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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又能给我什么保证?”凝视了单飞良久,谢擎道,几近心平气和。
单飞没法揣摩谢擎的心思,但他只能做下去。“你知道,我要得很简单,今天下午谢天麟要出现在警察局——你知道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他协助。而我,相应的,不会再针对你。你看,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保证,但你也知道,这盘磁带如果交给蔡航,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笑了笑,站起身,“我是一个懒散的人,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如果你不让我觉得痛苦,那么我自然也乐得轻松。希望……下午我能够作出销毁磁带的决定,你看呢?”他走向门口,在拉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又转过头来,“我单飞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小人物,如果说有什么还能令人满意,那么只有……破坏力了,真令人遗憾。”他耸了耸肩,“再见。”
掩上房门,将谢擎若有所思的沉重而令人颤抖的目光关在房内,单飞为自己能完整地走出来而感到神奇。
但他不想去理会这些——未来、后果,不,这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他想知道,下午自己能不能看到谢天麟,完好的。
单飞很着急,但他知道他的其他同事,尤其是蔡航,绝不会期待见到他在警署里晃来晃去的。所以他只有等——如果有消息,叶利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就象两军对阵一样,单飞和谢擎撒马出来,各自搬出兵器,你一招我一式在对垒。现在单飞的招式已经出完,而且已经用老,他等着谢擎的回应——反击,或者屈服。
事情他已经做了,但是结果不是他能够控制。
单飞坐在宾馆套房的沙发上——没错,他不能够回到家里。他不知道谢擎会怎样发泄自己挫败的狂怒。虽然知道谢老大并非沉不住气的饭桶,但单飞不能不小心谨慎。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感到全身僵硬。很显然早前的那个热水澡没有起到缓解压力的效果。
他很清楚此时自己对谢擎来讲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谢擎是个枭雄,这老混蛋能够从这一系列事情上看出单飞的能力,比起杀了这个难以驾驭的警察,他可能更想通过各种手段控制他,得到他;而同时单飞也知道,不能够顺从谢擎,如果那么做,他除了毁了自己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他会被彻底的利用,然后象垃圾那样被销毁。
单飞只有一条路——对抗,但显然,他跟谢擎的实力相差巨大,抛出能力他们或许势均力敌这一方面。
蔡航是单飞的底牌,最有价值的一张。他耍了许多花样,只不过是为了最后这颗重磅炸弹能够顺利投放。现在他已经这么做了,然后心里有点空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或许这要看情况而定。
他不是一个人,但他被前后夹击。他利用这关系,但是也随时会被这种危险的处境吞灭。
因为是如此紧张而且期待,所以他一直抓在掌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时,他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
那是一条短信。
在一秒钟的犹豫之后,单飞打开了它。
“他在审讯室”
只有这么五个字,甚至连标点都欠奉,但它让单飞兴奋得几乎晕过去!
亢奋的波动还没从眼前消失,他就已经抓起外衣旋风般地卷了出去。
他等得太久了!
谢天麟非常合作,除了在最后要提供DNA样本与强奸杀人犯留下的进行比对时不慎满意地迟疑了一下之外,其他时候都很令审讯的探员满意。
当然,谁也不可能指望谢天麟变成良民,他只要不像以往那么刻薄讽刺就已经令人松一口气了。
单飞看着监视录像中的谢天麟,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引人注目。
他似乎没什么变化,神态隐忍而冷漠,必要的时候才会开口讲话。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跟单飞熟悉的那种丝绸般顺滑的声线稍有不同,但依旧悦耳。
活生生的,看起来状态非常不错的谢天麟。
单飞觉得眼眶发热,心跳失控。
并非没有刁难性的问题,但应付起来非常容易——这个案子跟其它不同,谢天麟可以法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回答问题时他甚至不需要动一点脑子。没有任何意外地,他获准离开。
一直按照正常的步调,谢天麟完美地完成每一个程序,直到他卖出审讯室的第一步。
眨眼之间,他就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窄小到甚至无法转身的房间——凭着对他碰到的杂物的认知,谢天麟判断这是一间杂物房,成捆的墩布、扫帚以及类似的东西堆满了整个空间,而直到房门被紧紧关闭,他手臂上的压力仍然没有消退。
他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同时脸上感觉到了灼热的空气的侵袭。
单飞不知道,上一次触摸谢天麟是在什么时候。他迫切得犹如已经十年没碰过他,但那种甜美的感觉清晰得就象是昨天。他能够做的就是贴近,只有贴近。用身体去感觉,去平息流窜在胸腔里的火焰。
“滚开!”
他得到的是一声冰冷而镇定的呵斥,然后,肩头感受到了大力的推拒。那是非常真实、非常残酷的厌恶之情。
25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声音中谢天麟那谁也模仿不来的优雅和冷漠,单飞几乎以为自己抓错了人!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没错。头脑中从来没有这样彻底的空白过,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又该做什么。无法形容的惊惧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冲过来,把他击碎。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哪怕是撕裂的痛苦,哪怕是他自己。
他在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不管声音中带着怎样的惊怒,谢天麟感觉到单飞抓着自己的手并没有放松。他沉默地挣脱身上的禁锢,甩开难缠的手指,转身向着自己印象中的门口走去。然而才展开的步伐猛地被加注在身体上的冲撞而打乱,他听到肉体跟墙面撞击的闷响,其间还夹杂着电灯开关的脆响。在体会到后背的钝痛之前,谢天麟被头顶突如其来的白光笼罩住。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企图平息失去平衡的眩晕感。
“给我解释一下,”单飞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危险的嘶声,“你的意思?”足够多的恐吓意味盘旋在阴郁的眼神里,单飞一只手臂横在谢天麟的胸前,将这个看起来还没从痛楚中解脱出来的该死的黑社会压在墙上,另一只手强硬地抬起那线条优美到令人心悸的下巴,迫使他正视着自己。
“我提供不了你想要的回答!”谢天麟愤怒地眯起眼睛,他伸手企图扳开自己下巴上的禁锢,结果被单飞反手握住。
“再仔细想想。”单飞更靠近了一些,几乎将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他知道谢天麟会有一些理由,而且也许十分充分。但不行,他不会接受任何一条。完全可以用邪恶来形容,他低下头,去舔咬掌中紧握着的、谢天麟修长的手指。他知道那感觉是什么。
这就是警察之星!这是单飞。
冷漠和自制的面具轰然崩溃,谢天麟只想尖叫!他调动了全身上下残余的力气,勉强拉出被压在墙与身体之间另一只手,但是在这个角度他没法很有力的抽单飞一记耳光。
那只是很轻的一下。
“离我远点!”他沙哑着嗓子道,“已经都过去了,我对你的那些……感觉!”克制着想要保护自己的下意识反应,谢天麟只是紧紧地靠着墙壁,直立着,淡色的眼睛里流转着比激愤更深沉的颜色,黑暗的,但是诱人。
不是疼痛,而是那种侮辱令单飞骤然退开。他感觉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热从被括的脸颊开始扩散,直到全身,然后,收敛的火焰开始焚烧他的骨肉,蒸发了勉强维持的平静外壳。
“我不管那些感觉都到哪儿去了!”他瞪视着谢天麟,除了燃烧着的愤怒和指责,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分辨的恳求出现在他的眼神中,“你必须给我把它找回来!”蛮横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占有欲望,“我说过,我开始了之后不会给你机会回头,如果你忘记了,那么现在重新想起来!”席卷了全身的暴怒从口中倾泻而出,单飞不管自己看起来有多不讲理。他承认,他就是一个无赖,还不行吗?
“我做不到!”谢天麟冷冰冰地回答,然后,紧紧地抿住嘴唇,无意识地,攒起了双眉。
“做不到?”调高了的语气毫没掩饰地展示了单飞的不满,他抬起手——这让谢天麟瑟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躲闪——没有用手,单飞把它停在谢天麟柔顺的发丝上,然后,他用目光触摸过谢天麟面庞的每一部分,他发现他俊美的男友比上一次见面更加消瘦苍白,原本光滑的眉心皮肤上隐隐的嵌入了川字形的皱纹——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这令单飞的心抽痛,比隐藏在身体内的各种情绪都要激烈。“你能。”他的声音轻柔而苦涩,“你知道那种滋味,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魂牵梦绕……你知道那种痛苦,被拒绝,但是却那么渴望,那么思念。”再一次地,它靠近谢天麟,“我来帮你做。”他悄声道,慢慢地将唇覆在谢天麟的唇上。
或许是声音中的痛楚,或许是那黑亮的眼睛的蛊惑,有什么敲碎了谢天麟眼中的坚持,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颤抖地启开双唇,他迎合了他。
单飞真是完全品味不出那到底是甜蜜还是苦涩,他甚至找不到自己。在这个吻之前,他从来都没尝试过如此摄魂夺魄的滋味,他也不知道,极度的渴望和不明的恐惧会令他为一个吻而颤抖,就像之前谢天麟曾经有过的那样。
或许他的精神强韧到不可打败,但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濒临极限的压迫。
没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拒绝,没人能拒绝。谢天麟确信这一点。在接近单飞之前,他能预料到自己病态的迷恋,但却完全没想过这样的臣服。
在这以前,他以为自己只会因对痛苦的恐惧而服从于一个人,而不是这样——无法拒绝、毫无条件地顺从。
他可以令他遗忘痛苦,撇开恐惧,他可以令他什么都忘记。
所有的誓言、决心和计划都在单飞入侵他的空间之后化为乌有,谢天麟慢慢地环拥住单飞,用唇舌激烈地响应,他任欲望的热情瞬间融化了之前苦心营造的冷漠。
他或许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他们在一起。
单飞想说点什么,就比如“嘿,这是谢先生的哪个人格在跟我接吻?”之类的废话来作为之前遭受到的侮辱的回礼,但他没有。这不是因为他足够明智,而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精力去这么做。他忙于感受谢天麟,他的肌肤,他的热情。现在他真的忘记了上一次这般亲热是什么时候,甚至忘记了稍前几秒的痛苦。微微的扬起头,单飞感觉到下颌和颈间滑动的舌尖几乎夺走了他呼吸的能力,粗重的气息从开启的嘴唇溢出,他用力地搂住谢天麟。
喉结的颤动、急促的喘息、紧密的拥抱,单飞这些情欲亢奋的标志令谢天麟激动不已——他会因自己而动情!这种想法本身就足够令谢天麟体味到难以言喻的快感,他轻轻地舔咬单飞的颈项,在搏动的颈动脉上吮吸,他的双唇能感觉到薄薄的皮肤下急速奔腾的血液带来的冲击,炙热而有力。他为此迷乱,急切地展开单飞的领口,他沿着颈子向下,几乎是贪婪地宣示自己的领地,直到他看到第一块青紫的淤痕。
“这是什么?!”就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一种痛并且火热的感觉贯穿了谢天麟的身体,他脱口而出。
“……”一声短促的,彰示着尚未满足的欲望的呻吟滑过单飞的喉咙,他更用力的抱住谢天麟,“少爷,学术上说这叫做皮下淤血,是由于毛皮血管破裂。”他嘟囔着,比起探讨这个,他更喜欢之前的活动。
“我知道!”谢天麟恼火地道,揭开了更多的衬衫扣子,然后看到了更大面积的伤痕。“那混蛋没告诉我这个!”他低声叫道,锁紧了眉头,“该死!”流动的目光接触到色彩斑斓地伤痕时,露出了烫伤般的痛楚,但是他并没有回避,指尖跟随着视线在淤痕上轻轻滑动,“该死!!”
“那么……”单飞若有所思地侧过头,“他告诉了你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有一个人,”谢天麟抬起头,暗色的阴影又重新回到他的眼中,“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他拖长了声调,流水般润滑的声音满含着跳跃的火星,“不遗余力的向谢擎证明自己很有能力,吸引他的注意力,玩弄各种手段表示自己有决心和毅力来取代那个人当谢擎在O记的新内应,而且,他还告诉谢擎该怎么控制他自己!真是他妈的活见鬼!”
单飞有那么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在掐死谢天麟和自己撞墙之间挣扎。这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但那时问题的主要矛盾不在这里——不是谢擎会怎么对他,而是谢天麟,单飞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谢天麟,剩下的他无暇顾及。谢擎会杀他,耍他,还是利用他,这无所谓。“怎么样,”他恼火地哼了一声,“我多怕令谢擎不满意?那老混蛋可是我岳父。”
现在轮到谢天麟抓狂了。这是一个杂物间,他庆幸,没有窗子。不然他会把单飞推下去摔清醒一点!“现在他当然满意!”没能控制住音量,他怒道,“所以他会考虑拿我的一根手指头送给你当作纪念,如果你做了令他不是很满意的事!”
单飞的身子一震!“……他不会……”他虚弱地安抚自己道。
“他当然会!”谢天麟冷冷地道,“你已经极具感染力的跟他表示的很清楚了——这是驱遣你最有效的方式。在这种时刻,你的创造潜力无穷!”
“那么……”单飞反驳的话说了一半,便被门外把手转动的声音打断,他放开谢天麟,迅速地转向门口方向。
“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这是警察局?!”叶利急促而严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唯一适合你的地方是隔壁审讯室!”
“我在找我们家少爷!”另一个年轻的声音硬邦邦的反驳道。
有点耳熟,但单飞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频率。他扭过头去跟谢天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眼中满是气恼,单飞不想猜测其中有几层是因为门外的打扰,又有几层是因为自己。
“要去拘留室仔、细找找吗?我很乐意给你提供这个方便。”叶利一本正经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威胁,“四十八小时够不够?你还是满适合那个地方的。”
他真的堕落了。这是单飞唯一的想法。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木门上响起了沉重的拍击声,就象有什么扑倒在门上一样。“我恨你!我恨你们!”门缝里传来了咬牙切齿、但又刻意压低的声音,“该死的找一个适合两个混蛋的地方!”
单飞伸了伸舌头,“我们得尽快离开。”他叹了口气,“在阿利决定干掉我之前。”
“是啊,”谢天麟斜睨着单飞,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古怪,“他‘恨’你。”
“还有你,”单飞无奈地说,“另一个混蛋。”他把手穿过谢天麟的腋下,用肩头将男友推向墙壁,以便自己的手指能触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谢天麟感觉到两具身躯再次紧密暧昧的贴合,他的触觉因此而变得敏锐无比。在一声轻微的响动之后,眼前重归一片漆黑。然后,湿热而温暖的东西出现在嘴角,慢慢滑过脸颊,来到他的耳边,“想么?”他听到……不,应该是感觉到单飞吃吃笑道。再然后,谢天麟拒绝呼吸,他甚至觉得晕倒也不算太糟,比起现在——他勃起了。
单飞把谢天麟的耳垂儿含在口中轻轻地用牙齿磋磨,他感觉到轻微的颤抖从贴紧的躯体上传来。他喜欢这种感觉,它让他自己情欲亢奋。“告诉我,想不想?”支撑在墙壁上的手回转过来搂住谢天麟的腰,单飞一边轻声诱惑地道,让运动着的牙齿和舌头摩擦着谢天麟的耳垂,另一边,他慢慢地拉开谢天麟裤子的拉链,伸进去,握住他。
抽气的声音代替了回答,谢天麟不再考虑任何事。身体上细小的痛楚被完全忽略,他靠向单飞,以某种频率轻微的摆动着身体,紧接着,他感觉到单飞抵着他的跨下坚硬起来,吸引着他去爱抚那个火热的器官,他那么做了。在取悦单飞的同时,谢天麟体味到了奇异的满足,美妙异常。
他们释放自己,在对方的手中。
单飞不曾想过自己会在这种程度的触摸中体会到这么强烈的感觉,而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在谢天麟之外的任何人那里得到这样的快感。他渴望每一次,哪怕是最轻微的触摸,对亲吻的遐想能够很轻易得令他的身体火热。如果不是彻底地爱上了这个黑社会,那么,单飞认为,自己就是掉进了一个无法逆转的魔咒中,它让他永远都不能够与谢天麟剥离开,直到他躺进棺材。他把脸颊埋进谢天麟的颈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悸动的热流从单飞紧贴着的唇瓣下的皮肤生出来,直插进谢天麟的心脏。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