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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贝若雪把家门关上了,上官炼没有再上前。
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高雅珍,看到高雅珍手里提着一只质量极好的纸袋,是某名牌服装店给客人装衣服用的。
“高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上官炼语气温和,却很冷淡,疏离的气息重重地打击着高雅珍的一片痴心等待。
“炼,明天晚上你会参加你外公的寿宴吗?”高雅珍满眼期待地看着上官炼。
上官炼的视线仰起,看向了贝若雪的房间,看到房里亮着灯了,一颗头颅小心地藏在窗后面,他了然于心,那丫头终于对他有了一点在乎了?知道偷看了?
不过很快那颗头颅就不见了,上官炼在心里暗暗地骂着:雪儿,你就这么点耐心吗?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吗?
真该立即把你娶进家门!
“炼?”高雅珍随着上官炼的视线也看了一眼贝若雪房间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上官炼扯回了视线,淡淡地应着:“我可能没有时间。就算能挤出时间来,也要很晚才会去。你不用等我了,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也泛那些名门贵公子,青年才俊,要是上眼的,挑一个。”上官炼说完又看了一眼高雅珍手里提着的袋子,声音夹着相劝:“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炼。”高雅珍听着上官炼淡淡的话,心都碎了。
她等了一个晚上,等来的就是他劝她明天晚上在宴会上挑选择一个男人。
他对她怎能如此无情?
“炼,这套西装,我觉得很适合你,我买下来了,送给你明天晚上穿,一定会很帅的。”高雅珍眨去涌出了泪花,连忙把手里的袋子递到了上官炼的眼前。
上官炼不接,看了她一眼,温淡地说着:“西装,我的衣柜里有不少,衣服,我一件也不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谢谢。时候真的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别在外头逗留太晚,回去吧。”
他心里只有雪儿一个女人,其他女人,无论对他再好,再痴情,他都不会动心的。
专情的男人,只对自己所爱的女人专情,但对于爱上他的其他女人来说,他们是彻彻底底的无情郎,无论你对他付出再多的真心,再深的情意,他都只爱他心中的女人。
专情男人无情郎呀。
“炼,你不要对我这般无情,行吗?”高雅珍最终忍受不了上官炼对她的疏离冷淡,心碎的泪水泛出了眼眶,顺着她清秀的脸颊滑落。“我,到底哪里不如贝若雪?就是因为她比我漂亮吗?”
“高小姐,你很好,你是个优秀的好女孩,有些方面,雪儿真不如你,但,情有独钟,我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对雪儿就是情有独钟,今生今世,只要我上官炼还能睁开眼,还能呼吸,我的心还在跳,我爱的女人都只有贝若雪一个人。高小姐,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回家休息吧。”上官炼深深地解剖着他对贝若雪的感情。
他和贝若雪青梅竹马,他爱上贝若雪的时候,才认识高雅珍,这份情岂是高雅珍能取代的。
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高雅珍的心。
情有独钟?
好一个情有独钟呀!
“炼,我也对你情有独钟。”高雅珍哭泣着,他专情,她同样痴情呀。
可他,始终是比她要幸运,因为贝若雪虽然大咧咧的,对他不是真的没有反应的。而她呢,爱得这般深,这样痛,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说到底,可怜的人,终是她。
“高小姐,谢谢你的情有独钟,抱歉的是,我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不再受到位我自己支配,对于你的情有独钟,我无法给你半点回应。希望你能敲响钟声,断了这独情,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好男人的。”上官炼的声音总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低沉,听起来很舒服,很动听,可听在高雅珍的耳里,却像铁锤一般,狠狠地把她的痴心敲成了一片一片,掉在地上,遍地都流着鲜血,上官炼却不愿意救她呀。
泪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高雅珍的泪扑扑而落。
递到上官炼眼前的西装袋子,慢慢地从她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炼,你……怎能对我如此的无情呀。”高雅珍哭泣着。
“对不起。”上官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愿意伤害高雅珍,可是他真的只爱贝若雪。
忽然,高雅珍扑进了他的怀里,踮起脚,拉低他的头,缠上他的脖子,两片香唇送到他的唇边。
“高小姐。”上官炼立即把她推开,后退两步,温沉的声音夹着丝丝冷意:“不要作贱你自己。”
高雅珍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两个人四唇相触,他立即就把她推开,她主动投怀送抱,他避如蛇蝎,难道她真的用对他下药色诱才能成为他的女人吗?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不送了。”上官炼转身,朝院落走去,当院落的不锈刚大门关上之时,高雅珍哭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手指缝边渗了出来。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响起,一包纸巾递到她的面前,贝若雪温声说着:“擦擦吧。”
松开捂脸的双手,高雅珍站了起来,用力地把贝若雪递给她的那包纸巾挥开,掉在角落里,她狠狠地瞪了贝若雪一眼,狠狠地道:“贝若雪,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上官炼的!”说完转身走回她的车前,打开车门,在钻进车内的时候,再扭头瞪着贝若雪说道:“你妈背着你爸在外面偷情,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根本就配不上炼的高贵!”说完她钻进车内,开车离开。
“等等。”贝若雪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浑身一震,立即就想拦着她。
高雅珍看也不看她,直接把车开走了,留下满腹疑团的贝若雪。
071 意外不少
贝若雪怔怔地站在原地,脑里一片混乱。
她妈妈背着她爸爸在外面偷情?
可能吗?
妈妈一直工作忙,早出晚归,她也知道,难道妈妈是因为有了婚外恋才会早出晚归吗?
猜测,沮丧,涌上贝若雪的心头。
任何人听到这种消息,都会难过不开心的。转身,贝若雪向自己的家走回。
在经过二楼的时候,看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她知道父亲还在等着母亲的归来。
她因为工作忙,也是经常晚归,甚至有时候几天不回家,她知道母亲总是在她之后回来,而父亲一直默默地在家里等着。
或许父亲早已经睡着了,只是习惯开着灯等母亲吧。
贝若雪这样想着,然后轻手轻脚地往三楼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对面的窗子里,上官炼高大的身躯正伫立于窗前,漆黑如墨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她,紧抿的唇瓣微扯了扯,像是想对她说什么似的。
贝若雪走到窗前,隔着窗,看向上官炼。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蓦然,贝若雪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那熟悉的车鸣声,她知道是母亲回来了。
扭头看看房间内挂着的那只壁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没有下楼,只是朝上官炼做了一个晚安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窗前。
她轻轻地走出了房间,走到了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转弯处时,意外听到了父母房间传来了低低的声音。
“燕,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这是贝寒涛的声音。温和,低沉,夹着深深的爱恋,并不因为年华流逝而消失。
“寒涛,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生意忙,多应酬,不会早回的,叫你别等我了,你白天也要上班的,每天晚上等这么晚,白天你哪有精神上班?可别在临退休出了差错。”林燕的声调稍稍地高了一些,不温不冷,却隐隐夹着不耐烦。
“燕,素素的公司很大,她生意也很忙,她每天都准时下班的……”
“别跟我提素素,人家是豪门出身,人家不用像我这么拼命,都有花不完的钱。”林燕在听到丈夫提到杜素素的时候,语气中夹着生气。
“燕,你别生气,这是事实嘛,素素虽然出身豪门,她对人对事都很公平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了,爸和雪儿不都是她在照顾着吗?我知道你想超越她,现在我们两家都要变成亲家了,你何必还心有不甘?别这么累了,上官家能让雪儿一生衣食无忧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你这么累,赚这么多钱干嘛呀,累坏身子。”贝寒涛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大概是害怕吵到贝若雪吧。
二十六年了,贝若雪第一次听到父母之间的深切对话。
她从来不知道母亲在背后对父亲这般的不耐烦,更加不知道母亲居然对杜素素有偏见,觉得杜素素有今天的成就,创展科技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是因为杜素素出身豪门。
看来她好强的一面遗传于母亲。
“如果不是看着炼小子长大,知道那孩子是个好男人,谁兴这门亲事?外人还以为我们高攀了。”林燕嘀咕的声音传进贝若雪的耳里。
“燕,你怎能这样说,我们两家已经交好三代了,这里附近的人哪个不知道我们两家的交情,你这样说,会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的,千万别让爸听到,爸和上官伯父是老战友了,友情很深。也别让雪儿听到,她似乎不高兴联姻,对炼小子也不怎么上心,她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会心生隔阂的,以后两人结婚了,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贝寒涛就是一个老实好人,宁愿老婆把什么都甩到自己的脸上,也不想让女儿受到伤害。
“好了,好了,别说了,烦死人了,在外面,我累得要死,回到家里还要受你唠叨,你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像个婆娘这般唠叨的,烦死了。”林燕烦躁地阻止贝寒涛再说下去。
过去,或许她会觉得贝寒涛是一个好丈夫,老实厚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也不会管她的事情,她美容院开了多年,贝寒涛甚至不曾去过,他是不想让她觉得他在管她,给她足够的自由空间。
可是自从结识了龙叔之后,她居然在临老之时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林燕心情烦躁,其实也有原因的。
只是那原因,她不敢说出来。
再怎样,她不会轻易在临老之年和贝寒涛闹翻的。
意外听到父母交谈的贝若雪,再想起高雅珍的话,她的心沉进了谷底,再也没有了睡意。
转身,她回到房里,看到对面的窗子空空的了,不见了上官炼的身影。她知道那扇窗子是上官炼书房的窗,此时书房黑漆漆的,而上官炼的房间却亮起了灯。
坐在床沿上,贝若雪脑里总是回荡着父母之间的对话。
这个外人看上来很幸福的小家庭,其实只有孤独。
奶奶去世后,她爷爷天天都是呆在上官家里,除了睡觉才会回来。有时候她真怀疑,如果不是有上官爷爷相陪,与奶奶感情笃深的爷爷是否能渡过丧妻之痛。
她和父亲每天都要上班,她又是刑警,经常为了查案,夜深才归家。
母亲更不必说了,杜素素尽着媳妇母亲的责任,可她的母亲中午何曾回家做过一顿饭给她吃?晚上何曾回家陪她吃过一餐晚饭?
有时候母女俩都早出晚归,还会几天都看不到对方一面。
隔壁的家庭也是一样的成员组合,为什么上官炼的父母都那么好,走进上官家,总能感受到浓浓的家庭味道,温馨之情飘荡在上官家每一个角落里。
她贪恋这种温馨的味道,所以她就像上官家的一员似的,每天都跑到上官家蹭饭。就像父亲刚才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杜素素在照顾着她。
母亲有外遇才会这般对父亲的吗?
这个问题总是在贝若雪的心里泛起涟漪。
习惯了上官炼的宠溺关怀,她也是一个要求感情专一的人。
她无法接受母亲有外遇。
哪怕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可是高雅珍绝对不会无端端那般说她的,高雅珍看到过吗?
很烦,很烦。
忍不住地,贝若雪抄起了车锁匙,离开了房间,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走出家门,外面静悄悄的。
凉风阵阵,夹着春末的寒意。
钻进车内,贝若雪却不和道自己想去哪里。
夜,已深,小区内,几乎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只有寥寥数家,有些房间还亮着灯。路灯弯着头,把光明洒落地面,一盏接着一盏,很忠心,很无私。
轻轻地发动车子,贝若雪把车开走了。
她刚把车开出小巷,上官家的门也开了,上官炼也跟着开车追在她的身后而出。
上官炼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听到外面细微的车轮声,他立即探头察看,然后就看到贝若雪开车离开,他想也不想立即追来。
看着前面那辆越野车漫无目的地开着,上官炼也放慢了车速,静静地跟随着。
不知不觉间,贝若雪竟然把车开到了水湾区的海边。
水湾区是个渡假村,村中建有宾馆,酒店,也有数间不错的别墅,因为靠海,渔民最多,也是炎夏之季,大家喜欢来的地方。
贝若雪把车停在海边不远处,自己下了车后,独自走到沙滩上,然后坐了下来。
海边有照明灯,不至于黑沉沉的。
海风呼啸,海边总是比陆地要冷一些,夹着寒意吹来的海风,让贝若雪缩了缩,感到了冷。
她双手抱膝,静静地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黑色的天际,空荡荡的,没有明月,更不会有星星。
静悄悄的夜,她坐这里,呼着海风,听着海浪拍岸声,她的脑海却一片凌乱。
有时候会在分析那宗命案,想寻找新的线索。那作案之人手法老练,手段也残忍,案发现场,除了死者之外,找不到凶手的任何指纹,死者是被强奸后掐死的,可死者被强奸后,也找不到对破案有关的痕迹,可见凶手是戴了套的,更是一个长期玩弄女人的人,否则不会想到把套套随身带着,作案时都不忙戴上。
她想得更多的还是感情。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难道也敌不过小三的临时凑脚吗?
有力的长臂伸来,把她拥进了结实的怀里,熟悉的宠溺气息灌进了她的鼻端,她不用扭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上官炼在贝若雪的身边坐下,搂她入怀,让她的头靠在他结实的怀里,他的下巴抵在贝若雪的头顶上,另一只大手把贝若雪盘成发髻的长发放了下来,海风立即吹起贝若雪的长发,拂着他的脸。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黑漆漆的天际,上官炼温沉地问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怀中抬头,贝若雪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知道父母之间的微妙问题,更不敢让他知道她的母亲有可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偷情。
定定地看进她的眼眸深处,上官炼明显就捕捉到她心底的凌乱,不过她不愿说,他也不会再追问,只是把她更往自己的怀里压,给她最强最真的安抚。
有他守在她身边,天塌下来也是他高个子顶着。
就算他顶不住了,他也必定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上官炼,你觉得现在的爱情真的能天长地久吗?”良久,贝若雪再次仰头看着他,轻轻地问着,一向飞扬着朝气的俏脸此刻染上了一层疑虑,看得上官炼心痛。他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脾气冲动,三不五时爆一句“奶奶的”热血女警,而不是被忧虑所欺。
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上官炼淡笑着:“雪儿,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虽然你不愿意接受联姻,一心想爬到我的头顶上,但我对你的情,日月可鉴的。”
贝若雪苦笑,脱离他的怀抱,她爸爸对她妈妈的情不是日月可鉴吗?可是现在……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贝若雪自沙滩上站了起来,低首朝上官炼笑着:“没事了,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雪儿。”上官炼大手一捉,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回来,然后他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把她紧紧地罩住,双手扳着她的双肩,有点心痛地问着:“雪儿,你不相信我吗?”她明明就有心事,可她什么也不对他说。
贝若雪微愣了一下,然后扳开他的大手,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未经证实的,她怎么和他说?就算母亲真的感情出轨了,她也不会对他的说的。
“我们回家吧。”
贝若雪再一次转身离去。
上官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快步追上她,一前一后开车离去。
海边,依旧海风呼啸,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黑色的天际,更加阴沉了。
隔天。
天气总是让人难以预料,昨天太阳还亲热地抚摸着大地,今天从清晨开始就下起雨来了。
雨沥沥而落,天际朦胧,似烟雾缭绕。
公安局。
重案组办公室里,贝若雪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来,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再回到座位上坐下。
上班时间,她极少会分心,昨天晚上父母的对话,以及她的心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