱不是钱,花得快啊。”
“你们老大是谁?”
“蓝爷。”
“什么爷?”
“蓝爷。”
“干什么的,在哪儿,这个肥羊得宰一把。”
“我没见过啊。”
“妈的,不想告诉我们是不是?信不信把你JJ切了,给你小子缝屁眼上。”
“我真没见过呐……大哥,你们别逼我,我就一马仔,五十万已经是极限了。”
“没有一百万,放不过你啊……哎对了,小子,教教我们车上怎么做手脚,就能把车给整抛锚了。”
“那办法多了,大哥你们问这个干嘛?”
“听你说得赚钱这么容易,想改行呗,别蒙我啊。”
“不想说拉倒,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在你身上动动刀试试。”
“别别别………我说,我告诉你们,其实很简单的,你们也能做了的。”
这里是一处旷野,宽大的乔木和阔叶,掩盖住了夜幕下的故事,也是一处离公路不远的平地上进行的,两辆车孤零零地停在夜色里,另一辆车里,史清淮、肖梦琪、俞峰、曹亚杰,围着操作着电脑的李玫,屏幕上正在实时传输的画面,两个戴口罩的货一唱一合,快把嫌疑人的底子给刨干净了。
宝哥、阿飞、龙仔、蓝爷,还有一个可可,除了尹天宝是他的直接上线,其他人王成连准确的姓名也叫不上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结成团伙,劫车抢钱。
这个另类的问话过程比想像申要快捷的多,恐怖而阴森的环境,疑似被摘“肾脏”的道具,车里刻意被降低的温度,从一开始就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了,而且这个“人体器官贩卖”犯罪团伙的想法,居然是李玫想出来的,那种恐怖的东西对于一般人都是噩梦,那怕他是抢劫嫌疑人。
肖梦琪看到刨了个差不多了,抬腕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现在想想,自己还是有点悲观了,其实从清醒到问话,根本就没有心理防线。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足以让整个案情明朗化了。
“这两人可真能装啊,一个小时,愣是没重样的。”曹亚杰景仰地道。
“我现在有点同情嫌疑人了。”俞峰咬着嘴唇笑了。
不可能不同情呀,不但钱被搜刮走了,还准备把他的兄弟都拉下水,屏幕上鼠标在威胁了,别哭丧脸啊,就你们干得这活,落公安手里得枪毙,他们敢不给钱,信不信老子举报去……余罪接上了,哎对了,举报还有奖金啊。
无耻到这种程度,肖梦琪哧声笑出来了,坐得久了,她起身从后厢下了车,史清淮跟着下去了,两人动作很轻,下车就看到那一辆闷罐车四周站岗的随行特警,肖梦琪小声道着:“这两个人项得上一个训练有素的中队啊。”
“你这是在夸他们?”史清淮问。
“难道不值得夸吗?”肖梦琪道,看史清淮笑着摇摇头,她道着:“我知道你总是反感遮种超出我们职责之外的方式,你的观念得改一改了。”
“已经在改了,不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史清淮道。
“那就试着去接受吧,对于丧心病狂和穷凶极恶的罪犯,给予任何仁慈和同情,都等同于犯罪。”肖梦琪道。
史清淮愕然地看了这位心理学专家一眼,从来没发现,她身上还有这么铁血的味道。
这一夜的工作很多,一边“审讯。”一边负责向后方发送整理好的案情汇报,家里给的命令是直接到深港和另一组汇合,临走之前,肖梦琪又派特警护送着曹亚杰、俞峰、史清淮回了市区一趟,把王成住所大致搜了一遍。
快到天亮的时候才返回来,提了一箱子,装得是几部手机、一堆图纸以及几把怪模怪样的作案工具,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是相当有过人之处的,一百多类高档车辆的发动机、线路图纸,很多地方都是手绘的,标注着作手脚的地方,手机里存储了不少发动机照片,关键在那几把作案工具上,就像普通的钳子,但是钳嘴上,悍上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曹亚杰解释了,这种自制工具做得很精致,只要夹在导热管上一钳,可以留下不到一毫米孔径的小洞,和在五原后来发现抛锚车辆上的手脚是吻合的。
迷底揭开,果真是如此地简单。肖梦琪笑了笑喊着众人准备走,她带着人跳下车,上了那一辆,那人断断续续折腾了太半夜了,开了后厢,进了车里,刷声一拉遮掩的帘子,已经奄奄一息的王成在看到“悍匪娘”时,哀求着:“大姐,我有眼无珠,放我一马吧,我钱都给你们,你们可别害我啊。”
“这么识相,怎么可能害你呢。放了他。”肖梦琪下着命令。
四个特警解了腿上、胳膊上和脖子上的扎带,把他搀下来,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王成看事情转机了,不迭地说着,我一定给钱,今天就钱,等我联系上我兄弟,马上给你们。
嚓嚓,一个铐子铐到了他的手腕上,他全身一阵凛抖,回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拔人。
“重新介绍一下,我们是西山公安厅特别行动组,专为抓你而来,现在我们得好好谈谈了。”肖梦琪道,叉着胸说话,不怒自威。
王成惊得还没反应过来,鼠标奸笑着脱了口罩了,拿着架子上的“肾。”一扬,扔出了窗外,劝道:“兄弟,别害怕,这是菜市场买的猪腰子。”
其他人忍不住哧声笑了,鼠标的馊主意,反正他肯定没见过肾,就拣了几个小猪腰子当道具。
余罪笑着道:“兄弟啊,你不用准备顽抗了,你交待的这么多,连作案工具也有了,已经立功了啊。”
哦呜……王成嘴一歪,欲哭无泪地瘫在车厢里,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44章 千里奔袭
许平秋叩手准备敲响杨总队长办公室门时,停下了,然后侧耳倾听着,听到了老杨在办公室里得意的笑声,他也笑了,笑着示意着里面和万政委道着:“听,把老杨给乐得。”
“部里表彰估计是跑不了了,他能不乐吗?”万政委笑道。
不敲门了,许平秋改悄悄地转着门把手,慢慢地开了门,然后两人看到了,杨武彬总队长像个小孩看动作一样,自得其乐地笑着,边笑还边抚一把满是胡茬的脸,冷不丁一侧眼看到门口的许平秋和万政委时,吓了他一跳。
“来来来……”老杨一见两人,乐了,赶紧起身,又要做势请许平秋上座,许平秋却是摆手拒绝着,不耐烦地道着:“得了得了,别假惺惺的。”
“这回真不是假的……哎哟,您老手下真是有能人啊,我还担心十几个小时审不下,结果十几分钟都没用得了……你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买了几个猪腰子,扮成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愣是把那小子吓得一五一十全说了……看,已经提取到作案工具了,结合4s店后来发现的抛锚车辆,基本和咱们前期的猜想是一致的。”杨武彬坐了下来,案子推进神速,他已经全身心放松了,抓捕对于特警来说,没什么难度,怕得就是找不出来该抓谁。
“别当事后诸葛亮了,人家猜的时候,你们还嗤笑呢。”许平秋揭旧账了,不过杨总队长却不在乎了,直抚掌道着:“那时候谁也不知道真相吗?”
哎,不对了,杨总队长愣了下,既然不知道,那位怎么可能猜出来。
于是这问题就有了,杨总队长好奇地问着:“老许,这位究竟什么人啊?”
“呵呵,我的支援队伍里,当然是能人辈出了……老杨,答应我的事,我来催催啊。”许平秋直接道着,略过了这个话题。
“没问题……这个月就能到位,不就几台车吗,我们这么大家业在乎那个?”杨武彬不在乎了,不过还是提醒着:“哎,几个组都派出去了,如果要抓捕的话,可能要惊动地方警力,这个协调咱们还得沟通一下,地方特警没问题,刑侦上要需要协助的话,您得出面啊。”
“尽量不要惊动地方,这块蛋糕没多大,难道你还想分别人一杯羹?”许平秋道。
咦?也对,一惊动地方,那些被劫车辆,被劫资金,案值都不低,对于那个团队都是相当大的斩获,如果地方警力介入,嫌疑人人家当然不要,不过那些查获的案值,恐怕就不好说了。
这就是各地协作之间最大的障碍,办什么事都是需要点代价的。
“行,听你的。”老杨决定了。
“他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许平秋问。
“三水附近……天黑以前能到深港市。”杨总队道。
“下一个耳标,就是这位尹天宝了?他什么情况?”许平秋道。
“说来也怪啊,这是刚刚发回来的情况。”杨总队长搬着电脑,全部到屏幕上了。
尹天宝,男,现在三十三岁,在深港市开了一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