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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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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谢宛谕竟然真的要嫁二皇子以后,班家四口人如丧考妣,躲在屋子里抱头痛哭了一场。

    大月宫,是大业朝历代皇帝居住的地方,同样也是诸位皇子做梦也想住进去的地方。

    二皇子蒋洛跪在云庆帝面前,面上满是不甘与愤恨:“父皇,儿臣心仪之人并非谢家姑娘,您为何要逼着儿子娶她?”

    “这位谢姑娘我看过了,相貌姣好,仪态大方,更重要的是性情十分宽和,与你十分相配,”云庆帝低头写着字,看也不看蒋洛,“你若是想不通,就回去慢慢想,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再放你出宫。”

    “父皇!”蒋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庆帝,“我跟大哥都是您的儿子,您为何如此待我?那个谢宛谕有什么好,论才华不如石家小姐,论气度不如皇叔家的康宁郡主,至于相貌……”

    蒋洛冷笑道:“连班o那个草包长得都比她好,我为什么要娶这么一个女人?”

    “既然你觉得班o长得比她好看,那你便娶班o去!”云庆帝有些不耐道,“世间哪有那么多样样都完美的女子,你别不知足。”

    蒋洛咬了咬牙,怕自己再执拗下去,父皇会真的让他娶班o,只好沉默地朝云庆帝磕了一个头,无声地退了出去。

    这时间不是没有完美的女子,只是他的父皇不愿意让他拥有而已。

    大长公主府里,班o几句俏皮话,便逗得大长公主喜笑颜开,一口一个心肝肉,喜爱之意表露无遗。

    班恒在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告状道:“祖母,您可别信我姐的话,她抽那个沈钰的时候,那是半点不留情,一条鞭子甩得虎虎生虎,连我都被她的架势给唬住了。”

    “姑娘家就是要硬气些才好,”大长公主拍了拍班o的手,“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必学着其他女人曲意奉承,谁若是招惹了你,尽管告诉祖母,我替你做主。”

    班o捧住德宁大长公主的手,乖巧地笑道:“您不用操心我,我跟弟弟一切都好,只要您身体好好的,我便什么都不怕。”

    “好好好,”德宁大长公主把班拥进怀里,笑容温和慈祥,“就算为了我们家oo,本宫也要长命百岁。”

    “还有青春永驻,越来越年轻。”

    “好,青春永驻。”德宁大长公主笑着一声声应了下来。

    姐弟俩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德宁大长公主又给他们塞了不少的东西,一副生怕自己那不懂事的儿子委屈了两个孩子一般。

    “咳咳咳。”看着姐弟俩骑着马越行越远,德宁大长公主掏出帕子捂住嘴角,扶着身旁嬷嬷的手,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9、梦

    有个词语叫不期而遇,还有个词语叫狭路相逢勇者胜。

    班o骑在马背上,谢宛谕正从轿子上下来,两人四目相对,班o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嘲讽与得意。

    她在得意什么,因为能做皇子妃了?

    做皇子妃有个屁用,反正再过几年,这个天下都不姓蒋了。再说蒋洛那种糟心玩意儿,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尊贵,就凭他那性格,送过她做男宠,她都不稀罕要。

    “班乡君,真巧,”谢宛谕摸了摸耳垂上的大珍珠,面色红润的看了眼班o,看到班o的耳环是一对红得似血的宝石后,收回了手,淡淡道,“最近几日怎么不见你出来玩?”

    “错了,”班o摇了摇食指,“不是乡君,是郡君。”

    谢宛谕闻言掩着嘴角笑道:“瞧我这记性,竟忘了你因祸得福,封了郡君,恭喜恭喜。”

    不过是个郡君,大业朝又不止她一个郡君,有什么可得意的?再说了,待明年开春,她嫁给二皇子以后,这个小贱人再猖狂,也要乖乖行礼。

    祸?什么祸?

    无非是拿她被退婚这件事来嘲笑而已,班o压根不在意这件小事,所以谢宛谕这句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班o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漫不经心道,“谢姑娘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不知道谢二公子眼睛好了没有?”

    班o跟人打嘴仗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只要有人拐弯抹角的嘲讽她,她就会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而且是别人哪痛戳哪里,丝毫不讲究贵族式的优雅与贵气。凭借这一无人能敌的嘴贱本事,以至于京城里没多少女眷敢招惹她。

    谢宛谕今天敢这么刺她,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即将变成皇子妃,班o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得罪她。

    哪知道她低估了班o的胆量与没头脑,竟然当着她的面拿二哥的眼睛说事。这个女人真是貌美心毒,二哥好歹也曾与她有过婚约,如今二哥不过坏了一只眼睛,她便如此幸灾乐祸,实在是是可恨至极。

    可是即便她再不满,此刻也不能发作出来。她是未来的皇子妃,必须端庄大方,在跟二皇子成婚前,决不能行差步错,她不想像班o这样,临到成婚前被男方退婚,成为全城人耻笑的对象。

    “多谢郡君关心,二哥他很好,”谢宛谕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朝班o挤出一个笑。

    “谢姑娘,请往楼上走,我们家姑娘在上面包间等你。”一个嬷嬷从旁边的茶楼里走出来,她看到班o,朝她行了一个礼,“见过班郡君。”

    班o认出这个婆子是石飞仙身边伺候的人,她看了眼旁边这座茶楼,朝这个婆子点了一下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班恒故意嗤了一声,然后跟在她姐的马屁股后面走了。

    谢宛谕面色铁青的看着班家姐弟旁若无地走远,恨不得把他们连个从马背上拽下来狠狠抽一顿。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下来接她的婆子笑了笑,然后道,“有劳石姐姐久等了。”

    她且忍着,且忍着。

    石飞仙正是因为看到了班o,才让嬷嬷去接的谢宛谕。她从窗户缝里看到班o骑马离开以后,才转头对身边的康宁郡主道:“班o如今行事是越发地目中无人了。”

    “她自小骄纵着长大,被不同的男人退婚三次,外面的话传得那么难听,自然是破罐子破摔了,”康宁嘲讽道,“反正她也嫁不出去,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

    论关系,她与班o是远房表姐妹关系,只是他们家与大长公主之间有嫌隙,所以她与班o从小关系都算不上多好。听母亲说过,当年皇祖父本想废掉太子,立她父亲为太子,哪知道大长公主一直从中作梗,终于在当今圣上面前挣得了从龙之功。

    这些十几年前的旧怨,他们家虽然不敢再提起,但不代表他们会忘记大长公主当年做的那些事。

    两人正说着话,谢宛谕便上楼来了。见到两个闺中好友,谢宛谕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班o那个小贱人,我真是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想起班o戴着的那对血玉耳环,把她那张雪白柔嫩的脸衬托得仿若能掐出水来一般,谢宛谕心里的恨意就更加浓烈一份。

    嫉妒,是一场扑不灭的烈火,足以燃烧人的理智。

    “今天来,本来是为了你的好事庆祝,提这种糟心的人有什么意思,”康宁郡主笑着招呼她坐下,“待明年今天,我们就要称呼你为王妃了。”

    “好好的提这些干什么,”谢宛谕羞得面颊通红,“我看你们今天来,就是故意闹我的。”

    “瞧瞧这脸红得,我今日总算明白什么叫恼羞成怒了,”石飞仙伸手捏了捏谢宛谕的脸颊,“恭喜妹妹嫁得良人。”

    看着谢宛谕又羞又喜的模样,她想起了自己暗暗喜欢了好几年的容瑕,心里有些发苦。她抬头看了眼康宁,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没有说话,别当她不知道,康宁对容伯爷也有几分心思的。

    夜深人静入梦时,班o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整个人掉进了一场梦里。

    梦里的她穿着单薄的衣衫,看着满桌的佳肴以及桌边的男人,就像是傻了一般。

    班o知道自己在做梦,她甚至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以及那个面容模糊的人,这种感觉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她感觉到自己对桌边的那个男人怀着感激之情。

    很快她看到自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身上多了一件厚厚的裘衣。

    外面下着很大很大的雪,她看到有贵女在嘲笑她,在对她指手画脚,但是却不敢真的对她做什么。

    再然后她看到自己死了,倒在厚厚地雪地里,鲜红的血溅在白白地雪上,就像是盛开的大红牡丹,美艳极了。

    班o忍不住感慨,她果然是个绝世美人,就算是死,也死得这么凄美。

    冬天的风刮起来带着雪粒,不过梦里的班o感觉不到冷,风声呜咽着像是女人的啼哭声,她站在自己的尸体前,看着自己后背上插的那只箭羽,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这是她上次那个梦的结局?

    原来自己以后会这么惨?

    不仅没了爵位,连命都没了?

    幸好她身上这件白狐裘看起来很值钱,死得还不算太寒碜。

    “咯吱,咯吱。”

    后面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声音又急又乱,就像是有人匆匆地赶了过来。

    “主、主子,班姑娘去了。”

    主子?谁?

    班o回头,看到身后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裘衣的男人,男人身姿挺拔,露在袖子外的手莹白如玉,就算看不到人脸,班o也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个极品美男。

    她看不见男人的脸,但是却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可惜了。”

    班o点了点头,确实挺可惜的,毕竟她这么美。

    “京城里难得的一个鲜活人,厚葬了她。”

    班o长舒一口气,看来不仅人好看,心眼也是挺美的。

    男人忽然扭头,仿佛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她,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繁复的宫裙,得意地挺了挺腰肢。

    只可惜对方并没有看到她,而是以一种复杂的语气道,“查清楚是谁干的,让人……让人照顾好她的家人。”

    “嘭!”

    值夜丫鬟如意听到屋内传来响动,吓得忙从榻上爬起来,快步跑进内室,然后就看到郡君穿着中衣呆愣愣地坐在桌旁,她的脚边还躺着一只摔碎的茶盏。

    “郡君,您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做了一个梦,”班o忽然抬头对她笑了笑,“没事,你去睡吧。”

    “外面凉,奴婢扶您去床上坐吧,如意多点燃了两盏灯,让屋里变得亮堂了一些,“时辰还早着呢。”

    班o躺回床上,对如意道:“世子昨夜什么时候睡的?”

    如意愣了一下,她是郡君跟前的丫鬟,哪里知道世子院子里的事,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摇头。

    班o也不介意,又道:“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上好的白狐皮,我要拿来做手套,做裘衣,做领子。”

    “您的库房里只有几张上好的火狐皮子,白狐皮却是没有的,”如意也不明白向来喜好色彩艳丽之物的郡君怎么突然想要白狐裘了,不过做下人的,只需要满足主子的要求就好。

    “我明白了,你去睡吧。”班o把被子拉到下巴处,闭上眼睛想,不知道红色的斗篷上面加一圈白色狐毛好不好看?

    穿白狐裘里面配大红宫裙,一定能把她的皮肤配得很好看,到了冬天她可以这么穿着试试。

    几日后

    “郡主,”管事婆子一脸愁苦的找到康宁郡主,“您上次看好的狐狸皮子已经被人买走了。”

    “谁敢抢我的东西?”康宁郡主柳眉倒竖,“难道来买的人不知道那是我准备要的么?”

10、男人的心思

    见郡主气成这样,婆子心头苦意更浓:“是班郡君。老奴听说静亭侯府满京城收购白狐皮,就因为班郡君说了一句,她缺白狐皮子使。”

    康宁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又是静亭侯府!

    班o这个小贱人就不能消停点?!

    想她身为郡主,为了不让当今圣上猜忌,事事小心,处处留意,吃穿住行皆不敢有半分张扬,就怕让圣上抓住她家的辫子找麻烦。明明她身份比班o高,可是在宫里却是班o更得脸面,甚至是宫外,那些人也更加敬畏班o而不是她这个郡主。

    婆子见康宁气得脸都白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好劝道:“郡主,那班郡君本就是混不吝的人,咱们这样的人家,无需与这等人一般见识。”

    康宁恨恨地把手边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厉声道:“今日之耻,来日我定当加倍奉还。”

    原本她以为,班o数次被人毁掉婚约,就会学着低调起来,哪知道她竟然半点教训都不吃,依旧这般我行我素。

    她不明白,身为一个女人,班o数次被男人嫌弃,难道就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现下才几月,白狐皮子竟没有了?”王阿大看了看各商家呈上来的皮子,摇了摇头道,“这些皮子都有杂色,我们家伯爷虽并不是挑剔人,但也不能穿有杂色的狐裘出门。”

    店铺管事也料到他这次送来的皮子,成安伯府的采买不会满意,所以也不觉得失望,而是赔着笑道:“王管事,这确实已经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皮子了,小人不敢骗你。”

    “最好的?”王阿大冷笑一声,“你当我没见过好东西还是怎的?”

    “王管事您有所不知,今年我们店里本是存着两张最好的皮子,可就在前两天,大长公主府的管家亲自来收我们店铺里的皮子,我们做生意的哪敢得罪这些大爷,便只好把那两张最好的皮子让管家收走了。”

    “大长公主府?”王阿大愣了,大长公主那样的年龄,还能穿这种鲜嫩的颜色?

    “对,确确实实是大长公主府上的管家。不过小人听说,这些皮子都是大长公主为她孙女买的,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小人便不知道了。”店铺管事不敢碎嘴皇家人的事情,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王阿大后,便不再多说一个字。

    王阿大闻言脸色好了很多,“我明白了,你自去吧。”

    “是。”见采买脸色并不难看,店铺管事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好在成安伯府是讲理的地方,不然他今日恐怕要遭些罪了。

    王阿大把这事告诉管事,管事又传到了管家面前,只不过这话传来传去就有些变味。

    “你说班郡君夺了我们府上采买看中的东西?”容瑕正在作画,听到管家的汇报,淡笑一声:“小姑娘喜欢这些白绒绒地东西,她买去便买去了吧。”

    “是。”管家立在容瑕面前,大气不敢出。

    “对了,”容瑕缓缓放下笔,抬头看向管家,“上次买来的柑橘不合胃口,处理了。”

    “是。”管家腰往下沉了沉。

    容瑕把手背身后,目光落在画卷上,上面画着一个身骑仙鹤,手捧仙桃的老翁。

    “姐,你收这么多白狐皮回来,是要筑窝还是怎的?”班恒这几日每天都能看到有人送白狐皮进来,只是这些皮子有完整的,也有带瑕疵的,价格不一。

    “我拿来做衣服,做斗篷,做护手,做发饰,我还担心这点皮子不够使呢,”班o翻着手里的小册子,上面记录的是她小库房里各种物件,“如果有剩余的,我再给你做条围脖。”

    “败了那么多银子,就想着给我做条围脖,你可真够大方的,”班恒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吃,“过几日陛下要去西郊狩猎,你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班o略显激动道,“为了这次秋猎,我可是特意准备了好几套衣服。”

    比如说其中一套骑装,就是几位绣娘费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做好的,就为了今年秋猎她能闪亮出场,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了她特意让绣娘准备的骑装?

    班恒用同情地目光看着班o,以他姐的本事,琴棋书画是不行了,唯有狩猎的时候,能与其他贵女一争高下。

    “oo,”阴氏走了进来,见姐弟两人都在,把手里的盒子放到班o面前:“这支发钗是你亲外祖母当年留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没怎么戴。小时候你见了还跟我要,那时候我担心你每个轻重,把好好的东西摔坏了,就没有给你。”

    阴氏打开盒子,取出这只珠钗,澄澈透明的钗根,钗头不知是怎么烧制而成,竟变成了艳丽的红色,就像是冰凌上放着几粒朱果,亮得澄澈,红得似火。

    “我想着等冬天到了的时候,你穿着白狐裘,戴着这支朱钗一定很好看。”阴氏把朱钗插进班o发间,满意的一拍手。

    “我闺女果然是整个京城里最漂亮的!”

    虽说做母亲的看自家孩子,永远都觉得那是最好的,不过这支钗确实很配班o如花般的容颜。

    “谢谢母亲。”班o拉着阴氏的手臂摇了摇,腻在阴氏身上撒娇。

    “你啊,”阴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忍不住笑道,“若不是你外祖母过世得早,我又怎么会嫁给你们父亲。”

    “嫁给我怎么了?”班淮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自家夫人这句话,悻悻地走到班o身边坐下,满脸委屈,“咱们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嫌弃我。〃

    阴氏看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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