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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钱物,开始不过是一百、两百块钱的,这里的客人都是大款,没有人回在意这么点小钱,最后的一次她闯了祸,趁着和一个客人在包厢睡觉的机会,撸走了人家手指头上一只很大的白金钻戒,那客人醒了之后闹起来了,因为那只戒指是他老婆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生怕弄丢了回家没法交代,说什么也要在歌舞厅里找出来。老板把陪客人的慧兰叫来询问,慧兰开始不承认,老板看出了破绽,叫妈妈桑抽了慧兰一顿耳光,慧兰受不住,把戒指交了出来,然后就被老板赶出了歌舞厅,以后就再也没见到她。
“挺好的一个姑娘,毁啦!”
保安悲天悯人地摇摇头。
秀兰忽然觉得脚下的地在一点点地塌陷,头顶上的天沉沉地压了下来。
“慧兰!……”
她嘶嚎着冲进了初起的都市的夜幕中。
万念俱灰的秀兰跌跌撞撞地从歌舞厅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慧兰不但步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后尘,而且比她走得更远,更危险。
毒品,秀兰想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心里就笼罩着无法排解的恐惧,那是一种怎样的凶险和歹毒呀,慧兰此刻就是迷失在那白色的粉末点燃的致命的诱惑和麻醉之中,在一片虚幻的瑰丽间丧失了本性,葬送了青春,直至堕落,直至死亡。这是命运对她们姐妹无情的惩罚,还是她们为幼稚单纯付出的代价?秀兰说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个年轻、漂亮、充满活力的妹妹再也没有了,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或许在这座城市中的某一个阴暗肮脏的角落里还残存着她麻木的身躯,但那个曾经健康、快乐的灵魂却早已死在那个她为了毒品出卖自己的夜晚,就象多年前的自己。
秀兰枯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在那个燥热的夏夜里,她感受到的只有死亡阴森的气息。
第十八章
1、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丹丹妈从张教授那张宽大、松软的床上爬起来的的时候,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应该感到幸福,还是不幸。
当张教授把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刹那,丹丹妈的心底忽然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种解脱了感觉。一切的一切终于就这样发生了,这一切都是她自第一次给教授按摩时就隐约预料到,却一直不敢直面和承认的。
半个月以来,虽然表面上她和教授之间好像是很平静,但她总是隐隐地感觉到终究会有一天,这个不算老的男人会在自己给他按摩的那一刻侵犯她,占有她。
象所有良家妇女一样,在教授紧紧拥抱她的那一霎那,丹丹妈挣扎了,反抗了,或许还呼号了,在教授最终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男人的力量终究是比女人强悍,教授那白净的皮肤丝毫也不影响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力量,丹丹妈在他的压迫下失去了抵抗,失去了理智,身体里那份长久以来对异性的渴望让她忘记了羞耻,忘记了自我,欢快地体味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带给她的快感和冲击。
“我喜欢你!”
教授在忘情地亲吻着丹丹妈那略显干涩的嘴唇时,这样对她说。
丹丹妈满足了,能让这样一个体面的男人喜欢,对于她这样深处自卑情结中女人来说已经是极度的一种奢望、一种非分的幻想了。丹丹的爸爸就因为她没有能力给他传宗接代,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而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对她说上一句“我喜欢你!”已经让她在久久的失落之后,找回了那么一点让她聊以自慰的希望,至少,在这个体面的男人眼里,她还不是那么丑陋,那么令人厌恶,甚至还可以让男人喜欢。
教授的眼睛从来没有象此刻那么亮,那么动人,现在丹丹妈才知道,原来男人也会因为女人而年轻,在他冲击自己的时候,丹丹妈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和丹丹爸爸的新婚之夜,体味着那种阵痛过后的幸福和快乐。教授原来真的还很年轻,在他带给她久违了的快乐的时候,他就象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那样威猛,那样强壮。不,他比不谙风情的小伙子更温柔、更体贴,他会轻轻地吻她的唇,抚她的胸,在她耳边温情地絮语,体贴非常地询问着她的感受,让她象少女一样娇羞着扭捏着,把一片春心荡漾在他的怀抱之间。
“该起来了,我们还得吃午饭呢。”
教授在丹丹妈的颊上吻了吻,脸上在这一刻恢复了他素常的矜持。
丹丹妈忽然意识到,拥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不是属于自己的。
在他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间,恍惚着她觉得又回到了家乡,又回到了当年的丹丹爸爸身边,在忘我间,她呼唤过前夫的名字,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教授那张永远体面、端庄的着的脸。这是一张时刻体现着尊严、高贵和地位的脸,但她却无法随时随地地亲吻他,因为,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不是她的。或许,她永远只能这样悄悄地躲在黑暗之中和他相聚,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才能享受短暂的欢欣,在他需要她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向她索取她的身体和心灵,她却只有在默默的等待中度过那凄清孤寂的每一个夜晚,留在枕边只有酸涩的泪。
教授说,他不能抛弃他的妻子,因为他不能亲手砸烂这个在世人眼中无比模范的家庭;他更不能娶她为妻,因为他不想让所有人把他看作一个离经叛道的异类。
为了他的家庭,为了他的事业,更为了他的尊严,她只有永远地躲在世俗的阴影之下,等待着他的施舍,他的临幸。他无法给予她除了经济上的支持以外的更多的东西,他能够象她保证的也只是那一句“我喜欢你!”。对于任何女人,这都是远远不够的,但是丹丹妈只能默默地接受,接受他施舍于她的肉体和灵魂上的那一点点的恩赐。教授知道,他今天占有的这个女人,除了接受自己为她设定的一切,她别无选择。
教授夫人的影子在丹丹妈的心里模糊起来,望着客厅墙上悬挂着的夫人的艺术照,丹丹妈忽然憎恨起这个女人来,不是为了她那永远比自己崇高的地位,也不是为了她至死不变的对教授的占有,只因为她没有对教授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教授告诉丹丹妈,他夫人自从更年期开始之后,就再不让丈夫上她的床了,就是在更年期结束之后,她也依旧拒教授于床下。
夫人说,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是年轻人干的,老夫老妻的了,留点精力多活几年吧。
“可我并不太老,我还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的生理上的需求!”
教授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苦。
张教授是有学问的人,他是体体面面、本本分分的人,他更是为人师表的人,所以,他只有压抑自己的欲望,克制自己的冲动,有时走到街上,看见那些出卖自己的女孩子们,他也冲动过,却终于没有敢迈出那一步。长夜难眠,他只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钉在电脑前,拼命研究他那些枯燥而高深的学问,于是,在夫人身体上的失败,造就了他事业上的突飞猛进。
“可我需要女人,需要性爱,然而这对于我来说却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即。”
教授的泪湿了丹丹妈的胸,他伏在她的身上,哭得象个孩子,让她无法拒绝他一切的奢求。
夫人在墙上微笑着,那样的自信和自得,却不知道她的男人已经把他自己交托给了一个在她看来也许永远是卑贱、低下的乡下女人,只因为这个女人是一个可以让她的男人觉得自己还不老的真正的女人。
“你不会怀孕吧?”
教授在激情过后把一切的理智都找回来了。
“待会去买点避孕药。”
丹丹妈哭了,哭得呜呜的好不伤心。
过去的男人是因为她不能怀孕而抛弃了她,现在的男人却是害怕她会怀孕,女人的幸福和不幸难道都离不开那原始的母性的特征吗?
“我不能怀孕了。”
丹丹妈在教授的追问下,啜泣着说。
丹丹妈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够怀孕哪,不是为了怀上教授的孩子,而是为了丹丹能重新找回那给了她生命的爸爸。教授是个好男人,从哪一方面看都比自己原先的男人强,但他却终归不是属于自己的男人,更无法成为她孩子的父亲。
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把最后的顾忌扔到了脑后。
2、客串的“媒婆”
阳子很奇怪,一向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幼儿园园长今天忽然很热烈地和她攀谈起来。
今天是幼儿园收费的日子,每个月的这一天,亮亮可以难得地睡上一个懒觉,阳子只有等到幼儿园的会计上班后才可以交费,象平时那样早早地把亮亮送去,她就得在幼儿园等上很长时间,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阳子只能牺牲一下自己的生意,晚一点到农贸市场上去了。
在财务室交费的时候,阳子遇见了亮亮他们幼儿园那个年纪虽然已经一大把了,却总是穿戴得花枝招展,涂抹得红红绿绿的园长。
“亮亮妈妈,你来啦?”
园长和阳子打着招呼,好像她是特地在这里等着她的。
“园长,你好!”
阳子连忙回应着。
平常多数的时候,园长看到阳子都是昂首挺胸地不予理睬,偶尔赶上园长兴致好的时候,顶多也是对她点点头,象今天这样主动和她打招呼,在阳子记忆中还是第一次。
当初阳子带着亮亮来申请入园的时候,园长的官腔可谓是摆足了,推三阻四地就是不肯接收亮亮,口口声声上级有规定,直到听到阳子承诺可以交纳赞助费,才象是开了多大恩,给了多少面子似的勉勉强强地点了头。那一幕对阳子的刺激很大,直到很久之后,和刘大提起这件事时,阳子还是耿耿于怀。
今天不知道这位高傲的园长动了哪根神经。
阳子交完了当月的费用,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园长亲热地叫住了她。
“亮亮妈妈,你现在有时间吗?”
阳子很惊异地看看园长,后者脸上带着一副很诚恳的神态。
“有事吗?”
阳子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上级又有了什么新规定,还是园长又要向她收取什么这费、那费的。难怪邻居和老乡们都说自己有毛病,明明是给人家送钱,还象是上赶着拍人家马屁一样,永远得低声下气的。没办法,谁让自己和儿子现在还是乡下人呢。
“我想跟你聊聊。”
园长春风满面地说。
阳子诚惶诚恐了,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啊。
园长把阳子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她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很殷勤地给她拿了一只一次性的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纯净水。
“喝点水吧,天很热的。”
园长把杯子递到阳子面前,关怀备至的样子。
阳子把杯子接了,不住声地感谢着,心里琢磨着园长今天这异乎寻常的举动后面隐藏着的深意。
按照阳子以往和城里人打交道的经验,每当一个位势比自己高的人忽然之间对你热情、亲切有加,那多半是没有什么好事的,不是求你帮忙,就是算计你点什么,总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你好脸色看的。
阳子有些发毛,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皮跳得紧,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亮亮妈妈,”
园长自己捧了只精制的茶杯在阳子对面坐了下来,呷了口茶,开了口。
“生意还好吧?”
阳子点点头,揣度着园长的言外之意,看来真的是又要向自己收钱了。
“还凑合。”
园长笑了。
“你太谦虚了,我知道你很能干。唉,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呀!”
园长神色中竟然有无限的同情和怜悯。
阳子现在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要是想向她额外收取什么费用,似乎也不用先表示一番同情吧。
“难道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
园长试探着问。
阳子的心动了一下,她已经猜出来园长的意思了。
自从男人去世之后,凡是要给阳子介绍对象的人,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这样的。阳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无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见不得单身女人的存在,好像不想方设法把自己转嫁给某个男人,他们就心有不甘。当然,阳子知道大多数人都是出于好心,可好心有时候往往办坏事,去年年底的时候,一个老乡还想把她介绍给她一个远方亲戚,后来她一打听,感情那个男人是个瘸子,虽然家里又几个钱,却实在让她看不上眼,她对老乡说,要是让她嫁个农村的瘸子,还不如嫁个城里的老头呢!
阳子没想到,当初和老乡的一句玩笑,今天却活生生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园长是那种很干练,很精明的女人,干事情干脆利落,绝不转弯抹角、拖泥带水。现在她单刀直入地跟阳子挑明了今天找阳子谈话的目的。
“我们这儿的李老伯,你当然知道了,亮亮和他最要好的。不瞒你说,他还是我的一个亲戚,从我母亲那边算起,我还得叫他‘舅舅’呢。”
园长言归正传了,她告诉阳子,李老伯的老伴前两年去世了,老人的儿女们早已成家立业,剩下老头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就到幼儿园帮忙来了,工资多少老伯并不在乎,他图的是个解闷和开心。老伯退休前是造船厂的高级技工,级别不低,退休金也很可观,最主要的是老伯的儿女们不象很多不明事理的年轻人那样反对老伯再婚,相反他们全都愿意有个女人能照料父亲的生活,和他做个伴。倒是李老伯自己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尤其是到了幼儿园之后,老人一门心思都铺到了小朋友们的身上,简直就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园长作为领导和晚辈,无论如何都负有让李老伯拥有一个幸福晚年的责任,她给老伯介绍过不下一打的对象,可就是没有一个能让李老伯看上眼的。
“你别小看那老头儿,眼光高着呢!”
园长笑着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阳子一眼,很有抬举她的意味。
“年纪大的他不要,说是自己身体那么好,将来还要为再婚的老伴送终,丧妻的伤心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受不了那样的打击;不漂亮的老头也看不上,说是他原先的老伴是出了名的美女。”
李老伯苛刻的择偶条件让所有人头疼。园长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追问他是否心目中有了目标或者标准,老人犹豫再三,对她说,如果找个象亮亮妈妈那样的女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园长没有告诉阳子当时她自己激烈的反应。一个乡下女人?尽管她不得不承认阳子年轻、漂亮,又相当的要强,但在园长心目之中,乡下的女人再好,也不如城里的女人。她私下里对自己的母亲说,她那个舅舅一定是挑对象挑花了眼,干么非得找一个“拖油瓶”的乡下人呢?不过,尽管园长不满意舅舅的选择,她还是顺从了李老伯的意思。唉,管她乡下人还是城里人呢,只要老头儿自己高兴就行了。园长怂恿李老伯主动对阳子表示好感,没想到年纪这么大的人了,李老伯的脸皮倒是挺薄,拖过了初一拖十五,一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阳子表白出来。园长终于失去了耐心,今天亲自上阵,向阳子提亲来了。
“怎么样,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老头可真是个不错的人,年纪是大了点,可身体绝对结实,说不好听的,再活上个三十年一点问题也没有;再说,老头自己有房子,有存款,儿女们又不指望他的钱,你要是嫁过来,肯定就是当家作主的,虽说你是乡下人,可要是嫁给他以后,按政策就能转为城市户口,不单是你,孩子的户口跟着妈,到时候亮亮的问题也解决了,想想老头这把年纪了,你们也不可能再生养了,亮亮就是你们唯一的孩子了,而且他本来就对亮亮那么好,做了孩子的爸爸还能差吗?”
园长一口气把所有让人担心的问题都抹平了,那架势简直是由不得阳子不心动,不同意了。
园长却万万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乡下女人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倒退一年多,在没有所谓“绿印户口”的规定之前,阳子或许还真会为园长的建议动心。说实在的,园长的给她设计的前程确实是一条让她和亮亮摆脱乡下人身份的捷径,还有那永远慈眉善目地李老伯,尽管他的年龄已经足以做亮亮的爷爷了,但他对她们母子确实是关照有加,是个难得的好人。老夫少妻的结合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对自己、对孩子好,象阳子这样境遇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呢?但现在不同了,阳子有了改变自己身份和地位的途径,虽然那要付出一笔不菲的代价,但她还可以因此拥有一个年轻、健壮,更主要的是无限地爱恋着自己、呵护着自己的男人,少年的夫妻老来伴,她嫁给李老伯,只能是给老人和自己找了个生活上相互依存的伴,而和刘大的结合却可以实实在在地让他们成为一对恩爱欢愉的夫妻,他不仅能给她一个真实的家,还能给她一个女人生理上渴求的满足,这是李老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