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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些保镖都紧张地护到了尔东浩的前面去。
“炼。”贝若雪嘶哑地叫了一声,她的舌头受了伤,说话不是很清晰,她也尽量不去说话。看到上官炼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个人被分离不过才八天,可是仅仅八天,却让两个人明白,双方对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上官炼,承受着生离死别的痛楚。“他是龙煜,尔东浩就是龙煜。”
哪怕上官炼已经知道了,贝若雪还是冲大家解说着。
“上官炼。”尔东浩把贝若雪扣得更紧了,他一挥手,示意保镖们退下,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劲敌,再看着上官炼身后那些警察,他冷笑着:“雪儿就在我这里,你有种的,就过来抢吧,要是想开枪的,也可以,不过千万别伤着雪儿哦,因为她这里。”
他的话,他的动作,彻底地粉碎了S市警方对他的心存侥幸,原来,他真的是龙煜,那慈善事业损赠大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尔东浩轻轻地按压到贝若雪的小腹上,声音冷中夹着压抑不了嫉妒和痛楚,低冷地说着:“这里怀着你的孩子。”
上官炼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着贝若雪的小腹,握着枪的手有了些微的颤抖,雪儿怀孕了,雪儿怀了他的孩子?
他的枪依旧指着尔东浩,他自然不会伤着贝若雪。看到贝若雪似乎受了伤的样子,脸色苍白,他的心一阵阵的痛,很想立即就把贝若雪搂入怀中,小心呵护。
过去二十六年里,贝若雪一直都在他的臂弯呵护下成长,在贝若雪执意从警后,每次出任务他都会跟着,明是指挥,暗是保护着贝若雪。
上次贝若雪中枪,幸好抢救过来了,要是贝若雪出了什么事,他也完了。
“龙煜,你已经逃不掉了,你别妄想劫持雪儿逃走。”上官炼努力地稳定下来,看到贝若雪还活着,他的沉稳慢慢地又被他拉了回来,此刻贝若雪在尔东浩的手里为人质,他更不能慌乱,他要是慌乱了,就很难夺回贝若雪。
贝若雪投给上官炼一记安抚的眼神,两个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交汇,各诉衷情。
“浩,以她为人质,我们逃吧。”史湘雨掏出了双枪一把指着贝若雪,一把指着对面的上官炼等人,冷冷地命令着:“不想她死的,立即让开,等我们上船,不准让人追捕阻拦,否则我一枪毙了她,一尸两命。”
“史湘雨,你敢!”上官炼倏地低吼着。
在史湘雨五月一号救走了龙煜,警方就把她的身份查了出来。
这个女人和龙煜是一伙的。
史湘雨冷哼着:“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贝若雪垫底。”
“炼,不要管我,不要让他们逃掉了。”贝若雪却朝上官炼投去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带着安抚,安抚上官炼的担心,安抚上官炼的焦急。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自己成为左右上官炼的障碍。
“雪儿。”尔东浩并没有阻止史湘雨拿枪指着贝若雪,他低首,锁着贝若雪的脸,淡冷地说着:“我要是想逃,早就逃了,不会等到此刻。”
“少爷。”那些保镖们再次低叫起来。
尔东浩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淡冷地说着:“你们都别动,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告诉莫管家,停止A市所有投资。”他今天一败,估计是没有命再出来了,他当初想投资A市和杜素素的公司作对的,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上官炼。”尔东浩又看向了上官炼,冷冷地说着:“我们单挑。”
“浩!”史湘雨低叫着。
尔东浩扭头看着她,第一次,很认真地正视着史湘雨,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爱他的人,可他爱的人却不是她。上一次他落难,是她冒死救了他,他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可她仍然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他。他的生命里头处处冰冷,没有人相陪,只有她,愿意。
“对不起。”尔东浩低低地说了一句,却让史湘雨热泪盈眶。
“上官炼,我们公平单挑一次,谁也不准用枪,谁也不准别人帮忙。”他想再和上官炼打一次,不管输赢,他都要再打一次。
上官炼冷冷地瞪着他,手里的枪向后一抛,一名警察接住了他的枪。
所有人都后退。
尔东浩把贝若雪移交到史湘雨手里,在史湘雨担心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投给史湘雨一记阴鸷的眼神,史湘雨心领神会。
上官炼和尔东浩开始交起手来,谁也不让谁。
贝若雪紧张地看着两个人,她知道上官炼拳脚功夫在尔东浩之上,可她还是很紧张。
史湘雨也紧紧地盯着两个人。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
当上官炼不小心被尔东浩一脚踢中胸膛,往后退的时候,史湘雨蓦然把一把枪丢给了尔东浩,尔东浩动作迅速地接住了枪,用枪指着上官炼,扣动了板机。
他和史湘雨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神速,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枪已经指着上官炼了。
“不要!”贝若雪惊叫着,再也不顾生死,凭着感觉,头一低,躲开史湘雨的枪口,一拳挥出,击落了史湘雨手里的枪,其他警察立即一涌而上,把史湘雨捉住押走。
史湘雨其实不会拳脚功夫的。
贝若雪脱离了史湘雨的掌控,但,人质变换,却成了事实。
“雪儿,我打死上官炼,你会不会恨我一辈子。”尔东浩握着枪步步逼近了上官炼,其他人都用枪指着他,但他毫不畏惧。
他逼到了上官炼的面前,枪口抵着上官炼的太阳穴,眼里染上了恨意。
“会,我会,我会恨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想被我恨的话,就不要开枪。龙煜,你已经无处可逃了,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贝若雪急急地说着,脸色都吓白了。刚才她在枪口下,此刻上官炼在枪口下。
尔东浩笑,笑得很涩:“我就知道你会恨我,雪儿,我得不到你的爱,但,能得到你的恨,你也会记住我一辈子了,所以,我死,也要拉着上官炼。”他又狠狠地瞪着上官炼,扭曲着俊脸,阴冷地说着:“上官炼,你知道吗,其实二十年前是你那两碗饭,才让我没有饿死,二十年前,你救了我,二十年后,我们共赴黄泉,也有个伴,这是我们的缘份。”
“龙煜!”贝若雪大叫着,“你在怨恨吗?”她害怕地看着尔东浩扣动板机的大手,害怕下一刻,尔东浩的大手一松,子弹飞出枪膛,打进了上官炼的太阳穴。
尔东浩微微一颤,他是在怨恨。
“你有什么资格怨恨?错的都是你,二十年前,炼说让你等他妈妈回来,然后让他妈妈答应收留你,是你自己离开的,如果你不离开,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吗?说不定你也是一名警察,也是一名除暴安良,坚信邪不胜正的警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曾想过,如果你不离开,我们相伴成长,我爱的人说不定就是你!”贝若雪一边大吼着,一边小心地向尔东浩靠近。
尔东浩的身体再度震了震,贝若雪说得没有错,二十年前,如果他没有走,那么他的人生完全不一样,以上官家的条件,杜素素的慈母之心,他一定会被培养成为一个很杰出的青年,不会走上黑道,不用黑着心干尽违法之事。
更有一点,他也可以守着贝若雪成长,贝若雪也真的有可能爱上的人是他。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就连他被带进龙会,他依旧可以选择的。他可以选择当个佣人,不做坏事的佣人,可他却选择了“出人头地”,才有今天的他,也才有今天的下场。
趁着他分神之际,一名刑警倏地开枪,“砰”的一声枪响,尔东浩握枪的手腕中枪,枪支落地。
众人一涌而上,捉住了尔东浩。
“少爷!”那些保镖和围观的人大叫着,蠢蠢欲动。
尔东浩只是摇头,不让他们有任何的袭警动作。
“炼!”贝若雪扑进了上官炼的怀里,她这一扑,同时也让尔东浩的心撕裂成两半。
她在意的男人,始终都是上官炼。
尔东浩深深地看了一眼紧紧地偎在上官炼怀里的人儿,然后慢慢地敛回了视线。
一切,尘埃落定。
……
隔天清晨。
A市
贝家
贝若雪一身的黑衣服,冷艳而英气逼人地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她被尔东浩打肿的脸也不肿了,咬舌自尽咬伤的舌头似乎也不痛了。反正此刻就算她中枪,她也不会觉得痛的,因为她,大家才能捉到真正的龙煜,还有国际黑帮M组织的蛇蝎毒花,虽然曾经的刑侦大队长严春生和假龙煜此刻逃往公海,还没有被捉到之外,其他龙会成员,也都成了通缉犯。
曾经暗中保着龙会的司法界高官,此刻暗中自危,再也不敢为龙煜多说一句话。
贝若雪真真正正地立了一次大功。
贝若雪咚咚地朝楼梯走下去,俏丽的脸上染着层层的笑意。
“雪儿,你别跑这么急,这么快,你怀有身孕,小心些。”贝家保姆正在一楼打扫卫生,听到楼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急急地走到楼梯口朝上面大喊着。
“没事,才怀孕一个月零那么几天,不碍事的。”贝若雪在保姆的声音落地之后,人已经跑到了保姆的面前。“咦,大家都还没有起来吗?我爷爷是不是又去了隔壁?”
“嗯,都去了。”保姆答着。
“我妈也过去了吗?”贝若雪不敢置信地问着,她妈妈一向不喜欢到上官家的。
昨天龙煜被捕后,两家人也出现在她的面前,每个人轮着来搂着她哭骂了一番,内容都是说她太冲动,独自出警,什么的,反正等到两家人搂着她哭骂完之后,她身上的裙子全是眼泪鼻涕了。
从S市回来之后,大家忽然间都不和她说话,她当时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太在意,晚上很早就睡了。
所以一大清早起来,才会特别的有精神。
“是的,都过去了。”保姆再次答着。
现在贝若雪都怀孕了,她和上官炼的婚礼当然要如期进行了。
对于贝若雪独自出警,实为逃婚的行为,两家人心知肚明,却自动忽略。
孩子都有了,这次她还能怎么逃?
再逃,不举行婚礼,肚子就要大了。
难不成还想生了孩子,让孩子当花童吗?
所以两家人再一次聚首,也是为了商量四天后的婚礼事宜。
贝若雪没有再问下去,她也不是笨蛋,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她的逃婚行动太短了,才九天就光荣被捉了,实际上才逃了一天,那八天是被尔东浩软禁了的。
贝若雪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了坐,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平时到隔壁的上官家,她的脚步总是特别的轻快,可是此刻,她的脚步却带着迟疑,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要经过思考之后,才决定迈出似的。
走了似乎很长时间,贝若雪才小心地走进了上官家。
熟悉的院落,屋里飘出熟悉的香味,杜素素依旧在忙着大家的早餐。
深深地呼吸着,贝若雪此时才知道自己特别的怀念这种平淡中散发着幸福的日子。有这么一种家人守在自己的身后,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在抗拒着什么?
功名利禄始终不如亲情重要。
她追求功名,努力想让自己爬到上官炼的头上,甚至志气远大,想着当公安厅的厅长,想着上官炼只能当个公安局的局长,那么她就替贝家出气了,扬眉了,不再屈于上官家之下了。可是经过了那八天的软禁,和外界失去一切的联系时,她才忽然明白,没有什么比两家交好更重要,没有什么比友情延续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上官炼说过两家的局面,一切都是巧合,是她争强好胜。
想到上官炼,贝若雪略略停下了脚步,右手轻轻地落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着上官炼和她的孩子。两个人是俊男美女,上官炼脾性多变,她脾性火爆,不知道两个人的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像妖孽?
丝丝幸福的笑意浮现在贝若雪的唇边,慢慢地跨上了台阶,深深地呼吸着,然后迈进了大厅里。
上官老夫人依旧坐在大厅里,像平常一样,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每天的晨报,坐等着吃早餐。
林燕和杜素素在厨房里忙着早餐,几个男人都挤在二楼看着两个老爷子下棋。
“奶奶早。”贝若雪扬起灿烂的笑容冲上官老夫人打着招呼。
她以为上官老夫人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慈爱地笑着招呼她,说:“雪儿来了,来,坐到奶奶的身边来。”
可是没有。
上官老夫人从报纸里抬起了视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她的报纸。
上官老夫人的反应让贝若雪愣了愣。
不过她没有过多在意,心里想着老夫人看报纸看得正起劲,所以不想理她吧。所以她转而走进了厨房里,笑着和林燕等人打招呼。
让她深感意外的是,连她的母亲都不理她,大家都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就各自忙活了。
怎么回事?
贝若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大家都不理她?
她做错事了?
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是昨天才回来吗?什么事情也没有干呀。
昨天两家人还把她当成了宝一样,抱着哭得稀里巴啦的,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理她了?
贝若雪不信邪,从厨房里出来又往二楼而上,找几个爷们去。
但结果让她想哭,连一向最宠她的上官炼都不理她。
每一个人,都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不理她了。两位老爷子更甚,只顾下他们的棋,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两位当父亲的是瞄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似的,最终别开了视线,上官炼呢,用一种贝若雪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非常疏淡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
贝若雪蓦然感到了心慌,上官炼居然会不理她。
他怎么会不理她的?
他怎么能不理她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大家都对她这般的冷漠?
“炼。”贝若雪走到了上官炼的身后,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上官炼扭头拂开了她的手,不说话,也不看她,继续坐在两位老爷子的身边看着他们下棋。
上官炼的动作让贝若雪心更慌了。
从小到大,上官炼最宠她了,谁都会不理她,但上官炼绝对不会的。
可是此刻,上官炼竟然疏淡地不理她,她拉他的衣服,他竟然拂开了她的手。
贝若雪有点想哭,她受不了上官炼这般对她。在被软禁那八天里,她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最不会伤害她的男人就是上官炼,对于自己独自出警,冲动追赶龙煜感到了后悔。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等着她,宠着她,她还争什么名,还逃什么婚呀。
她想明白了太多事情,也在那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变得更加成熟了。
她想着能再次回到亲人身边,回到上官炼的身边,她就会放弃那可笑的扭转两家局面的想法,认认真真地和上官炼谈恋爱,高高兴兴地带着孩子嫁给上官炼,可她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居然什么都变了。
难道是因为她大冲动,大家对她失望了,所以不想理她了吗?
转身,贝若雪压抑着心慌,心痛,带着自责默默地下楼去了。
楼下,两位母亲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看到她下楼来,依旧是淡淡地瞟她一眼,就继续不理她了。
“妈。”贝若雪低低地叫着林燕,其他人不理她,难道自己的母亲也不想理她了吗?
林燕头也不回,进厨房里拿碗筷去了,杜素素则上楼去叫楼上的爷们了。
贝若雪怔忡片刻,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地反省了。
脚步沉重,贝若雪走出了上官家。
出了大厅之后,她倏地向外面跑,跑出院落钻进自己的车,发动引擎,匆匆离开,在车子开动的时候,两行泪水却滑出了她的眼眶。
她不怪两家人不理她,是她害他们担心了。
是她太冲动了。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真的死了,大家不是都得为她痛苦?
她冲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站在身后关心着她的人。
在贝若雪冲出上官家的时候,刚好下楼来的上官炼脸色大变,急急地就想追出去。
“炼,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让她知道她错在哪里。”林燕叫住了想追出去的上官炼。
两家人非常有默契地疏冷贝若雪,就是在无声地惩罚她的冲动行事。
“可是雪儿……”上官炼刚刚的疏冷早不复见,此刻爬满他俊脸的全是担心与焦急。刚刚看到贝若雪难过的样子,他差点就演不下去了,差点就把她搂入怀里小心呵护了。
所以他不敢看她。
“没事的。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总该让她反省反省的,免得老是这般的冲动。”林燕淡笑地安抚着上官炼。如果再不让女儿受些爱的惩罚,她永远都是那般的冲动行事。
“来,大家吃早餐吧。”杜素素招呼着大家坐到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