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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宋启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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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珊想不到那个会脸红的腼腆小子居然真的打算上来坐坐,所以听到门铃声时还穿着粉紫缎子的睡衣,启珊一时不知所措,自己骂自己,他妈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啊?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刘青云呼?不对,什么风云? 
不对,要不这样,启珊隔门笑问:“谁?” 
凌云飞回答:“凌云飞!” 
对了,是叫凌云飞吗! 
傍晚时分,单身女子让单身男子进自己的屋,不算是自重,可是自重并不能令一个女子快乐。 
凌云飞自打开的门里看见一个身着粉紫色睡衣的女子,美好的身材在剪裁得当的衣服下面若隐若现,那女子不施脂粉,面孔却白皙,嘴巴上有一点口红,脸上有一点粉红色的酒意,头发松松地挽在头上,年纪是不小,但风韵尤存。有意思的是,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凌云飞笑了,将玫瑰递过去:“送你。” 
启珊露个惊喜的表情:“我?怎么?女朋友不要你同你的玫瑰了?” 
凌云飞只是笑。 
启珊道:“应该送我康乃馨才对。” 
凌云飞问:“为什么?” 
启珊笑:“今天不是母亲节吗!” 
凌云飞想不到宋启珊占他便宜,一时间哭笑不得。 
启珊将玫瑰插到花瓶里,回头看见凌云飞手上的图纸,微笑:“杨杨不欣赏你的作品?你来曲线救国?” 
凌云飞笑。 
启珊打开图纸,是中年人的款式,启珊道:“我们公司不是针对年轻人的吗?” 
凌云飞道:“年纪稍长的,更注重穿着,也更有经济实力。” 
启珊笑,感慨,杨杨这么大时,一字不肯提钱,现在的孩子,张嘴市场,闭嘴经济。可是杨杨成功了,这年轻人也可能成功,成功讲求运气与实力,与方式方法无关。 
运气最重要。有人说是金子总会发光,这是屁话,到底是发掘出来的金子多,还是埋在地底下的金子多?多数金子是终生不会发光的,发光的只是少数几个幸运的金子,当然,如果你是一块煤,再幸运也不能发光。 
启珊合上图纸:“杨杨怎么说?” 
凌云飞想了一会儿,那张俏生生的脸上有一点羞愤与委屈,多少年轻的脸啊,上嘴唇有一点点突起,象鸟喙或是象婴儿的嘴巴一样。半晌,他回答:“他说,庸俗。” 
启珊点点头,然后笑道:“杨杨说庸俗的东西,大抵是可以赚点钱的。” 
凌云飞几乎没破啼为笑,立刻投诉道:“倒底是给人穿的衣服,总要设计得让人穿得出去才行吧?光是空灵飘逸,前露胸后露臀的算什么?” 
启珊听他形容得生动,忍不住笑出来:“好,图纸留我这儿,我会同杨杨说,给你个机会。” 
凌云飞欲述还休,看起来,他想得到的比宋启珊答应的要多。 
启珊微笑起身,做个送客的暗示,第一次登门,送一束花就要求那么多,是不行的。 

启珊看着年轻小子的背影,心想,我真是老了,忍不住地想,这个人到我这里来要什么,我可以给他什么,然后他可以回报我什么。 
想当初,张社找上门来时,启珊完全没想过那个长她二岁的学弟是有求而来的。 
对,张社这样念念不忘启珊,因为启珊曾在他困苦中伸出手,那时他又年轻,还能被感动,所以他懂得欣赏启珊的善良,而别人的善良,对他来说,不过是机会。 
启珊想:这小孩子可以回报我什么呢?不,启珊在意的不是销售额,真不幸,启珊在意的不是销售额。 
这样说好了,如果年轻小子真的抱一束花上来,是示爱的,启珊也不会拒绝。 
启珊想:我为什么变得这样龌龊?因为伟大灵魂居住的地方是这具可怜的肉体,这具可怜的肉体需要爱情,如果没有爱情,它需要爱抚。 
如果这年轻人真的只是上来要求一个好职位呢?卖身求荣的人有的是,启珊不至于难为任何人。不过,要用一个微笑,一束花来换取额外的好处,那好处是有限的。 

张社笑道:“我听人说你同个年轻男孩儿来往。” 
启珊道:“可不是,老马偏爱嫩草。” 
张社道:“难怪我失宠了。” 
启珊道:“我何曾宠幸过你。”立刻惊悟失言,自己掌嘴:“乱讲。” 
张社大笑:“你要是幸过我,我是不会让你始乱终弃的。” 
启珊笑骂:“闭上你的嘴。” 
张社道:“喂,行事小心些,寡妇门前是非多。” 
启珊叉腰:“谁是寡妇?你说谁是寡妇?” 

一下就谣言四起了,要是在意,那一定气死了,要是不在意,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启珊叫秘书来:“把这两个设计送给杨杨,请他考虑采用。” 
秘书回来说:“杨总把图纸撕了。” 
启珊愣了愣,想不到杨杨还是那种脾气,一时倒让她有点下不来台:这算什么? 

启珊正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杨杨,秘书又进来:“外面有个凌先生要见你。” 
启珊还没回答,门已经推开,启珊只得请秘书先出去,然后倒水给年轻小子,那小子怒道:“为什么开除我?” 
启珊看着那张年轻的怒气冲冲的脸,不知为什么,这样年轻的漂亮的脸上的怒火只让她觉得有趣,她笑了:“谁开除你?” 
凌云飞道:“杨杨说,我被开除了。” 
启珊道:“我还没说话呢。” 
凌云飞微微平了气:“我没做错事,凭什么开除我。” 
启珊道:“我会问杨杨的。” 
凌云飞迟疑着,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启珊道:“回去等我消息?” 

启珊打电话给杨杨:“开除凌云飞,为什么?” 
杨杨冷冷地:“我换助手,要请示你吗?” 
启珊再问:“撕了那图纸,为什么?” 
杨杨道:“即使我不是总经理,我依旧是总设计师,你管你的销售,我管我的设计。你少插手设计室的事。” 
启珊道:“我们心平气和地处理公事比较好。” 
杨杨怒道:“狗屁公事,你大约是看中姓凌的那个小白脸了!” 
启珊忍不住笑起来:“是是是,我同你一样,老夫聊发少年狂。” 
杨杨一时语塞,半晌道:“你真觉得他的设计好?” 
启珊道:“我看了上两季的销售明细,我觉得他的作品销售的还可以,当然,是在你的盛名之下。你看呢。” 
杨杨道:“那种庸俗的设计。” 
启珊笑:“下里巴人,一呼百应应,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再笑:“杨杨你开的是公司,可不是博物馆。” 
杨杨怒道:“呸,你才开博物馆。”把电话摔了。 
多么奇怪啊,启珊想:“现在,我还能同他有说有笑,且最后摔了电话的不是我。我真是一个怪人。” 

开博物馆,有人看没人买,这可是对杨杨最大的侮辱! 
杨杨叉着腰,气乎乎地站在地当中,四顾一房间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在模特身上,希奇古怪的,不是不象博物馆,杨杨由不得笑了。 
也只有宋启珊说得出这样刻薄的话。 
只有宋启珊会说这么刻薄的话,听得不受用,让你气让你笑。 
这么多年来,杨杨听够了宋启珊的嘲弄,可是一旦听不到了,心口竟会隐隐作痛。 
杨杨喃喃地:“宋启珊,你这张鸟嘴。”无限惆怅。 

杨杨不给凌云飞好脸色,但是待凌云飞来上班,也没再说你被开除了之类的话。凌云飞那两张图纸,杨杨倒是又粘起来看了,看了之后,改了扣子,又掐窄了腰身,一样是白衬衫,杨杨设计完就似给妖姬穿的,然后找模特来试身,真是美丽。那高瘦宽肩细腰的美女穿上,无限妖娆。唯一可惜的是,不知有几个女人身高一米八又腰围一尺七。 
凌云飞肚子里暗骂:“穿上似流莺!” 
可流莺最吸引男人。 
杨杨的终极目标就是:把模特打扮得穿着衣服就能迷住自己。 

启珊喜欢杨杨的设计,但是她从未穿过杨杨的设计,因为她的腰不够细个不够高肩不够宽腿不够长。启珊那时说:“杨杨,替我设计一件。” 
杨杨拍着启珊的头顶:“乖,等你长大,我就替你设计。我不设计童装。” 
杨杨要设计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那种,他不要给160厘米的女人设计衣服。后来启珊手里拎着鸡毛掸子请求杨杨设计了一件,那一件衣服穿上,真是屁股是屁股腰是腰,启珊第一次发现,自己除了肚子以外,别处也有曲线,但是那一件完美的衣服却不能坐下,坐下后,前胸后背,一道一道全部打上横褶。启珊笑称那件衣服是迎宾服,必需站立服务。 
启珊这么大年纪了,人也嫁出去了,正要轻松轻松,倒要服侍起一件衣服来。那衣服,只出过一次风头,就长门永巷了。 
长门永巷,启珊打开衣橱,拿出那件衣服,不禁想起:“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启珊对着那件衣服说:“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只是,我不喜欢你了,去,你找别人去吧。”那件衣服不走,风来,微微抖动。 
启珊慢慢将那件衣服贴在脸上,脸上有泪如倾。 
对,有时,一件衣服,一只水杯都会让人落泪,坚强地让他走,很容易,面对杨杨微笑,也很容易,难的只是那一回首,那些曾经有过的笑容与温暖会让你落泪。那些曾经与你有的梦,如今又对谁述说。 
再回首,泪眼朦胧。 

外面有人敲门,启珊不想见人但也只得暂时放下衣服与悲哀去开门,什么人不经预约,直接来敲门呢?此时此地,启珊的年纪,断然不会是惊喜或幸运女神。 
启珊猜想是收什么费用或推销的。 
开了门,却是一丛蝴蝶兰。 
居然,还真是一个惊喜——可以算是惊喜了吧?还能奢望更高吗? 
白色的脆弱翅膀与滴血般的红心,美丽的蝴蝶兰。 
当然,蝴蝶兰的后面,是一个人,蝴蝶兰是不会一个人走到启珊门前的。 
启珊看到凌云飞手捧一盆蝴蝶兰站在她门前,不禁笑了。 
启珊一开口,就不那么有灵魂了,她问:“你干什么?小子?” 
凌云飞往身后望望:“谁?谁是小子?是说我吗?” 
启珊笑,这小子还有点幽默感,她打开门,放他进来,问:“不是玫瑰了?” 
凌云飞温柔地:“怕吓到你。”那双大眼睛温柔地围着一圈长长的睫毛,启珊看着那美丽的眼睛对着她含笑,一时间郁闷全无,这才知道艳色天下重。 
一双美丽的眼睛胜过良药无数。 
美丽的眼睛会给你快乐,且无副作且,唯一糟糕的是,它同所有毒品一样,是会上瘾的。 
启珊笑:“你不会吓到我,你到我这年纪就知道了,小孩子所想所做的事已经不会吓到我了。” 
凌云飞趋向前:“要是我吻你呢?” 
启珊失笑,心想:你倒是吻呀,我等着呢。 
凌云飞见她笑,知道问错了,应该直接过去拥抱接吻才对,但是启珊笑得对,他没那个勇气,因为他只是有一点非份之想,他还没有爱她,只有爱情才会令一个男人忘乎所以,去吻一个大自己十岁的女人,而且那女人是他顶头上司。 
凌云飞对着宋启珊,这个三十三岁的女人,有一张精致的面孔,皮肉虽然有些松驰,但依旧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她的嘴巴依旧倔强,她的鼻子依旧直且挺。因为是最后一抹夕阳红,所以特别美丽。 
凌云飞说:“你,”他想说你很美,但是,开口之后他发现他还真没那个勇气,凌云飞苦笑了,他改口说:“你的眼睛红了。” 
启珊笑答:“进了砂子。” 
凌云飞笑了一下,没出声,然后他看见椅子上一件浅灰色裙子,职业习惯,他拿起来看一下:“杨老大设计的吧?穿上不会很舒服。” 
启珊将衣服收起来,她此时不想听到关于杨杨及这件衣服的评论。 
凌云飞道:“我会为你设计一件更好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启珊想了想,回答:“正红。” 
凌云飞愣了愣:“红?” 
启珊道:“红到尽时便成灰。” 
凌云飞喃喃道:“倒是有点难度,不过,应该没问题。” 
搞文艺的就是这点好,反正关于艺术见人见智,人人都可以认为自己是最好的,没有标准,没有公论。 
凌云飞又提起精神:“喂,周未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启珊笑问:“玩什么?” 
凌云飞道:“游泳去,好不好?” 
启珊倒是一愣:“游泳?”已有多年没去游泳了,因为启珊的狗爮很不上档次,而且游泳这种肉体与肉体直面相见的活动,好象不太适合一男一女初次约会吧? 
启珊笑道:“我这个年纪是不会同约会我的男孩子赤裸相见的。” 
凌云飞道:“你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 
启珊道:“那倒是,可是你看上去好似只有十八岁。” 
凌云飞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吗?” 
启珊道:“想我支持你参加全国服装设计大赛?” 
凌云飞倒是一呆,想不到启珊完全明白,他见启珊一派兴高采烈的样子,以为启珊尚余一片天真呢。 
凌云飞的脸,慢慢变红了。 
是,他还会脸红。 
启珊看见他的面孔红起来,直红到耳朵上去,立刻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开玩笑。” 
凌云飞呼出一口气,快,借这个台阶下台吧,要不还能怎么样?一甩袖子转身离去吗?还不是得再回来:“不,我只是嫌钻石不够大。” 
凌云飞笑了:“你会支持我的,我是你的员工啊。” 
启珊道:“你同杨杨只能去一个。” 
凌云飞等着,他沉默地看着启珊。 
启珊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笑了:“怪了,难道我同杨杨还有什么恩义可言?” 
启珊笑着拍拍凌云飞的肩膀:“别让我失望,记得,机会只有一个,你抓不住,下一次不知要轮候到哪一年。” 
凌云飞点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启珊回想起自己拿出所有私房钱支持杨杨去参赛的情形,杨杨也说是这句话:“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启珊忍不住对凌云飞道:“你失败了,并不会让我失望,只会让你自己失望。”在心底,启珊自己同自己说:“你成功了,才会让我失望,连带令我对人性失望。” 
凌云飞那漂亮的面孔靠过来,离启珊很近,近得看得见黑白分明的凌的瞳孔里启珊那微微悲哀的面孔,凌云飞说:“我不会让你失望,若我成功,我就娶你,若我失败,我就做你的小玩意。” 
启珊微微一呆,这男孩子许诺呢。 
即使知道,许诺同实践是两回事,但,听一个美丽的男孩子信誓旦旦地说着天长地久的誓言,依旧让人感动并快乐。 
对,杨杨也说过:“我会永远爱你。” 
对,启珊现在已经不会再相信这种话。 
但,启珊依旧愿听。 
即使是假的,即使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所爱的那个人,启珊依旧愿意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至一千遍一万遍。 
启珊只是个女人。 
启珊微笑:“我不会把别人当小玩意,年纪小是一回事,没有人是小玩意。” 
凌云飞在启珊脸上看到尊重与真诚,他也感动了。 
这个女人知道他是一只想要肉骨头的狗,并没将肉骨头抛到地上,让他奔过去争抢取乐,而是将肉骨头放在碗里,端到他面前,说:“请慢用。” 
即使是一条狗,也会懂得感动的吧? 

第二天,凌云飞倒底过来带启珊去游泳。 
不是市里的游泳馆,凌云飞说:“我们穷人不去那种地方,你跟我来。” 
到了江边,启珊道:“江水是臭的,我是不会在这种水里游泳的。” 
凌云飞道:“过了江,那边有清水。” 
过江,启珊惊叫:“什么?从江桥上走过去?” 
要走十五分钟不说,那条江桥,铁的,是专为过火车设计的,火车道两边有五十厘米的一块块铁板铺的道,你站在江桥上可以清楚看到涛涛江水在你脚下。 
宋启珊以三十几岁的高龄初次登上这座桥,双腿软软的,走到一半时,哭丧着脸往身后看,考虑到往前走与往后走路程可能差不多,只得咬咬牙,向前行。(此情此景,譬如人生) 
凌云飞气定神闲地,对着宋启珊微笑。 
宋启珊道:“我要是掉到江里,一定拉着你。” 
凌云飞诧异:“拉着我干什么?你掉下去,我一定会跳下去救你的。” 
宋启珊谨慎地:“你学过救人吗?在水里游泳同救人可是两回事!” 
凌云飞拍着胸膛:“我救你没问题。”才怪! 
宋启珊笑笑,当他是说真的。 
忽然“呜”的一声巨响,宋启珊面无人色地看见一列火车开过来,铁桥即时随着火车的节奏“轰嚓嚓轰嚓嚓”地晃起来。 
启珊平时的大胆,这下子都化为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了。 
凌云飞笑着过来抱住她肩膀。 
拉手、拥抱、接吻甚至上床,都要好的时机好的情境恰当的心情呢,此时此地的拥抱,比较容易接受。 
说一句放开怀抱,接受新人新生活,很容易吗? 
陌生的男人,一只手搭过来,一只胳膊拥过来,不是原来那只,不是原来的感觉。 
原来的那只手那个人,抱过来,立刻让人安下一颗心,觉得温暖、觉得安然、觉得幸福。那只手的温度,那个人的味道,那双眼睛里面的情谊,象瘾君子的药。 
新的人新的手,搭过来,先是一惊,然后是反感:你是谁? 
整个身体似乎都认得旧人,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喊:不对,不是那个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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