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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芸有些不悦。她秀眉微皱。“要我问第二遍？”
叶涛笑了笑。他想多了。郑芸毕竟比柳夏小那么多，怎么可能有冰山美人的稳重。类似挑眉这样轻浮的动作绝对不会由冰山美人做出来。不过以郑芸现在的年纪看，很难说她将来成就会输给冰山美人。“你刚刚问什么？”
“你……”郑芸尽力压抑心中的不满。她沉声问道：“我已经让琳琳带话了。你为什么还不给我开药。”
叶涛瞥了眼郑芸小腹处。“就这几天吧？”“……你的按摩和针灸很管用。平常这个时候已经疼起来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医术。我都道歉了，你能给我开药了吧？”
旁边的晓晓一脸好奇。“会长你肚子痛吗？叶大夫，肚子痛而已，应该很好治的吧。”
两人憋得内伤。叶涛支开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他打了个哈欠。“我这人有点不好，就是脾气倔。我说过不会给你开药就是不会。你杀了我也是这句话！”
郑芸气得够呛。她想起自己爷爷对叶南山的评价。“你们师徒俩还真是一个德性。我跟你没仇，不会因为这点事杀了你。但是这件事总有解决的办法吧？”这几天她感觉天空都比记忆中蓝了。不管怎样她是不想再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叶涛翻着眼皮想有什么折中的方案。郑芸虽然不悦但只能老老实实等在旁边。路过的江浙大学学生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堂堂学生会的会长竟然会这样在路边等人想事情。
“有了！”叶涛灵光一闪。“我只说不给你开药，没说不给你按摩。”
郑芸也是眼睛一亮。“对啊对啊。有救了！”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按摩、针灸效果只能维持很短时间。也就是说以后你每次例假前三四天都要找我替你按摩。”叶涛不禁有些怀念郑芸小腹柔软的触感。以及她衬衫下白嫩的小馒头。郑芸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想到自己下半生都离不开这个男人她就觉得天空又昏暗了。郑芸拍了拍脑袋。“……呼呼呼，我要去冷静一下，回头我会再找你的。”
郑芸走后没多久余老师提着个小袋子回来了。她看到郑芸离开也没多说什么。让郑芸带叶涛逛逛这种话不过说说而已。她一个普通的任课教师可指挥不动堂堂学生会会长。“叶大夫，药渣我煮好就丢了。这些都是从地上铲回来的。没关系吧？”
“没事。”叶涛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他将药渣倒在地上找了个小树枝摊平仔细检查起来。余老师和陈晓晓都紧张的看着他工作。叶涛检查完之后眉头紧锁。
“怎么了，这些药我就是省立医院的中药房抓的，应该不会出错吧？”余老师还以为药有问题。叶涛摆了摆手。“这些药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干嘛皱眉头呀。”陈晓晓可爱的撅着小嘴问道。叶涛犯难了。他解释道：“药没错反而更麻烦。问题出在哪里呢……”
第40章。完美的替代品
问题能出在哪儿呢？
这下叶涛真是被难住了。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病人照他开的药方喝药病情却没有改善。不过最后查证都是药出了问题。要么是药房抓错药要么是混进了别的药材，亦或是药材变质。
在医院的时候叶涛已经询问了余老师。不过此时他还是想确认一遍：“我跟你提到要忌口的那些食物你一个都没碰嘛？或者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不知道名字的山珍？”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当儿戏。叶大夫你告诉我要忌口我不敢懈怠。这几天我在食堂打饭就打一份西红柿炒鸡蛋或者青菜。就是怕吃错了东西影响治疗。”
叶涛有点烦了。“不应该呀。如果你有按时吃药，药没错，又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为什么还会忽然昏睡。”在山里住习惯，叶涛不喜欢站原地不动想事情。他一边绕着小湖散步一边眉头紧皱思索问题可能出在什么地方。余老师同陈晓晓都不敢打扰他。二人就这样跟在他后面。
直到天黑，叶涛还在绕着小湖踱步。余老师跟陈晓晓两人不禁有些为难。要不要提醒他时候不早了呢。体质孱弱的陈晓晓已经有些迈不开步了。“余老师，我能不能歇会儿。”
“你坐那儿坐着吧，我去问问叶大夫找到原因了没有。”余老师追上去拍了拍叶涛的肩膀。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往前走着。余老师不得不加重力量。“师父你干嘛？我正想事……”他一回头看到是余老师表情有些尬尴。“不好意思太入神了。”
“没事没事。叶大夫能这样为我的病操心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只是时间不早了。叶大夫用不用先回家。要不咱们下次一起讨论看看哪里出了差错？”
叶涛不想轻言放弃。可他抓破脑袋也没想到答案。“只能这样了，我先走了，在找出问题之前余老师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好好好。”
叶涛转过头想跟陈晓晓打声招呼走人。他的目光落在满池的荷花上。他刚刚只顾着埋头思索，绕着湖转到天黑都没朝湖里瞥一眼。这时注意看了他才意识到这一池的荷花非常古怪。叶涛从来没见过这种黄中泛金的荷花品种。
叶涛突然停下来。陈晓晓还以为叶涛是在盯着她看。她粉粉的脸蛋一直红到了脖子。余老师也产生了同样的误会。叶涛开口余老师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余老师，这池子里的是荷花嘛？”
“哦哦哦，你看荷花呀，我还以为……”余老师神情局促。“咳咳。这一池荷花可大有来头。这是江浙大学生物系的几个教授和研究生一起培养的杂交品种。全世界只有江浙大学有这个品种。因为色彩绚丽而且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曾经有国外花商想要引进。但是校董会没有同意，而是将这种荷花印在了江浙大学的校服上作为学校的标志之一。我平常晚上就经常来这个湖边散步。闻闻花香，一天的压力都消失不见了……”
叶涛联想起自己初到苏杭那晚遇到的学生中毒事件。他眼前一亮。“停，你刚刚说什么。”“闻闻花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呀。”余老师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就对了！我给你开的药里有几味药效果类似于普通人喝的咖啡。这些药是给你提神醒脑的，让你的身体在白天维持恰当的活力避免突然昏睡过去。”
余老师眼睛瞪得老大：“你的意思是金荷花的香味抵消了部分药效。所以我这几天才又昏睡过去几次？”“金荷花？”“就是这个小湖里的花。我们习惯都叫它金荷。”
叶涛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子里的金荷。他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花香钻进鼻子，果然有很明显的舒缓压力的效果。“这些花很有意思啊，单单散发的香味就能有这样效果……回头有机会我再仔细研究一下。余老师，知道原因就好办了。我给你的药里添几味药。但是你以后你散步最好还是离这个小湖远一点。这些花对普通人来说很好。不过对于你现在来说还是能躲就躲。”
“是，是，我明白了。”余老师再看池子里的金荷仿佛在看洪水猛兽。瞧她那意思只怕不是顾及形象就要立刻逃远点了。陈晓晓终于忍不住好奇。她面带疑惑跑了过来。陈晓晓瞥了眼叶涛的眼睛，她有些羞涩地问道：“你们刚在说什么？”
解开了谜团的叶涛心情不错。他哈哈一笑打趣道：“在议论某个小丫头秀色可餐。”
“啊？”陈晓晓竟然真的相信了叶涛的话。她埋怨的望了眼余老师。“你们怎么说这些呀。不跟你们玩了。我回宿舍去了！”
陈晓晓跑没影了余老师才反应过来。她含笑道：“看起来你很喜欢晓晓啊。你们俩年纪相差不大我本来不该干涉。不过晓晓还在上学……”
叶涛忙甩甩手示意他没有那个意思。“余老师你是不知道。我认识一个跟晓晓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那脾气……这么说吧，跟她截然相反。因此看到晓晓的时候不由有些感触。你懂的。”同乖巧可人的陈晓晓性格相反？余老师才简单想一下就忙甩了甩头：那也太可怕了！
远在家中的苗琳琳打了个喷嚏。她得意的嘀咕道：“肯定又是哪个痴情男子茶不思饭不想惦记我这个超级美少女了。魅力无边真是令人烦恼啊……”
送余老师回宿舍的路上叶涛试探着问道：“余老师你刚刚说有人想引进这种荷花学校没同意？”“怎么，你对这荷花也有兴趣？”
“不瞒你说，你们培育的这种荷花药用价值非常高。应用在我一个祖传药方里代替沙苑子我觉得可能会有奇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见到最初培育这个品种的人。”
余老师虽然不知道叶涛提到的祖传配方是什么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帮我这么大忙这个事情我回头一定帮你打听一下。不过我不敢打包票。毕竟我是文学院的。我跟搞生物那些人来往不多。对了，你不是认识学生会会长郑芸嘛？各个院系的教授她都认识。你找她肯定比我管用。”
叶涛忙说好。为药效不佳的沙苑子寻找替代品，这是他跟他师父以及他师父的师父几代人都在做的事情。这下不止郑芸下半辈子离不开他。现在叶涛也有了有求于郑芸的时候。
偷药这种事情叶涛做不出来。即便他十分想立刻了解金荷，但没有得到允许他只能暂时带着遗憾离开。走出江浙大学之后他给姚四海打了个电话。这几天两人经常一起吃宵夜，关系非常铁。“小四，出来吃烧烤啊。我请客你付账。”
电话那边的姚四海心头恶寒。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到叶涛的无赖嘴脸。他打趣道：“我倒是想走。可是顶楼还在加班，我也不敢擅离职守。要不你过来让柳总早点下班吧……”
第41章。你们很熟？
“还在加班？”叶涛微微惊讶。从他来苏杭好像就没见冰山美人准点下班过。不过今儿也够晚的。天黑有会儿了还在加班。“我现在过去公司找你。一会儿见。”
叶涛来到柳氏集团总部楼下。他抬头一看姚四海果然没骗他。大楼中间都已经黑了下来，唯独底层大厅和顶层柳夏工作的地方灯火通明。姚四海虽然不知道叶涛跟柳夏的关系不过并不妨碍他奚落叶涛。“果然心疼柳总啊。这么快就到了。”
叶涛含笑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一万遍我是柳总的医生你都不相信。”“柳总有病吗？”“没……只是体质不太好，我在帮她调理。”
“那不就得了！”姚四海笑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老公做的。你别怕。我这人口风紧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来都来了，是不是教我两招？”
叶涛无奈的耸了耸肩。“咱们不是一个水平……”他刚说到一半姚四海已经动手。叶涛从容的挡开他势大力沉的一拳。但是叶涛很快发现今天的姚四海比前几天难对付了。他似乎发现了太极拳的一些重要关节，每每都是针对这些关节出击。当然以叶涛的实力不可能输给姚四海这个半吊子。
叶涛兴趣耗完。他简简单单一提、一推，虎背熊腰的姚四海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值班室的地上。姚四海一个鲤鱼打摆跳了起来。他神情严肃道：“我要给你引见我的师父？”“你师父？”
“是这样的，我前两天跟我师父说我遇见一个太极拳高手。我师父教了我一些对抗太极拳的技巧。并且我师父告诉我，如果以我的功底利用这些技巧还不能赢说明对方是真正的高手，让我给他引见。”
叶涛在山里的时候连个练拳的人都没有。跟姚四海交手这些天他明显感觉自己实战能力提升了一大截。听姚四海口气他师父应当也不赖。“行，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师父练练。”
“你要跟我师父交手？”姚四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要以为我以前是个小混混就觉得我是野路子。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季代夫，古武界敢跟他交手的人还没有几个。”
叶涛脸上的表情很天真：“季大夫？你师父也是医生。”姚四海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压根没听说过我师父名字是吧？真搞不懂你师父怎么想的。竟然把你关在山上到二十多岁才放出来。”
叶涛叹了口气。他虽然经常为此跟叶老头斗嘴甚至拳脚相向。不过他清楚老头子的良苦用心。师兄逃下山只是个借口。如果他还未出师就从山里出来或许就活不到这么大了。
姚四海见叶涛对自己师父一无所知便讲起他如何拜到季代夫门下。“说起来也是侥幸，我师父的女儿在外面遇到几个流氓，我看不过就上去把那几个流氓教训了一顿。师父见我心地不错，又有身体底子，就教了我一些咏春的皮毛。我是学武太晚。要不也不会完全不是你对手。”
“那倒确实，强身健体不分年龄，但真要学武术还得从小学起。你成年之后才学的话有这样成就说明你自己很努力，并且还得师父点拨的好。”叶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你师父确实算高手。越来越想跟你师父练练了。”
“你还幻想着跟我师父交手呀？”姚四海一副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情。叶涛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知道我跟你过招的时候用了几分力吗？”
“七八成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故意让着我。”“一成不到。”
叶涛说着，一手像拂尘般轻轻拂过值班室的桌子。姚四海还没明白过来叶涛忽然猛的一发力。厚达四五公分的实木书桌竟然被齐齐拍下来一个桌角。姚四海直接看傻了眼。要是叶涛胳膊发力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他还能接受。关键叶涛的胳膊动都没动就手掌“轻轻”一拍。
姚四海咽了口口水。他尽力不考虑年纪了。但可悲的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刚认的这个兄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妖孽了。你才二十岁，就算还在娘胎就开始练功，这……也太夸张了。”
“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师父就给我泡各种药浴。我的每一块骨头都断过又接过。我的每一块肌肉都拉伤过。”叶涛笑道。“吃了那么多苦还没两下子也对不起我师父栽培不是。”
“……”姚四海几乎无语了。“我刚刚说错了。你就是个妖孽！”“贱笑了。”
叶涛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姚四海。他坐电梯上了公司顶楼。叶涛出现的时候所有加班的员工都好奇的打量着他。冰山美人的秘书肖红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叶主管，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接柳总回家。”
肖红望着一本正经的叶涛。从他脸上肖红看不出玩笑的意思。“叶主管你虽然是柳总亲自提拔的，不过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柳总对男女问题非常在意。”
叶涛这时才注意到冰山美人的这个秘书。
严格来说肖红也算个标准的ol美女了。瓜子脸，柳叶眉，外加前凸后翘的身材。如果搁在别的公司肖红绝对是众牲口追逐的对象。可惜她身在柳氏。任何美女放到冰山美人身边没有出众的气质都会被柳家大小姐遮去所有光芒。叶涛看得出她说这些是好心。“谢谢肖秘书提醒。我知道了。”
肖红满意的点点头。“正好我给柳总送一份文件，一起吧。”叶涛进门一开口肖红就傻眼了。“咱们该回家泡澡了。”
肖红水润的双眸瞪到最大。她望着叶涛话都说不利索了。回过神来她埋怨的瞪了叶涛一眼转而对柳夏解释道：“柳总，不好意思，叶主管他只是跟您开玩笑。”
柳夏冰冷的眸子在两人中间扫了一圈。“你们很熟？”
肖红闻言一怔。面对柳夏质询的目光她暗暗自责。自己干嘛管这个家伙的闲事。这下好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肖红正在想该怎么化解这件事呢，叶涛径直走过去有些不耐烦的对高高在上的柳氏集团的美女总裁说道：“都已经九点了。快点回家。泡完澡我还要睡觉呢。”
肖红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叫她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对下属极其严苛的柳总竟然没有生气。她整了整身前的文件问道：“不能等我把这些文件看完再回去吗？”
“不能！”
“那走吧。”
冰山美人跟叶涛肩并肩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肖红整个人都凌乱了：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我认识的柳总……
第42章。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叶涛坐在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他偏过头欣赏着柳家大小姐绝美的侧脸。“我觉得没必要我提醒吧。你应当知道以你的体质不应该这样玩命工作。”
冰山美人专心驾车。但叶涛却从她眼中看出很复杂的神情：有落寞，有决绝，似乎还有一丝深藏的窃喜。很难相信这么多情绪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
“你原来是计划利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间把公司上下事情都安排好？”叶涛试探着问道。
故作镇定的冰山美人闻言不禁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将这些外露的情绪收敛起来。她玩味的说道：“你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呆头呆脑嘛。”“呆头呆脑？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么个形象呀。”叶涛自嘲的笑了笑。他双手搭在脑后靠到兰博基尼舒适的座椅上。“你对卫家了解多少？”
柳夏微微偏头。她想从叶涛眼中找出不安乃至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