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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细月一时怔住,她本来只是想说说话,把心底这股郁气吐
出来的,压根没指望苏三能给她答疑解惑——说到底,他也不过
是个毛孩子么?没想到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她这两年打理苏珊娱
乐,以为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见识得足够多,不曾想始终是纸上
谈兵,看得再多也及不上苏三这在风月场里滚过无数回的花花公
子认识来得深刻。
她回味着这番话老半天回不过神来,倒是苏三不好意思起来
,干咳两声:“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蒙细月摇摇头,久久后失笑道:“没什么,至少你让我想明
白了这件困扰很久的事。”
“那……”苏三偷觑她脸色,小心翼翼道,“你应该……不
至于笨到……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对吧?”
“你想说什么?”
“人至贱则无敌,在贱人的世界里,你斗不过冯昙的。”
蒙细月好气又好笑:“我现在头痛的是童童。”
“嗯?”
“我和冯昙都没精力照顾她,我父母身体又不好,所以童童
一直放在她爷爷奶奶家。”蒙细月说着眉头又微微蹙起,“她爷
爷奶奶人都很好,对我也不错,但是……”
“抚养权的问题?”
蒙细月点点头。
苏三嘿嘿一笑,殷勤献计:“我可以给你介绍律师。”
“你以为冯昙不会找律师吗?”
苏三笑得贼兮兮的:“这一点你放心,我找阿粤给你介绍,
他们家常备着一个团的律师,从跨国商业罪案到和邻居家争水沟
,没有他们没打过的官司!律师费你也甭操心,我那架SR…22刚
被阿粤整成废铁,够打十七八次离婚官司!”
蒙细月笑笑,没再说话,低下头来斯斯文文地吃早餐,她知
道苏三想尽一切办法要安慰她,然而若真和冯昙闹上法庭的话,
又怎么会像他说得这么简单?吃完早餐,看看挂钟已近八点,她
准备回去补妆上班,苏三却拉住她:“你不
第三章 。。。
是铁打的,回去好好睡一觉,公司也不至于一天没有你就破
产了。”
苏三不说她倒还撑得住,他说她不是铁打的,她当真就觉得
浑身都要虚脱了。或许这些日子透支得厉害,一味强撑着倒还挺
得住,一旦松懈片刻,便再也提不起气力,连走路都开始打飘。
苏三送她回房,顺便叫客房服务收拾掉厨房里那一排酒瓶,监督
她睡下,正准备离开时又听蒙细月问:“有个问题问你。”
他转过身,蒙细月睡眼朦胧,一脸困倦,她冲他招了招手,
他立刻颠回床头,俯□问:“什么事?”
“你也有初恋情结吗,”蒙细月语带揶揄,“三傻子?”
苏三心想女人还是软弱点好,看看蒙细月,什么时候对他说
话这么和气过?他生平至恨人叫他三傻子,偏偏蒙细月这一句三
傻子温温糯糯,念得他浑身酥软,魂魄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心花怒放得立刻冲到医院卸了石膏。
作者有话要说:坑开得很随性,所以前几天停下来写了大纲,恢
复更新,速度不定。
4
第四章 。。。
卸掉石膏后苏三老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动胳膊,看来苦肉计也
不能随便用,一时不慎假残废就变真残废了。周粤年看他没两天
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忿忿然道:“小样,你不知道你那位蒙姐姐
这些天眼刀子都快把我戳烂了,原来你丫都是装的!”
苏三在周粤年办公室信手练起杨式太极拳活动筋骨,刚练到
一招霸王举鼎,冷不防周粤年一腿扫过来:“别他妈给我在这里
丢人现眼,你这是太极拳还是耍猴呢?”苏三一晚上没睡好,又
被周粤年这么一腿扫倒在地,怒道:“有你这么对一个病人的吗
?”
“再狠一点都有,有本事你回去跟你蒙姐姐告状呀!”周粤
年笑骂,“瞧你这点出息,你公司不是这两年也开始拍脑残偶像
剧嘛,明儿你亲身上阵本色出演,也免得你蒙姐姐鄙视你的时候
连我也鄙视了,我可是正经要做事业的人!”
周粤年和郗家并无直接亲缘关系,不过周家的血缘系统复杂
得很,一表三千里便也能找出点瓜葛。昨夜里苏三找他介绍律师
,又特意叮嘱要口风紧的,其实这圈子里哪有什么秘密,尤其周
粤年这种自诩要“正经做事业”的人,脑筋转得比谁都活络。不
消苏三开口,周粤年已猜到是蒙细月家里后院起火,打趣问道:
“我怎么觉着你有点恋姐情结呢,你们家在北京那么多人都不管
你,你非跑到这里来;你蒙姐姐天天对你横鼻子竖眼睛的,你倒
乐颠乐颠地整天找上门自己找鄙视。我记得你原来好过的那些都
比你大吧,怎么,最新目标是你蒙姐姐了?”
“是啊,我恋姐,你恋妹,”苏三赖在地上不起来,仰着头
一字一句极其刻毒地诅咒周粤年,“我衷心地祝愿你和所有跟你
有一leg的女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周粤年扬起一脚踏在苏三胸口,恶狠狠道:“你再说一句试
试看,信不信我把你揍成太监?”
苏三也不以为意,从周粤年脚底滚出来,嘻笑问道:“说正
经的,你介绍的那个谌律师,打离婚官司,成功率怎么样?”
“什么叫成功率?”周粤年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你知不知
道有句老话叫宁教人打儿,莫教人分妻?还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
,不拆一桩婚?你这巴巴的来撺掇人离婚算怎么一回事呢,啊,
真看上你蒙姐姐了?”
“扯!”苏三嗤了一声,颇不屑道,“什么年代了,还教人
三贞九烈呢?”
周粤年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从抽屉里摸出烟来,愣神半晌
后忽又放下,转头朝苏三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什么八
卦,share一下嘛!”
“少幸灾乐祸一下你会死啊?”苏三翻他一个白眼,“这年
头哪还有什么新鲜事,出轨呗。”
“出轨而已,又不是出柜!”周粤年还准备损苏三两句的,
却见苏三阴恻恻梭他一眼,改口笑道,“看不出你现在这么纯情
呐,有空教教我们家老二,都跟你这么善始善终的,我死也瞑目
了。”
苏三颇不屑地挥挥手:“得,别把我跟你们家老二那种衣冠
禽兽相提并论,我就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帮,当然帮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姐姐就是我姐姐…
…”周粤年一张嘴绕起来是要把人绕晕的,苏三赶紧打断他,让
他调一份谌律师的档案出来。周粤年没多久便调出谌律师的档案
,“谌律师专攻的是房产纠纷、婚姻诉讼、遗产继承几类案子。
我看你们蒙姐姐主要是财产分割和抚养权的事吧……哟,说曹操
曹操到,蒙姐姐的Email来了!”
苏三立刻蹿起来,坐到周粤年办公桌上,探头去看他电脑上
的邮件。原来周粤年月末要订婚,同时办的还有一场慈善晚宴,
要请一些明星撑场,这样的生意自然是便宜熟人。蒙细月的邮件
是和周粤年最后确认到场嘉宾的名单,周粤年稍稍过目后回复给
蒙细月确认,抬头见苏三眉头紧蹙,笑问:“又怎么了?”
“没什么,”苏三跳下办公桌,“我回公司一趟。”
周粤年愣愣瞪住他,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伸手摸摸他脑门
,掰着他脑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看:“你没撞出毛病吧?”
“你丫才有毛病!”
“你转性了还是怎么着?”周粤年一脸不解,“你还记得
Susan Ent。的大门是朝那边开的吗?”
“东边,紫气东来嘛,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苏三说得理所当然,周粤年越发称奇,因为他们这圈里平素
最逍遥快活的便是苏三了,别人家里总有那么一两桩头痛的事,
唯独苏三,天下最要紧的是便是吃喝玩乐。原本他还有点摄影的
小爱好,偏蒙细月每见他遣人取摄影器材便怀疑他要做什么不轨
用途,久而久之这点消遣也放下了。有一段他还迷上独立电影,
当然不是他自己去拍,但凡有人上门寻求投资,他一律照批不误
,气得蒙细月把他最后这点调度资金的权力也叫停了。他投资的
那些导演后来也出了一两部口碑不错的,可惜没有一部叫座,结
果血本无归。若不是公司还有几部商业大制作,那一年的财报恐
怕不知有多难看。
后来苏三索性丢开手全部让蒙细月负责,反正他做多错多,
不如全副心思都用在吃喝玩乐上,这几样东西,再怎样烧钱,也
是规模有限,不至于让蒙细月吐血。
所以苏三说要去公司,周粤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着,不许我从今天开始发奋图强啊?”
苏三风风火火回到公司,果然一路碰到的人都极惊异地瞪住
他,甚至有人在和他打过招呼后互相打探:“公司该不是出什么
事了吧,准备创业板上市的事黄汤了,还是……”
那话说得好像苏三出现在自家公司是个极惊悚可怕的信号幸
亏公司还没上市否则明天一定一夜跌回解放前似的。
苏三直杀到蒙细月的办公室,猛捶半天也没人开门,侧头从
百叶窗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他回过神后打电话给蒙细月:“
你不在公司?”
“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蒙细月坐直身子,“你别急,我
马上来。”
“不是,”苏三气急败坏道,“你到底在哪里?”
“我还在家……酒店里,你那边出什么事了,我收拾一下马
上过来。”
“我没事!我是看你……”苏三马上醒悟过来,蒙细月在家
也一样可以回邮件。自己也是习惯性思维,因为蒙细月素来是工
作狂,这印象深刻到他一见蒙细月回邮件,又以为她不听自己的
劝到公司拼命来了。他支支吾吾的不好解释,整个人蔫下来,丧
气问道,“你怎么也不休息?”
“想起来有几件事今天是deadline,准备先做了再休息。
”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回来?”
那边蒙细月没答话笑了笑:“不用,我叫酒店的客服给我送
份套餐上来就好,你玩自己的去吧,我搞得定。”
这厢苏三心情忐忑了老久,不知道蒙细月这拒绝到底算什么
,他努力地回想蒙细月接电话时说过的每一句话,试着揣摩每句
话背后的深意,揣摩老半天仍不得要领。他想自己早上也许做得
太过头,无论冯昙多么混蛋那也是蒙细月的家事,连二哥郗至诚
都只略作提点,他有什么脸面这么热心呢?就算是剃头担子一头
热,也得你先是剃头师傅才行呀,他这么一想,心情又沉重起来
。但他又觉得后来蒙细月和他说话时面色都很平和,不像在生气
,会不会后来又觉得他多管闲事?
苏三纠结良久也没纠结出什么成果,站在苏珊娱乐的麻花大
楼阳台上发愣,夏末的阳光明晃晃地洒下来,白的是光,灰的是
影,清楚分明的照亮他目光所及之处。远远地看到公司里的员工
来来往往,有的拿着文件走流程,有的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好像
天底下的人,都清晰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唯一迷惘的,只有苏三自己。
他踌躇许久,决定还是回酒店看看,在蒙细月门口徘徊良久
,终于叩下去。里面蒙细月应了一声,开门的时候她已换上家居
便服,苏三跟在她身后进来,望着她身上素净的水蓝色小碎花家
居服,有点不敢相信似的。原来他见到的蒙细月,什么时候都是
板板的职业套装,和她的人一样倔强硬挺,颜色无外乎黑白灰杏
,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和色彩。如今换着家居服,脸色也变得红润
,眉目看着似乎也婉顺几分,不像原来那样,但凡见到苏三,从
来没两句好话。他背在身后的一双手伸到前面来,递过手中捆绑
精致的盒子给蒙细月:“巧克力蛋糕,你喜欢的那家。”
“哪家?”蒙细月接过来一看便放下,“吃了会肥,不吃。
”
“你哪里肥?”苏三抗议道,“一双手就能握住,”他说着
还伸出手来比划,却见蒙细月脸色一变,目光陡然锋利起来,马
上醒悟到自己说错话——说得好像他自己握过似的!他连忙解释
道,“我是说你真的不胖。”
他知道蒙细月喜欢吃这一家的巧克力蛋糕,有次二哥在家里
开派对,订的是这一家的西点。他当时午睡完下楼,正看到蒙细
月很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到嘴里,极享受地慢慢抿下去
。她吃完后想切第二块,却放下刀叉,摸摸自己的腰,然后很遗
憾地叹口气,微撅着嘴、恋恋不舍地望着盘子里的那块蛋糕,仿
佛做着极艰苦卓绝的内心斗争。良久后她终于忍不住又切下一块
,觉得太大,再切成一半,用更享受的表情慢慢抿下去。
也只有那一刻,蒙细月会露出这样稚气的可爱小女孩的神态
,不会声色俱厉,不会张牙舞爪,没有杀伐决断,没有冷面无情
。
后来苏三特意吩咐专门用这一家做派对的西点供应,然后他
便好躲在旋转楼梯后面,偷偷看某个平素起手无回落子不悔的大
女人,为一小块巧克力蛋糕做纠结至死的心理斗争。
果然蒙细月现在还是那样,口里说着不吃,一双眼睛却不住
的往茶几上梭,蹙着眉偷偷量自己的腰。苏三忍住好笑,利索地
拆开外包装,率先切下一块自己吃了,又叉着另一块伸到蒙细月
嘴边:“嗯?”
蒙细月苦着脸,万分纠结地张口咬下那块馥郁香浓的巧克力
蛋糕,问苏三:“你石膏卸了?”
苏三忙不迭点头,又显摆两手杨式太极给她看,逗得蒙细月
好气又好笑:“好不容易解放了,你没约粤少兄弟俩出去happy
一下?”
“他们俩不理我,”对那两兄弟苏三向来是出卖不打草稿,
“只好回来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
蒙细月微一蹙眉,站起身来踱了几圈,她双手交叉握在胸前
,忧心忡忡,半晌后她转回沙发,在苏三身边坐下:“我倒还真
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好。”苏三不知自己能帮什么忙,只知道一味答好,像被
下过蛊似的。蒙细月坐得近,离他不过半尺距离,她目光略略垂
下,彷徨、无措、又带些浑沌怔怅,苏三也就顺着她的目光移下
去,好像因为离得近,她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女性独有的馨香,
幽幽忽忽的呼吸,低头时露出的颈间曲线,都在这一刻间明晰起
来。苏三心里也幽幽忽忽的,看她侧睨过来,微讶又好笑地问:
“好什么好,你都不知道我找你帮什么忙。”
“好,”苏三扭过头去,自顾自地偷笑,声音也轻得柳絮一
样,“你要我帮什么忙?”
“你在南湖那边不是有套房子?”
“嗯。”
“我想把童童接过来,但是……”蒙细月欲言又止,默然片
刻后说,“我觉得放哪里都不安全。”
苏三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看她忧心忡忡的神色,老半天才
明白过来:“你……你想先把童童偷过来?”
蒙细月垂眉敛目,重重地点点头。
“现在童童在冯昙老家里,她爷爷奶奶都是退休老教师,跟
我关系也还可以。我担心……就算上法庭,我的胜算也不大,和
冯昙争起抚养权来,顶多也就是五五开。”蒙细月眉头紧锁,“
即便我们请到很好的律师,把抚养权争过来,我担心童童的爷爷
奶奶不肯放手,你也知道他们这种老人家,要真铁了心留住童童
,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怎么办?我想不如先做成既定事
实……可我这里实在不安全,酒店里人来人往,真闹起来也不大
好。只有你那里……”
蒙细月没把话往下说,因为那小别墅对苏三来说是很秘密的
,外人轻易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郗家自身就涉足房产业,所
以苏三在K市公开的房产便有好几套,平时带女伴回家,或是和
朋友开派对,都在这些公开的地方。唯独那栋小别墅不同,那是
苏珊地产的老对头兰庭地产盖的,苏三用周粤年的名义买下来然
后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