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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对了，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魏萍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只能重复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我想问问你对于省立医院中医部的筹建有什么高见。”
叶涛调整了一下心情回道：“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反正我始终觉得咱们中医，医生是根本。不像西医要各种高科技设备。一家中医院或强或弱全在于医师的能力。”
“你这话我很赞同。不过有没有更具体的意见。我爷爷这些天催得紧让我尽快把中医部的旗子扯起来。你可别想在躲懒在旁边什么都不做！”
叶涛讪讪的笑了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魏萍瞪大眼睛盯着叶涛仿佛在说：你要是不会偷懒母猪都会上树了！
叶涛明白魏安邦在这个特殊时期督促中医部建设提速的用意。叶氏针灸给药法临床试验遇阻说明别人都是靠不住的。省立医院把中医部建起来叶涛以后就能有个坚强的后盾。不过建设中医部毕竟不是三两天的事情。叶涛虽然跟着出谋划策但是并没有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又是小半个月过去，苏红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我成功说服了几个部落的酋长在他们的控制区域开展临床实验。这些地方医疗条件非常落后。我们必须自己建设相关设施。酋长的条件是等临床试验结束之后这些医疗设施无偿转让给当地使用。”
叶涛能够听出苏红话中按捺不住的兴奋。叶涛实在无法想象她历经了怎样的困难。叶涛由衷的说道：“辛苦你了！”
虽然叶涛再三劝说但苏红还是坚持留在当地。配合国内的人员在当地建设医疗设施。根据卡特琳娜这个专业人士的估计，在那片荒芜之地投入建设工作到完成全部临床试验最快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这还是在当地局势平稳不发生动乱的前提下。
叶涛之前已经突击培训了他的学生。这天叶涛来到教室并没有立即讲课。“我打算在三天后进行一场测试。”叶涛话音没落下面就传来一片哀嚎之声。叶涛摆摆手示意他话还没说完。“这次测试大家自愿参加。测试成绩不纳入期末成绩。我也不会强迫任何人参加！”
底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了。
叶涛终于吐露了实情。“考试的内容是——叶氏针灸给药法。测试合格的人将会被派往几个最落后的非洲国家在当地进行临床试验工作。”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深埋着头深怕跟叶涛目光对视。叶涛见状也没有怪罪这些学生。他自顾自点点头说道：“没有关系。这个任务确实很艰苦。你们都还年轻，学业也没有完成，我不会大义凛然指责你们没有奉献精神。不过我可能要离开大家半年时间了。因为我要亲自去非洲主持临床试验！”
“什么？叶老师你要去非洲？”当即有学生站起来。“叶老师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是啊是啊。半年可不是半个月，总不能让我们自习吧。”
叶涛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想去非洲。那里到处都是蚊子、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最重要的是路上没有美女学生看。”下面传来一阵哄笑。坐在最角落的柳夏将目光投向窗外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龌龊的家伙。
“可是我必须去！”叶涛语调突然变得坚定。“我前阵子跟大家说过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吧？现在一个问题摆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不能证明叶氏针灸给药法是更有效的治疗方法那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就会在全球推广，其中甚至包括华夏！几年后大家可能就会在街上碰到跟僵尸一样的手术患者。”
“叶老师，我自愿去非洲进行临床试验！”
“叶老师我也去。”
“算我一个。不过商量一下。这么艰苦的任务起码要给10学分吧？”
“10学分哪够，起码要20学分！”
“要真有20学分就带上我。”
“还有我……”
到最后除了柳夏所有人都举起手，自愿去非洲大陆。柳夏犹豫一下也想站起来。叶涛忙摆手示意她别闹：你堂堂柳家大小姐、柳氏集团董事长也要能走得开才行！
三天后的测试除了还在拍戏的司徒宛如之外叶涛所有学生都报名参加了。通过率100％！叶涛估摸一下十个人应该够了。但考虑到非洲环境艰苦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的下来叶涛最后挑了成绩最出众的十五个人。
“给你们每人半个月的假，用这段时间回趟家，跟家里解释一下这次特殊的‘实践课’。家里反对强烈的一定要如实跟我说。我找其他学生替换……”
叶涛像唠叨的家长一样把每个人送上回家的火车，又把他们一个不落的送上飞往非洲的航班。叶涛自己最后时刻被魏安邦严词留了下来。“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学生？临床试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你留在华夏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呢！”
“更重要的工作？”叶涛疑惑不解。
魏安邦满脸阴霾。“国内的那些狗屁专家强烈要求在华夏首先进行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治疗叶氏综合症的临床试验。说什么华夏第一次站在全球合作的前沿要珍惜这次机会。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收了医药公司的钱！”
叶涛终于明白魏安邦为什么一定要他留下来了。他紧绷着脸，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们……”
第256章。我们相信你！
“咱们可以去找方部长，他不是跟你关系很好嘛，你去找他应该可以阻止那些狗屁专家。”叶涛提议道。
魏安邦叹了口气。他摇摇头。“关于这事我跟老方通过好几通电话了。他说他很难阻止。你别着急，听我解释。政不干学术是大势所趋。要是搁以前领导说一句话下面都得听着。但现在专业问题论证的时候都是专业人员唱主角。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叶涛深呼了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他义愤填膺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学术界都被国际医药巨头控制了。那些狗屁专家宁可相信西医能用斧头救人也不愿意相信咱们中医的针灸给药法。”
“是这么个理……所以叶氏针灸给药法你刚提出来那会儿我就觉得这是个将中医推向全球的机会。只是那时候我没料到会遇见这么大的阻力。”
叶涛此时才完全明白魏安邦的良苦用心。“不管怎么样我们尽力而为吧。”
为了阻止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这种摧残灵魂的手术在华夏临床试验叶涛和魏安邦多番奔走。可最后还是没能成功。论证会的当天专家席甚至没有两人的座位。叶涛跟魏安邦坐在旁听席。
“叶氏针灸给药法缺乏理论基础，只有几个动乱的中非小国进行临床试验。但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却有充足的理论基础。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华夏建国的1949年……”
叶涛今天就是个十足的旁观者。他朝旁边瞥了眼，魏安邦满脸愤怒却只能强忍着。
没有“反方”的“辩论会”结果毫无悬念。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成功通过专家论证，即日起在华夏开展临床试验筹备工作。魏安邦乐观估计筹备工作可能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换句话说，如果两三个月内叶氏针灸给药法临床实验工作没有突破性进展，那停滞多年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就要在华夏人身上重新开始作恶！
叶涛回到苏杭的时候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还是卡特琳娜把他从床上拽下来。她的语气有些不善。“你可是叶氏针灸给药法的首创者！难道你就打算眼睁睁看着叶氏针灸给药法输给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却无动于衷？”
“时间，说白了还是时间。我们已经输给了时间！”叶涛望着遥远的南方。“如果给我半年时间我就可以证明我的针灸给药法可以完美的治愈叶氏综合症。”
卡特琳娜见叶涛沮丧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她上前握住叶涛的手。“抱歉，我刚刚话说的可能有些重了。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叶涛一怔。这个金发女博士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呢。卡特琳娜感受到叶涛**辣的目光才暮然醒悟。这里可是他的卧室！卡特琳娜试图离开却被叶涛一把拉了回去。她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没有成功便任由叶涛胡作非为了……
疾风暴雨之中叶涛将自己这些天积压的负面情绪发泄一空。他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卡特琳娜却误解了他的笑意。这个金发女博士三两下套上衣服就跳下床。“我还有事……”
叶涛含笑看着卡特琳娜逃也似的离开却没有阻止。等卡特琳娜走了叶涛给魏安邦打了个电话商量是否有机会挽回败局。魏安邦很高兴叶涛还没放弃。他说道：“其实你输就输在信任上。跨国医药巨头有强大的学术影响力。而全世界对你的却感到非常陌生。因此他们宁可选择后遗症严重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也不愿意相信你。”
叶涛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魏伯伯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晚点再给你电话。”叶涛将电话本翻到最角落找到了一个从未拨打过的号码。叶涛默默在心中祈祷这个人给他带来转机。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通叽里呱啦的鸟语。叶涛半天才让对方明白他只会说华夏语。约莫折腾了半个小时叶涛终于通过电话翻译跟对方开始了流畅的沟通。让叶涛喜出望外的是对方几乎没有多考虑就同意了叶涛的请求。“你是我们国家的英雄，相信我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之后不会有一个澳大利亚人反对你在澳洲大陆进行临床试验……”
叶涛挂上电话久久无法平静。他如坠梦中。困扰他这么久的问题竟然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这也归功于叶涛两个月前的那次“国际援助”为他在澳洲当地积累的好感值。
短短十几个小时后叶涛就在新闻上看到澳大利亚政府宣布在本国招纳志愿者进行叶氏针灸给药法的临床试验。国际舆论一片哗然。跟国际医药巨头有利益关系的学术领袖大肆抨击澳大利亚政府的行为。但澳大利亚政府和民众却不为所动。
澳大利亚当地民众甚至在反对叶氏针灸给药法的学术机构前游行示威。他们高举着甘比尔山地区唯一幸存者的照片高喊着支持叶涛的口号。
叶涛是在医院值班的时候看到这个新闻的。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叶涛万万没想到连华夏民众都不相信他，遥远的澳洲大陆居然有人高喊口号支持他在当地进行临床试验。
魏萍看向叶涛的目光透着些许羡慕。她心说也只有这个家伙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礼遇。长腿美女感慨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平常多做点好事总是不会错的。”
叶涛紧握着拳头。“我明天就去澳大利亚。你跟我一起吗？”
“我？”魏萍犹豫了一下。筹备中医部的事情已经让她忙的焦头烂额。可看到电视上高喊着叶涛名字的国际友人魏萍却难以按捺心底的冲动。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我也去！”
当天夜里两人就坐上了飞往澳洲的航班。
两人在飞机上这短短的时间澳大利亚政府已经沦为众矢之的。全世界仿佛都魔怔了，一边倒的批评澳大利亚的莽撞做法。叶涛和魏萍也看到了相关报道。下飞机前他们还担心事情会不会因此出现变故。可他们一下飞机就被欢迎的人群淹没了。
有当地人举着用歪七扭八的华夏语写的标语：全世界不相信我们也相信你！
第257章。你不配当华夏人！
魏萍到了酒店还在跟叶涛感慨：“我以前也来过澳洲学习。不过那时候可没受到这样热烈的欢迎。这次算沾你的光了。不过看上去你比我更受欢迎。”叶涛一边用毛巾擦脸上的唇印一边无奈的苦笑。他哪里听不出魏萍话语之中的调侃意味。“以前我总觉得那些明星羡慕普通人的生活是矫情。现在我算真正的理解他们了。临床试验结束以后我这辈子也不来澳洲了！”
魏萍掩嘴轻笑。她夺过毛巾倒了点矿泉水沾湿替叶涛擦去脖子上的粉红印记。“让你的那些‘女粉丝’听到恐怕一个个都得伤心的跳海自杀。”
叶涛气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他把毛巾拽回来自己随便擦了擦丢到一边。叶涛换上认真的表情：“咱们过来可有责任在身！”
“知道了。诺，我可是有备而来。”魏萍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叶涛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什么东西？”
魏萍成心不让叶涛好好休息。直接把文件丢到他怀里却不解释。“自己看。”
叶涛一直看到半夜才把整份文件看完了。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抱怨道：“不就是一份对口合作协议嘛。竟然卖关子害我看到现在。”叶涛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下飞机后的明星待遇。这会儿又看文件看到现在，倒床就睡着了。可他还没睡多久就被魏萍摇醒了。
叶涛瞥了眼酒店客房的窗户。外面还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叶涛龇牙咧嘴一副要跟魏萍拼命的架势。长腿美女忙解释道：“几名澳大利亚政府的工作人员等在外面呢。你赶紧起床洗漱换身衣服。”
叶涛还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长腿美女火了。“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没没没，我这就起床。但是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叶涛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截光溜溜的大腿。魏萍脸一红，啐道：“色狼！”说完就重重的关上了房间的门。叶涛那叫一个汗：我一整晚都乖乖在我自己房间“色狼”谁了！
两人手忙脚乱准备好打开客房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可外面等候的两名澳大利亚政府工作人员却毫无不满的表情。其中一人用相当流利的华夏语自我介绍道：“叶大夫你好，我是阿兰·杰克逊。前任澳大利亚驻华大使。你可以喊我阿兰。”
叶涛心说难怪这人华夏语这么流利呢。他忙伸出手。“你好，阿……”叶涛憋了半天也没喊出这名中年男人的名字。阿兰·杰克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名字在华夏通常是女孩子的名字。我明白。你还是叫我杰克逊吧。”
这下叶涛感觉没那么别扭了。“你好杰克逊。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阿兰·杰克逊带两人下楼的时候解释道：“我们希望叶大夫可以在晚些时候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最好就今天。叶大夫请放心，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媒体都是经过挑选的。大部分是澳大利亚国内媒体。当然，也有部分国际主流媒体。他们的态度可能有点尖锐。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大早打扰叶大夫。”
叶涛理解的点点头。“因为我的缘故澳大利亚政府遭到很多没有理由的指责。我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感谢呢。”
这名前澳大利亚驻华大使同叶涛在酒店的会客厅沟通了整整一上午，教授他怎么同带着目的而来的媒体周旋。阿兰·杰克逊能够担任大使当然深谙此道。叶涛跟着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记住，永远不要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老道的记者会在提问的时候埋下数不清的陷阱。如果你被牵着走他们最终会得出与你实际想法背道而驰的结论。他们问的问题你只需要了解涉及哪个方面。然后像作报告一样谈一谈这个方面的事情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叶涛长长地叹了口气。“开眼界了。”
阿兰·杰克逊面带微笑的回道：“我想叶大夫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新闻发布会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可以吗？我会陪叶大夫一同出席。如果遇到让你难堪的问题直接丢给我就可以了。我会帮你化解的。”
“让我难堪的问题？”叶涛问道：“我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问题能让我难堪？”
阿兰·杰克逊意味深长笑了笑。“我最后补充一句，不论怎么样，澳大利亚人民永远站在叶大夫这一边！”
当天下午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叶涛进场之后闪光灯就没有停下来过。阿兰·杰克逊和另外一位澳大利亚医药部门的高官分别坐在两旁。这名高官用英语做了一番简单的说明。随后就是自由提问环节。
阿兰·杰克逊接连喊了数个澳大利亚当地媒体的记者。这些人的问题都非常温和。有些还带着恭维。可到后面举手的全是国外媒体了。阿兰·杰克逊挑了半天选了一名华夏媒体的记者。他想来华夏记者应该不会让叶涛难堪吧。
“感谢杰克逊先生，我是华夏《南方周日》报的记者。我有两个问题想要询问叶先生。”这名记者用流利的英语跟阿兰·杰克逊打了招呼之后将目标对准了叶涛。“第一个问题，叶先生为何不选择在自己的祖国华夏进行临床试验，是对华夏的医疗体制没有信心吗？如果是的话请问叶涛认为华夏医疗体制有什么制度性缺陷，类似的问题在其他领域也存在吗？”
叶涛听完这个问题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记者的提问就像阿兰·杰克逊说的那样带有明确的目的。但让叶涛不解的是这人分明是华夏媒体的记者为什么要刻意引导他发表对华夏不利的言论。
叶涛听完这名记者的第二个问题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的问题是：请问你选择在澳大利亚进行临床试验是否表明你有意离开体制问题严重的华夏寻求更大的发展？
尽管阿兰·杰克逊一个劲的跟叶涛打眼色，但他还是选择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叶涛铁青着脸反问道：“你是华夏人吗？”
那名记者明显愣了一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