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爱早已离开-第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往事(二)   
    今晚采访过后又是例行酒会,小皮帮我连挡九杯斯米诺,脸白得渗水。我知道他能喝,但我不想再拖着他了,打算出去回避下,顺便透透气。 
    “杨先生今晚喝得很少啊!”交通部的韩管发话了。我回应一笑,按住衣服下摆站了起来:“喝了这杯我想离开会。” 
    话既然说出去了,没人会反对。我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离席。 
    看到我离开,相信带来的人知道圆场。 
    港旗的夜温柔迷人,夜风带些清凉的海腥。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吹了会风,小皮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放心我,跟了出来:“哥,在想沙宝姐?” 
    我俯身栏杆低视海滩:“小皮,这样的场合你适应得很快。” 
    “哥还有些不自在。”小皮掀动嘴笑了笑。 
    “我平时烟酒不沾,没想到来这里吸二手空气。” 
    小皮又在扯嘴笑:“哥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妞不搞绯闻,是在守身清修吧?等沙宝姐发现绝世好男人?” 
    我摸着他的后脑勺,微笑:“能知道清修这个词,不简单。看来哥交的学费值得。”小皮开心地咧咧嘴,我突然就势拍了一掌,打断他的笑意:“以后不准拿她来试我反应,记住了?” 
    小皮看着我眼睛,缩颈嗫嚅:“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长期定住的海滩公寓,我坐在沙发上缓和酒劲,发了半天呆。保姆走上来要给我敷脸,我推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小皮请她先去休息。我擦把脸从盥洗室出来,秘书还没走,站在沙发前说:“杨先生,明天例会后要去分公司视察,他们上报了几个项目,需要您审查。韩小姐今天打过两次电话预约采访,您看是不是可以安排她中午一起进餐?” 
    一阵眩晕冲上了大脑,我努力压下酒劲,摸出上衣口袋的手机,习惯性地低头查询屏显。小皮碰了碰我手臂:“哥,行不行说句话,别光顾着走神。” 
    手机里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我心里一下子变得空洞,忍不住叹口气:“怎么沙宝不来找我。” 
    语气充满了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 
    我知道她的号码,打过去她只接了第一次,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就挂了:“我在等电话,先生你打错了。”我吃不准她在等谁,不过听到她冷冷的夹杂着厌恶的口气,全身上下像灌了冰水,心脏抽痛不停。 
    她不接我电话,也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完全脱离了我的视线,活在杨氏背面。我幻想过很多次,希望她偶尔回个电话,哪怕是按错了,不记得我这个人也行。 
    但是她不给我一点机会。 
    “杨先生,您的意思是推掉韩小姐?”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静寂,秘书还在请示。 
    我回过神,稍作考虑:“就说我时间排满了。” 
    秘书走后,小皮递过一杯醒酒茶:“哥,韩小姐是那个交通部老大的千金?” 
    “嗯。” 
    “这星期约你几次了。” 
    小皮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我失笑:“怎么了?” 
    他摇摇头退了出去。 
    小皮其实没猜错,韩之凝的确有追求我的意思。 
    韩之凝是部长韩放的独生女,长相端秀知书达理,属于现今世界里罕见的府阁千金。我们一般称她父亲“韩管”,随老一辈的叫法。韩之凝深受她父亲影响,从小就喜欢儒家,特别是那种文雅男人。小弦抖出坐过牢的旧事,韩管怕新闻记者乱写,干脆派出爱女捉刀。 
    她采访过我一次,大概是对我印象不错,后面又续约了几次。我前几天忙于应酬,刚好有借口回绝。她在她父亲指点下,趁我开完会,把我堵在了议事厅门口。 
    “杨散,我知道你有空。”她直呼我的名字,脸颊飞出红晕。 
    旁边三三两两的同行笑着走开,我请她去了休息室。 
    “关于上次朋友开我玩笑一事,请韩小姐不要透露她的名字,我不想别人打扰她的生活。”我再次重申了我的观点,其余部分韩之凝能控制得住,她知道怎么写。而且小弦当那么多人面放出了那话,光靠遮掩蒙混不过去。韩之凝既然是内派记者,我相信她能斟酌文字。 
    她看着我,脸带笑意:“杨先生能多抽出点时间吗?” 
    我委婉拒绝。她又笑,神情还是温和:“其实我是个内向的人,从来不敢主动约男士。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我愿意改变自己来追求你。” 
    面对她的坦言表示,我有些吃惊。韩之凝年纪轻轻,不超过26岁,是一个端庄自持的女人,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显然突破了她的底线和惯性。 
    我已经过了激动燥热的年纪,除了找回小弦,恐怕再没心思去享受恋爱。韩之凝还在等我反应,为了打消她的难堪,我低头站着,装作正在考虑。 
    她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心思,露出微笑说道:“你不必觉得为难,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先走了。”说完顺手带上门,避免了一场尴尬。 
    韩之凝走得大方得体,事实证明,她是个聪明女人。 
    凌晨两点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睛,卧室里灌进海风,窗纱胡乱飘拂,世界里还是我一个人。 
    我摸摸右脸,一手冷汗,苦笑自己遭到了报应,最牵挂的人从来不出现在我眼前,原来是钻到了梦里面。 
    记得刚才心脏停跳了一下,好像猛地抽走了我的呼吸,那种感觉很干涩,不容易说清楚。再次碰着小弦后,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她总是提着我的衣领,对我冷冰冰地笑:“别让我看见你这张脸,要不晚上会做恶梦。” 
    恶梦,我懂她的意思。她好像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打击,所以一次次毫不心软地嘲笑我。现在的她对我没一点感情,我相信下次忍不住去看她,她还是会恶狠狠地打击。 
    白寒有时候很内疚,追过来问:“哥,你会不会怪我?” 
    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罪人,亲手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罪人。面对小弦的眼睛,我现在变得迟钝,不敢探究她眼底的东西。 
    我怕我看到了愤恨。唯独对她,我没有外界表现的沉稳坚强,每次以亲她的脸来逃避对视。她并不知道,我也害怕让她知道。 
    小皮问过我很多次:“哥,我总觉得你像个传奇式的人物,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他只说对了一半,我以前的经历的确像故事,不过我还是不敢让它曝光。一旦曝光,我彻底失去沙小弦。 
    我肯定不敢。 
    父亲是个儒雅的人,骨子里带着旧式书生气,总是穿着笔挺的衣服,最上一粒扣子扣的严谨。也正是这种儒家宣扬的“温柔敦厚”让他彻底失去了幸福,最后病痛把他折磨得形销骨立,他念着母亲的名字离世。 
    那时的母亲,已经是白祖沙的合法妻子,生下了依依,刚满十二岁。 
    根据白家老一辈解释,我八岁那年,白祖沙在生意上曾打败过书生父亲,作为调停条件,他要求母亲改嫁。父亲太过于软弱,竟然让白祖沙得逞,从此闭口不谈母亲的事,这也成了他一块心病。 
    我称爸爸为“父亲”,言辞上可以看得出他对我的教育——谈吐和内在要相结合,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二十八岁之前,我从不怀疑他的教导,待人处事保持着谦恭有礼的风度,像他那样与世无争。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我接到过他少数几次的越洋电话,都是言语温和,淡淡地说着一些琐碎杂事。 
    “爸,你身体还好吗?”这是我在外三年最关心的问题。 
    “很好。”他温声回答,语调一直平稳。 
    父亲为了打消我疑虑,每隔三个月给我寄来照片,证明他精神抖擞,不需要我回国探亲。最后还是白寒第一次打来的电话惊醒了我:“你是堂哥白澈吧?我给你说个事,听了后你先别急,这边有我帮你顶着——” 
    “出了什么事?”我的嗓子变得干哑。 
    “舅舅病倒了,吐血,好像有点严重,我守了他快一个月,今天才听到他说你的名字。” 
    父亲就是这样藏住了心事的人,默默忍受,默默痛苦。承受不了的时候,自己性命也搭进去了。他的离世和白祖沙的倾轧有直接关系——中间停战了十八年,白祖沙卷土重来,父亲抽不回康明的股份换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祖沙再打倒他一次。 
    我开始着手对付白祖沙。 
    没人知道我心里的仇恨。我和父亲委曲求全地过日子,并没有逃脱恶意打击。既然失去了亲人和家庭,我想还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坏,更能打击我。 
    要对付一个实力雄厚的对手并不容易,我两手空空地回来,最大的困难就是缺少启动资金。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两个月不出门,仔细组合搜集到的资料。没有人能帮我,我只能靠脑子寻找突破口。 
    这时,白寒突然找上门:“哥,我有办法弄到钱,你帮我。” 
    我面对满桌的资料纸,坐着没动。年轻气盛的白寒不能让我放心,我只承他照顾父亲的恩情。 
    “哥,我知道你脑子活,随便动两下就能想出赚钱的点子,不过你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去聚钱,对吧?”他的话直接切入了我的内心。 
    “你遇到了什么难题?”我冷淡地问,看得出来白寒垂询没名没势的人,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白寒嘴角翘了起来:“哥真是聪明人,看来我找对了。”他摆出了他的问题:没有过硬的势力扶植,北区至今不是他的地盘。 
    “我要绝对控制北区的地下权力。”白寒下了结论。 
    “想怎么做?” 
    “抢银行或者运钞车。”他还在笑,说得轻松,“花钱买下老大的位子。” 
    看来过惯刀头舔血日子的人胆子的确要大些。白寒看见我低头推敲,又游说:“哥,男人跟女人一样,变坏了钱才来得快。” 
    我考虑更多的是周全,计划的严密性,不是他想象中的胆怯。 
    “你有认识的银行警卫?” 
    “没有。” 
    “那就安排一个人做眼线,找警队的缺口。” 
    2002年我二十九岁,第一次走进小弦视线。我授意白寒手下闹事,等着警队来抓。小弦就在队伍里,穿着苹果绿外套,驼色牛仔裤,和所有人一比(非 凡,她最亮丽扎眼。 
    白寒说过,和警队打交道多了,最“熟”的人是沙小弦。 
    我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慢慢接触后,发现她天真热情,缺少现实阅历,心里有喜有忧,意志力开始摇摆不定:在国外我就养成了独立生活的习惯,这次为了打探消息接近她,和她呆在一起三个月,她的依赖让我放不开手,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她不厌其烦地讲各种故事,话里被我推敲出很多内幕,她还没注意。 
    “阿澈,车队老程儿子病了,明天我去看他好不好?”小弦最爱抱住我脖子,说些悄悄话,像所有迷失在甜蜜恋爱里的女孩。 
    我其实也差一点意乱情迷,只是长期以来的自制力让我残留了最后的清醒——车队是经警押运那边的称呼,老程是负责运送的三位司机之一,既然他儿子得了重病,他肯定要拿出一大笔医药费。也就是说,主驾老程有机会可以利用。 
    “好。”我慌忙避开小弦的嘴唇,听她嘻嘻笑我的声音。 
    白寒听从我的指示,从白家借调出一批钱,派人送给程家,要挟老程入伙。老程开始没答应,只提供了运钞车固定走的三条路线,拒绝亲自参与计划。 
    我和白寒取得了第一步突破,我暗中计算好三条路线花费的时间和细节,打算等机会动手。 
    “哥,还不行吗?”白寒新一轮地盘火拼失败,急着催了我几次。 
    我不像他那么毛躁,冷眼问:“白寒,钱要是抢到手了,你打算怎么骗过警察?” 
    我说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抢运钞车属于大事故,不做得干净,不骗过警察眼睛,我们这辈子脱不开身。 
    白寒烦躁地抽烟:“抢的时候做掉所有点子?来个死无对证?” 
    我用铅笔敲敲地图:“杀了警察就变成首要大案,白少要三思。” 
    白寒被我压下去不久,小弦又透露了一些重要讯息:“阿澈,队里的老法医晚上请我吃饭,我不回来了。” 
    “他为什么请你?”我也是随口问问。 
    “下半年他就要退休了,想移民去新西兰,家里两个小孩要在那边读书,叫我给他们参谋下报考大学的事。” 
    “几点回来?我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 
    我听了好笑:“老法医不负责接送?还要客人出钱打车?” 
    “你不知道吧,为了筹备出国费用,他早就把车卖了。” 
    又是一个捉襟见肘的人。 
    我心事重重地挂下电话。小弦不知道,她透露的尽管是一些八卦消息,不涉及真正的行内机密,但在我心里,已经被拼凑出一个大胆的罪恶雏形——贿赂主驾和法医,让法医提供给痕迹科伪证,主驾假死逃脱法律制裁。 
    白寒再次出手,通过威逼和利诱,终于迫使老程和法医点头。 
    计划浮出了水面,日臻完美。我们现在就等一次大型运送,钱越多越好的那种。 
    四月中旬机会来了。警局搜缴了一大批赌资,其中有一半是从白寒名义上的地盘刮出来的,场子虽然由白寒挂个名,真正的责任有别人来承担,不过想到那2000万,白寒还是很心痛:“一定要拿回来。神不知鬼不觉洗成我们的钱。” 
    “时间不知道,路线不确定。”我提醒他。 
    “老程不是司机吗?怎么什么都不清楚?” 
    “发车前一小时才公布随车司机和路径。老程只是三分之一的可能性,不到万无一失不准动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白寒急了几个月,这次显然更恼火。 
    “等等再说,总有机会。”我安慰他。 
    可惜白寒没有听我的话。他故意放火烧街,让警察抓进了监狱。他先一步退出众人耳目,提前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明显是在逼我抓紧时间出手。 
    他好像忘了,时间和路线始终未确定,这是最大难题。 
    我站在庭院里低头想对策。小弦看完《龙珠》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踩我影子。 
    “阿澈,在想什么哪?这么出神?”她跳来跳去,样子很顽皮,青草窸窸窣窣地响。 
    无忧无虑的孩子气。 
    我看着她也开心起来,忍不住脱口说:“小弦就是我的影子,不要跟丢了。” 
    说完这话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矛盾。一方面我喜爱她,想一辈子带着她,做一对平凡的小情侣。另一方面,内心潜藏的**指使我继续利用她,继续套取消息,换取将来的成功。我能想象最坏的结局,我多次自问以后能不能安抚到她,让她继续听我的话,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反复推敲过,最坏的结局不外乎是小弦发现我的罪恶,亲手把我抓进牢里,彻底和我决裂。有这么多可能发生,我问自己还做不做? 
    做。 
    考虑几天后,我终于卑鄙地下定了决心,不想再动摇。 
    可是活泼的小弦一点也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她还踢踢脚下青草,指着我拉成的剪影:“这个?” 
    “是的。” 
    小弦露出牙齿笑,嘴角弯弯的,像是可爱的小动物。我的心柔软不少,感觉到眼睛里都充满了暖意。就在那一瞬间,我们是最真实的。 
    8月31上午10点,我在厨房里清洗蔬菜,客厅里电话响了。小弦躲在卧室里看电视,根本不管外面的铃声。我探出半个身子叫:“小弦,接电话!没人知道我在这里,电话肯定找你!” 
    她穿着拖鞋嗒嗒嗒跑出来,我关好水,突然听到惊讶的一句话:“要我出勤?车队那边不够人吗?” 
    再出去拿杯碟时,我看见小弦夹着电话,弯腰在便笺纸上写什么:“好的,我都记好了,马上去找老程。”说完对我笑笑,又嗒嗒嗒跑进去换衣服,挥挥手跳过栅栏走了。 
    我像往常一样冲到门口提醒:“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 
    回过头,整栋公寓只剩下死寂的冷,突然和我的心很相似,没什么温度。我拿起铅笔,粗粝涂在便笺纸上,小弦留下的押运路线清楚地显现出来…… 
    真正的机会。人员和路线第一次提前泄露。老程到位,法医早就等着休退,多撑了两个月也是在等这次机会。 
    但是小弦也在里面,这是关键。 
    我的计划从来不包括去伤害她,我最多只想过利用她套取消息。 
    怎么办? 
    我坐在沙发上沉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欧式挂钟当当撞出时鸣,嘲笑我的伪善。 
    我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决定,终于做出了选择,给白寒打个秘密电话:“今天有场押运,从外滩走,新路线,刚好是老程出警。” 
    “新路线怎么办?”他在那边是单间,声音传过回声。 
    “不要紧,大同小异,我一个小时就能算出时间。” 
    接下来发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4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