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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受啊。”
被叫做老柳的老人撇过头去，一双眼睛已经通红。
整个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这件事情受打击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柳姓老人了，他没有子嗣，只在不惑之年才有这么一个女儿，柳扶疏的死对他的打击可以说是相当大的。
郑千秋拍了拍柳姓老人的肩膀：“老柳，节哀吧。”
柳姓老人虽然两眼通红，但是始终没掉眼泪，他肩膀上两颗金星闪闪发光，猛地站起身，道：“我柳鄯从没有对不起国家！”
大浪淘沙，虽然淘尽一代老人，但总有些老人依然璀璨。
第四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103征服
江迪辉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了眼身上的肩章，心想着怎么着这次也得换换了。不过换不换对他来说确实也没多大的影响，他不再想这些，直接走进那辆奥迪A4。
柳叶眉竟然坐在车上听歌，而且还是一曲《霸王别姬》，很如痴如醉的模样，江迪辉也就没打扰她，自顾自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悠闲的人，能躺在副驾驶座上，绝对不会坐着。
一曲终了，柳叶眉关掉音乐，嘴角翘起，笑道：“恭喜啊，即升职还能中饱私囊，这个差事起码把你养肥了整个中海啊。”
靠，这娘们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怎么着？
江迪辉打个马虎眼，哈哈一笑：“哪有，我这人生来命苦，中海市京城两头跑，哪有你柳大美女呆在京城这么悠闲自在啊，在家一定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吧？”
柳叶眉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一脚踹在这张虚伪的丑恶嘴脸上，撇撇嘴道：“江中校啥时候学会谦虚了？而且还是谦虚到欠揍的那种。”
江迪辉呲牙咧嘴，斜眼看着这个女人，柳叶眉丝毫不惧的回视江迪辉，最终江迪辉还是放弃了和这个女人大打出手的念头，一来这里不能轻举妄动，而来柳叶眉虽然在华夏风云榜上只是个第九的位置，天晓得这个女人有没有留一手，毕竟柳叶眉这个名字可是轰动全京城的存在。
等等，如果江迪辉没听错，柳叶眉刚刚说的好像是江中校？
“中校？你眼神不好使吧？”江迪辉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肩章，并没有炫耀的念头：“少校而已，跟中校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柳叶眉浅浅一笑，也不解释，更没有因为江迪辉那句眼神不好使而生气，也就是江迪辉敢在她面前说这个强大的女人眼神不好使，这要放别人身上，早就被这个恐怖的女人放倒了。
“接下来要去哪？云南？香港？还是直接挥师京城？”柳叶眉媚笑着问道，那个笑容怎么看都有种让人发怵的意味。
“挥师京城？”
江迪辉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柳叶眉：“难不成你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落网了吧？”
柳叶眉撇撇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你这样的敌人，不准备都不行啊。”
两个人似乎都对这个话题不是很顾忌，而且言谈举止之间大有一种要战便战的趋势，更夸张的是这两个人还都一副聊家常的样子，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场面。
江迪辉仰起头来靠着副驾驶座，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些，叹道：“京城这天子脚下，藏龙卧虎的，哪是这么容易说挥师就挥师的啊。”
柳叶眉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江迪辉：“你放心，在你没来京城之前，我们还不是敌人。”
“来了之后呢？”江迪辉笑着反问。
柳叶眉好看的眉毛一挑：“各凭本事。”
“没有商量的余地？”江迪辉追问。
“没有。”柳叶眉语气坚决的说道。
“唉，”江迪辉故意叹口气：“这么大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和你做敌人。”
“江迪辉。”柳叶眉直起身，正色说道：“你不要以为有小九和卡勒这条线就能够把我们绑在一块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明白，我们都不是那种肯为了别人妥协的人，所以，我们注定是敌人。”
江迪辉虽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已经静止了下来。
“除非。。。”柳叶眉有露出笑容，接着说道。
“除非什么？”江迪辉抬起身，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柳叶眉顿了顿，玉唇轻启：
“除非你能征服我，或者我能征服你。”
“哦。”江迪辉似是恍然大悟般的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邪意的弧度：“柳叶眉，你要注意了，这可是我的强项。”
柳叶眉耸耸肩，不以为然：“虽然很不想和白惜香相提并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白惜香是那种能够放得下一切的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任何东西，所以她懂得取舍与放弃。而我不同，我和妹妹小时候没有饭吃，被人看不起，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靠着这双手打拼来的，所以，不管是为了谁，我都不能放弃我现有的东西，因为我不是白惜香。”
江迪辉注意到柳叶眉那双手，从背面看上去很白净，手指细而长，并不像大家闺秀的手一样细嫩，反而显得有些枯瘦，江迪辉不知道这个强大到让人摸不清的女人有着怎样让人恐怖的手上功夫，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点一滴靠这双手夺来的，没有半分水分可言，甚至较平常人还要更艰辛一些。
外人都传言柳叶眉是靠着身体上位，这个京城黑寡妇在势力上升一级的前夜必定有一个男人倒在她的床上，不管外人怎么说，江迪辉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唯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
柳叶眉现在活了下来，而且依然生龙活虎，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她是强者中的强者。
柳叶眉不动声色的把那双手收了起来，自始至终都没有让江迪辉看到她手的正面。
“听说你的咏春拳出神入化，已经到达内外兼修的境界？”江迪辉笑着问道。说不上崇拜，但也绝对和嘲笑无缘。
咏春拳属于南拳，这种拳法刚柔并济，适合女人练习。看似招式变化并没那么复杂，但是内行人知道，被这种讲究寸劲的拳法打在身体上，那就好比廉价的烧刀子一样，当时感觉不出什么，可后劲十足，如果拳法到达巅峰，指不定还会弄出什么内伤来。
当年江迪辉在和小九交手，后者用的正是咏春拳，小九的拳法柔弱有余却刚猛不足，即使如此在三年前的江迪辉看来早已能登大雅之堂了，小九况且如此，何况是如今的柳叶眉呢？
柳叶眉微微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早些年跟一个瞎子练了几年，一直到老瞎子死，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现在每逢清明节我还会去老瞎子坟前上柱香，带壶酒。我柳叶眉虽然被人说没心没肺，但这点良心还是有的。没有他，就没有我柳叶眉的今天。”
江迪辉知道柳叶眉是在淡化他那句话的中心思想，感兴趣道：“有时间较量较量？”
在挥师京城之前，先摸摸这个女人的底也是好的。反正打输了打赢了他都不丢人。
柳叶眉瞥了江迪辉一眼，似乎是想看出这个男人心中的想法，江迪辉一副纯情灿烂的表情，那模样要多清白有多清白，终于柳叶眉撇撇嘴，不以为意道：“随时恭候。”
第四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104示威
江迪辉和柳叶眉坐在车里打屁聊天，很没有隔阂的模样，似乎那间办公室里无论过一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关心一样，这份泰然倒是让柳叶眉心里微微点头。
其实对柳叶眉来说，人强大到一种境界，升一级降一级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那样的资本。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一些个老人气氛似乎很好的走了出来，江迪辉赶紧从车里下来等待结果，不料为首的李姓老人却呵呵一笑，拍了拍江迪辉的肩膀，笑道：“小江啊，立国说要跟你较量较量，有没有兴趣啊？”
江迪辉知道李老口中的立国就是刚刚在办公室喝问自己的人，全名黄立国，少将军衔，才四十多对的样子就已经是少将了，在京城军区乃至整个国内都是少有，据说这个黄立国立国三次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无数，可以说是战绩赫赫啊。
江迪辉看了眼郑千秋，后者笑着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违反规定？”
他虽然年少有为，但充其量现在也就是个少校军衔而已，一个少校对一个少将，传出来颇有些出城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李姓老人哈哈一笑：“军队之中的相互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就行。”
他这句话主要是对黄立国说的，因为在场的都知道这个国字脸的家伙是龙虎队的头号高手，跟人交手无数，从无败绩，在整个京城军区赫赫有名。
方劲松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刚刚在办公室里就是他极力挑拨才有了黄立国不服跃跃欲试的场面，在他看来江迪辉再怎么厉害，遇上龙虎队第一高手，照样是被蹂躏的份。
车上走下来的柳叶眉则颇有兴趣，她最后一次见江迪辉出手也是三年前，三年后这个男人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她还真不清楚。
知道不违反规定后江迪辉也不再多话，过于推脱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把外衣一脱，递给主动上前一步的柳叶眉，直接转头问道：“比什么？射击、翻障碍、还是直接单挑，你选一样。”
黄立国也不多话，沉闷道：“都是军人，直截了当一点，单挑吧。就近原则，我看这里就挺好。”
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
江迪辉点头，两个人走到离各位首长稍远的一块空地，江迪辉后退几步，笑道：“先压压腿热热身。”
随后不等黄立国多话，自顾自的做了几个深蹲，压腿，然后是翻身俯卧撑，当然是单手的，一个首长一副微笑的表情看江迪辉热身，黄立国等了许久，也没见这家伙热身完成，没办法，他也活动活动手脚拧了拧脖子。
“李老，我记得立国已经有三年没正儿八经的跟人比划了吧？”方劲松在一旁呵呵一笑着问道。
“嗯。”李老笑呵呵的点头，看着黄立国一脸赞叹的表情：“做我警卫兵那会，这小子还不是全军第一高手，那时候天天去找人单挑，没几天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回来，这小子也有股子倔劲，就是不肯服输，打输了休息几天再去，前些年军队里一些老油子都被他挑怕了，个个见着他都往远处躲，他这身板啊，一天不打架浑身就痒痒。”
似乎是说起了比较兴奋的事情，李老的脸上一片宏光，侃侃而谈。
“那这三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柳鄯有些惊愕的问道。
李老微微一笑，豪爽到：“木头桩！这家伙是个武痴，做了龙虎队队长之后也不再跟人玩单挑，就整天对着一堆木头桩练，不是我说，立国的身板就跟铁块一样硬，寻常人三拳两脚就不当回事。”
“也是，天天与木头桩为舞，抗击打能力肯定恐怖。”方劲松拍马屁般的说道，故意把声音说的有点大。
卢万成和郑千秋都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自始至终眸子里带着笑意。
这个时候江迪辉终于热身完，站起身来拧了拧脖子，笑道：“好了。”
黄立国那个恨啊，这家伙真他娘的拖拉，一点都不像个军人，光是热身就丫弄个五分钟，是不是丫怕了啊？他是一个纯正的北京人，一直以纯爷们自居，最狠这种拖拖拉拉的人，心想着呆会一定狠狠的教训这家伙。
几位老人也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尤其是李老，这个警卫兵的实力他可是一清二楚，刚刚他没有说，那些木头桩是三天换一次的！三天换一次，这是什么概念？
江迪辉侧着身子面对黄立国，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请。明显的太极起手式。
黄立国那丫早就等不及了，也不看各位首长了，之前切磋切磋的话早就抛之脑后了，连之前被喷茶水和现在让他苦等一股脑全撒在了江迪辉的身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进攻。
之间黄立国往前踏步，每一步都是尘土飞扬，可见脚下的功夫是多么扎实，一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江迪辉面前，招式也不花哨，左勾拳闪电般击向江迪辉下颌三角区，熟悉经脉的人都知道黄立国的目标是江迪辉的廉泉穴，几乎同时右手以更迅猛的速度攻向江迪辉露出空隙的肋部，却不是普通的握拳，中食指格外的吐出，目标区域就在第一根和第二根肋骨之间，无比精准！
左拳螳螂捕蝉，右拳黄雀在后。
只有一个字，快！
二十多年日复一日训练让崔邦国的身体肌肉巨大爆发力，蕴含惊人寸劲，他这种特种兵就算是拳头放在目标5厘米处，瞬间击打出来的力道也远远超出常人十几二十公分外的蓄力。
几位首长尤其是李老都张大了嘴巴，黄立国这招明显是动真格的了，那钢铁一般的拳头要是打在身上，肋骨至少要断两根，一时间就连柳鄯都未江迪辉担心了起来。
之间江迪辉两腿深深的扎入地下，平稳异常，脑袋微微一侧，右手以掌上绵力吸住黄立国的左拳，左手划拳在黄立国右拳上绕啊绕，看似很慢实则很快，等化去大部分力道江迪辉双手扶住黄立国右拳一拉，右手握拳闪电般击向黄立国的拳头。
寸劲！
只听砰的一声，两个人的拳头撞在一块，江迪辉只微微退了一步，黄立国则被这一记寸劲逼退好几步，甩了甩右手边胳膊，原本脸上的轻视瞬间消失。
全场哗然！
这小子竟然以寸劲一拳将黄立国这么庞大的身躯击退好几步，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虽说刚刚多少有些太极卸力在里面，但几乎已经被诸位首长忽视了，最后那一拳咏春才是真正的伤人绝招！
柳叶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这小子，是拿咏春在向自己示威呢！
第四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105江山如画
江迪辉打出一记具有庞大力道的寸拳让那些老人为之侧目，这一下让黄立国瞬间收敛了轻视，一时间变得认真了起来，气氛变得更为紧张。
李姓老人哈哈一笑：“两年了，第一次见立国这么认真啊。”
“对啊，好不容易让立国找到这么一个能接下他几招的对手，他不认真才怪了。”方劲松也笑着说道，就好像黄立国不是李姓老人的爱将而是他的爱将一样。
李姓老人也不以为意，一脸笑容看着场上的两人。
一个是在京城军区特种大队雄踞十几年的第一号铁汉子，一个是近几年才逐渐冒出来以锐不可当趋势连续立下几次大功的新任超级特工，这两个孰强孰弱呢？
几位首长谈笑风生，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注意了！”黄立国大喝一声，腿部呈八字形往前，这次的速度没之前那么快，却气势惊人，所到之处尘土飞扬，脚下与大地的摩擦发出一些尖锐的响声，不多时已经到达江迪辉面前，拳拳不带半点水分，势大力猛。
江迪辉邪邪一笑，以柔克刚，两腿像是扎马步一样结结实实的扎在地上，闪躲腾拿，或卸力或卸力，黄立国数十招始终不能让他移开半步，让周围的人为之愕然。
突然，江迪辉欺身而近，两手各自抓住黄立国的双手，大喝一声：“撤！”同时身体侧面猛的向黄立国撞去！
其实江迪辉一直在蓄力，腰部以上在旋转中暗含太极八卦，这一下猛的推出犹如千军力道一般，竟然将黄立国凌空推起，后者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颓然倒地。
太震撼了！
几位首长几乎是同时张大了嘴巴，尤其是李老，表情中掺杂着出乎意料的错愕以及对这一记肩撞的赞赏和惊喜，这个场面几乎是谁也没有想到。
练了十几年硬功夫身体几乎是像石头一样硬的黄立国挣扎了一下，愣是没有站起来。
江迪辉呼出口气，刚刚这一下蓄势而发，几乎蕴含了他所有的力道，黄立国要是像个没事人站起来那才怪了。
笑着走上去把黄立国给搀起来，这位京城军区罕逢敌手的第一号老兵蛋子出奇的没有露出颓丧的神情，而是笑着呲牙咧嘴：“你这一下也太猛了，打了几年的木桩都顶不住！”
他是打心眼里对这个少校心服口服。
江迪辉也不矫情，笑道：“啥时候想切磋了，随时叫我就是，我一定不留手。”
黄立国哈哈大笑，似乎是又牵动了伤口，不敢笑的太猛，倒抽一口气道：“行，你这肩撞，真够劲！”
随后黄立国被两个老兵搀着去医务室，一直不动声色的郑千秋转过头，露出些许笑意：“李老，这小子没过几天又有长进，连我都想不到！”
李老看向江迪辉的目光愈发含着笑意，走到江迪辉近前一把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嗯，这肩膀骨头够硬，不愧是咱华夏最优秀的特攻！”
江迪辉笑了笑也不谦虚，从柳叶眉手里接回那件衣服，雷厉风行的穿上，这个时候李老从怀中掏出一个让柳叶眉微微侧目的肩章，两杠两星极其耀眼。
李老笑呵呵的给江迪辉把那个肩章换下来，见江迪辉没露出过多惊喜的神情，笑道：“怎么，没把你升级上校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没有！”江迪辉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李老呵呵一笑：“按理说你这两年执行了这么多任务，也该给你上校的位置了，但你资历尚浅，升级太快怕不负众，今天我在这里给你