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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舒简神神秘秘地笑。笑得舒简汗毛直竖,心想,:“这个不会是相亲吧。”
果然师母说:“小李啊,这位可是你陈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啊,家是北京的,哦对了,舒简,你爸爸是搞计算机的吧。小李现在也是这个专业,以后有机会可以向你父亲请教请教。是吧小李。”
舒简讪讪地笑,心想,师母你不用这么急着推销吧。“小李”涨红了脸,偷眼望向舒简,正望到舒简的笑,心里就嘀咕,不知道舒简这笑是什么意思,总是心里有鬼,这眼光转了个弯依然转回到自己的膝盖,低低而乏味地说:“是吗,那太好了。”舒简想象了一下,觉得这小李出身定是大户人家,不然怎么有这等大的规矩,又替他担心健康的问题,不然说句话,还恐中气不足。这一下就难免冷场。总算陈家声平时法眼看的不错,舒简做过学校艺术团的金牌主持,救场的工夫着实了得的。虽然今天似乎是做女主角的,但这男主角太不成话,只好临时充了救场的画外音。
她亲亲热热地拉着师母的手说:“婷婷的钢琴弹的越来越好了,九级该考了吧。”果然十分奏效,师母提到女儿的艺业,立刻暂时忘了做媒的重任,连忙拉着舒简进房去,甩下一句话给陈家声:“你们先聊聊,我要舒简帮婷婷看看指法和节奏。”原来舒简学业精的有限,但旁门左道的工夫委实了得,从小师从音乐学院教授的外公,学的一手好钢琴,后来有了考级,一把年纪去考居然给她考过了十级。婷婷学钢琴,舒简这两年真是没少指点她,所以进步很快,师母对舒简那是说不出的满意和感谢。于是丢下陈家声和李胜峻。
李胜峻看到两个女人进了书房,才象孙悟空撤了紧箍咒般地松了口气,却又不甘心,无限留恋地望望书房,里面叮丁冬冬的琴声已经象起来,弹的是浏阳河。再过的20几分钟,琴声变成了窃窃私语和北风吹的曲调的和弦,偶尔夹杂几声轻轻的笑。陈家声知道,这个相亲的意图已经准确地传达给了舒简,于是笑眯眯地望着李胜峻说:“胜峻,怎么样,不错吧”李胜峻涨红脸拼命点头,很不好意思地问:“陈老师,谢谢您关心”陈家声亲切地笑:“那以后就看你们的发展了,好好把握机会啊。”
正说着,师母带了舒简出来,李胜峻象沙发上突然冒出来个钉子一般地竖起来,让舒简惊讶于他的身手如此的矫捷,心里暗笑。陈家声突然变了导师的嘴脸语重心长地鞭策:“你的论文写到什么程度了,开题以后好象还没有象我汇报过,另外,你的小论文发的数量还是太少,这样在预答辩以前还要抓紧,不然我就不能安排你预答辩了。”舒简立刻从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中跌入冰窟,忘记了“小李”的讪笑,必恭必敬地回答说已经再抓紧了,有两篇小论文已经投稿,并且收到了修改意见,正在修改,大论文提纲修改了三遍,文献阅读报告也改过四遍。
师母连忙出来挡驾:“你这个老头子,今天是什么时候,怎么想起来谈论文。”陈家声的脾气在内子面前是发不得的,只好住口,但还是补充了一句,一句非常关键的话:“我们学科的博士点就要批下来了,你要抓紧,毕业的时候争取留校。”舒简整个晚上听到的话,只有这一句是有价值的,但陈家声摄于夫人的威严,说了一句,就摆出个且听下回分解的样子来,不肯再说。舒简知趣,也不再问,看看天也不早了,就向师母告辞。陈家声顺水推舟:“胜峻正好住学校旁边的酒店,顺路送舒简回去吧。”
两人下楼便走,走了5分钟,李胜峻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舒简奇怪,回想整个晚上,似乎只听见他说过一句话,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强悍到这个程度。要不怎么把这大好的青年吓的连话都不敢说。所以在第三个转弯的时候,李胜峻终于鼓足了勇气说话的时候,把舒简着实吓了一大跳,那时她正琢磨着汤小涵有没有兴趣现在陪自己去吃点消夜,晚上那顿饭倒足了胃口。“小李”同志说,:“你,你是不是快到了。”舒简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小李同志又说:“那,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和你联系。”舒简想,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可以的意思搞不好对方要以为是可以安排两个人的约会,这是不合适的。不可以又容易令人误会做要绝交,同门师兄妹的,怎么能绝交。小李同志的这个问题委实地难住了她。
“可以啊,当然可以。”舒简抬头一看,冯宁站在转弯处,一把把她拽到身边,笑嘻嘻地对李胜峻打个招呼“谢谢你送我女朋友回来。”
“可以啊,当然可以。”舒简抬头一看,冯宁站在转弯处,一把把她拽到身边,笑嘻嘻地对李胜峻打个招呼“谢谢你送我女朋友回来。”李胜峻落荒而逃。后来冯宁对这件事总结时引用了一句很滥的歌词“该出手时就出手。”
08冯宁在身后藏了一束花,在舒简的宿舍楼下转了半个多小时,转的看门的大妈盯贼一般地盯着他。这大妈把守博士楼的门户好几年,经验丰富。舒简他们学校不象别的学校博士男女生混在一个楼里住,他们是分楼的,有男生楼和女生楼,女博士的楼外往往少不了男博士在这里侦察和守侯。为何男博士居多,盖因此楼都是年纪一大把的师姐,男硕士对此楼只有仰慕之情而绝无非分之想,有工夫还是到女硕士的楼外守侯比较实际可行。但今天并非周末,男博士们想是忙于学业,顾不得到这里报到,所以大妈十分有暇研究冯宁的一举一动。冯宁和这大妈对峙良久,终于不敌,退而求其次,把阵地转移到楼前小路的转弯,逮个正着。
舒简记恨他在晚饭时的表现,冯宁变戏法一般地把花从身后捧出来,塞在她手里。舒简跺脚:“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冯宁坏笑,“吃晚饭的时候不是,但现在是。”舒简气的瞪眼:“你这人别不是强盗。”冯宁柔情蜜意地说:“你说我是强盗,强盗抢了东西是不肯还的,那你做定我女朋友了。”他握紧了舒简的手:“现在强盗想带战利品去吃点消夜。”舒简抵抗:“那那那,那顿晚饭算什么。”冯宁叹了口气:“我表哥打算明天买花再来约你,我不可能每次都比别人慢吧。我也没有那么多假期,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汤小涵把耳朵堵起来叫:“大姐,你们有完没完了,长途电话啊,聊一个多小时。”舒简置之不理。她和冯宁情意绵绵,一个多小时算什么。汤小涵无可奈何地要求:“你们能说点建设性的话吗,好歹也同情我这个听众,兼顾一下知识性和趣味性吧。”舒简终于放下电话幸福地宣布:“他明天有一天假,我们又可以见面了。”汤小涵把自己摔在床上:“我万能的主啊,请你让电话从这个世界消失吧。”舒简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去,去上你的英语课”
汤小涵痛恨英语课。但她不得不去。入学前她就考了八级的证书,那是专业英语的证书。以为可以办免修。研究生院的确有这条规定,英语CET6级以上,只要任课教师和导师同意,可以免修英语,但不免考。汤小涵征得了导师的同意,拿去给英语课的老师郑有文签字,郑有文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了句:“免修我无权不同意,但你要考虑清楚,是不是百分之百能过我的考试。”汤小涵显然对这句话的认识不足,结果到学期末考试,郑有文给她的成绩是,59分。汤小涵义愤填膺地去理论,郑有文拿出考卷,博士英语考卷与本科生不同,主观题偏多,这边扣几分那边扣几分,最后连卷面分也扣了10分,明明白白,一分也没冤枉了她。汤小涵这才知道软刀子杀人是个什么滋味。只得重修。而舒简英语本来不好,生怕不过关,每课必到不说,还总坐头排,考试成绩居然是89的高分。汤小涵说,可见这世界是没有天理的。
万般无奈,汤小涵只好背着重修的恶名上英语课。郑有文还时不时地在课堂上把她给拎起来回答几个问题以报复她免修的胆大妄为。郑有文在学校恶名在外,不论是硕士还是博士,提起他来都怕的厉害。所以他的课不要说缺课,连迟到都是不敢的。历届博士的公共外语都是他上,在博士课程 里要说有哪门课人到的最齐,学生最认真,除了郑有文,还真没人敢夸这个海口。
郑有文有郑有文的杀手裥。其实大凡大学里公共英语的老师都有这杀手裥,所不同的只是心狠手辣的程度。郑有文显然是顶级心狠手辣。这杀手锏就是:点名。公共英语的老师总是有些不得志的怨气,和英语专业教授英语言文学、美国文学简史的老师比好比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系。所以正宗英语言文学系的老师是瞧不起公共外语系的教授的,理由很简单,公共外语搞来搞去还不是四六级那点东西,写个论文也只好写“论英语教学的XXXX”,英语言文学系的讲师,也绝不好意思写这种东西。公共外语系的老师一样也不大瞧的上英语言文学系的教授,但是,没有理由。只有郑有文强势地说个理由出来,他说,研究英国文学应该到英国,研究美国简史应该到美国,英语系的学生出来,还不是一大半做了公共外语的教师,偶尔有几个考GRE、GET的,没有看见出去还抱着英国文学不放手,毕竟这东西,没有考级实用。
可怜中国学生,从启蒙开始就把英语当作必修课,二十年学下来,倒足了胃口,中国话不见得写的文从字顺,英语语法总不会错的太离谱的。公共外语的老师也太不长进,这么多年只会站在讲台上翻译课文和鞭策学生默写单词,花招是不会的,所以本科阶段还有个四级六级的关口,研究生阶段学生显然是不买公共英语的帐了,时不时要想出点花招来逃课。英语老师们教学的手段上不见得长进多少,对付逃课到是花样百出,但最有效的还是:点名,因为招数不怕老,管用就好。
汤小涵怕了这点名的厉害,只得每节课去点卯。郑有文自认是严谨的学人,所以第一节课就把选课的学生座位全部排好,他操着家乡口音的普通话半文半白地教育学生:“我辈学人,不可不讲究做学问的态度。所以,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可以认为我很变态,但我就是这么变态。”这套话的风格他着实琢磨了几个晚上,这样半文半白,而且加上变态这样时髦而讲究的用语,咬文嚼字地讲出来,他自我感觉很到位,既表明了他对学问的认真程度,又体现了他自我解嘲的雍容大度。所以每届学生都能聆听到他这番高论,无不绝倒。
郑有文的小小要求是,带课本,记笔记,不定期抽查。汤小涵第一次听到,觉得自己回到了小学课堂。但郑有文每课必查,而不是不定期抽查。汤小涵只好把他的板书原原本本在笔记本上复制,同时怀疑自己的智商会出一定的问题。因为,英语教到博士班的课程,无论如何要讲讲学术论文的写法,但郑有文显然不屑,他比较喜欢讲基本语法,用英语讲,所以英语课上了三个礼拜,汤小涵还只学到SPO结构,举的例句是“HE DID THE WORK。”“YOU HAVE SEEN WHAT I HAVE SEEN。”郑有文还体贴地讲到了N。和N…CLAUSE的区别。
09汤小涵学完N…CLAUSE回来,舒简已经去了图书馆,留了个字条叫她不用等她吃晚饭,因为,冯宁的假期提前到了今天下午,晚上刚好赶的及和她吃饭。汤小涵直接拨了舒简的小灵通,骂她重色轻友,有了男朋友竟然不顾死党的耳朵和晚饭,舒简的小灵通在图书馆信号奇差,聊了没几句,就断了,汤小涵有点莫名的惆怅,连舒简也名花有主,看来以后只好自己躲在房间里看电视了。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公主”过来借电脑用。“公主”的绰号来自于同班的男博士,一来“公主”年纪不小,却喜欢穿20岁女孩子穿的韩式连衣裙,对公主式的泡泡袖更是情有独衷,二来“公主”认为自己出身高贵,等闲不屑与同班男生说话,看到在学校食堂混饭吃的男博士,总是踩着7厘米高的细高跟,步履蹒跚阿娜多姿地甩下一个轻蔑的眼色,扬长而去。汤小涵收到过风声,据说公主的男朋友非等闲人物,着实羡慕了很久,而男博士们有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劣根性,就送了这雅号,一来二去,就叫的习惯了,反忘了她的闺名叫李冬梅。
李冬梅在学校内网上下了本学期博导讲座的安排,抱怨说,博导讲座的含金量太小,都是本校的博导在这里搪塞,一个知名教授也没有,想听个上点档次的讲座,还要山高水院地跑去上海。“不过”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用上海话说道:“幸好阿拉男朋友在上海,不然要象侬每次去都当天回来,芥个勿方便。”舒简曾经和汤小涵打赌,说公主男朋友一定是广东的,否则为何公主的上海话总有东莞的口音呢,汤小涵这么一听,果然不错,突然对公主的男朋友充满了好奇,作出八卦的样子:“听说你男朋友条件好好啊,说来听听吗“公主抿着嘴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汤小涵做了个失望的表情,公主怕她就此不问,不免扫了闺房秘语的雅兴,马上又补充:“不过他的照片到是在我这。”说完,又笑笑:“还是不给你看,他这人不太上相。”这样汤小涵就有了一定要看的义务,公主终于从随身荷包里拿出张合影,汤小涵迫不及待地拿来一望,满怀的期待登时变了忍不住的笑,公主在照片上小鸟依人般地摆了个风摆杨柳的造型,也只靠到那男人的头顶,飘扬的长发刚好能勉强挡住头顶的油光,端的是聪明绝顶。汤小涵很辛苦地忍住笑,不忍心看公主期待的眼神,倒觉得自己太不地道,勉强地恭维道:“啧啧,他蛮成熟的哦,肯定很会照顾你吧,你看,你们真是般配啊。”公主得到了想要的回应;笑的无限娇羞。
突然隔壁公主宿舍的阿春在电话里高声骂起了粗话。博士楼年纪老迈,隔音是相当的不好,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小道消息传递的途径非常便捷通畅,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保证半个小时也不要,传的全楼尽知。大凡有女人的地方总有八卦,不然女人就不是女人,博士楼里面的女人也并不因为博士学位而忘了八卦的本分。阿春的事情,大概汤小涵是知道的。
说起阿春,长了一米七的个子,身材可比模特,单从身材上评判,阿春当之无愧地是博士楼里的头把交椅,以至于舒简和汤小涵往她跟前一站,立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说到长相,阿春虽然不算天资国色,但绝对可以归到美眉的行列。因为,现在的时尚界的模特不象电影界的大牌要有漂亮而上得镜的脸蛋,身材高矮到是见仁见智。模特的身材高度和骨瘦如柴的程度是硬道理,没有是不行的,脸蛋就大可马虎,皮肤更是不能看的。所以模特站在T台上,是风光无限,下了台往人堆里一站,整个一鹤立鸡群,又好比羊群里的大骆驼,巍峨伟岸。阿春没有那么伟岸,刚好够舒简她们景仰而又不夸张,所以阿春绝对是博士楼的风景。
汤小涵嫉妒阿春的身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经常想象向阿春这样的女博士能有什么样的男朋友才配的上,何况阿春学的还是理工科,搞环保的。有一次舒简在英语公共课上惊异地发现阿春的旁边坐着个男生,神态亲密,想必是传说中的那个“他”,她足足盯着这两个人的后脑勺盯了一节课,好奇心充分膨胀,一到下课,就迫不及待地找阿春借稿纸,那男生一转头,舒简在心里喊了句:“哦,MY GOD。”
事后舒简对汤小涵说,这件事实在太挑战她的想象力和承受力。她兴奋地站在宿舍中间跳着脚:“我的天啊,你不知道他脸上,那叫春光灿烂啊。”那个男生一脸青春豆,都呈酱紫色,和看上去30几岁的年纪不成比例,身材也算高,但男生的1米7和女生的1米7不可同日而语,他大概有个1米75,阿春只要一站起来,他两就是平起平坐。这男生瘦削得仿佛禁不住风吹,从太阳穴到下巴,被人用一把利刃直削下来,又加上一拳地瘪下去。汤小涵一开始不信,说舒简的描述是嫉妒心发作,她想象一个1米75瘦瘦高高的男生,带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陪着女朋友在博士班上课,那场景是多么浪漫,舒简不是思觉失调嫉妒心发作,怎么会描述得这么不堪。谁知道转天在食堂看见阿春颠颠地跑前跑后伺候男朋友晚饭,才知道,舒简还算是嘴下留德,没有提到那男生顶风十里狐臭。汤小涵奇怪,阿春看上他什么。
后来才知道,这男孩是阿春同院的师兄,家是宁城本地的。阿春是东北女孩,一入学,两个人就好上了。但汤小涵和舒简始终也没搞明白,她看上他什么。直到后来汤小涵毕业,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时候,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原来那年阿春已经30岁了,既过了可以挑挑拣拣的学历,也过了可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