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尚嘉年的嘴角继续上翘,吹了吹额前细碎的刘海,继续回复:“你做”
“哦!”
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她低着头微微鼓着腮帮子慢慢吞吞应声的样子,傻傻的却很认真,尚嘉年握着手机笑容浅浅。
大朵大朵的乌云被风吹散,一点点的被融化在微蓝的空中,阴霾终会过去,明天一定是晴空万里。
“不对,有情况啊。”李兆南转个圈趴到了尚嘉年的眼前,贼贼的盯着他。
“什么情况?”其他同事一齐抬头异口同声,八卦之心,男女皆有之。
“鉴于嘉年非正常人,容我多观察片刻。”林兆南学着江湖算命的掐着手指,笑的特欠扁。
“无聊。”尚嘉年白了他一眼,将心思收回工作中。
“女人,我闻到了女人的味道,”李兆南特兴奋的跳起来,认识尚嘉年这么久,真没见过他跟谁腻歪的发过短信,而且一个人看着手机傻笑。
大家的目光更加一致的静待下文,不是他们太八卦,而是这情况太惊悚。仅有的一位女同事甚至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纳尼?”
“兄弟,你有女人了?”李兆南一掌特结实的拍在桌子上,只是后面的疑问语气与他坚定的动作有些不符,好吧,这个有点不靠谱。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有女人很奇怪?”尚嘉年轻描淡写,一如既往的轻狂,一如既往的倨傲,“我结婚了,大家准备红包吧。”
全场哗然寂静,这是秒杀,绝对的秒杀!
。。。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显然是被刻意处理过了,尚嘉年终于忍不住拉开了书房的门,灯关着,电视屏幕明灭闪耀。程锦背靠着沙发随地而坐,两腿从茶几下面穿过,脚上的拖鞋摇摇欲坠。
扫了一眼电视,四五个大人和几个孩子在指手画脚,她把电视的声音调的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她还是看的乐不可支,两手捂住嘴掩耳盗铃。
家,是一个可以让你彻底放松的地方,你无需防备、无需伪装、无需客套,你可以不顾形象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他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可以让她这么自在?
白天的时候同事不住的盘问是怎样的人让他动了结婚的念头?这个问题尚嘉年扪心自问了千百遍,无果。
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他想结婚了,而她出现了。他们彼此需要,然后便有了这一纸婚姻。
很多事,找不出因为,得不到所以。
“地上凉,坐沙发上看。”是自己老了吧,要不怎么会像爸爸妈妈教育小孩子一样的管东管西。
“哦。”程锦迅速的扶着茶几就站了起来就没了下文,眼睛就没舍得从电视上离开。
尚嘉年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站到什么时候,他敢肯定她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存在。
地板的某些地方还残留着点点的水痕,亮晶晶的,应该是刚拖地不久。虽然厨艺不怎么样,但她很会做家务,自从她住进来,家里总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看来娶她真是明智之举。
婚姻,总比爱情实际。
有些近视但又不戴眼镜的他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有些模糊的身影立刻变得清晰:半长不短的马尾,简单的运动装,一米七的个子挺拔而帅气,她不是时下流行的骨感身材,但也称不上胖,只是比别的女人稍显结实一些。
某人的坦白之声又要在耳边响起,尚嘉年赶紧把视线移到电视上,现在还不到他兽性大发的时候。
“啊啊啊哦……”稚气清脆的声音响起,儿童版的《忐忑》开始上演,看着六七岁的小姑娘的各种忐忑表情,尚嘉年冷汗直流,他实在接受不了这首令人幻灭的神曲。
“哈哈哈……”见程锦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尚嘉年无奈的摇摇头,他以后绝不允许自家闺女如此有才。女儿?电火石光间心生无限期待,这个愿望应该不会太远了。
节目终于结束了,程锦使劲的拽拽自己的脸,她的肌肉都笑僵了,《欢乐集中营》果然是治愈系,快不快乐都可以看。
“笑够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随风而来,程锦迅速的回头,一脸的惊诧:“你怎么在这儿?”
“周末有别的事吗?同事想和我们吃个饭。”尚嘉年答非所问,他总不能说你笑的太H了,我很好奇就出来了。
“啊?”程锦惊得叫出声,“见见……见我,你告诉他们你结婚了,你怎么能告诉他们你结婚了呢?”。
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尚嘉年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程锦,“和我结婚就这么见不得人?”
程锦使劲的摇摇头,低头弓背,“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见不得人,他们肯定会觉得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尚嘉年的虚荣心被大大的满足了,嘴角语调一齐上扬,“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我不嫌弃,随他们怎么想随怎么说。”
程锦缓缓抬头,特别认真特别怀疑地看着尚嘉年,黑暗与光亮一起聚焦在他身上,犹如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很近,很远。
她从来都不敢问为什么是她,更不会傻到认为他是因为爱她才娶她,她只是在跟自己赌一把,赌自己并没有那么差,赌自己其实也可以拥有幸福。
又是茫然无辜而又清亮的眼神,还沾着一点点的水汽,尚嘉年身体的某个地方猛然抽紧,粗鲁的指着卧室道:“去睡觉!”
“哦。”程锦快速转身,禁止自己多想,就这样吧。刚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来一脸为难,
“我睡哪里?”
“床上。”
“哦。”转头抬脚又落在原地,“哪张床?”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尚嘉年闷笑,“主卧。”
“哦。”刚要转身又停住,“那你呢?”
“你说呢?”
这人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不知道她很笨吗?程锦歪着头认真寻思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睡觉会打呼会说梦话有时还会唱歌,睡相也不是太好,踹人踹被子流口水,我觉得我应该慢慢适应。”尚嘉年捂住嘴清清嗓子,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呀!”一声低呼,程锦羞愧的捂住脸,这人的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早知道就不跟他坦白了。
尚嘉年提步离开,以她的智商要理解他的深层含义得需要一段时间,果不其然,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见一声长长的哀嚎,尚嘉年在书房里笑的张牙舞爪。
******
他们要同!床!共!枕!
程锦在卧室里不住的游走,中了魔咒似的只想到这四个字。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想多了,可是不能不想多啊。她一定是世上最神速的人,没牵过手没接过吻没拥抱过就直接跨入“坦诚相对”。
她承认自己偷偷看过几部尺度有点大的电影,也读过几本描写露骨的小说,甚至做过几个缠绵的春梦,可那都是人之常情,人都有好奇心嘛,没有人爱的女人伤不起嘛。
可现在是实战,她该怎么做?她怕痒,会不会笑场?她不习惯与人有亲密接触,会不会对他拳脚相加?她身上有很多肉,她小腿的汗毛有点长……
不对,貌似这些她也交代过了,她当时一定是疯了。程锦一头倒在床上,她现在的心情真符合刚刚听过的神曲,忐忑啊。
听见洗刷间有动静,程锦一股脑的钻进被子里,她只能想到最烂的一招——装睡。
尚嘉年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装,但他不想点破。以前并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的恶劣,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去逗她,见她傻乎乎的失措就很有成就感。
关灯上床,他们之间的距离绝对可以再睡一个人。尽管外面施工的机器仍然轰轰作响,但两个人的彼此起伏的呼吸声还是清晰可闻,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不大一会儿就闷出了一身的汗,呼吸也有些困难,程锦痛苦的拧着被罩,要不要这么压抑,要不要这么憋屈。不行了,再憋下去就挂了,程锦缓缓地拉开一个小缝,丝丝清凉偷偷跑了进来,真舒服。
不大一会儿就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跟夜晚出洞的小老鼠似的。尚嘉年将双臂垫在脑后,饶有兴趣的欣赏身边的乌龟表演。
“行了,把头露出来了,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为了防止她累着,尚嘉年好心的给句保证,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猴急的来个婚内强奸。
不管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程锦呼啦掀开被子,傻呵呵的笑,“嘿嘿……有点热哈。”
废话,尚嘉年自动过滤掉,“说说你的事吧,听说你初中高中都是在曼城读的?”
一提高中,程锦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咯噔一下子坐了起来,夜的黑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而她就是落在网里的飞蛾,越挣扎就越挣脱不开。
诧异于她的巨大反应,尚嘉年跟着坐了起来,打开灯。灯光下,程锦的脸色有些惨白,眼神呆滞。
“怎么了?”尚嘉年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对她的过去知之甚少,不知道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轻而柔的声音似春雨无声,轻而易举的润透了程锦的心,她茫然的转过头,抓住尚嘉年睡衣的一角,“尚嘉年,能遇见你真好。”
她的语调是那么的轻柔,而抓住他的手却是那么的用力。
再一次想起那一幕,那一天风雨凄凉,她无助的站在十字街口任凭风吹雨打,人来车往,她却不知去往何方。尚嘉年冒着雨跑过来,脚下激起层层水花,仿若乘风破浪而来。
他说,“不要再假装坚强,我看得难受。”
他说,“我们结婚吧,我也想有个家。”
他说,“或许我不够爱你,但我有一颗陪你终老的心。”
那是她最美的遇见,他是她的最天使。刹那间她的世界无风无雨,眼中只有这个诚实坚定、顶天立地的男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有家了。
家,是她最温暖的向往。雨水混着眼泪滑入嘴角,是入骨的甜蜜,她毫不犹豫的点头,那一刻,她决定,从此后,他若不弃,她定不离。
尚嘉年揉揉她的头,神情缱卷柔和,“是啊,能遇见真好。”话音落下,悬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不甘也应声而落。
失去的终是失去了,还好,会有下一个遇见,或许不复当年的轰轰烈烈,却安于在平淡中的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5 婚事了
你有没有恨恨的埋怨过老天的不公,它凭什么让有些人生来就高高在上?
你有没有自私的抱怨过父母的平凡,他们不能给你创造优渥的生活条件?
你有没有深切的厌恶过自己的无能,亲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无能为力?
纵然心不甘情不愿,关于出生关于父母关于家世,都是我们无法自由选择的。旁人眼中的好与坏都是一面之词,只有亲身经历方知我们羡慕的好是不是真的好、我们认为的坏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糟。
程锦出生那会儿,农村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根深蒂固,所以她的出生并不讨喜,后来妹妹的出世更是让家里阴云密布。爷爷奶奶从来不帮忙带她们姐妹俩,爸爸在外打工,家里的里里外外都只能靠妈妈一个人。
记忆中的妈妈脾气很大,她们稍微不听话就会挨骂挨打,妹妹终究是小一些,每次见妈妈拿起笤帚就开始大哭,见她哭的凄惨,妈妈就心软了,大部分的笤帚疙瘩就落在了程锦的屁股上,一下一下,由重到轻,期间夹杂着轻微的叹息。
他们家和爷爷奶奶大伯叔叔家都闹的很僵,妈妈的性子倔,对外从来都不示弱,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允许自己红了眼眶,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小锦、小南你们要争气,要争气。”
渐渐的长大,那些深深浅浅的痛感以及妈妈的万般委屈就烙在了心里,像一根刺,提醒着自己要争气,要出人头地。
当年的誓言犹在胸中激荡,只是现实不遂人愿。还记得年少时的那些梦吗,我们把它们遗落在哪里了?那些曾经的雄心壮志啊,它们又到哪里去了?
来曼城是因为爸爸病倒了,却又不舍得放掉工作,妈妈就让她来照顾爸爸的起居。那时侯九年义务教育在还没有普遍普及,小学毕业后妈妈就没打算让她继续读下去。还是爸爸通明,把她送到曼城的一所初中借读。
从山村走入都市,一开始是兴奋的、自豪的,之后便是无尽的自卑与讽刺。城里的孩子与她就是云与泥的差别,那是她怎么踮脚也够不到的高度。
按小说的发展逻辑,她应该人穷志不穷奋发图强的在学习上证明自己,偏偏她又笨的很,成绩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因此丧失了最后一点能让自己挺直腰杆的资本。
唯一欣慰的就是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沉默而慈祥的爸爸,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以及聪明活泼的妹妹,他们是她最温暖的依靠,最坚实的避风港。纵然自己再差劲,也是他们手心里的宝。
后来的人生更是乏陈可述,她能考上大学完全是一个奇迹,一个高中读了五年之后才姗姗来迟的回报,而且还带着一点不完美。
忘了什么时候起,开始意志消沉、开始怨天尤人、开始得过且过。有个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哪管喜不喜欢;找个不错的人就嫁了吧,何必考虑爱与不爱;有个地方蜗居已是万幸,怎敢奢望富丽堂皇!至于年少时的那些梦啊,就让它梦着吧,以此来证明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异想天开。
回忆是酸涩的,带着钝钝痛。有些事程锦刻意忽略了,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觉得害怕,害怕什么呢她又说不清。
十几年的光阴却只是回首的一瞬,那么漫长,那么短暂。
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心平气和的对一个人说起自己的过往,那些自以为难以启齿的事竟然说的那么坦然,是真的老了吧,连羞耻之心都麻痹了。
。。。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消弭了外面的喧嚣。尚嘉年却毫无睡意,斜靠在床头凝望着一团黑。随口扯出一个话题本意不过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别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却爱一个人胡思乱想,敏感而脆弱。
她说的他都深有体会,因为有所经历,所以惺惺相惜。他不正是看上他们经历相似家境相等才找她的吗?他从来都不是高尚的人,门当户对,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总是有它深刻的道理。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卑鄙,她把他当作救世主,而他不过是用她来满足一己私欲。被人仰望着是一种骄傲,没有人不虚荣。
微微的叹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大,手指有点粗,掌心还有一层薄薄的趼,穿透过手掌直直扎入他心里。
在家的时候经常听姐姐们抱怨自己的手难看、手掌大手指粗,都是因为活干多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财富亦是无奈,不由人的生活必须努力去适应。
他曾经牵过另一个女孩的手,如书中所形容的纤纤玉手,白皙细腻如精致的瓷器。那时侯的他总有一种握不住她的不安,他害怕自己给不了那双手最好的呵护,害怕那双手因为自己而失去了原有的美丽。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失去她也是必然的。
有些爱情,在时间中伟大,有些爱情,在时间中消逝。现在握在手里的手、躺在身边的人或许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因为他不是随便的人,不会随便找个人将就一生。
*****
因为时刻惦记着周末要与尚嘉年同事吃饭的事,程锦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周五不用加班,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把陈家宝拉了出来。虽然知道她最近有点忙,但是没办法,她的朋友少实在少的可怜。
当然,陈家宝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乐意,用她的话来说,为科学事业献身很重要,但是逛街更重要。
结婚一年后陈家宝又重新做回学生,跨专业考进了全国闻名的化物所读研,当然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陈家宝身上都不算惊奇。
陈家宝本来就比程锦小三岁,再加上被家人和沈长安保护的太好,完完全全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单纯小女孩。
初次相识,程锦就很不厚道的想到古代某个糊涂皇帝,“老百姓吃不上米那他们干吗不吃肉?”
当然这只是她的外表,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从她嘴里吐出的话绝对是很黄很暴力而又特别的经典。
好不容易歹着个让程锦改变自我形象的机会,陈家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她进理发店,她忍她的钢盔头很久了。
程锦是出了名的勤俭节约的主,自然不会下狠心在自己的头上大兴土木,单单修理一下刘海就四五十,这年头头发比脑袋还值钱。
额前少了防护墙,程锦十分的不适应,不由自主的就想把偏在一侧的刘海给时不时的摸摸刘海。
“半拍,你再拽下去你的钱可就白花了。”
很好,一语命中程锦的要害,她乖乖的收手。
“去试试。”陈家宝雄赳赳气昂昂拿了一摞衣服往程锦手里塞,瞟了一眼价格,极度不解加郁闷,不过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