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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尽快回来的。”
“……”就凭这些就断定那人喜欢她,这大婶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
“我听幺姑说先生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其实先生是个独子,他……”芳姨也许是一个人太寂寞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听众,让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后来意识到八卦主人的家事不妥,忙又停了下来。
“是吗?”冷心月对于她欲言又止的部分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说某人可怜让她有些惊奇。平时她只觉得他可恶而已,可怜这样的词好像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吧。或许,可恶之人都会有其可怜之处吧。
“别看先生很冷漠,其实平时对我们很好的。像先生这样的好人,真希望他能过得开心点儿。好在现在先生终于有了喜欢的人。”芳姨说着突然热切地拉起冷心月的手,满怀期望的,“小姐,你可要对我家先生好点儿,不准欺负他。”
什么呀?都谁欺负谁呀?这位大婶八成是喝了迷魂汤,要不为何神志不清、颠倒黑白呢。像他那样的家伙,他要是不来招惹她,她就要念阿弥陀佛了,还说什么她会欺负他,简直是开国际玩笑——她不想活了,还是怎的。
吃完早餐,冷心月不想在静得让人发狂的屋里呆着,于是出了门。
因为是初来乍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她一个人也不好走远,只是到了房前的院子里溜达溜达。
L市是北国之都,冬天的清早自然比A城凛冽得多。好在没有风雪交加,要不自小怕冷的她从南方过来,指不定会冻成冰棍。可是,一想到没有下雪,又觉得很遗憾。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却连一片雪花的影子都没看着。生活就是这么奇怪,希望与失望同在。很多时候,人也很奇怪,总是一边失望着,一边希望着。也许,这就是我们现实而矛盾的人生?
清晨的院子没有鸟语,却有花香。各式各样的花草被园丁打理得很好,横竖高低修理得错落有致、各具特色。院子里不乏名贵的花草在争奇斗艳,就是在猎猎寒风中也毫不畏惧。
冷心月对于那些奇花异草没有多少兴趣,倒是院里靠墙的的地方,看到了一簇簇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茉莉么?印象中,茉莉应是生长在气候宜人的南方地区吧,怎么这北国之都也有?
她回头看了看刚才路过的花圃,那些正开得娇艳的花草已经告诉了她最好的答案。原来花草树木已经比人的适应能力要强得多:它们早就可以跨越种类、跨越地域、跨越时空,生根发芽、繁衍生息了。
茉莉,在这院子里众多的花草中,平凡得有点儿不起眼。现在不是花期,它们没有了唯一可以引以为豪的芳香,只是在寒风中摇曳着绿色的腰肢,单调得有点儿落寞。
记忆中,她一直很喜欢茉莉。小学时还不认识它,只是跟着刚师范毕业的音乐老师,一个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唱了一首《茉莉花》,然后就固执地认为茉莉是天底下最美的花儿。谁知后来读初中时,在学校操场的围墙边,被同学告知那一簇簇开着丁点儿小白花的野花就是茉莉时,她诧异了。不过,眼前平凡的花儿并不能妨碍她心中美丽的存在——茉莉仍然是她心底最美的花儿。后来有一次读了林清玄写的一篇关于茉莉的散文,她才知道,原来茉莉在作家的笔下可以那样的与众不同、出类拔萃、出尘脱俗。她就更确定了自己的审美观。美,它不仅要用眼看,更要用心体会!
“看什么呢?傻了一样。”
“哦?”冷心月被突然出现的某人吓了一跳。他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你喜欢茉莉?”明熠星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而后又很激动地指着最南边的那一簇说,“那是紫色的,开花时沾着露珠就像紫水晶。”兴奋的语气像一个急着跟人分享秘密的孩子。
“有紫色的茉莉?骗人就是猪!”冷心月说完方知自己孤陋寡闻,同时为自己的唐突很尴尬。她何时跟他那么熟了?怎能像朋友一样口无遮拦地开玩笑?
“喜欢的话,过几天带一盆回去。”
某人愉悦的语气,让她奇怪得忍不住转头。
院子里的景物随着太阳的升起变得明媚起来,花草树木沐浴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瞬间有了生机……
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让他性情大变了?瞅了一眼身边的人,才发觉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他站在一棵小叶杨下,阳光透过棱形的叶片洒落在挺拔的身躯、俊秀的眉目上,给人一种亲切暖和感,眉宇间不复以往的凌厉阴沉。传说月圆是狼人变身之时,难不成被这冬日的暖阳一照,狼也变人?
也许是因为这冬日的暖阳,也许是因为芳姨的话,冷心月心里那个可恶冷傲的家伙,现在看起来好像人性了很多。此刻,见他笑容可掬地立于身边,突然竟有了种阳春三月、春风化雨的感觉。他怎么就变成春风了,他应该是那凛冽的北风才对呀?幻觉,绝对是幻觉!
“走吧,收拾一下,和你出去一会儿。”明熠星伸手拉着呆滞中的女人往回走。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呀,都问了些什么。冷心月问完了才发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唠叨的小妻子。妻子?都什么跟什么呀。她突然窘极了。偷偷看了一眼某人的侧脸,只见他嘴角上扬,风和日丽的……
第三十章
明熠星所谓的出去一会儿,原来是开车横穿整座城市到了城外的黄金海岸。黄金海岸,顾名思义,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里是L市有钱人的聚居地。依山旁水的地中海风格别墅群,其实是熠星集团早些年的手笔。经过这几年的不断完善,如今这里已经是城里精英们休假减压的好去处。明熠星的别墅跟林家的相邻,他却很少在这边留宿。平常若是在L市,他大多会留在老宅,虽然那里也是冷清得很,但至少留有自己一些特别的回忆,尽管是伤痛的过往,他心里还是不想轻易抹去。仿佛唯独如此,他才感觉离家人近点儿。其实,他所谓的家人,只不过是书房里自己和父亲早年数量有限的几张合影而已。想起青春年少的时候,他曾视父亲如仇敌,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远到逃到了国外去,一待就是好几年。如今父亲不在了,他反而总想待在离他近点儿的地方,即使是只能看着照片也好。
人就是这么奇怪,拥有时毫不在意,失去了却痛心疾首。明熠星从来都不是一个善感的人,但事业有成后,他还是觉得内心总是空荡荡的,这种孤独,从小就有,如影相随,父亲离开后更甚。
“星哥哥,怎么才回来?要罚你,罚你背我进去。” 车子刚在林家别墅的大门前停下,听到车声的林子媚像只小鸟飞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明熠星的怀里,而后,仰起头嘟着嘴嗔怪。
“小媚,别闹。女孩家像什么样儿!”尾随而出的贺英莲瞪了一眼女儿。
“人家很久没见星哥哥了嘛。哥哥也想小媚,对吧?”林子媚站直双手抱着明熠熠星的左手臂摇晃,“背嘛,背嘛。”
“这丫头,你都几岁了?”明熠星伸手捏捏小丫头白嫩嫩的脸蛋,再在她的额上给一个爆栗。
“啊——很痛的耶。你想将来娶个傻子吗?”林子媚鼓着腮帮,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持宠而娇,“你那爱因斯坦的脑袋,我变傻了就跟不上的啦。”
林子媚是个很阳光的富家女,从小优越的生活环境让她不知人间的疾苦,只要是她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以为势在必得。比如眼前这个卓尔不凡的男人,从三岁生日愿望说出来“我要嫁给星哥哥”起,她就很笃定自己这辈子非他不嫁。
“你又在说什么昏话!”贺英莲拉过女儿,用手点了点她的前额,“你还真不懂什么叫矜持?”
“她是谁?”被拉开了的林子媚,才发现明熠星身后站着个女人。看她拘谨地站在一旁,两人好像不是很熟稔的样子。于是,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哦,莲姨,这是我的女朋友,冷心月。”明熠星被林子媚一闹,很是伤脑筋。这丫头吵吵闹闹说要嫁给他都很多年了,一直以来,因为她还小,他也任凭她胡扯,可今天当她再讲出这样的话,他竟然有些不安。
“哦?是吗?”贺英莲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和颜悦色地说,“阿星,别傻站着呀,进去吧,叶儿在等着你呢。”
“别;别走!”林子媚在被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劈傻片刻,很快又清醒过来,“臭女人,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朋友?不行,星哥哥你要赶她走!”
“小媚,她是我的朋友。星只是带她过来而已,不要无理取闹!”林子叶练完康复操下楼,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走了出来。
“哥,星哥哥他说,他说,那女人是他的……”林子媚看见哥哥出来,就像找到了帮手,“你要说说他!”
“星,我们谈谈?”林子叶的目光从一旁局促不安的冷心月脸上掠过,带着思念、带着惊喜、带着迷惑。
二楼的书房里,林子叶给明熠星倒了杯热茶,便在一张靠椅上坐下。几次手术过后,虽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长期的住院治疗还是让他看起来有些脸色苍白,加上头发被剔去,人就显得没有以往那般神采飞扬了。
明熠星靠着书桌面朝窗外,捧起茶杯,默默地呷了一口,目光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
“星,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么说,是因为小媚又在说昏话了。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你,我知道你对她的疼爱只像亲妹妹一样。现在她长大了,你肯定不想她误会而已。”林子叶见明熠星很久都没开口,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得开口打破沉默,“还有,谢谢你把她带过来。”
“叶,你认为平常我对你怎样?”明熠星把杯子放下,转身,双手抱胸,目光定定地看着林子叶。
“怎样?你不就是我的亲哥吗?”林子叶很奇怪他为什么提起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
“那,若是那女人跟了我,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
“她……她怎么可能?”林子叶一脸惊诧,心里不肯相信,“你们怎么会?”高扬的声调,透着几分激怒。
“她不是什么好女人,水性杨花!”明熠星看着好兄弟受伤的眼神,心里有些纠结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很不屑的说了一句。
“你凭什么那样说她,你不是跟她在一起了吗?”林子叶没想到他会这样侮辱她,脸上显出了不平之色。
“你看看这个再说。”明熠星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个盒子,扔在桌面上。
“这个这么在你这里?”林子叶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他很眼熟的荷花形胸针,“是她让你退还的吗?”
当初送胸针,就是出于一种奢望,希望在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有他的存在。可,可现在,这胸针……林子叶拿着折射着钻石亮光的胸针,目光迷惑中带着挫伤。
“给,再看看这是什么!”明熠星把一张折叠着的信笺倾身拍在林子叶的手中。
“她……她……什么时候给你的?”林子叶打开薄薄的信页,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宛如一只只排着队的蚂蚁,落入他的眼中,爬进他的心里,把他咬得又痛又麻。
“车祸现场,交警在你的车里发现的。”明熠星看林子叶痛楚中带着疑惑,他觉得奇怪了,“难道这不是导致车祸的罪魁祸首?”
“她给我的?我根本没看见。”林子叶看看信里的时间是中秋,蓦地想起中秋之夜,自己曾去山居岁月找过她,想不到当时他满怀希望地送出胸针表达爱慕时,她却没有接受。出了车祸后,他还一直奇怪她为何都没有来看他,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自己还那样傻傻地跑回国来见她,看来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熠星不愿相信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但又忍不住想了解清楚。
“那天出发前我不是说要赶回来跟你过中秋吗?从山里出来,时间很晚了,我怕你等急,车子开得很快,那是正好有个电话打进来,我没带耳麦,伸手去掏手机,没留意就跟十字路口上的货车碰上了。”林子叶回忆起那晚的情景,记得他当时是喜笑颜开的,想不到后来是乐极生悲。
“即使那晚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女人。你死了心吧,不要跟她纠缠在一起!”明熠星其实在心里还没消化得了这个与自己有关的真相。他固执地认为,只要林子叶跟冷心月再有联系,最终还会受伤害。
“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说她不是好女人,为何又跟她在一起?”林子叶对某人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法很不以为然。
“为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明熠星再次拿起茶杯凑近唇边,目光透过袅袅热气泄露出一丝狠戾。
“是因为伯母,还是因为于娜?”林子叶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要玩弄她?你怎么能迁怒于……”
“不要提那两个贱女人!”明熠熠突然很暴躁地打断了林子叶的话,“我会让你看清她是怎样一个女人的。”
“少……少爷……快……快下去看看,小姐出事了。”小保姆春兰门也不敲,跑进书房,喘着气叫道。
“怎么回事?”书房里的俩人不约而同地问。
“刚才小姐在下面问客人小姐是不是要跟星少爷结婚,客人小姐说是的,她就发疯似的大哭大闹,夫人阻止她不让她打客人,她就抄起一把水果刀……”春兰的话还没说完,屋里的俩人,脸色蓦然大变,步履匆匆地下楼。
“阿星,快,快救救那丫头,快点儿!”贺英莲看到率先下楼的明熠星,仿佛看到了救星,冲过来拉住他就往大厅里侧拽。
“砰砰砰”
卫生间的门被反锁了,明熠星敲了一会儿,又侧听一下,见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心一急,一脚踹开了门。
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呀。卫生间里的蓬头打开着,林子媚靠壁滑坐在蓬头下,喷洒而下的冷水浇透了她的全身,而地面洁白的瓷砖上鲜红的血液混着冷水凝聚成了红艳艳的一滩,被刀子割伤的左手上有一道道触目心惊的伤口。
“哎呀,小……”贺英莲开门后第一个冲了进来,被眼前的血腥的画面一吓,魂都飞了,软软地就往后倒。明熠星眼疾手快,立马接住她。
“小姐,小姐,醒醒!”
“小媚,小媚……”
冷心月和林子叶蹲在林子媚的两侧,着急地呼叫。林子媚脸色苍白,紧闭着眼,气息奄奄。
“先扎住手臂止血!”明熠星让春兰扶住贺英莲,自己忙过来帮忙。
……
一番忙乱,林子媚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经过医生的包扎救治,她也很快醒了过来。
“小媚,醒了?没事吧,孩子?疼不疼?你怎么做傻事呢?”贺英莲醒来后,让林海源从公司赶回家跟她一起过来了。见到女儿醒来,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你眼里还有父母吗?怎么做这样的傻事?真是糊涂!”林海源瞪大了眼,呵斥道。
“让我死,让我死!星哥哥都要结婚了,我还活着干吗”林子媚一提到伤心事,就要去扯正在输液的针头,“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住手!你再这样,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他。”林子叶看着妹妹要生要死的样子,自己心里的挫伤变成了恼火,“你这猪脑,醒醒吧。”
“妈,小叶子他欺负我!”
“好啦,好啦。阿星见你没事了,才刚走。明天,他会来看你的。”
“妈,你别总把她当小孩,该明白的总得让她明白。星是怎样的心思,她应该懂了。”
“我不要,星哥哥一天不结婚,他就是我的。出院后,我就跟他去A市,我要守着他。”
“你好好给我回巴黎去!”林海源终于拿出了家长的架势,厉声命令。
“爸……”
明熠星知道林子媚晕倒是因为晕血,而不是失血过多,送到医院安排妥当后他就离开了。当他重回林家接冷心月回到老宅,一路上她都是痴痴呆呆状,八成是还没从刚才的血腥事件中清醒过来。等到下车回到了楼上,见明熠星要进卧室换衣服了,才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副小学生犯错的样儿,“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对不起?哼,你很想结婚吗?就这么迫不及待?”明熠星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